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停了下來,晴晴回過神來,打量著外面這佔地數萬坪的面積的大宅。
重門深鎖的慕容家主宅,守衛森嚴,四周非常幽靜,綠樹成蔭、鳥語花香,沒有城市特有的喧囂和吵嚷,宅子里分為左右兩座,全是五層高的**別墅,別墅後面隱約還可以看到在綠樹叢中露出來的仿青磚建築,看起來像是頗有中國明清特色的大宅院。
花園里亭台樓閣、假山瀑布加上網球場、游泳池和一處小型的高爾夫球場,這種中西合璧在一起,雖說不倫不類,倒也有一種怪異的和諧。
他們來到這里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花園的路燈一個個亮了起來,晴晴仰起頭看著眼前的不切實際,詩一樣的意境像走進了歷史一般。
若非這些年薛紹澤跟慕容家的生意往來比較頻繁,跟慕容家現在的當家人慕容航任交情頗深,今天也沒有機會來這里參加慕容老太爺的壽宴。
薛紹澤上前牽起女兒的小手,當晴晴意識到牽住她的手是誰,她隨即皺起眉頭,她只想掙月兌出握住她的大手。
「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的臉孔沒有牽動任何臉部肌肉,英俊、成熟又冷漠的臉孔依舊,只是他收緊握住女兒的手掌。
晴晴不在乎她動作過大的掙扎是否會引起他人的關注,她要他放開她的手,她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哪怕這個人是她的父親也一樣。
可是,薛紹澤卻不願就這樣放開女兒的手。他看著女兒百般不情願的小臉,他好像也看到他的妻子,逞強、不說話是妻子心碎離去前留給他的無盡苦澀。
他想彌補過往的一切,可是她卻一點機會也不留給他,她就這麼撒手人寰。
她為什麼要這麼倔強?明明深愛著他卻堅持要離開。
他每天拼了命的工作,他早賺了幾輩子也揮霍不完的財富,當年他的妻子為了他毅然決然拋棄富裕的生活,但是他卻無法讓他的妻子有機會享受到他的財富,她就這麼走了,她始終不願意原諒他。
「我要自己走。」晴晴甩著手,卻怎麼甩不掉他的大手。
他的女兒真的有這麼討厭他嗎?薛紹澤苦笑。
「晴晴,你怎麼可以這樣?這里是慕容家,你這樣對你爸爸說話,太沒有禮貌了。」呂碧緩溫和的開了口。
眼神在看向薛紹澤緊緊握著她的手時,心里卻閃過無數的怨恨。
「晴晴,我們進去吧。」看到又有另一撥客人駕車來到,薛紹澤用不變的力道牽著女兒的手就走。
妻子的手這輩子他是再也沒有機會牽了,那女兒的手他一定會牢牢地牽住的。
一路上,晴晴沒有再說話,但始終沒有放棄要掙月兌薛紹澤緊握她的手。
呂碧緩牽著薛晶晶走在一旁,她看著薛紹澤不發一語的側臉,心中雖不滿卻不敢出聲。
他們走進奢華的宴客大廳,里面已經是,觥籌交錯,珠光寶氣。上流社會的宴會,向來都是名流匯聚之地,尤其是慕容世家如此顯赫的世家,今天能來參加這個壽宴的都不是普通人家。
「紹澤兄,歡迎!」出來招呼的正是慕容航任。跟薛紹澤年紀相當,也同樣的身材高大硬朗,霸氣盡顯。
「慕容兄客氣了!這是小女晴晴。」薛紹澤把晴晴拉到眼前,「晴晴,這位就是慕容家的當家人。」
「慕容伯伯好。」晴晴努力讓自己笑出來,可是在這個強勢的男人面前,她還是有些拘緊。
「晴晴?這麼可人的女兒,怪不得紹澤兄總是把她藏起來,怕是擔心她早早被人搶走吧?」今天的慕容航任非常的開心,所以與商場上的好友說起話來沒多一些調侃。
不過,紹澤兄這個從來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過的女兒長得還真的是讓人耳目一新啊!尤其是那一股清淡如水的氣質更是少見。
「慕容兄過獎了。晴晴已經跟青榮食品楊總的公子訂了婚,只等畢業後就可以完婚了。」薛紹澤不著痕跡地把今天的目的說出來。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可是在商言商,有些事情總不能讓人為難的好。
「那恭喜紹澤兄了。」可惜了,這麼早就已經被別人定下了。慕容航任笑了笑。
「慕容伯伯好!」一直跟在後面的呂碧媛母女只能眼睜地看著薛紹澤努力地介紹他跟那個女伯女兒,可是也不能就這樣忽略她們吧?
所以,呂碧媛在他們的對話暫停下來後,放在女兒腰間的手輕輕地掐了一下,示意女兒開口叫人。
「呂小姐跟晶晶也來了?」慕容航任不是沒有看到她們,只是,不願開口,也沒有這個必要。
「慕容總裁還是這麼瀟灑大度。」呂碧媛是當年名燥一時的有名交際花,說話當然進退得體。只是,她沒有想到是慕容航任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點情面也不留給她,特別是當著薛晴晴的面把她最在乎的心事**果地直指出來。
「你跟晶晶隨便走一下吧。」薛紹澤轉過頭對呂碧媛說道,隨即拉起晴晴的手,「晴晴,我們去見一下慕容老太爺。」
「呂小姐,失陪了。請慢用!」在薛紹澤走過去之後,慕容航任對呂碧媛客套地笑了笑就走開了。
真不明白,紹澤兄讓這個女人呆在身邊那麼久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是家務事他還是不要插手好了。
「媽媽,爸爸為什麼只帶她去跟老太爺祝壽?」薛晶晶氣得臉色都發白了,可是礙于現場不能發脾氣,只能一忍再忍。
可是,怎麼忍?明明都是女兒,爸爸怎麼可以這麼偏心?這已經不是偏心的問題了,明明就是不把她這個女兒當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