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來也∼福如東海 第十七章

作者 ︰ 寄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禮成——」

禮成,高潮戲即是送入洞房,一群觀禮的賓客鼓噪著,吆喝著要看新娘子,鬧鬧洞房。

不過須盡歡冷眸一瞪,當下立即一片鴉雀無聲,客人們訕笑著退開,讓出一條通道給新人通過,不敢再有任何嬉鬧之意。

新房內紅燭一對,窗上張貼著囍字,被褥與床幔也是大紅色,一室喜氣洋洋,紅得熱熱鬧鬧,妝點出新嫁娘的嬌羞與百年好合的味道。

桌上放著合巹酒,酒旁是盤裝的四色素果,以及棗子、花生、桂圓、蓮子,象征早生貴子。

要新婚夫妻加把勁,勿虛度春宵,趕緊把所有的氣力使出來,一門雙喜,一夜便為人丁稀薄的須府帶來娃兒啼哭聲。

「等一下、等一下,你要干什麼?」坐在床上紅蓋頭被揭下的福氣很緊張地叫停,素白小手微顫地推著銅色大掌。

「洞房。」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今日要得意了,一刻也不能耽擱。

敬酒什麼的,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去做。

「洞……洞房?!」他是指做……那件事?可他剛才明明不是那麼說的呀!

陣中閃著詭計得逞笑意的須盡歡推開她的手,解著盤扣,「福氣娘子,我們成親了,該做些夫妻間的私密事。」

她微微一驚。

「這不是權宜之計,暫且頂替一下,免得讓人白跑一趟嗎?」

那時他俯在她耳邊低語,說賓客已入席,酒菜上了桌,沒了婚禮撐場面,須府會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想先由她權充新娘代為應付。

她心想是假的,幫個小忙有何難,反正人一散去就恢復原樣,讓須府保住面子又賓主盡歡,她這小小的犧牲也不算什麼,結果現在的情況完全超乎她預料。

「你怎麼還是傻得這麼教人歡喜!拜堂哪能作假,當著鄉親父老的面,你可是切切實實地嫁給我,成了我須府的新婦了。」須盡歡墨眸微眯,帶著笑意。她這不解世事的傻樣讓人好生期待,教妻子是身為丈夫的責任。

「什麼,我嫁給你了?!」她大叫。

他一指點在她誘人的朱唇上。

「噓!別讓人听見我們在屋里的恩愛,你這小小的嘴兒,和承歡時的嬌喘嚶嚀全是屬于我。」她是他的妻子,福氣。

燭火燃燒著,映得須盡歡的臉孔柔情似水,他眼中有情,溫暖流光融化了眼底碎冰,現在他的眼里滿是深濃愛意和纏綿。

「你……你又騙了我……」她有些悲憤,蔥白玉指直直指向他。

他笑聲低啞。

「是使了些手段,不過你敢說你不愛我?你心底沒有些許竊喜,我娶的是你而不是君家小姐嗎?」

「這……」福氣老實,沒敢說違心語,小臉霎時漲紅。

看到花轎因風雨阻隔而不得前進,她的確是開心了一下,雖然很過意不去,但她確實是喜見婚事不作數,君小姐沒嫁成。

「我不是說過,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要娶也只娶你,我說話算話,並無半句虛言。」用拐的、用騙的,她始終難逃他手心。

「可是君家小姐怎麼辦?她看起來很可憐,哭得傷心欲絕……」她總覺得對不起人家,讓她如此難過。

一提到君憐心,須盡歡眼里柔意淡了些。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看到她的眼淚,但她可想過我須府新添的牌位和年少守寡的大嫂嗎?」

埃氣輕撫著他的臉,小聲說道︰「你不是不相信命相之事?這些事和她無關,只是巧得離奇。」

簡直不可思議,即使她是天庭的小埃仙,也參不透天機,一切實在太過巧合。

「我不信,但也不能由著別人擺布,對于君府,我自認做到毫無虧欠,無愧于人,可是他們卻一步步進逼,不肯好聚好散。」他不仁,我不義,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出自他意願的迎娶,若有是是非非他會一肩扛起,絕無二話。

但恩威利迫,以人情、以死相脅,他就萬萬無法忍受,被逼和自願是兩種迥然不同的感受,縱使有情誼也早消磨殆盡,只剩厭惡。

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向人低頭,君府卻一再挑戰他的底線,刮他的逆鱗,仗著一紙婚約強要他履行承諾,全無將心比心地為他設想,行徑蠻橫一如土匪。

說好听點是締結良緣,實際上是君憐心一味強求,而君府不相勸反助其越陷越深,今日發生的一切皆是自取其辱,怨不得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勿與人交惡,這件事過去就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反正他們也不敢再要你娶她。」事情鬧得那麼大,換成是她準羞于見人、關起門反省。

不過福氣所謂的反省是睡大覺,她向來迷糊,一覺醒來就忘了做錯什麼,照樣笑嘻嘻地四處溜達。

須盡歡不以為然地將她抱坐在腿上,一只手探向她腰際。

「如果君府又再度上門,要求我娶君憐心呢?」

「啊!這……呃……他們會嗎?」好像很丟臉吶,沒人臉皮厚到這種地步吧!

他不屑地一哼。

「連同第一次已是第四回了,事不過三,而他們多了一次,你認為他們不會湊個五、六、七、八……好顯示君憐心非我不嫁的決心嗎?」

不過他早有預防,知曉他們必會反悔,要他們立下血誓,看誰還敢出爾反爾。

君憐心想嫁,他就非得娶嗎?未免太可笑了。

她覺得不會,但……「那你……你會不會……她……呃,很美……」福氣吞吞吐吐,詞不達意。

「你要將我讓給她?」須盡歡挑眉問。

她搖頭,卻也一臉為難,覺得自己好似很壞,做了一件不好的壞事似的。

他笑著吻上她白玉般的耳垂,扯掉蝶紋繡花腰帶。

「那就盡快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妻子,佔了須府二女乃女乃的位置,她便會絕了這份心思。」

以君憐心的出身是不願為妾,她有世家小姐的嬌氣,就算口口聲聲說愛他,她還是想要足以匹配家族名聲的地位,不屈居人下。

「啊!你不要月兌我衣服,再月兌下去我就光溜溜了……」嗚……他手腳好快,幾時月兌的,她為何毫無所覺?

須盡歡表情一本正經,但眼底溢滿邪肆笑意。

「穿著濕嫁裳容易受涼,你看這里衣不也全濕透了,為夫是關心你的身子……」

「等一下,要喝交杯酒。」她心慌地大叫,連忙從他身上跳開。

「喔,喝交杯酒,你想喝我陪你……」驀地想到什麼,大喊,「等!別喝!」

「別喝?」望著已經空空的酒壺,她神色怔忡。

福氣心一急就莽撞了,沒想過交杯酒是兩人一起喝,她拿起酒壺就仰頭一灌,酒氣入喉帶了點果香味,挺好喝,然後她一時口干就全喝光了。

須盡歡懊惱又好笑,緩步走來取走她手上的酒壺,上身一傾以額抵住她額頭,輕笑著似在取笑她貪杯。

「福氣呀福氣,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不折騰的洞房花燭夜,淺嘗你的小桃子便好,免得你初次承歡會受不住,沒想到你自找苦吃,讓我不好手下留情。」他眼透爆芒,神情餓狼。

「什麼意思?」她臉兒紅紅,全身熱燙。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讓她雙腿發軟,心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有沒有感覺到身體里面一直熱起來,熱到令人不舒服。」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喜床。

咦?好像有……酥軟發熱的。

「我……我是怎麼了?渾身不對勁。」

「很熱?」他笑道。

「熱。」她扯著衣領,想讓自己舒服點。

「想抱我?」他拉開多余的里衣,撫上杏黃色肚兜包覆下的小甜桃。

「不是抱你……是你抱、抱住我,我好熱……我全身……在著火……我要、我……」這是她的聲音啊,嬌媚得令人羞赧……

「你要什麼,說清楚。」他以口時輕時重的在她頸間吮吸,要她給答案。

不知道、不知道,她不知道,為什麼問她?福氣不自覺地扭腰,粉女敕腿兒勾著他。

「……我好難受……我……嗯、很漲……」

「哪里漲?」看她眼底蒙上一層,他喉間發出難耐的低喘。

藥力發揮之下,她也沒了羞怯,捉起他的手撫上胸前圓潤。

「這里。」

「自作孽,不可活。」他苦笑。

「呃?什麼?」福氣有些迷亂,泛紅的桃腮布滿動人春情。

須盡歡在酒里動了手腳,他原本用意是想讓君憐心在新房里飲下加入藥的酒意亂情迷。

再讓對她深具愛慕之意的表弟代他洞房,他知道金不破是礙于大仇未報不想談兒女私情,于是他便想干脆做個順水人情,希望能將錯就錯成就一樁好事。

事後的說法他也擬定好,就說他是代自己表弟迎娶,一樣是須府人,表弟身子不適代為拜堂也是情理所容,真正入了洞房才是小兩口。

如今的金不破被他灌醉了倒在東廂房,不料他的酒白喝了,得到好處的是設計他的表哥。

「我說你別太心急,小心傷了自己,我會……」他悶哼一聲,粗喘不已。

「好好疼愛你……」

「可是我很熱,身子一直燒……嗚嗚……我是不是快死了……」她難受到哭出聲,不斷地將嬌軟身軀貼向他。

她忘了自己是福仙,不會死,頂多被關進天庭的「水深火熱洞」,承受冰水熱岩的交錯侵襲。

他很想笑,順著她瑩白頸項往下吻,來到白女敕胸脯。

「我會陪你一起死。」

「……歡……阿歡……我好怕……」她不曉得自己怕什麼,只知她好似飛得高高的,又失控的往下墜。

「不怕,你忍著點,會有點痛。」他腰下一沉,沒入萋萋芳草地。

「疼——」福氣驟地睜大眼,痛到眼淚反而一縮。

雨打荷花半摧心,巫山行雨布雲霧,忍叫杜鵑啼春色,夜來兒郎好偎眠。

須盡歡不負其名盡歡了,誤打誤撞抱得仙子歸,這也是他始料未及。

不過這個「錯誤」他欣然接受,飛來的福分比他想象的更好,軟玉溫香,嬌吟婉轉,身下女子的嬌柔為他所深戀,還有什麼比此刻更美好?

一陣疾風狂雨,雄腰深埋,低吼聲過後,溫熱盡泄,交纏的軀殼不忍分離。

但是……

「為什麼這麼痛,你偷打我?」小女人不信任的眼神掃過去,似怨似不滿。

他低笑,眸色深濃地吻了吻她的朱色唇瓣。

「你也咬了我,扯平。」

「我哪有咬你……」看到他肩頭幾個血紅印子,她心疼又羞愧地伸手撫模著。

「不痛,不痛,我牙不利,咬不痛。」

「是不痛,痛的是另一處……等等,你別動……福氣,不行……」他喘著氣,面色潮紅。

福氣低聲呢喃,媚眼如絲。

「可是……我身子我又熱了……」

「太快了,你會受不了,再等……」

等不了,福氣體內的藥性發作,她自個兒也控制不住奔流的,嬌媚地推倒須盡歡,跨坐上他腰間……

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申吟聲。

春宵苦短,芙蓉帳內情意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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