溫酒斬三國 正文 第九十五章 事必躬親

作者 ︰ 我的道

名其妙的嘀咕听得陳林不停地眨眼楮,額頭上冷汗直問號不斷,思忖道︰「見將軍的樣子,神不守舍,嘴中好似夢囈!莫不成將軍犯了囈癥?」

華雄自言自語完,急步奔到陳林面前,一把抓住陳林那枯槁般的手,激動不已地說道︰「你說得可是陳公陳公台?」

陳林疑惑地看這華雄點了點頭,心說看這情形,將軍似乎听說過小宮,這可就奇怪了!

「難怪,難怪你會知道那麼多!太好了!陳老丈,實在太感謝你了!有了陳宮,大事可定!只要諸葛小弟弟那幾個變態貨不出來,陳宮毫無疑問是a+級的.好!」

瘋言瘋語地說著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話語,華雄整個人都被陳宮這個名字沖昏了頭,生存的壓力在這一刻都減輕了許多,世界似乎也更加美好!

陳林對這些話是有听沒有懂,一臉的茫然不知,只得問道︰「將軍,草民這族孫可能助將軍一臂之力?」

「能助,絕對能助!你快叫他來吧!他是不是就在外面?快叫他進來!」

陳林對華雄的興奮感到不解,一臉汗顏地說道︰「將軍,小宮目前並不在此間,既是將軍樂意,草民回家即修書與他,以將軍之品性,他必願為將軍效力!」

「哦!那好那好!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陳老丈對華某真是有再造之恩!」

二人一番客套後,華雄親自送陳林離開華府。

第一批商人的主動到來讓經濟上地一切都開始走上軌道。沒事時就沒事,現在事情一開始,華雄便發覺自己的事情實在多得都快沒有休息時間了。

鐵礦的事,一般的商人還沒法包下來做,這是一個讓華雄感到頭疼的問題,每天絞盡腦汁地考慮著如何吸引其他的商人。這件事直接影響到兵工廠和武器研究部門的成立。

然後關于張善的調查工作也相當艱難,那張善自華雄來了之後,盡力地收斂。固然華雄可以直接把他罷掉。但又怕引起朝中誰誰地算計。是以只能拿到確實證據才行。

天上人間地轉移也要開始進行了,而且天上人間涉及到另外兩個部門,就是情報和間諜部門,其中需要細細琢磨地地方實在是太多,光是靠他一個人,實在難以周全。

戰馬的問題卻是急不來,只能等富錦聯系到那個馬商才可以。

另外也還有個問題需要解決。他入安邑時對那個閱兵總感覺有些什麼不夠的地方,後來仔細地想想才明白如今的兵行指揮雖然在高順的訓練下可以有序地進行,卻並不自己那個時代一樣有規範,是以氣勢不足,也就是因為不夠整齊。

這樣想著,華雄便想要引入後世練兵的一些東西,這些都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有概念的事情。

陳宮地到來雖說差不多已經說定,但真正的情形還得等到陳宮來了。華雄能親自地打動陳宮!

事情的繁雜使華雄不得不開始為行政傷腦筋。深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建立一個行之有效的系統管理才可以。

略為整合了一下內容,需要建立的部門大概是鐵礦部、兵工廠、武器研究所、情報部門、間諜培訓和管理部門、軍事學院(軍校)。

經濟上對商人的管理也需要一個部門。引入太多東西于時代或許不會,但可讓商人組建商會,通過商會與官方的溝通來解決經濟上的糾紛和問題。

戰馬地問題就歸于兵工廠,另外軍事學院地建設就有些多余,只要開闢一地給那些預備役的士兵們訓練即可,至于華雄所要的新式練兵,暫時只能在他自己地直轄軍里展開。

一切的發展都必須建立在經濟的繁榮昌盛上,于是華雄第一個要提出來的就是商會的問題,但因為商會主席人選一事,華雄還必須得天上人間總部設立在安邑後才能定。

天上人間的總部搬遷工作順利進行,以華安為首,更多的商人陸續投入到安邑的經濟建設中來,到了這個時候,商會的組建就可以開始進行了。

天清氣郎,華府的大門口停著十幾輛豪華馬車,只見富錦從其中一輛馬車中走了下來。

「富老板!富老板好!」

迎面柳生與富錦打起了招呼。

「柳老板好!近來生意如何啊?」

「托福托福!安邑這正大興土木,木材生意算是還好!富老板,不知今日將軍請我們這麼多商人前來所為何事?富老板可有耳聞?」

「這個富某也不甚了然,想來應是有些重大舉措吧!不管如何,必是好事!將軍仁義愛民,致力于政績,找我等斷不會有壞事!」

「說得也是!富老板請,我們且進去談吧!看這樣子,應已有不少好友到了。」

「請請!」

二人客氣地走向寬闊的華府大門,從懷中掏出一張皮卷交給門衛。

門衛打開皮卷看了看,隨即又把皮卷還給二人,作請狀道︰「請!」

二人接過皮卷向內走去,面上喜色漸濃,柳生笑道︰「將軍行事,處處出人意表,弄這勞什子請柬,直接派人傳喚一聲,我等又豈有不來之理!不過這倒也挺顯氣派,無請柬者不讓進!」

「是啊!將軍所想,非同常人,實我等所難料!依富某看,今日定有好事!」

就在這時,二人遠遠就听到華府的大廳內一片熱鬧聲,二人走近一看,眼前頓時一亮!

大廳內四周擺放著長長的桌子,桌上陳列著各種各樣他們沒有見過的吃食,盈盈香氣撲鼻而來,讓人口內津液連吞。

吃食的旁邊還放著不少地碗盤與筷子(古稱箸)。這些食桌旁還站著幾個身著盛裝的少女。

大廳中間。十幾個他們熟悉的商人正圍坐在兩張大圓桌旁小聲攀談,在他們的面前都擺著一兩個盤子,上面盛著不同樣式的菜色,眾人面上笑容不斷,不知是對食物滿意還是對四周的幾個少女感到滿意。

而在大廳後更傳出悠揚的音樂聲,曲調之柔和讓人心情也為之舒暢。

二人還沒回過神來,一名少女已經走到他

,微微欠身施禮道︰「二位老板。請隨奴婢來挑選

富錦與柳生對眼前的一切感到驚異。跟著少女走向放碗盤與筷子地地方。同時也應付著中間那些商人地問好和打招呼。

少女在桌旁站定,介紹道︰「二位老板,請取碗盤與箸,自取喜歡吃食,酒水在那邊!請自便。」

二人互望了一眼,對這樣地方式感到十分意外,隨即拿起碗盤與筷子走向那些菜香撲鼻的吃食面前。一邊挑選自己喜歡的吃食,一邊低聲交談。

「這般的宴會倒是新奇!真不知將軍如何想得!」

「我就說,將軍所想,非常人所能料!比起一人案幾吃上幾碟,此法確實更讓人感覺舒心!」

「是是!今後在將軍治下做事,必能長治久安!新奇不斷!如此宴會實是前無古人,說不定將軍便可開前無古人之歷史先河!」

「此話還是對將軍去說為好!高人行事,高深莫測啊!」

二人選了自己喜歡的一些吃食。這才去到中間的桌旁坐下來。一邊慢慢地吃喝,一邊和其他商人開始閑聊,但所聊的內容。除了今天是來做什麼地猜測外,更多的卻是這宴會的種種新奇之處。

「富老板,常听你等說將軍如何如何!小弟還不大相信,如今看來,將軍行事,實在令小弟欽佩,這等自選吃食之宴會,怕是古今第一遭!」

「確實如此!在下來安邑時日尚短便聞听將軍各種傳言,對將軍是仰慕至極,更難得將軍不收我等重稅,不讓手下人收我等一分一文多余之錢,這般作為,放眼天下應不會有第二人!若是可能,在下怕是不單只在安邑做些小生意,更要舉家遷來此地,如此安定,天下當共迎之。」

「噓!小聲點!劉老板你這話可有些叛逆了!當心隔牆有耳!把你抓去砍了不要緊,要是朝廷對將軍生疑,那可就是你的莫大罪過!」

「是是,說的是!在下失言了!在下看這些陳設和吃食,不少都與天上人間一般無二,卻怎地不見華老板來到呢?」

這時,從大廳門口走進一個人來,此人走進來,所有的商人都起身相迎,同時問好︰「華老板!」

走進來的是華安,天上人間的總部轉移工作由華安全權負責,而他作為天上人間地二大老板之一,在所有商人地心目中那是如同商業大亨的存在。

最主要的是在場有不少商人或多或少都有投資在天上人間地分店中,大家對華安那是相當熟悉的。

華安對眾人拱了拱手以示還禮,然後徑自去取碗盤挑吃食,顯得很是駕輕就熟,眾人見了這情形,立刻又肯定了一些心中的想法,這次宴會必定是天上人間準備一切的。

「說起來,華將軍姓華,華老板也姓華,二位五百年前倒是一家啊!」

華安在中間圓桌剛一落座,就听到有人在議論這個問題,不由笑道︰「是啊!安僥幸走運,能和華將軍做本家,實在是祖上有德!」

「對對!祖上有德,二位本是一祖嘛!」

眾人紛紛和善地笑了起來,閑聊笑談中,人也漸漸地到齊了,三十幾個商人坐了四張圓桌,這時華雄才施施然地從後廳走了出來。

眾人再度起身相迎,與華雄問好!

華雄和大家一樣,拿碗盤取了些吃食,然後坐到圓桌中笑道︰「諸位,今天這宴會的方式,大家還滿意吧!」

大家見華雄以將軍之尊卻與自己這些商人坐在一起,士農工商是一個深入大漢朝百姓心中的概念,商人歷來為官家所瞧不起。

華雄這樣做。幾個見過華雄地商人還好,但其他商人卻是受寵若驚,一個二個表情震顫,一時不知言語。

只有富錦幾個人談吐自如地說道︰「將軍言重了!不過將軍這般宴會,實為我等所未見,新奇之余,卻也倍為受用。」

「好,那就好!稍後還安排了一些新鮮節目。不過現在咱們先談正事!大家來安邑營生也有些日子了。不知彼此間可有一些難以協調解決的難事或沖突?或是一些無法解決的糾紛什麼的?」

做生意就一定會有沖突。一般來說官司都到衙門去打,不過目前衙門是張善主理,加上華雄的種種政策,這些商人一來不願意去打官司,二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因此彼此間雖小有摩擦,但都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倒也算無甚大事。

當下一眾商人你眼望我眼,互相看了彼此曾經發生過沖突的對象一眼,齊齊地說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華雄接下來就開始說起他們之間的那些小摩擦。

「劉老板與王老板在七日前因糧食價格上發生了一些沖突和爭執,三日前因收糧價又再次發生爭吵,李老板與張老板五日前地管事間發生摩擦……」

一件一件,華雄如數家珍地列舉出他們之間或大或小地摩擦與沖突,意見地不統一,听的一眾商人個個面如土色。低下頭去吃東西。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不時地用疑惑和驚詫的目光看看華雄。

只有華安一臉含笑地看著華雄,而另一個沒低頭的人是富錦。他正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華雄,心中思緒萬千。

華雄所說的人里,獨獨有富錦沒有發生事件,原因並不是華雄照顧他,而是目前安邑城里做衣服生意地只有他一人,根本就沒人會和他起沖突。

「怎麼樣?華某說的可有一件不實?」舉完事例後,華雄含笑看向眾人。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慚愧,同時也驚訝于華雄為什麼對他們的事知道得如此詳細!

華雄當然不會無聊到自己去調查這些事,這一切都是華安做為一個生意人告訴他的。

華雄舉杯喝了一口茶,輕聲說道︰「這做生意啊!事多,糾紛也多,難以調和的地方也多!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將軍說得太對了!這——這有許多也非是我們不願意妥協,而是各家有各家的情況,一時難以說清!」富錦出聲解釋道,心中暗暗慶幸安邑現在就只有自己做

不然今天這事例中就有自己一份了。

「這事不能不解決,原則上,這些都應由官家來調理,但自古以來,官家對商人都瞧不太起,由官家來管,不免會引起商人的抵觸心理,是以華某便想了一個辦法來解決這些問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如果官家不管,那這些問題照理來說是難以解決地,只會時有發生,是否會鬧大,那就完全看沖突雙方是否肯罷手了。因此大家對華雄所說地方法十分地有興趣,而且他們也相信,華雄所說的方法一定很新奇!

華雄望著眾人的期盼神色,正色道︰「那就是成立商人協會!簡稱商會!」

「商人協會!」

三十幾雙眼楮同時眨眨眼,面帶茫然地重復了一句,就有人開始問了起來,這商會是什麼東西?

「所謂商人協會,顧名思義就是商人協調會,主要是負責解決所有商人間地一切非個人問題,不管大家有什麼牽扯到其他商人的問題,都要坐在商會里商量解決,由大家共同來決定事情的解決方案,萬一實在解決不了,再由商會找官家解決!如此一來,你們之間就不會時有摩擦且難以解決了!將種種恩怨和不滿埋在心里終究不妥!大家看這樣可好?」

大家同時沉思起來,有幾個腦筋轉得快的,很快就開始拍巴掌說好,其中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當下大家就都同意了華雄的這個方法。

不過說到具體的實施,大家卻又沒了主意,這畢竟是超出時代的東西。

中國的商會組織最初稱為行會,是從隋唐時期開始形成。但當時的作用僅止于同行業為了維持該行業地利益。

是以對于東漢末年來說,商會行會的概念還沒有出現。

華雄便繼續解釋道︰「如今安邑城的商人並不多,但隨著各行各業的發展,人數也會逐漸增多,行業間的糾紛和牽絆也會越來越緊密,是以商會必須成為一個系統。上設總的商會,而同一行業者設行會,同行間的問題由行會酌商解決。當然行會的主要成員都是各位老板。只是既然有系統就要有管制。由成員共推出一位代表,稱為會長,擁有一定地組織和協調權力!同樣,超出一行業間地事情就由商會解決,而商會地成員則是各個行會的會長,其中再推出商會主席和其下一些負責事務處理的人選。遇有無法解決的問題,可由商會主席或成員聯名向官家求助。」

大略地解釋了一下後。大家才開始明白這個商會制度,細細地思索起其中的利弊,不多時便人人稱好。

做生意之道,自古以來變化不大,一個先進的制度很容易讓人明白其中好壞,一時稱頌之聲不絕于耳,夸得華雄一臉笑容。

「將軍此法委實大妙也!如此一來,安邑之商人必能少下許多糾紛。凡事都能有一個統一的規範。長此以往,安邑民生定可繁榮興盛!」

華雄一邊听著眾人對商會制度地評價,一邊在心中暗暗自得︰「廢話。這制度可是歷史沉澱出來的精華,能不好嗎?雖然時代早了點,但道理卻是相通的!」

商會的成立對安邑的經濟是有好處的,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商會也有商會的做法,首先商會主席就是一個大熱門,其次的行會會長又是一個。

不過這商會主席倒是沒人敢亂爭,華雄在這里發話,華安也坐在這里,等于是安邑地官商老大皆在座,誰吃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主動地說自己要當商會主席。

論資產和人脈,那除了華安就沒別人了,除非花永昌也在這里,可花永昌和華安誰都知道是一路地。

商會主席很快就落下實來,華安當之無愧,這是華雄計算好的結果,華安當安邑的商會主席,以後安邑地經濟問題他可隨時掌控于心,要宏觀調控就顯得簡單多了。

至于商會的經費則依照華雄所說的,一切事務的協商解決由涉及到的商人分別負擔。

大略地將商會的梗概說給這群商人听了後,華雄便開始說起正事來︰「如今這里,有木材商人、糧食商人、酒樓商人,衣服商人等等,百姓的衣食住行基本都已俱全,那麼我想問一下,你們之中有沒有誰,或是誰認識開過礦的商人?」

「開礦?」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華雄這是想要做什麼,經營木材的柳生問道︰「不知將軍所說是何種礦?草民做木材生意,倒也認識幾個石礦商人,若是將軍有需要,草民可加以聯系!」

「石礦商人!」華雄嘀咕了一句,心中想著現在的情況,鐵礦商人是肯定找不到的,漢朝的鐵礦主要來自巴蜀,雖歸朝廷管制,卻也是諸侯所轄,就算有些鐵礦商人,也只會想辦法在巴蜀暗中開采,決不敢明面上地來做。

安邑不在那個地方,大多數人不會來一個還沒出過鐵礦的地方采礦,也就不可能找到鐵礦商人,只有華雄知道在這塊土地上是很容易發掘到鐵礦的。

這樣考慮完,華雄也只好接受柳生的提議,石礦商人至少是開過礦,總強過沒有。

鐵礦的事落到了實處,只等鐵礦開采有了眉目,再開始興建兵工廠和武器研究部門。

事情商議完了,華雄讓商人們離去,開始做他下一步的工作,定下了一個系統的工作後,本想把這些繁瑣的工作交給手下,可這時他才發覺自己還是得親力親為,事必親躬。

在他的手下,經濟上還可以交給華安,但軍事上一切根本就沒人能代替他,因為許多的概念都必須他親自去提出,去監督!打個比方,他如果讓張遼去研究新式武器,那不是白搭嗎?

而兵工廠的內容也存在著很大的問題,那就是生產效率和技術的提高。華雄本人地確是不懂,但管理方式和分工合作上的問題,他的頭腦比起這些個工匠和將士們還是要好使太多。

一天天的忙碌,日月也一天天交替,仿似沒有盡頭一般,直到有一日的天氣不好起來,太陽和月亮同時罷工,烏雲在不知不覺中就接替了日月的工作

|一片灰蒙蒙的。只有微微細雨在天地間飄蕩。仿日月都驅逐出境一般。

與天氣相應的,華雄這時收到了一個很不好地消息,接到消息時,華雄正在自己家中整理著自己所能制造地新軍備種類。

然後他地親衛隊指揮使唐羽來到了他的面前,「都督,卑職不負使命,張善之罪狀現已查明!」

「哦!那說來听听!」

華雄停下手中的書寫。望向唐羽那張很平凡的臉,腰間左右別著的兩把刀比普通長刀要小上那麼一號。

一直以來,華雄都在訓練著他的親衛隊,在讓高順張遼選指揮使時,他自己也從親衛隊里選出了成績優秀者,而其中武力和應變能力,以及指揮作戰能力最好的就是這個看上去十分平凡地唐羽。

唐羽略為猶豫了一下,似要開口。卻又沒有開口。華雄的眉頭一皺,唐羽才說道︰「這個——都督還是親自隨末將去看看好了!」

听了這個預料之外的答案,華雄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收拾好適才的成果後,他便隨唐羽出了內城,向一所比較老舊的院落趕去。

到了院落門口,唐羽神色有些凝重起來,請華雄入內,說道︰「都督,一切罪狀卑職都放于此間,還請都督入內一觀!」

走進院落的大廳,華雄看到了一幕殘破的景象,久無人居住地廳內東倒西歪躺著幾十個人,老弱婦孺皆有,唯一地相似之處就是他們所有人都掛著一副無神的表情,兩眼空洞,即使有些人在做著事,煮著食物,數著什麼東西,但他們的神情和動作,都讓華雄感覺不到一絲生氣,仿佛這些人都不似有生命,而是機械一般。

而這些人看見華雄時,目光掃過來,雖然有著疑惑,卻也是極其呆滯地。

「這——」華雄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一切,望向唐羽,等待著唐羽給他答案。

「都督,他們都是曾被張羽及那些衙差害過的百姓,目前卑職找的就這些人。」

華雄聞言一怔,他本想張善頂多就是貪點,卻不想還害了不少人,看看滿室約模三十來號人,光找到的就這些,那還有沒找到的呢!

華雄不由說道︰「那他們怎地不去找我軍伸冤?」

「這個請恕卑職難以得知,卑職找到他們也是透過安邑一些百姓的指點才找到的,尚不曾具體問及,而且這些人中有些已神智不清,言辭有些難以明了。」

華雄輕「哦」了一聲,復又看向那些人,見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少年正一瘸一拐地將一碗藥送到一個滿臉病容躺在地上用稻草蓋住全身睡覺的男人面前,口中稚女敕的聲音充滿著沙啞,「爹,藥好了!起來喝吧!」

華雄走過去,那藥碗里只有一些草根樹皮,與其說是熬的藥,不如說是水煮草,華雄不由問道︰「小弟弟,這藥怎麼會是這樣的?你是不是弄錯了?」

少年轉過頭來,華雄頓時嚇了一跳,那少年一只眼楮竟是空洞的,里面沒有了眼珠。

少年用一只眼楮上下打量了華雄一眼,貌似用足很大的氣力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同樣沙啞而稚女敕的聲音︰「誰——誰說的?這是爹爹讓我摘來的草藥,不會錯的!」

一句話說下來,少年額頭上已經見了汗珠,顯是說話對他來說有很大的困難,華雄眉頭微蹙,大略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少年摘錯了藥。

華雄想要問為什麼不抓藥,可想想人家都這樣了,自然是沒錢的,只好問道︰「那我問你,你和你爹爹可是被張善害的?」

听到張善的聲音,那少年整個人一驚,一碗藥當即掉在地上,隨後男孩像是瘋了一樣去拖他的爹爹,嘶聲道︰「不要——不要,你們不要打我爹爹,你——你是什麼人?不要!不要!」

少年的聲音本就沙啞,這一叫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將嗓門拉到最大,感覺好象隨時都會叫得失聲一般,話沒說完,少年就拼命地咳嗽起來。

而少年的叫聲也引起其他人的關注,大家紛紛側目,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少年咳嗽了幾聲,口中忽然出現一縷鮮血,隨著他的咳嗽化成血沫噴出,眼中淚水也已如泉涌出,再度大叫道︰「你們這些壞蛋,不要打我爹爹,不準欺負我娘親。不要,不要挖我的眼楮,娘親!好疼!好疼!我不要吃碳,不要!」

華雄一動不動地看著少年歇斯底里般地發狂,雖然還不太明了,但他卻已知道張善到底對少年做了些什麼。

他的拳頭早已握起,牙關也已緊咬,心中暗道︰「可惡!難道說這就是三國嗎?這就是古代的亂世嗎?暴虎寨就算了,張善你好歹也是一父母官,婬人妻女,還挖出這樣一個六七歲孩童的眼楮,還喂他吃碳,你是人嗎?」

關于亂世的一切,華雄過去也只是從書本上了解,來到這個時代,雖說殺過不少人,也見過了一些殘酷的事情,但即使是現在,華雄也還無法去想象亂世中究竟有多少殘忍在進行,就算是當年董卓在洛陽虐殺俘虜震懾群臣,也只是存在于華雄的記憶中而已。

可如今卻親眼看到了一些事實,僅僅是一個縣官,一個被諸侯給遺忘的小縣的縣官,卻做出這樣令人發指的事情。

可想而知,這亂世是什麼樣子!

華雄輕聲說道︰「小弟弟,你別怕,我是華雄,華雄你知道嗎?我會為你做主的!你先別激動,慢慢地說,慢慢地把你們的事告訴我好嗎?」

華雄說話中並沒有向前走,他知道現在的少年處于激動中,自己越是靠近,就越是會有反效果,只能先安撫少年的情緒安定下來。

那少年見華雄並沒有靠近,也停下了拖拽他爹爹的動作,整個人怔了一下,喃喃地嘀咕道︰「華雄?」

這一番動作,少年的爹爹自然也醒了過來。听聞此言,睜開一雙無神的眼楮,淡淡地說道︰「你是華雄?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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