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駙馬 正文 第二十五章︰愛

作者 ︰ 關愚

見酉親王的三個兒子都對自己言听計從,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卜旭旭好不得意,若不是酉冠宇還在身邊,他恐怕早已哼起了小曲。他正得意的時候,突听到剛才被酉冠宇虐待的那位姑娘,在外面大聲叫罵︰「你殺了我爹娘,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酉冠宇怒道︰「那你就變成鬼再來找我吧!」隨既又對隨從道︰「把她推出去活埋了。」

那隨從剛要去辦酉冠宇交待的事,卻被卜旭旭叫住了︰「慢著,那姑娘留著還有用處。」

酉冠宇已將卜旭旭奉為上賓,見他發話,自是要詢問一番︰「不知先生留她何用。」

卜旭旭答非所問,道︰「敢問公子,她做了什麼事,以至令你如此生氣。」

酉冠宇嘆了一口氣,道︰「我其實和她並無大仇,殺她父母的,其實是酉定疆,可因為我和定疆是兄弟,長得像,她便認定了是我殺了她父母,再不,為了報仇,她剛才還要刺殺我呢!」

卜旭旭知道,一定是這位姑娘認錯了人,他道︰「我剛才見那姑娘長得眉清目秀,也算是個美人胚子。留著她,我自有妙用。」

「唉。」酉冠宇道︰「這姑娘是長得可以,可性子太烈,先生若是喜歡,明天我給你送你十個八個。」

卜旭旭道︰「我留著她卻不是為我自己,是為了公子你。」

「為我?」酉冠宇解地問。

「正是」卜旭旭呷了一口酒,道︰「你想想,定疆為何為如此受到你父皇的器重,而你卻沒有?」

酉冠宇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就是因為女人。」卜旭旭又作出一付神秘的樣子,「據我所知,皇妃王燕蔦就是你二哥從地方搜羅獻給你父皇的。」

「哼。」卜旭旭的話果然起了作用,酉冠宇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震得杯中美酒四濺,「我說呢,父皇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他,原來如此。」

上當了,卜旭旭暗喜。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啊,無所不能的上帝啊,我可不是有意撒謊的啊,我是為了救人一命,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筆帳你可要給我記著啊。得意的卜旭旭並沒有忘記繼續他騙人的伎倆,他低頭在酉冠宇耳邊低聲嘀咕了一陣,那酉冠宇听罷果然大喜,「你真的能將此女訓練的溫柔如水,體貼而又善解人意。」

「唉,這能說謊嗎,你想想,我要是把一個烈女送給你父皇,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與酉冠宇分開後,卜旭旭令人將剛才那位姑娘帶到自己的房間,那幾個隨從因為害怕這位姑娘亂咬亂抓,將她綁住的同時,又在他口里塞上了一厚厚的一塊布。

卜旭旭趕緊過去將她口中的布取下來,又將身上的繩索解開,不料那姑娘一獲自由,便狠狠咬住卜旭旭的手不放。

他只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費了好大的力才掙月兌。

「你干什麼,我又沒得罪惡你。」卜旭旭一臉委屈的說。

「你不是好人,你和那個奸賊在一起,你不是好人。」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那麼恨酉冠宇嗎?」卜旭旭問。

「他殺了我的父母。」那姑娘說到這里,已是淚流滿面,將自己的遭遇一一向卜旭旭道來。

原來這位姑娘名叫邱瑩瑩,本是一小戶人家的女兒,至于她為何為淪落青樓,卻要從她父親的一場大病開始說起。你想這邱家本是小戶人家,如何擔當得起昂貴的醫藥費。萬般無奈之下,邱瑩瑩只好去青樓彈琴,不過她只是賣藝不賣身。日了久了,這邱瑩瑩便聲名遠播,不少巨賈富商,為一睹她的芳容,不惜一擲千金。雖至身青樓,但邱瑩瑩始終堅持賣藝不賣身的原則,任人出價再高,都不為所動。也不知酉定疆從何處知道了有這位一名絕了,便帶著手下到青樓來為她捧場。那知他一見邱瑩瑩,便起了色心,當既要與邱瑩瑩共度良宵,那想到任他出價再高,那邱瑩瑩就是不從。那定疆倒是可以強佔邱瑩瑩,但偏偏他有個嗜好,那就是不喜歡霸王硬上弓。為了讓邱瑩瑩自動獻身,他便令人將邱瑩瑩的父母押了過來,並言言邱瑩瑩若不自行在他面前將衣服月兌光,便會殺了他的父母。豈料邱瑩瑩的父母不甘受辱,紛紛咬舌自盡。見父母已死,邱瑩瑩忍辱負重,將父母安葬後,便偷偷借機靠近酉定宇,伺機復仇。又因酉定宇與酉定疆長得十分相像,再才有她認錯殺害父母的仇人,錯將酉冠宇當成酉定疆,想她一介弱不禁風的女子,如何能刺殺得了酉冠宇,是以才有了酉冠宇命人將她活埋一事。

「畜性。」卜旭旭听了邱瑩瑩的話後,也是大怒,「酉定疆,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那邱瑩瑩本以為卜旭旭和酉冠宇本是一伙的,沒想到他會大罵酉定疆,心道︰「莫非他是好人,是我冤枉了他,可他為什麼會和酉疆那麼親近。」

「瑩瑩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卜旭旭又變得柔聲細語起來,「可是瑩瑩姑娘,你要知道,剛才你刺殺的人,並不是殺害你父母的仇人,而是你仇人的兄弟。」

一听自己殺錯了人,邱瑩瑩道︰「我真是沒用,竟然連自己的仇人都認錯了。」

見他傷心的樣子,卜旭旭道︰「邱姑娘,你放心,你一定能報得了仇的。」

「他權勢太大了,我要近他的身都不可能,我如何能報仇。」邱瑩瑩搖了搖頭,顯出女性那特有的柔弱來,「我現在只想去九泉之下陪我父母。」

「不。」卜旭旭眼眶一熱,眼淚奪眶而出,別看他平時總是一幅歡天喜地的樣子,但卻極有同情心,「瑩瑩姑娘,我一定為你報仇。」說到這里,卜旭旭又怕她不相信自己,便跪在地上︰「我牛比對天起誓,若不將為邱瑩瑩,我便遭天打雷劈。」

「牛公子,你真的替我報仇?」邱瑩瑩問。

卜旭旭看著邱瑩瑩,道︰「邱姑娘,請相信我。」

他肯為我報仇,他為什麼肯為我報仇。

邱瑩瑩覺得,如果還有男人肯為自己報仇,那他一定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只要能殺了酉定疆,她什麼都不在乎了。他慢慢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邱姑娘,你這是干什麼,你這樣做是污辱我的人格。」

這一點,卜旭旭倒沒有撒謊,雖說他有些,但從來不屑于用那種趁人之危的手段去佔有女人。

邱瑩瑩道︰「可是,除了身體,我什麼也不能給你了。」

剛才沒說謊,現在就要說謊了,剛才沒演戲,要在要演戲了,卜旭旭裝成一幅義憤填膺的樣子,「像酉定疆這種天怒人怨的人渣,天不打它,是老天不長眼楮,雷不收他,雷公瞎了眼楮。邱姑娘,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為民除害,除暴安良本是我的人生信條,我殺酉定疆,不僅是為你,還為很多和你一樣的人。」

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撒謊的戒不掉吹牛,這才說了幾句真話,又開始吹起來了。

安頓好邱瑩瑩,卜旭旭本認為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卻沒想到,在關窗戶的時候,見幾個丫環正抬著一架古錚往水池邊走去。

難道王燕蔦又要彈琴了,我昨天從她的琴聲中听出的盡是憂傷。卜旭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道理︰一個花樣年華的妙齡女子,嫁給一個可以當自己父親的人,她怎麼會高興呢。

想到這里,卜旭旭趕緊到了琴旁邊的一顆樹下,躲藏起來。過了一會兒,王燕蔦便款款而來,卜旭旭瞅準了時間,在她起指彈琴的那會兒,開始朗讀起他早已準備好的那段文字來︰「當我第一次見你,我就贊嘆造物主的才能,短短幾天,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熱情和溫柔,我相信我們見面就是一種緣份,我多麼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在白色婆娑的樹影下互訴衷腸,又或相約去听林海濤聲,去看銀河星辰,愛一個人需要多久,在看見你的那一剎那,我才明白,一眼就夠了,無奈你身不由己,我只好將思念放到我靈魂的最深處……」

王燕蔦身子一震,多麼感人的表白啊!也不知道是那位痴情的男人在此傾訴心里話。

卜旭旭偷偷地看了一眼,見那些丫環已經走了,只有王燕蔦一個人,便把膽子放開了︰「王天倫啊王天倫,你我情同手足,可我卻會愛上你的老婆,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份了,我怎麼能這樣做呢!」

他繼續自言自語︰「不,錯的不是我,感情是一種不受人意志力控制的東西,愛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我會把對燕蔦的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在無人的時候,對著明月傾訴,在夜深的……」

王燕蔦的身子又是一震,她沒想到卜旭旭暗戀的人竟是自己。嫁與酉親王做王妃,本非她願,若不是王天倫苦苦哀求,就算要她去死,她死也不會給酉親王做王妃。有時候,她甚至懷疑王天倫是不是真的愛自己,

她心中敦痛苦,又有誰知道。

卜旭旭見王燕蔦沒有作聲,知道可以大聲向她表白了,愛一個人沒有錯,不讓那個人知道你愛她才有錯。在卜旭旭看來,看誰就要向誰表白,不管那個人接受不接受自己。

他繼續裝作喝作喝醉酒的樣子,「燕蔦,你知道嗎,你知道有一個人在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嗎,你一定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功名,功祿,我都可以放棄。」卜旭旭又將裝滿清水的酒瓶放在嘴里猛飲︰「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卜旭旭真是自不量力啊,竟然想用酒精來忘記燕蔦,我真是自不量力啊!「

天倫如果能像他一樣對我該都有好啊!卜旭旭的並沒有博得王燕蔦的好感,相反卻讓她想起了王天倫,那個從小照顧她,保護她,到最後卻苦苦哀求自己嫁給酉親王的男人。

他愛我嗎?如果他愛我?他為何要把我推到別人的懷抱里去?他不愛我嗎?不,他從小就照顧我,保護我。王燕蔦的心亂了,亂了,亂得她無法靜下心來。那個男人,除了給她最美好的回憶,卻也給了她是最大最深的痛苦。

天倫愛我嗎嗎?王燕蔦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還深深地愛著王天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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