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仿如一夢
在失去了神智之後，莫倫的神識混混噩噩的仿佛飄在什麼地方一樣，空空『蕩』『蕩』的身體仿佛和魂魄分離了。莫倫的神識就這樣毫無意識地飄『蕩』著，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不知道身外的一切情況。
仿佛是莫倫的魂魄正在一點點的流失，一點點的消散，只保持著一點點點很微弱的意識，但莫倫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隨著時間流逝而陷入混沌之中。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忽然間，有一股牽引的力量，將莫倫的意識吸了過去。
在被那股力量牽動，莫倫的神識漸漸地回復過來，當莫倫的意識重新受到莫倫的控制時，莫倫才發現自己站到了一片放眼盡是雲霧的地方。白蒙蒙的，彌漫得無邊無際，好像沒有盡頭，及膝的雲霧輕輕地飄在莫倫的四周，令這片地方變得充滿了不真實的『迷』幻感。
莫倫極目打量著這片空間，但卻什麼也看不到，神智慢慢地回到莫倫的腦海時，莫倫才能開始思索著自己身處何處。慢慢地，莫倫才令思緒重新發揮了作用，這片白蒙蒙的地方，肯定不是真實的環境，但是，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們又見面了。」莫倫的身後突然冒出了一道蒼勁雄混的聲聲，向莫倫輕輕地說道。
莫倫猛然一轉身，回頭就看到了凌武山人，盤膝浮浮在莫倫的面前，離地半米多的樣子。凌武山人的身軀虛浮著的時候，頗有幾分仙風。
「是你？」莫倫愕然地對凌武山人低呼道︰「是你把我帶到這里來的嗎？這發生了什麼事？」
凌武山人依然是那似乎永遠不會改變的淡淡神情，圍著莫倫輕輕地飄著繞了起來，道︰「我只是殘留下來的一點魂靈，所以不要問我我不知道的事。」
莫倫翻了翻白眼，打量著片如夢似幻的地方，看著正繞著自己飄動的凌武山人，莫倫困『惑』地問道︰「那為什麼我們會在這里見面的？你怎麼會還留在我的腦子里？」
凌武山人飄動著的身軀停在了莫倫的面前，凝望著莫倫的雙眼，緩聲說道︰「你的身體和魂靈都受到極嚴重的創傷，如果不是我早就留下了一些東西，你的魂靈已經分崩瓦解了。現在，是我在你身上留下來的一點仙法，將你的魂靈重新固守在你的肉身上。」
莫倫愕然，開始回想起發生過的事，仿佛才剛剛從沉睡了一萬年中醒過來，莫倫的腦海里閃過了一生的所有片斷，然後才飛快地定格在意識最後留下的片段中。莫倫只能依稀地記得，一個長發的嬌小少女，摟抱著自己，耳邊還有一些雜音，隱約好像能听到崔月華的叫喚聲。但是莫倫卻沒能看清楚那少女的容貌，莫倫的記憶就到那里為止了，再後來的事，莫倫已經一點也不清楚。莫倫困『惑』地回想著這個少女的樣子，只能說那很像是過去的崔月華，一頭烏黑如瀑布一樣的長發，雖然看不清那少女的樣子，但是莫倫有些感覺到，那就像是一個少女版的崔月華。可是，莫倫最後留下來的意識中，對這少女居然有幾分親切的感覺，就像是莫倫可以信任和依賴她的樣子。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有些像是親人，又像是血肉相連。
莫倫這才想起，自己因為七星開脈手的關系，被于永川用魂剌嚴重擊傷。魂剌是一種很可怕的魂魄攻擊傷害法術，但那還並不是讓莫倫遭此大難的唯一原因。高斯的心靈力量在莫倫被魂剌打傷了的時候，入侵了莫倫的思維，甚至控制住了莫倫的行為，在那同時，又給莫倫留下了可怕的精神攻擊。再加上七星開脈手的逆脈手法，莫倫的魂魄和肉身同時陷入了崩潰狀態。
莫倫回想起了這些，愕然地對凌武山人的魂靈問道︰「那我這是死了沒？」
凌武山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能做到的只是保住你的魂魄，很幸運，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會因為得到了我留下來的東西，而遇上很多危險。所以我只能盡力給你留下一些保護你的東西。」
「你給我留了什麼東西？」莫倫困『惑』地問道。
凌武山人道︰「你戴著的玉戒指，就是我留下來給你的還靈咒玉，但是現在已經被你用掉了這種幸運。這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法術，也只能承受一次。你要小心一些，我們的希望，還要靠你來延續，下一次，你不會再有這樣的幸運了。」
莫倫這才恍然，從荒島上帶回來的玉戒指，莫倫一直都察覺不到有什麼作用，但是卻有種感覺讓莫倫一直戴著它，從戴上之後，莫倫就一直都沒有解下過，現在用來救了自己一命。但很可惜，這種幸運已經被莫倫浪費了。
莫倫不知道要不要對凌武山人留下來的一點魂靈道謝，呆了半天，莫倫回想起了整件事。李楚天有異心，莫倫應該一早就能看見的才對。金『色』徽章和于永川，這次就是利用了李楚天和李緣，才達到了如此精確地行剌莫倫的目的。不得不說，用李緣那突如其來的一吻，突破莫倫的心防，的確讓莫倫吃了極大的苦頭。莫倫微微苦笑，看起來，還真是紅顏禍水啊。不過，李楚天已經被莫倫殺死了，李緣呢？
李緣和莫倫同時被毒剌剌傷，上面附著的劇毒，莫倫和李緣陷入了相同的麻煩之中。想到這里，莫倫有些為李緣擔心起來，她只是一個無辜的人，甚至被她的父親，不顧生死安危地利用來剌殺莫倫，如果很不幸，李緣甚至是死在她父親手中的。
現在是凌武山人把莫倫的魂魄保住了，但也困在了這其實是發屬于莫倫神識之中的微縮世界里。莫倫感到不到自己的身體，經脈真元什麼都毫無反應，似乎是自己的身體還處于極為麻煩的情況，莫倫淡淡苦笑了一下，婚期在即，希望可不要就這樣玩完了。
反正無事，莫倫的魂魄被困在這里，不知身外之事，莫倫干脆向凌武山人問道︰「你說我是你們的希望，指的是什麼？」
凌武山人還是那樣平淡的語氣，緩緩道︰「我也不知道，也沒有人可以知道，只有當你踏進了那道門的時候，你才會明白一切，也許，在那時，你需要作出你最好，也是最後的準備。」
「踏破虛空？還是，進入靈脈？」莫倫已經開始適應凌武山人魂靈那種牛頭不搭馬嘴的對話方式，干脆直接地問道。
凌武山人道︰「你的力量，現在還是很弱小，只有當你有能力直正踏入大門的時候，你才會明白的。站在門外，對我們來說，並無作用。我只能告訴你，在你以為已經可以推開大門的時候，其實，你仍然只是站在門外。」
莫倫沉默了，良久，莫倫才喃喃自語地說道︰「靈脈之中，還有其他東西嗎？」
凌武山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滿心欣慰地望著莫倫，道︰「你現在已經明白了一點，已經明白了一點。」
莫倫更加困『惑』起來了，靈脈之中，到底有什麼？那扇所謂的門，指的到底是不是靈脈之門？故弄玄虛的凌武山人，到底是指望莫倫做些什麼？莫倫一時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麻煩，拉著這所知不多的魂靈長問起來。
可是凌武山人留在莫倫意識中的這一點魂靈，就像只是一段擁有些微意識的自動應答機器，莫倫一問起更詳細的東西時，凌武山人就不會回答了。拐來拐去，莫倫什麼也問不出來了，只得放棄了這種徒勞無功的做法。
在這古怪的意識空間中，莫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漸漸的也覺得煩燥起來，這里只能看到凌武山人這沉悶的老頭，然後就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白霧。暴燥的莫倫跳了起來，對著虛空放聲大叫，發泄著內心的急燥︰「我還要在這呆多久啊？」
「時間到了，你自然就能醒來。但是，弱小的你還需要更多的成長，你就在這里開始鍛煉吧？」凌武山人緩緩地說道。
莫倫愣了一下，意識訓練？莫倫並不是沒有做過，那種只在腦海中進行模擬訓練和冥想。但在這個時候，做這些東西似乎有些怪異，莫倫困『惑』地對凌武山人說道︰「在這練習會有用嗎？」
凌武訣望了一眼莫倫，道︰「神靈則心靈，心靈則身靈，如雲化霧，如魚化龍，有何不可？」
莫倫想了想，反正無事，練就練吧。但剛想開始，莫倫又發現根本不知道從何開始，只好為難的看著凌武山人。凌武山人道︰「這里是你的意識之海，你難道都不知道該如何？」
自我的意識？那不就是入夢一樣嗎？夢里莫倫都能控制，那這里應該也可以。莫倫淡淡一笑，神念一動，莫倫居然找回了凌武訣真元的感覺，甚至，莫倫在劍脈中也感覺到了離恨劍的存在。輕輕一揚手，莫倫就把離恨劍亮出在手里。
看到莫倫亮出了離恨劍，凌武山人卻突然站到了地上，伸展起身勢，手里出現了一把古銅劍式樣的紫劍。拿出了一把紫劍的凌武山人，站到了莫倫的面前，右手垂在身側，劍尖指地，左手虛捏了一個劍訣，淡淡地望著莫倫。
莫倫樂了，還真不知道凌武山人還會劍，看樣子，這凌武山人想在這里，給莫倫一點點劍法上的訓練。莫倫笑了笑，離恨劍輕輕地吐出了灼紅『色』的劍芒。
相峙著的兩「人」，很有耐心地僵著了很久，因為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莫倫不知道何時就開始不耐煩了，輕喝一聲，莫倫挺身一劍剌向凌武山人，凶狠非常。反正這里殺不死人，有多狠就打多狠吧。
莫倫身形才動，就覺眼前一花，凌武山人的劍已經劈到了莫倫的面前，劍寒如雪，令莫倫嚇了一跳，不得已側身一閃，劍芒交閃而過。莫倫才知道，凌武山人的名號並不是白叫的，實力居然存在如此可怕的差距。莫倫不敢和凌武訣近身纏斗，幾個閃躍，莫倫飛速月兌離了凌武山人的身側。
奇怪的是，凌武山人並不追著莫倫，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著莫倫就像兔子一樣跳到了幾十米外游走。莫倫知道，凌武山人擁有的武道和仙學都很可怕，不是莫倫這種菜鳥可以相提並論的，也許和陳三勝那些人相比，莫倫是無敵的存在，但和這種真正的仙人相比，莫倫連腳底泥都不如。
莫倫不得不收起了戲耍之心，莫倫是很難得可以找到對手的，荷洛斯爾德是一個，但莫倫卻踫不上一個能死死壓制著莫的對手，所以在武道上的精進一些很不理想。莫倫會的東西，都是些以力破巧的東西，龍炎指、龍炎爆都是一路貨『色』。
離恨劍在輕輕吞吐著劍芒，莫倫凝神舉起劍，唯一能想到的優勢，就是莫倫比較滿意的速度。身形如盤石沉穩，莫倫嘴角微掀，身形一閃，已如烈風一樣閃向了凌武山人，劍芒橫掃，仿佛要將凌武山人砍成兩截一樣。
但凌武山人卻反而向前輕踢了小半步，古銅紫劍準確無比地粘上了莫倫的離恨劍，反手一絞，兩把劍就像粘在了一起一樣，莫倫的橫掃之勢力度極重，卻在被連連絞動之際化解于無形。莫倫身形也被凌武山人的劍勢帶得踉蹌起來，一個不穩，給凌武山人狠狠地一腳踢中面門，倒飛了出去。
「你以為你手中的是什麼？燒火棍嗎？劍不是這樣用的。也許你的實力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是你並沒有用過心，你手中的根本就不是劍，只是蠻力。」
凌武山人像鬼魅一樣閃身到莫倫的身前，語氣還是那樣平淡地對莫倫說著。倒在地上的莫倫尷尬無比，離恨劍是莫倫煉制的不錯，但老實說，凌武山人並沒有說錯，莫倫一直以來，都是以強橫的實力掃翻出現在眼前的敵人，根本就不需要多少技巧，誰叫整個世界，就只有一個荷洛斯爾德能和莫倫打成平手。
「認真看著，你只有一次機會，再下一次，我們不會再有機會在這里見面了。」凌武山人語氣平和地對莫倫說道。
提著古銅紫劍，凌武山人走出了幾步，虛捏一個劍勢，在莫倫的面前演示起劍法來。身形如靈兔輕盈，劍走如風如水，流暢而又不失剛猛。慢慢地，凌武山人的劍法越來越快，莫倫不得不凝神緊盯，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眼前的凌武山人只是一點魂靈，下次莫倫可能就只能見著真人了，如果凌武山人還活著的話。
凌武山人的劍法，時而輕靈，劍走如風之際卻可以猛地爆發如雷威勢，到了後來，凌武山人的劍訣已經超月兌了武道範圍，身形變得更為詭異，劍隨身走，身隨劍游。到最後，莫倫幾乎只能看到了一團劍影在眼前飛動著，就像凌武山人整個化身為劍，又就像是劍與凌武山人同化為龍一樣。呼呼的劍風聲刮得四周的雲霧，像是被劍影中的吸力吸了過去一樣，大量地匯結向凌武山人身上。猛然間，凌武山人拔地而起，帶著一道雲龍飛到半空中一劍剌下地面，整個地面的雲霧當場被一分為二。
凌武山人的身形慢慢地飄了下來，站在莫倫的面前，輕輕問道︰「看明白了嗎？」
莫倫尷尬地笑了笑，後半段，莫倫根本就看不清楚，素以速度滿意的莫倫，居然也有看不清的動作，讓莫倫好不痛苦，偏偏錯過的還是最為精闢的一段。莫倫苦笑起來，道︰「看到了七成，後面的，我根本看不明白。」
「懂了幾成？」凌武山人再問道。
莫倫沉『吟』了一下，道︰「五成，後面的兩成還要慢慢體會領悟，這是什麼劍法？」
「那也可以了，這是無名劍法，沒有招式，了沒有招意，只有你領悟了的，就是這劍法的精髓，除此之外，別無一物。」凌武山人緩緩地搖頭說道。
接下來莫倫就痛苦萬分了，凌武山人只演示一次，莫倫不得不拼命地暗自默想，記得每一點動作。那些並不是招式，但卻是能為莫倫帶來啟示和觸動的靈感。慢慢地，莫倫領悟了一些。
劍如身，隨身而游，人如劍，人隨劍走，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人劍如一了。凌武山人沒說錯，莫倫的確是把離恨劍當燒火棍用了，這實在是太浪費離恨劍的威力了。凌武山人使用，每一劍都像是神來之筆，那把劍仿佛就是凌武山人身體的一部分，一挑一剌，都是身體的延伸。
莫倫有個天大的好處，離恨劍是莫倫煉制的，能和莫倫做到心靈相通，要領悟起來很容易。當莫倫開始模仿演示的時候，漸漸進入了忘我境界，離恨劍使得有幾分凌武山人的風範了。越使越順手的莫倫，隨著感覺收發，猛地將離恨劍月兌手飛出，神識牽動，離恨劍在莫倫身外飛轉著，一轉一動之際，都像是莫倫身外化身一樣靈活了，莫倫此時才明白了「如臂使指」是什麼意思，劍就是是莫倫手臂的延伸。
劍法大成，興奮的莫倫也學著凌武山人那樣，猛地沖上了天際，一劍劈下，劍芒如虹一樣貫穿地面，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到近五成的劍法精髓，莫倫都不能不佩服一下自己，得意浮在半空中大笑起來。
在莫倫大笑之際，神念轉動，忽然間，莫倫感到有一股吸力，將自己的意識牽引著。莫倫愕然地看著地面的凌武山人，他的身形成正在慢慢消失，四周的雲霧也在飛快地消散著。莫倫淡淡一笑，時間到了，莫倫對著虛空大叫一聲︰「謝謝。」
下一剎那，莫倫的神識就已經月兌離了意識海，身體的真實感覺一下子回到了莫倫的腦海里，卻感到全身都被滲在水里一樣。莫倫猛地睜開眼楮，才發現自己嘴上戴著一具水中呼吸器的面罩，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內褲泡在』的『液』體里。莫倫飛快地打量了一下環境，自己是被放在了一個立式玻璃水壓艙里，充滿了』的『液』體，有幾支細小的機械臂，上面裝著一個個細小的發光燈頭，不時『射』出一道道細小的紅光，打在莫倫的胸口上。莫倫低頭一看自己右胸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了，伸手『模』了『模』，光滑無比，就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莫倫听到了有人在敲打著玻璃，抬頭一看，好多人啊。崔月華、宗藍、周艾、白平、段濤、衛堂甚至還有巫老，都滿臉歡喜笑容地看著玻璃水壓艙里的莫倫。莫倫讓崔月華看到自己赤身不打緊，但宗藍和周艾就有些尷尬了，莫倫不得不苦笑起來。
水壓艙里的』『液』體飛快地降了下去，艙門打開，莫倫一把扯下了臉上戴著的呼吸面罩，接過白平遞過來的『毛』巾，步出了水壓艙。莫倫把『毛』巾圍著，看著大伙們欣喜的笑容，輕聲問道︰「我這次又誤了多少時間？」
衛堂得意地對莫倫說道︰「才六天而已，還好我們都有先見之明，活髓精華治療儀已經改良到了可以對全身起作用，這治療艙幾乎就是專門為準備的，但是我希望，下一個使用者不要再是了。」
崔月華才不管什麼，撲進了莫倫的懷里，緊緊地抱著莫倫，莫倫的上半身還赤『果』著，被穿著白『色』絨『毛』冬衣的崔月華一把，有些發癢。
「你個王八蛋，你害我擔心死了。」崔月華突然大怒，用力地拍打著莫倫的胸口，還真的是用上了魔力，打得莫倫連聲闖哼，卻又把崔月華嚇得半死，連忙停手拉著莫倫急聲問道︰「我打痛你了？傷著哪里了？」
莫倫連連擺手，一把抱住了崔月華，凝望著充滿擔憂的崔月華雙眼，溫柔地說道︰「對不起。」
崔月華痛快地瘋狂吻著莫倫，仿佛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一樣狂熱。圍觀著的人們歡聲大叫起來，莫倫和崔月華才想起還有旁人在，連忙松開。
莫倫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全身光滑的肌膚就像是新生兒一樣幼女敕，所有的傷疤都消失了，連小時候膝蓋上的撞傷都不見了。莫倫樂了，對衛堂問道︰「這玩意還有換肌作用啊？也好，這下子結婚那天不用怎麼整了。」
「什麼叫這玩意？這是水態治療艙，為了，這次把幾乎所有提煉出來的的活髓精華都用光了，一天換一次水，還把七寶如意球的能量接到了這里來，才把給從鬼門關搶了回來的。」衛堂不滿地對莫倫抗議道。
莫倫一邊接過宗藍遞過來的新衣服，一邊走到一邊的半人高的儀器後，當眾穿起了衣服，一邊困『惑』地問道︰「我記得我還中了劇毒的吧？也解得了嗎？」
衛堂攤了攤雙手，道︰「這個可不是我的功勞，是巫老和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衛堂忘了什麼似的對身邊的段濤問道。
「李緣。」巫老接過話頭說道。
莫倫愣了一下，穿衣服的動作都頓了頓，望向巫老道︰「李緣沒死？」
巫老道︰「也多虧當時她還沒死，我用巫門功法吊著她的命，她把藏著的解『藥』拿了出來，既救了你，也救了她。」
毒剌上的詛咒之力，對沒有真元的人無效，所以李緣只中了劇毒。可能是因為已經察覺到她父親李楚天，準備要對莫倫下手的關系吧，所以一早就藏著了些解『藥』。莫倫想起來，這一次，都是多虧了李緣的關系，金『色』徽章和巫咒一派的剌殺才變成了現在這樣子。莫倫在當時快要被剌中的時候，那一剎那間，李緣已經擺月兌了高斯的心靈控制，扭著身體將莫倫帶偏了一些，毒剌才沒有剌穿莫倫的心髒，不然的話，就神仙難救了。但那樣子，也令李緣都中了劇毒。
莫倫也明白了為什麼要剌殺宗藍，崔月華的身邊有太多的人保護了，但殺了宗藍，會讓莫倫受到影響，可能會被高斯找到心靈空隙，或者也更容易被李緣『迷』『惑』，那只是一個讓莫倫更方便被行剌的計劃。
莫倫穿上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條牛仔褲，才發現頭發居然也在水態治療艙里長長了一些，活髓精華的作用在水態治療艙中是對全身起作用的，莫倫的頭發變得長到了脖子下，莫倫不得不借了束著兩把辮子的周艾一個發圈把長發束起來。水態治療艙的神奇作用，是莫倫被救回來的關鍵，莫倫不由得打量了幾眼那古怪的玻璃艙，樣子和科幻電影里常常看到的太空水壓艙一個樣子，只是附著一套較笨重的機組。
莫倫向衛堂等人揮了揮手，道︰」謝謝大家的努力，看樣子，我這回是給你們撿回來的了。」
衛堂裝作無奈的樣子對莫倫說道︰「誰叫你是我們的呢？我們不辛苦點怎麼成？」
白平把嘴巴湊到莫倫耳邊，道︰「在我們救的時候，小艾偷偷地來看過好幾次，我個人估計是來欣賞完美身材來的。」
「你個白皮，你說什麼！」周艾一下子暴走了，脹紅著臉怒聲叫道，隨手拎過身邊推車上的一個玻璃燒瓶，追著白平追打起來了，一邊對段濤叫道︰「胖子，給我攔著他。」
段胖子還真是听話，仗著身形胖大，攔在白平路上，周艾趕上一把掀著了白平的耳朵，白平指著段濤痛叫道︰「你個胖子，見『色』輕友！」
莫倫微笑著搖了搖頭，這些人都是最為關心莫倫的人，莫倫摟著身邊的崔月華，但是，莫倫卻想起了李緣。神情微微一頓，莫倫向一邊的宗藍問道︰「李緣呢？現在在哪？」
「在醫學研究部的深切治療室，人已經沒大礙。」宗藍輕聲應道。
崔月華不滿地對莫倫說道︰「她參與了剌殺你的計劃，你還問她干嘛？」
莫倫淡淡一笑，道︰「其實她也只是個無辜的人，事實上，我也被她救了一回，如果不是她，我只怕已經當場死掉了。于情于理，我應該去看看她。」
「可是，你殺了她父親，她會願意見你？」崔月華又問道。
莫倫的心里暗暗一凜，可沒想到這一點。莫倫輕輕嘆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應該過去看看的。」
莫倫對其他人說道︰「你們不必跟著來了，李緣現在的樣子，人少點會比較好些。」
但是宗藍和崔月華仍然跟著，莫倫也沒辦法。崔月華跟著莫倫一路走過去，不停地向莫吐『露』這六天以來的苦楚︰「你有沒有想過，你出事了，我要怎麼辦？」
「對不起，這次是我太大意了，沒有想到他們會用這樣的計劃來剌殺我。」莫倫抱歉地對崔月華說道。
崔月華搖了搖頭，道︰「你永遠也不會能想得到的，所以，從今天開始，無論你走到哪，你都必須帶著托比斯他們幾個。我向爸爸把他們調到了你的身邊，他們以後，就是你的貼身保鏢。」
這是崔月華擔心莫倫安危的安排，莫倫也不好反對，只好輕輕點了點頭。崔月華輕輕地把頭依在莫倫的身上，卻又想起了什麼，抬頭對莫倫問道︰「對了，那天我趕到的時候，在你身邊的那個少女，是什麼人？好像是她最後把你救下來的。」
莫倫皺起了眉頭，心中也在困『惑』著︰對了，那個少女是誰？為什麼會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