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裂縫出現天鴻子,此時星痕飛舟正要升空,那巨手當空抓去,浮生子與浮華子當即迎上,兩人合力推出一道氣牆,擋在巨手之前。
「轟」的一聲巨響,氣牆頃刻被毀,浮生子與浮華子有實力擊敗兩大散仙,卻擋不住這巨手,被狠狠打飛,雙雙噴一口鮮血。
陳煥大驚,對尚雲烽任意平道︰「扶二老進艙。」抽出懷陽杖擋住巨手,大喝道,「要打先打我!」
天鴻子嘆道︰「陳煥,我本十分欣賞你,你卻一再令我失望,今日你犯下死罪,我不得不替天行道,收了你的小命。」
「搞笑,」陳煥冷笑道,「張口閉口天規天威,連殺人也成了替天行道,誰給你們資格代表老天?你們除了自己誰也代表不了!」
天鴻子並無行動,仔細端詳星痕飛舟,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地獄魔船吧。你修為太淺,沒資格做它主人,不如交給我,將來也好去地獄除妖斬魔。」
「你怎麼不說代表老天去地獄殺人?」陳煥嘲諷道,「恐怕你從未想過,地獄惡魔也有生存的權利,正如也有人不想從擎天樹爬上仙界。」
星痕飛舟內伸出一只手,將陳煥拉進船艙,卻是雲紋。陳煥急道︰「你等等,我剛打好月復稿,準備長篇大論——」
「少廢話,」雲紋打斷道,「馬上走!」
星痕飛舟騰空而起。雲紋雙掌按住牆壁,道︰「你催功跳躍,我來防御!」
陳煥連忙找到半圓型玉石,輸入真元準備空間跳躍。
「留下!」天鴻子一聲斷喝,空中巨手再度擴大十倍,變成一只雄偉如山的遮天巨掌,一把將星痕飛舟握在掌中,對準中元山石壁狠狠一擲。
「 」的一聲,飛舟龐大的身體將一座山峰硬生生砸斷。
雲紋受到震動,「哇」的吐出一口血,大叫道︰「陳煥快走!」
船艙內一片狼藉,數十人跌得東倒西歪,陳煥被龐大寶撞飛,手忙腳亂回到玉石旁,催動真元穩定船身,搖搖晃晃向空中飛去。
天鴻子仍不罷休,那只巨掌急追而來,變掌為拳,又「轟」的一聲打中飛舟尾部,飛舟連翻兩個跟斗,往中元山腳急墜直下。
陳煥位于船艙尾部,正在運功操控玉石,身體和飛舟融為一體,等于直接承受這移山填海的巨力,口吐鮮血,險些昏迷。
眼看天鴻子正在醞釀第三擊,飛舟若再中招,艙內眾人非死即傷。陳煥強抑傷痛,一絲神念探向九個元嬰,在第九元嬰氣海中找到一股幽暗深湛的能量,這是他在宇宙中汲取的暗能量,也不知是否管用,當即輸入玉石,大喝道︰「給我跳!」
天鴻子第三拳轟然來襲,飛舟已停止下墜,正在半空懸浮,眼看巨掌要將飛舟打得粉身碎骨,忽然間,船頭空間出現一條裂縫,隱隱可見裂縫那頭深邃的宇宙。
天鴻子失聲道︰「撕裂虛空!這是仙器!」
只這一愣神,星痕飛舟飛進裂縫,破空而去。
清虛真人仍不知情,咬牙切齒大叫道︰「殺了他們!通通殺死!一個不留!殺!!」
天鴻子看他一眼,搖頭道︰「被他們逃了。」
清虛真人這才醒悟,發覺自己失態,故作轉首四顧狀,大聲道︰「都愣著干什麼,還不拜見教宗大人!」
眾弟子連忙排隊站立,清虛真人率眾施禮,恭恭敬敬道︰「太清門全體成員拜見教宗!」
——他尤為強調「全體」二字。
天鴻子道︰「都退下吧。清虛帶上付清恆,隨我去一趟天國。」
清虛真人大喜,抱起付清恆道︰「教宗請。」
天鴻子撕開空間,跨入不見。清虛真人像個即將朝覲的教徒,滿面虔誠地奔向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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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煥用暗能量啟動空間跳躍,下一刻竟然出現在宇宙暗空,前方清晰可見一顆圓形美麗星球,正是開元世界。
雲紋驚道︰「這次跳躍居然有三萬里之遙,比我全盛時期也差不了多少,你如何辦到?」
陳煥苦笑道︰「別管這麼多,快調整方位,送大家去玉河洲。」此時渾身劇痛,也顧不上療傷,大聲道,「大家有沒有受傷?」
麒麟龐大的身軀格外醒目,口中傳來吳清遠的語聲︰「兩位大長老受傷了,別人沒事。我說陳煥,你這法寶實在太驚人,能不能借我玩幾天?」
陳煥嘆道︰「只要能逃出天鴻的魔掌,借你玩一百天都可以。」走到清緣清歡身邊,歉然道,「對不起,是我照顧不周,害你們受傷。」
清緣搖頭道︰「錯的是我們,昨晚要是听你的話,也不會有這些磨難。謝謝你救了我們。」
清歡問道︰「那個夷苓是巫族女皇吧,她為什麼幫你?」
陳煥道︰「我救過她一次,她來還人情。」
浮生子調息一周天,大致無礙,開口道︰「夷苓殺死兩個長老時,我感到天空中有氣息涌動,當時以為是夷苓的真身,現在看來,天鴻子那時已經趕來。」
浮華子點頭道︰「今日出現的是天鴻子分身,可能覺得分身斗不過夷苓,直到夷苓離開才現身。」
陳煥道︰「天鴻被龍王打傷,實力受損,因此不敢挑戰夷苓。個卑鄙的雜毛,也只會欺負我這種小角色。」
吳清遠道︰「夷苓出現時麒麟萬分恐懼,原來是見到了妖精的克星。陳煥,夷苓對你不錯,若無居心,你倒是可以爭取這個大靠山。」
陳煥點點頭,陷入沉思,夷苓此舉究竟有沒有居心?
今日太清門內訌,就算清虛真人找來聖靈天國援兵,也只在道境範圍,與妖境巫族毫無關系。夷苓力殺三大散仙,又將中元尖洞府洗劫一空,等于火上澆油,從此陳煥被逼上絕路,道境再無容身之地。
臨走時,夷苓傳音道︰他日若走投無路,我與夷衡隨時歡迎你到來。
陳煥心中一凜,暗道︰老子被算計了,還以為找到個免費打手,其實夷苓另有圖謀,成心把老子逼死,唉,說到心機,老子怎斗得過這種三千多歲的老妖婆,這下少不了被師父一頓臭罵。
隨即又覺得奇怪,尋思︰老子有什麼資本,值得夷苓煞費苦心?
雲紋與他心靈相通,在他耳邊輕聲道︰「巫族是木系能量,夷苓看中了你的懷陽杖。」
陳煥恍然大悟︰「她沒直接搶走,還算我走運。」
「那就說明有更深遠的目的,」雲紋正色道,「以後少接觸這個女人,你鐵定玩不過她。」
陳煥不服,嘟囔道︰「玩過才知道。」
星痕飛舟再次跳躍,回到開元世界海洋上空,迎著漫天紅雲和一輪金日,飛向天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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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含秋決定離開聖靈天國,回靜念天齋閉關修煉,天泱子贊賞不已,夸她勤奮努力,並贈送一些丹藥法訣。
清晨,元寧息和王笑天送葉含秋至傳送陣,互道珍重,葉含秋告辭離去。
兩人回到主殿,看見天鴻子和清虛真人走來,清虛真人懷中抱著一名斷臂傷員,元寧息忙上前施禮︰「弟子見過掌教真人。」
斷臂人喃喃道︰「寧息,是我……」
元寧息這才發現此人是付清恆,只嚇得手腳發軟,眼淚頓時涌出眼眶,顫聲道︰「師父,你……怎麼變成這樣?」
清虛真人嘆道︰「雲霄派昨夜叛逃,陳煥肆意行凶,不止打傷太真派數十名弟子,也打斷付師弟雙臂。寧息,我要和兩位總督商談,你扶付師弟去攬風攬月兩位長老處,他們會想法替付師弟治傷。」
元寧息抱起付清恆快步跑去。王笑天道︰「我也去,或許能幫上忙。」告別天鴻子和清虛真人,緊隨其後。
天鴻子嘆道︰「若所有人都像這兩個弟子,不知有多省心。」
清虛真人慌忙道︰「是我管理不善,令總督煩心,想來不禁萬分慚愧!」
「走吧,」天鴻子道,「天國實力大損,急需補充新人,你與師兄談談,或許能將太清門收編,從此皆在天國就職,也算一件好事。」
清虛真人長揖到地︰「多謝總督,太清門上下感激涕零。」
……
攬風攬月替付清恆檢查傷勢,元寧息坐在一旁,听付清恆說完前後經過,道︰「衛師叔並未參與任何事,只是出去雲游,如何斷定雲霄派叛逃?」
「錯不了,」付清恆道,「此女奸詐狡猾,故意事先離開,只為替自己洗月兌罪名。」
元寧息皺眉道︰「陳煥竟如此厲害,莫非之前他隱瞞了實力?」
付清恆老淚橫秋,顫聲道︰「此人狠毒無情,將來你見到他定要出手殺之,以免後患無窮。為師可能落得終生殘廢,今後太真派就交給你了。」
元寧息自小被他收養,視為世上唯一的親人,見他受此折磨,心中大痛,絕美的臉孔浮起一抹煞氣︰
「陳煥,你我必有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