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煥辦完交接手續，這個驚人的消息立即傳遍外系大院。
「什麼？陳煥月兌籍外系弟子，即刻上山！！」
「什麼？陳煥成為內門記名弟子！！」
「什麼？還是只招女人的雲霄派！！」
眾外系弟子震驚之極，公子哥林霍更是嫉恨欲狂，率一幫手下趕來采購部，陳煥已收拾物品離開，又追至元天門，發現陳煥的朋友皆在此處，當先站著王青松和彭望山，甚至還有听荷，似乎剛和陳煥道別，個個艷羨滿面。
林霍抬頭仰望，只見陳煥和一名少女腳踏綠如意，向中元山高處飛去。
「這不合規矩！」林霍怒道，「沒到結丹境怎能做內門弟子？不然我早進了太真派！」
王青松白他一眼，道︰「規矩只適用于太真派和天遠派，雲霄派從來不講規矩，你就認了吧。」
「我不服！」林霍恨聲道，「我要稟報付清恆長老，把那鄉巴佬趕下山！」
王青松冷笑道︰「嘿嘿，要是不怕雲霄派衛長老切了你老二，你盡管試試。」
彭望山等人齊向林霍瞄去，眼神極為不懷好意。
林霍褲管發涼，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哎，」听荷嘆道，「他以後能吃多少靈丹妙藥呀，羨慕死我了。」
眾人感同身受，抬頭看去，陳煥已消失在茫茫雲海中。
從此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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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雅舍，陳煥對比七日之前，只覺恍然如夢。
木棉道︰「師父在屋里等你。我去休息一下，累死我了。」
「衛長老收我為徒，是不是要進行拜師儀式？」
「嗯，不過定在明天，今天師父有很多問題，你們慢慢聊吧。」
兩人告別，陳煥走進雅舍，見衛清思站在一張大桌俯身細看，揚聲道︰「陳煥見過衛長老。」
「嗖」的一聲，衛清思飛到他面前，又「忽」的一下扯他至桌邊，急道︰「這圖到底有什麼不對勁？你說！」
桌上鋪開一張大圖，正是陳煥身上的紋身，他哭笑不得，她到現在仍忙著研究圖案，簡直廢寢忘食。搖頭道︰「我不知有何不對勁。」
衛清思沉吟道︰「那日我只復制了你身體和四肢的圖案，沒復制短褲內的圖案，這些天始終想不明白，或許這就是原因……」
陳煥嚇了一跳，忙擺手道︰「不勞衛長老費力，我可以復制給你，你教我法訣就是了。」
衛清思道︰「我等不了那麼久，你快月兌褲子，我很快完事。」
「不是……這也太那什麼了吧，」陳煥紅著臉道，「所謂男女授受不親……」
「少廢話！」衛清思道，「我很快就是你師父，師父看徒兒的身體有什麼關系？快月兌，我替你設禁制。」言罷揮揮手，在兩人身周設下禁制。
陳煥尷尬之極︰「衛長老，我是來拜師學藝的，不是來月兌衣服——」
「這就是拜師學藝！」衛清思打斷道，「修道之人，為提升境界可以舍棄生命以外的一切，月兌光衣服算什麼？你明明是不世奇才，為何拘泥于這些世俗觀念？」
「這話說的，」陳煥嘟囔道，「是我犧牲色相，又不是你讓我看。」
「行了行了，」衛清思不耐煩道，「等我研究透徹這套陣法，以後也紋在身上，讓你看個夠。」
「此話當真？」陳煥驚喜交加。
衛清思打他一下，笑罵道︰「小壞蛋，真不知收你為徒是否正確。」向他眨眨眼，壓低聲線道，「那日你在此過夜，太真派發生失竊事件，田小寒損失慘重，很多人懷疑是我做的。後來我听昱菲說，某人不懼她設下的禁制，可自由出入……」
陳煥立即大聲道︰「廢話少說，我這就月兌衣服。」
衛清思促狹一笑，一副料定如此的模樣，此時的神情格外像個小女孩。
陳煥飛快月兌了衣服，道︰「請速速復制，那個……有點冷。」
衛清思蹲子審視他臀部，又緩緩移至前方。陳煥眼望天花板，只覺世上再無比這更難堪的事，心中暗忖︰柔姐也真是的，這種地方也紋，這不是成心讓我丟臉麼。
當初他只當阿柔和自己玩情愛游戲，便沒阻止，還覺得高興，哪知今日遇上衛清思這個武痴，把他當成一幅名畫，看得如醉如痴，實是百般難受，催促道︰「衛長老，能不能快點？」
衛清思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下就連貫了，難怪之前想不通……」復制了所有圖案，道︰「好了，你穿上吧。」
陳煥忙不迭穿上衣褲，見衛清思將剩余圖案復制在桌上，組成一幅完整作品，他湊近細看，發現這圖案呈淺青色——就像小園村奇怪的天空，皆是些奇奇怪怪的圖案和花紋，雖不懂內容，但極為精美，堪稱藝術品。
「姐姐真厲害，這種圖案一般人畫不出來。」陳煥驚嘆道。
「豈止一般人，億萬人里也找不到一個，你姐姐是高人……」衛清思看了一陣，喃喃道︰「如果把整張圖看成一套陣法，每個交叉點是一個微型陣眼，共有九億九千九百九十萬個陣眼，深入第二層，百個陣眼可歸納為一種規律，那麼就有九百九十九萬九千個中型陣眼，繼續深入第三層，百個陣眼衍生自一種變化，共計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個大型陣眼……」
陳煥听得一愣一愣︰「什麼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個陣眼？」
衛清思仍在冥思苦想，自言自語道︰「從細若微粒的九億九千九百九十萬個陣眼層層深入，化為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個陣眼，為何漏下最後九個……最後九個核心陣眼在哪……」
陳煥見她如走火入魔一般，不禁害怕，道︰「你沒事吧？」
衛清思兀自喃喃不休︰「九億九千九百九十萬……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九歸一，最後九個在哪，一又在哪——」突然捂住心口，「噗」的噴出一口血來。
陳煥大驚，急忙扶住她道︰「衛長老快醒醒！你受傷了！」
衛清思氣血翻涌，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胸襟已沾滿鮮血，她隨手一抹嘴角，道︰「我沒事，讓我休息一下。」取出一粒丹丸吞下，在旁靜靜站立，暗自調理內息。
陳煥看看那幅圖，暗忖︰這事兒鬧的，柔姐隨手畫的花紋居然把一個大乘境高手活活看吐血，她若听說不知有何感想，九億都來了，我全身毛孔相加也不到九億吧。
衛清思很快恢復如常，長吁一口氣，苦笑道︰「今天算是開眼界了，我實在差得太遠，無論修為還是智慧，連你姐姐萬分之一也比不上，恐怕此生難以悟透這張圖。」
陳煥險些笑出聲，怕衛清思著惱，便道︰「那就收起這張圖吧，以後都別看了。還請衛長老告訴我原因，為何決定收我為徒？」
衛清思揮手收了圖，道︰「很簡單，因為你是天才，我雲霄派從來只收天才。」
陳煥心想︰如果發現我其實不是天才，你不會把我撕成碎片吧？心下發毛，堆笑道︰「我始終覺得自己資質平平，你……沒搞錯？」
衛清思揮揮長袖，一股強大的勁力撲面而至，在他身上晃了晃，擦身而過。
「這是干嘛？」陳煥奇道。
衛清思笑道︰「這就是答案。換成結丹境弟子，我這一拂袖也足以令他跌倒，而你紋絲不動，甚至沒有運功抵抗。」
陳煥失笑道︰「這算什麼？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衛清思又掏出一本經書，道︰「上面有三道法訣，你現場練給我看。」
陳煥看了一眼，發現與那天的結丹境三道法訣相似，也不知是何法訣，當下照著經書練了一遍，很快練成，道︰「好了。」
衛清思呆看著他，忽仰天大笑︰「哈哈！我雲霄派又多一名絕世天才，比以前所有天才更天才，真是天助我也！」
這絕美仙子在面前手舞足蹈，只令陳煥膽戰心驚，小聲道︰「衛長老此言差矣，我根本不是天才，照著書本隨便練練，換成誰都行。」
衛清思點點他腦門，笑道︰「要是被昱菲听見，她非像我一樣吐血不可。此乃元嬰境三重心法，你不到一炷香時間全部練成，這事若傳了出去，恐怕連鴻元教宗都會趕來見你，急著收你為徒。」
陳煥大駭，心知這下無論如何也蒙不下去了，道︰「衛長老明鑒，我真不會任何功法，這就像凝氣初階的法訣一樣，照著練一遍就完工了。你別當我是天才，我壓根沒金丹和元嬰。」
衛清思一怔，道︰「你坐下氣運周天，把你學的法訣修煉一遍，我看你進入何等境界。」
陳煥苦笑道︰「我運氣的時間從未超過一炷香，姐姐說我要多動少靜，因此我從不讓自己停下來，隨時隨地處于活動狀態。」
衛清思大訝，伸手撫模他小月復，又模他腦門，變色道︰「你沒有丹田，也未開闢識海，那你為何能輕易修成元嬰法訣？你既然學過結丹境心法，應該懂得內視吧？」
陳煥搖頭道︰「我不懂內視，只是覺得胸口中央有個空洞，全身只有這處能感覺到，別的什麼丹田啊、識海啊、經脈啊，根本沒知覺。」
衛清思撫模他的胸口，送出幾道真氣，頓時消于無形，她吃了一驚，連連催動真元，結果就像那日潘昱菲一樣，均被這空洞吸收進去，而陳煥竟毫無反應。
她駭然道︰「難怪你不懼任何禁制與攻擊，原來你的身體與眾不同，別人是外放，你是吸納，就像一個黑洞。」
陳煥失聲道︰「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