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鵬
莫倫乘坐的專機，降落在上海軍區機場，來接莫倫的何民東已經開著道奇在等莫倫了。莫倫甚至都沒有向胡東陽匯報一下，拉著佐治就跳上了車，讓何民東開回實驗室里。
車子一路向實驗室飛馳，莫倫在飛機上就已經思緒萬千，量天尺計劃內終于有了成果，重回荒島，莫倫止不住從心里涌起了的各種雜念，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車子已經回到廠區的實驗室大門前。
實驗室已經重新啟動了法陣禁制門禁系統，在莫倫回到的時候，知之打開了大門讓莫倫和佐治走了進去。莫倫把佐治交到衛堂的手中，讓衛堂用實驗室里的一些『藥』劑，給佐治料理一下傷勢。雖然佐治看著像是沒什麼大礙，可莫倫知道佐治一直都在強撐著。
快步走到知之所在的全封閉隔間里，莫倫對著安置在正中間的知之說道︰「報告情況。」
隔間正對著大門的那面牆壁，是一片寬大的光量子顯示屏牆板，在莫倫走進來的時候，顯示屏上已經顯示出了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地圖上還有十三個代表著量天尺的鳥形標記，莫倫以看到那十三架量天尺，分布在近中國海到南太平洋之間的海域上空。
知之的聲音，透過音響系統說了出來︰「六個小時前，量天尺七號發回了發現存在法陣的靈氣流動，經過調動三架量天尺同時確認，我們發現了一處荒島可能的地點。」
屏幕上的地圖里，有一處地方亮起了一個標記，那里是一片空空『蕩』『蕩』的海面，離最近的島嶼或陸地都非常遠，位置是在日屬南鳥島以北，孤零零地出現在海域上。
莫倫的目光盯著屏幕上的那個標記，緩緩地說道︰「那就是我們曾經生活過的荒島了嗎？」
「暫時還不能確定。」知之很快就答道。
莫倫卻一愣，什麼叫還不能確定？莫倫眉頭一皺，對知之問道︰「怎麼不能確定？」
屏幕上響了一聲輕響，多了一個新的標記，然後緊接著又響起了兩聲，屏幕上的地圖上，多了三處標記，加上第一個，一共有四個標志。
莫倫的腦袋轟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撞在了莫倫的腦海里，怎麼會出現了四個標志的？莫倫困『惑』地望向知之的光球，知之的聲音有些無奈地說道︰「五個半小時之前，其他量天尺陸續發現了幾處可能存在法陣的靈氣流動。基于這樣的情況，我暫時無法確定哪一處是我們曾經生活過的荒島。」
莫倫的臉扭了起來，呆呆地看著屏幕上的地圖標記，四個標記，有三個在地圖上都很靠近，但最遠的那個，遠在美屬阿留申群島以南，有些天南地北的感覺。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的可能地點，讓莫倫有些糊涂了。
「怎麼會有四個這麼多的地點？」莫倫愣愣地問道。
知之沉默了一會，才道︰「估計，我們發現的不止一處洞府，很可能，其他地方和我們在找的荒島石室一樣，都是上古仙人留下來的洞府山門。」
莫倫想了想，道︰「這麼說，這些很可能是些海外散仙式仙人們留下來的地方？所以在過去我們所說的海外散仙，還真就是海外啊！」
無論是哪一個可能地點，離陸地都有著相當遠的距離，莫倫僅僅只是地看著屏幕上的標記，就已經可以想象，過去的仙人們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搬到那麼遠的海外島嶼，實在沒什麼值得奇怪的。但莫倫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地方，被量天尺計劃發現了。
「這麼多，我們該從哪一個開始著手調查？」莫倫看著四個標記，有些頭痛地對知之問道。
別看多了幾個可能是洞府山門之類的地方，莫倫卻是清楚的，不同的法術禁制，沒有獨門的手法，很難破解的，一般都是只能以更強的實力暴力破解。但莫倫現在是等著荒島上的仙家功法救命，哪里還顧得上去調查別的洞府山門，再說了，莫倫也沒有那個實力去暴力破解山門開啟之法。所以為了不浪費時間，莫倫需要知道哪一處是自己曾經去過的荒島。但莫倫對于其他三處地方，到底還是留下了心思。
地圖上的第一個標記亮起了一陣紅光，知之道︰「按照的漂流記錄和我的推算，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目標，其他目標的數據不是很符合要找的那個荒島。不過，，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意思去看看其他的地方嗎？」
莫倫眉頭皺了起來，望著屏幕上其他三處地方的標記，輕嘆了一聲，道︰「目前沒有辦法去管那些地方，讓量天尺對這三處地方進行詳細的調查，等我有了空之後，再上去看看，目前，石室中的東西對我們更重要一些。而且，我沒有把握可以闖進那些目標里去。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先集中精神處理好現在的事，以後再作打算。」
「好吧。」知之沉『吟』了一會才應道，屏幕上的地圖被放大了起來，只顯示著最有可能是莫倫要找的那片荒島目標，那是一片公海，遠隔重洋，莫倫看著那麼遠的距離，哪怕是開著飛機去跳傘都很麻煩。
「這麼遠，我又不會飛，怎麼去啊？又不能借人家的飛機。」莫倫此時才發現，一直都太過著意搜尋，而沒有為尋獲了之後的行動制定方案，現在有些頭大起來了，難不成讓量天尺送自己過去？那又不是載人的飛行器。借向中央借飛機，那就不存在保密『性』了。
屏幕上的圖像一閃，突然出現了一具似乎是實物大小的量天尺放大型號，外形卻不和任何開發中的量天尺系統相類似，仿佛是一種獨立的型號。按屏幕上顯示的立體圖像顯示，比例似乎是兩米多高的一具量天尺新品種，而且還是通體黑『色』的。
「這個是？」莫倫好奇地問道。
「在搜尋計劃啟動之初，我們就已經想到了登島時會面對的麻煩，所以我和段濤合作，制出了這具以量天尺為基礎的新系統，是單純作為一種輔助飛行器使用的，所以和量天尺系統有些分別。我和段濤沒有把這個項目仍稱之為量天尺，這是鵬號，專為設計的。」知之有些得意地說道。
鵬的外形就像一具身體瘦削的量天尺，但是高得多，翅膀也厚大一些，伸展開來的數據，翼闊達到四米二。過于闊大的翅膀和過瘦的身體有些不搭配，尖長的鳥頭部分也沒有安裝任何設備，只是一個裝飾。但是尾羽卻變成了兩道細長的噴口，看上去有些怪異。
莫倫看來看去，鵬上都沒有一處地方是可以載人的，莫倫困『惑』地對知之問道︰「這上面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坐人的，你不會是想讓我直接就坐在鵬的背上吧？我可沒那功力。」
「當然不是那樣的，不過我們開發和設計的時間並不是很足，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要做載人飛行器，時間上根本不足夠。我和段濤想法相同，所以是另尋一法。我說過了，鵬只是一種輔助飛行器，既然是輔助，就必須還有一個主體。」
「另一個主體？」莫倫扭著臉，知之暗地里弄的東西，莫倫一向不怎麼過問。
屏幕上的圖像一變，飛快地變成了一樣莫倫熟悉的東西︰龍鱗鋼盔甲。屏幕上顯示著的龍鱗鋼盔甲，已經被改成了一身黑『色』。知之道︰「我將改過的龍鱗鋼盔甲，再次改動了一下，讓盔甲可以和鵬搭配使用。」
屏幕上的影像突然變成了動畫，鵬稍長一點的爪子屈向月復下，四道鋼趾抓在龍鱗鋼盔甲的肩胛部位，將鵬和盔甲扣了起來，尾翼部位也有兩道鋼帶，扣在了腰帶上。動畫上顯示著鵬和龍鱗鋼盔甲結合成為一體，展翅飛了起來。
莫倫呆呆地看著屏幕上的動畫，鵬和龍鱗鋼盔甲結合之後，就像是龍鱗鋼盔甲多了一對翅膀一樣，但因為可以分離的關系，在著陸的時候也不會影響行動能力。不可謂不是一個妙想，可是莫倫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嘴里蹦出了一句︰「這不是鳥人嗎？」
不過鵬的出現，確實可以令莫倫在最短的時間內登上荒島，莫倫晃了晃頭問道︰「這東西制造需要多久？」
知之飛快地答道︰「已經做出來的，不過因為時間有些趕，實際的應用測試還沒進行，不知道是不是會存在什麼問題。但是飛行能力，鵬是作為一種可載人輔助飛行器使用的，所以飛行時間沒有量天尺那麼長，但也可以持續飛行168個小時，時速最高可以達到兩馬赫，就怕未必承受得了。也因為太快了，沒有龍鱗鋼盔甲作為外層防護，在鵬上飛是被殺死的。」
龍鱗鋼盔甲和鵬，都已經進行過了隱形技術的處理，但是目視隱形功能，因為法陣沖突而沒有被加上去，但是莫倫自己就可以做得到，所以隱形上沒有漏洞。莫倫大可以利用龍鱗鋼盔甲和鵬的配合，就這樣飛出去而不會被人發現。
莫倫想了想，這辦法的確最直接，就對知之說道︰「好吧，將盔甲和鵬準備好，我很快就要出發了，時間可不等人。」
知之馬上就開始為龍鱗鋼盔甲和鵬號作出發前的準備，莫倫此時才有空去看看佐治的情況。衛堂把佐治接到了『藥』劑實驗室中，實驗室里有一些草獲精髓和活髓精華制成的『藥』劑，有一些還是9511所正在研究的東西，對于外傷救治有非常高的效果。
佐治赤祼著上身坐在一張硬膠沙發上，傷口上的紗布已經解了下來，衛堂正拿著一個手槍狀的手持微激光發『射』器，對著佐治身上的傷口，接觸式地打了幾槍微激光。雖然說微激光，可是佐治還是給整得連聲低叫︰「這是什麼啊？激光整容嗎？這是讓你處理傷口，不是去除傷疤。」
衛堂白了佐治一眼，道︰「你懂什麼？這是在摧發『藥』水在傷口上更快的起作用，這東西你還是第一個使用者呢，還諸多意見。」
實驗室有足夠的靈丹妙『藥』，給佐治服用過赤參『液』，已經被被充過佐治流失的血氣。再用活髓精華在傷口上噴灑一層，加快傷口痊愈的速度。那微激光器發『射』的是真元能激光，可以令活髓精華在外傷口上，起作用的速度更快。
「看樣子你的傷已經好很多了，再過幾天，就又能像以前一樣生龍活虎了。」莫倫笑著對佐治說道。
佐治拿起一邊的襯衣穿起來，道︰「傷好了我就走。」
莫倫搖了搖頭，道︰「急什麼？你這樣單槍匹馬的調查是很危險的，我以前可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情況。要是你不幸死了，誰還來為珍報仇？」
佐治聲線亢奮地提高了八度低吼道︰「不，我感覺我已經很接近事情的中心了，只要再查得深入一些，我就能查到了。」
莫倫眉頭一皺，道︰「你查到什麼了？」
佐治從皮帶的扣子上抽出了一個小巧的閃存器，展示給莫倫看︰「這里面有我這些天來的調查記錄，里面照片上的人，我感覺會讓我查到一些進展，一些很重要的進展。」
衛堂把閃存器一把搶了過去，『插』到電腦上，里面存放著的是大量的照片，大部分是卡奇.多南爾夫，以及卡奇.多南爾夫接觸過的目標。佐治指著一張照片上的人頭，對莫倫說道︰「這個家伙是坐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到生物研究中心和卡奇.多南爾夫見面的，我感覺這很可能是卡奇.多南爾夫的上司，通過他，我會查到一些東西的。」
閃存器里還有一些錄像，衛堂好奇地打開了一個，鏡頭很晃，而且是無聲的，像素值也不是很高，有些失真。但莫倫還是從短片中看出了，這是佐治在被追的時候拍下來的錄像，短片最後的畫面里，顯示著有一個人對著佐治抬了抬手，鏡頭一閃就變成了雪花屏，似乎打壞了鏡頭。
佐治道︰「這就是我在被追時，被擊中前的最後錄像，我在肩頭上安了一個小型報像頭，身上穿著特警用的防彈衣的，但是依然被擊穿了。」
「畫面有些失真，我讓知之幫忙處理一下，看看能不能變得清晰一些。」衛堂把錄像調了出來，轉換到光量子系統中，讓知之運用巨大的運算能力來提高錄像的清晰度。再播放時，畫面已經和高清一樣的清晰了。
佐治一邊看著錄像，一邊說道︰「到現在我還是想不明白，什麼樣的子彈可以擊穿防彈衣，而且還會找不到彈頭的。」
錄像飛快地播放著，鏡頭閃來閃去地，最後出現了那個擊傷佐治的家伙。畫面已經被改良過，莫倫可以看到襲擊佐治的人的外貌，是一個年紀和佐治差不多的平頭男人。錄像顯示是這個家伙，對著佐治手一揮，鏡頭在下一秒就爆掉了。
定格、回退慢放，在鏡頭被破壞前的一瞬間，鏡頭好像看到了幾個亮白的小點。定格後的畫面慢慢地被改良過來，莫倫和佐治，看著錄像上顯示出來的東西，不由有些吃驚︰那只是大概十來點的水珠，像散彈一樣飛『射』向佐治。
「水？」莫倫困『惑』地說道，打傷了佐治的那家，在錄像中也很清晰，莫倫都可以看到他一手對著佐治一揮，另一邊手臂，拿著一支礦泉水。莫倫拿過控制器的鍵盤，對著畫面再放大，可以看到礦泉水瓶中的水滴跳出了瓶口，順著一個扇形的弧度飛向佐治。似乎就是這些水滴，打傷了佐治。
「水？」莫倫看著屏幕上的東西，喃喃地又哼了一句，可以擊穿防彈衣的水滴？這是何等的威力？而且，莫倫沒有看到任何借以發力的設備。
莫倫抬起頭，對佐治說道︰「這個家伙，很可能，和你我一樣，都是擁有能力的人。」
這並不奇怪，佐治也是因為有能力而被那個組織發現而準備讓佐治加入，現在看來，佐治，並不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一想到此，莫倫也不禁有些起了興趣，要對此事調查一下了。
可是莫倫還沒來得衣詳細談一下，龍鱗鋼盔甲和鵬號都已經準備好了，莫倫也不得不先處理荒島的事。
穿上黑『色』的盔甲，盔甲和鵬已經扣合到一起了，連密封的頭盔都是黑『色』的，讓莫倫看上去很是拉風。不過，當莫倫化身黑『色』鳥人，飛了上去的時候，莫倫就開始後悔這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