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宋江和朱仝、雷橫離去,整個後衙就剩下我和縣太爺兩個人。
「你還不離開?」縣太爺依舊嵌在牆里面,背對著我說。
「不是吧、你背對著我都能知道我沒有離開?」對于他知道我沒有離開,我深表詫異。
縣太爺透過牆壁反射出笑聲「︰沒什麼了不起的,這都是因為我信任三娘的原因」
「可是為什麼要把三娘作為信仰呢?」我對此很不理解。
縣太爺只是拋出了淡淡地一句「︰信仰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我反問他。
「需要嗎?」他再次問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可以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好嗎?」我對于這個縣太爺實在是有些不住了,所以干脆順著他說。
「好,你留在這里該不會就是為了和本縣爭論三娘為什麼會被鄆城縣里的人奉為信仰吧?」縣太爺是個爽快人,說不繼續剛才的話題,馬上就換了問題。
我對于縣太爺地反映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會心一笑「︰縣太爺不愧是縣太爺,果然明見啊」
「呵呵,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在這里說這麼多地暗話了,直接了當地說吧」縣太爺再次放出淡淡地笑聲。
我微微頷首「︰在下施耐庵,蒙三娘推薦,想在縣衙里混個差事」
「真的是三娘推薦你來的?」縣太爺似乎對此有些不信任。
我反問縣太爺「︰你覺得我敢拿三娘來開玩笑嗎?」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縣太爺發出了嘆息聲。
我見他如此表態,立刻帶著淡淡地笑意對他說「︰縣太爺覺得以您的智慧,小人騙得了你嗎?」
「那倒也是」縣太爺顯然對自己的之上很有信心「︰那你以後就在本縣縣衙當差吧~」
「多謝縣太爺~」看到縣太爺這樣就答應讓我在他手下辦事,內心十分高興「︰只是不知道縣太爺準備讓小的擔任縣衙里什麼職位啊?」
縣太爺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嘛由于本縣文吏基本上都滿員了,所以只好當你先去朱都頭或者雷都頭手下當差了」
「那到底是朱都頭還是雷都頭手下,縣太爺您能不能說清楚一些?」對于被安排到朱仝和雷橫手下,我有一絲擔憂,主要就是害怕分到雷橫這個偽蘿莉的手下,這死丫頭對我可以說有著等同于殺父之仇一般地恨意,不得不防。
「朱都頭和雷都頭都是本縣一等一地得力干將,跟著誰有區別嗎?」縣太爺似乎對此不以為然。
我本來很想告訴他我和雷橫這死丫頭五行相沖,八字不合,見面就會讓對方不舒服,但是這個縣太爺畢竟是三娘的信徒,而雷橫和三娘又是好姐妹,如果我就這樣貿然地在她的面前說雷橫地不是,恐怕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被他向雷橫告密,讓我死的很難看。
「相比起雷都頭,我覺得朱都頭更加成熟穩重,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更加願意跟著朱都頭」我間接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選擇。
縣太爺听了之後,再次發出了輕微地笑聲「︰呵呵,恐怕你是覺得雷橫蠻不講理,相比之下,朱仝對于待人處事上,要稍微好那麼一些吧」
「縣太爺明鑒」我很恭敬地對他鞠了一躬,即使他看不見。
「好了,明天直接去找朱都頭報到吧」縣太爺的話很淡然。
我疑惑地望著他「︰縣太爺,你要不要我去找幾個衙役把您弄下來?」
「不必了,過一會本縣自己能下來,你先下去吧」縣太爺似乎不希望被我幫助。
「是」我見他這麼愛面子,也不多說什麼。
「慢著」我轉身沒走幾步,突然被他叫住。
「還有什麼吩咐?」我轉過身,恭敬地問了一句。
縣太爺很嚴肅地說了一句「︰以後在衙門、要稱呼本縣為大人」
「是、大人,小的告退」我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因為我害怕他能感應到我沒有行禮
次日,我來到朱仝和雷橫所在的房間報到。
「哼,別以為你被分到朱姐姐手下,我就治不了你,告訴你如果趕在我面前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就算朱姐姐責怪我,我也要廢了你!!」雷橫雙手叉腰,帶著相當傲慢地語氣對我訓示。
這根本就是**果地威脅,可見這個死丫頭是多麼想要把我處之而後快。
「嘛~施先生、以後再衙門喚我和雷家妹子都頭即可,私下」朱仝說道‘私下’兩個字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想說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私下?」我好奇地望著朱仝,不明所以。
朱仝見我很茫然,立刻出言辯解「沒、沒什麼只是一時說出話了」
「哦、朱都頭,你真的沒什麼嗎?」我看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所以出于禮貌地問候了一句。
朱仝連連搖頭「︰施先生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哼,這麼關心朱姐姐,大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別有用心,想要打朱姐姐的主意?」雷橫眯著眼想發現了什麼重大案情一樣,警惕地注視著我。
「這雷都頭,我只是看到朱都頭今天的氣色不是很好,所以才出于關心地問候了一句,你別老是針對我好不好,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多想」我實在是很佩服雷橫的想象力,我只是處于關心地問候了一句,她就能聯想到這麼遠的事情,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講評。
「哼、狡辯就行了?告訴你我雷橫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她又一次嘟囔著嘴。
「雷家妹子,你少說一句吧,施先生真的沒什麼惡意,你想多了」就連在一旁看我們斗嘴的朱仝都看不下去了。
雷橫听到朱仝說她,立刻很不服氣地跳了起來,用手指著我的鼻子大喝「︰看、你到底對我的朱姐姐灌了什麼迷湯,她居然為了你這個大說我!!」
在雷橫說的同時,眼淚就情不自禁地從她的眼眶里流了出來,那哭聲相當的刺耳。
我承認我對于女孩子的眼淚是沒有抗拒力的,但是前提是女孩子不是偽蘿莉,所以這個偽蘿莉地眼淚只能讓我郁悶且蛋疼,越哭泣越讓我想要扁她。
「雷家妹子、我沒有」听到了雷橫的哭泣聲,讓朱仝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連忙出言相勸。
我制止了朱仝安慰她「︰朱都頭,你越是這樣討好她,她以後只會越來越驕縱和傲慢」
「可是施先生從以前開始每次我都會安慰她,這次若是」朱仝顯得很擔憂,雖然她明白我說的話有道理。
我對朱仝露出淡淡地笑意「︰朱都頭就是因為一直以來,你對她太縱容,所以才造成了她今天這麼驕縱蠻橫的性格,她這樣下去遲早是會鬧出事情的呀,今天朱都頭也許可以照顧她,但是明天呢、後天呢?朱都頭不能一輩子都照顧她把?!」
「這個」朱仝沉默了,她很清楚我說的絕對不是危言聳听,但是她又是在不忍心這樣對待雷橫,陷入了兩難的境界。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這也許就是為什麼人生總是有很多事情,明明知道結果,卻讓人義無反顧地去做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