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裂山河 正文 第三章 《真靈位業》

作者 ︰ 淄博臨渠

金陵城經此一事之後,越加團結,不復當初明爭暗斗之勢。百姓和樂,萬事越興。

李巍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之中,盡日買醉。只是金陵城在陶鑄與朱希真兩人的管理下,日日昌盛,人們倒也再說什麼。

「心寄予,東城酤酒市,拚圖一醉,而今樂事往年淚!」李巍喝酒伴言,半步不易行,出入顫顫巍巍的,已經迷糊了,是了已經醉醺醺了。

李巍來到青樓,听著琴音,看著舞女燕燕鶯鶯。隨手將右手勾住門前階下一女子,將身半搭在女子身上,女子的身子如水,也有一半涌入了他的懷中。隨著女子的攙扶,李巍便進了青樓中。

李巍隨著女子的攙扶便近了幾日都曾進過的地方。屋內王筱蒙依舊對著梳妝台而坐。李巍揚了揚手,那女子便將李巍攙扶到了床上坐下,然後退了出去。

王筱蒙站起身來,伸出指頭指著李巍,冷厲道︰「李巍,你就這麼折磨于我嗎?」

李巍醉醺醺的臉上依舊迷茫,但閉上了眼楮的他還能清醒著理智。因為,他的理智是冰冷的!沒有感性,他的才華是無法發熱的!

李巍通過理智振奮了下大腦,腦中抖動了一番,如同醉了的語氣道︰「你終于說話了嗎?如果是以前的你,你說這種話時必定會流出眼淚,獨自委屈!」

「呵呵呵呵~」王筱蒙清冷著的語氣,似乎嬌笑一般笑著。但這感覺讓人覺得恐怖冰冷,絕情至極!

李巍冰冷一點苦笑,似冷哼卻又自嘲,說道︰「折磨你,你認為你還有這個資格嗎?」

王筱蒙听到這,眼光更加冷厲,似要吃人的妖怪一般怒瞪著雙眼珠怔著李巍,不過立即安下心態,變得如同木女般顯得靜美,微啟檀口,清冷道︰「我這等青樓女子自然沒有資格,還請城主大人避嫌?」

李巍清冷清冷笑道︰「我顏面盡失又如何,你不也是沒有貞節牌坊,對吧?」喝紅的臉上盡是醉意,眼楮也沒有睜開。

王筱蒙不怒也不笑,依舊清冷著,說道︰「小女子青樓出身,自是早已不干淨。」

李巍醉醺醺的從床上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了梳妝台前,一把抱住了王筱蒙。在李巍此時激烈霸道的心中,女子的幽香不疑就是他的致命毒藥。雖說李巍話語冰冷,但他心中早已是自責過頭。

李巍霸道的將王筱蒙抱到了床上,身子橫壓在了王筱蒙的腰上,兩人的姿態猶如十字。李巍的上身順著李巍頭轉向王筱蒙了王筱蒙的上身壓著。

李巍口中吐出了的酒氣刺激得王筱蒙轉過頭去,但王筱蒙蒙蹙著眉頭,眼神一定,又將頭轉了回來。

李巍看著王筱蒙轉過來的頭,嘿嘿的笑了。

李巍的眼楮盯住了王筱蒙的眼楮,不到一會兒,李巍便將身子全部搭上了床,拉上了被子給自己與王筱蒙蓋上,然後抱住王筱蒙翻身便躺了下來。

「嗯嗯~」似乎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李巍閉上了眼楮痛哼了幾聲,便已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看著李巍不再動作了,王筱蒙的冰冷面容慢慢緩和,看著李巍稜角分明而又頗為尖細的下巴,王筱蒙的眼中充滿了柔情。

王筱蒙吃力的抽出從被李巍抱住的身軀下壓著的手,他模著李巍的稜角柔聲說著︰「李巍,你此時怎麼還如同那時,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啊~」

隨即,王筱蒙面色黯淡,使得玉面憔悴了三分。王筱蒙「唉」的嘆了一聲,趴在了李巍的懷里。

「這生我恐怕難再有這種與你相守的機會了。」王筱蒙想著前幾日李巍來此,只是漠然的看著她,而沒有任何動作。不像今日這般霸道,以這種方式與她再續了同床之緣。

王筱蒙想著李巍給她喂藥的時候,楓林的一夜,不禁痴了,也昏昏的睡了過去。

李巍這日至未按時回歸,可愁壞了趙梅。趙梅凝著青黛色的柳眉,躺在了床上睡不著,只好找著兩個姐妹聊聊閑,好將這種思念減輕。

質清嬌小的身影踏著微步,眼皮低著向地,眼光對著趙梅,說道︰「趙梅,還在想著李巍呢?」

趙梅如同只兔子一樣微微翹起了嘴唇,有點羞羞的低著眼皮,不肯再去看那調笑與她的質清。

白小憐略顯驚異,眼神中沾染著不屑,面色卻有點嚴肅冷然,挽著趙梅的手,說道︰「趙梅,李巍是個浪蕩子,他今日又去青樓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

趙梅看了一眼白小憐,心道︰「小憐對李巍的看法自從與他那男朋友劉潛交往了以後便不同了。不過也對,劉潛的父母與白小憐的父母認識。而小憐也喜歡被一個哥哥似的人疼著。可是我心里裝著的盡是對李巍的好奇,看到他我就覺得是看見驚喜一樣!」

趙梅想到這不由得淺淺一笑,又轉動頭去看著質清,眼神中充滿著企盼和詢問的意思。

質清搖了搖頭,比對著自己的男朋友,質清覺得李巍更加具有魅力,但腦海中迷茫道︰「李巍他離我太遠了,我覺得他一直在逃避著我們,有點害怕與他相遇,可是就是無法抑制不住看到他時的那種驚喜!」

夜深時分,冷意將李巍喚了起來。李巍睜開眼楮,腦袋之中的脹痛使他的理智依舊冰冷,他怔怔的看著懷里的王筱蒙。痛心苦笑,輕輕的退出了錦被,並將錦被給王筱蒙蓋好。

李巍來到書榻正位上坐了下來,研好了墨,和上了三分水,取出紙筆,便寫了起來。

李巍眼神黯然,用硯台將信壓下後,便從窗里跳了出去。

東方既白,王筱蒙惺忪睡眼。見李巍不見,便起身下了床。重復著每天的步驟。這會兒,王筱蒙總是要臨窗看下風景的。

王筱蒙「咦」的一聲驚怪,將錯位的硯台安放回了正位。正見李巍留下的信。王筱蒙將信拿到手中一看,信是這樣寫的︰

世人說我風流,我卻每日喚酒消愁。人本不是因悲而流淚,而淚卻本可因悲而先流。頹廢與曠達同路,不驕不躁原來是是陰沉之極!

根極幽徹,卻變為根極恨徹。世上污濁,青眼白眼,而我心無大志,妄跡世真而已。

若有來日,我能否會面對姑娘?不會!

自古情深意重,于義有不可辜負,奈兼渠孑然一身,且無所依倚;病體殘軀,怎可耽誤!

近日多有得罪,且將我喚為小丑,小貓或小狗,當一畜生即可。

李巍留字

沒有啟首的問候,末尾留字也清冷單調,這封信卻將所有李巍的孤苦寫盡。

王筱蒙越看心越痛,最後忍不住哭了出來,幽幽怨恨道︰「李巍,你為什麼要逃避啊!」

李巍已經出了金陵城,他想離開這個地方,暫時靜靜的想想。

長江依舊波濤拍岸,亂石穿空。李巍站在**的褐紫色石灘上,對著長江的浪花發著呆。

李巍模了模胸口的《真靈位業圖》,攤了開來看著,自語道︰「《真靈位業圖》中,天神、地?、人鬼和仙真眾聖分列為七等,人間的職位等級比附仙界神靈,以此彰顯道家天地人合一的境界思想。

自古修真,逐一道方易。而自古博取眾家者少,大多專一道而成仙證法!

而道家大多主清靜無為,然而天地有三為之道︰有為在世,無為出世,虛為卻成虛偽。」

想到三為之道的最高境界虛為被世人說成虛偽,李巍搖了搖頭自嘲道︰「我又如同文人一樣,又為言語所傷了呵~」

李巍靜了靜心,繼續自語道︰「陶弘景做的這《真靈位業圖》,卻又有三為之道。不過,天地復雜,未能詳盡。但天地秩序,超月兌卻也身在其中,縱開天眼,也只是自己眼中的可憐人罷了。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自由!

細看前六等,大多是得道之人,而第七等豐都地獄的地獄之主大多是帝王將相,反而這所謂的無為清淨反而最重世間業障!

天地人合一,反而是最不超月兌的。正所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山還是山,看水水還是水。’著實無比矛盾。」

但李巍細想世人那些說不必執著的人極端或消極,世人也說平淡是真不必執著這些,未免自相矛盾,自我愚弄過頭了。但想想世上那里沒有俗人呢,就連自己也是。

李巍繼續細觀著《真靈位業圖》,突然一驚道︰「朝班之品序,恰如真靈之階業。而天地分陰陽五行之類,若無天地秩序,豈不亂套?」

李巍心神一縮,眼楮直瞪瞪地盯著《真靈位業圖》的第七等,聯想到天地之間的高卑定位,恍然大悟道︰「抑用隨時,變通適會!第三之虛為之道,才是天地之道!天地之業位,反而是權位最高!有為無為皆是虛為中的一個段落,不是極端啊不是極端!」

李巍瘋狂的大笑,繼續道︰「只不過人們苦于自己,深受宗教毒害,而忘記了什麼才是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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