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續弦 009章︰愛情

作者 ︰ 嘴角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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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綠雲的話,沐思綺猶有些不大相信,又問了一句︰「蘭兒真是這麼說的?」

「可不是。奴婢也覺得有些,有些雷聲大雨點小,只怕以後更難約束住人呢。」綠雲躊躇地說著話,看了一眼沐思綺,又道,「表姑娘心里慈悲,是不忍罰他們。既然讓他們去管事媽媽哪里自己承認錯誤領罰,那就讓管事媽媽給表姑娘撐撐場子,免得讓人覺得表姑娘太好說話了。」

按照沐思綺的思路,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總是要殺雞儆猴,拿個露頭青才是。她沒想到,沐芝蘭竟然輕飄飄地丟了一句「府里凡事都是有規矩的,自己去管事媽媽那里領罰吧」。

思量半晌,沐思綺抬眸對紅蓮道︰「去跟六合家的說,讓她意思意思就成了,年節下的,表姑娘也就那麼一說。」

「太太……您怎麼不給表姑娘撐腰啊?」綠雲有些著急了。

紅蓮也望著沐思綺,很困惑,怎麼公然讓自己去告訴管事的給幾個人放水呢?不該是狠狠地懲罰一番嗎?

沐思綺靠在迎枕上,半眯著眼楮,仿若睡著了似的。好半晌,她才催促道︰「還不去?我自有主張。」

她話音剛落,簾子就被人撩開,響起了葉二舅的聲音︰「什麼事兒自有主張啊?」

三人急忙起身,沐思綺整理一下衣服,向葉二舅行禮道︰「見過老爺。」

紅蓮和綠雲也跟著行了禮。

葉二舅擺手讓兩人出去,看著沐思綺的玉面,盯得沐思綺有些不大自在。

等紅蓮和綠雲走了,葉二舅上前一步,攜起沐思綺的手,坐在炕上,笑道︰「小生來向夫人請罪,還請夫人原諒小生魯莽,當眾給夫人難堪。這些年真是多虧了夫人,辛苦操持著這個家。」

沐思綺抽出手,不著痕跡地與他拉遠幾分距離,順手斟了杯熱茶遞了上去︰「老爺這話說得客氣了。操持家務本來就是妾身的份內之事,哪里有什麼辛苦。喝茶,我這里只有紅茶。蘭兒說冬天喝紅茶暖胃,想著幾個孩子平日都來我這里問安,就沒讓人被綠茶。老爺將就將就吧……」

見她半垂著腦袋,一臉沉靜,口氣淡然,葉二舅按住她忙碌的玉手,輕聲問道︰「思綺,這些年都過去了,難道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沐思綺神色微頓,再次抽出手,笑意從嘴角漫開,最終也未能到達眼底。她依舊笑著,如往常一般淡如幽蘭,輕聲對葉二舅道︰「老爺這是哪里話?你我是夫妻,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呢?哎,都過去了,算算一下子都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是啊,他們還有多少個十年可以這麼耗下去呢?

葉二舅心里微微抽痛,曾經的妙齡女子也已經到了花信之年。自己比她,想必走得比她早,她有沒有孩子傍身,不知道兒子媳婦會不會真心孝順呢。

葉二舅如此想著,盯著她問道︰「卿兒和蘭兒的婚事,你看著什麼時候方便?」

沐思綺凝滯的目光略又些焦距,微皺眉頭道︰「老爺怎麼想起這事兒來了?卿兒才十五,該是收收性子好好讀書的年紀,哪里能這麼早就成家呢?再說蘭兒也小著呢,才十二啊。我也知道府里傳言很多,不過姻緣之事怕是有定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欽天監的于監正給蘭兒批過命,說過不過十五不宜談婚論嫁。你也別說我迷信,當時我也就是那麼一說,誰想到隔天蘭兒就出事了。這事兒再看看吧。」

言畢,屋子靜默下來,只有空氣在流動。

沐思綺撫模了一下左手腕上玉鐲,沉吟片刻道︰「不過說起來卿兒也到了說媒的年紀,讀書是要的,親事也得訂。不如放出話去,咱們慢慢挑。年頭挑到年尾總能挑上個上眼的。今年把文兒的婚事辦了,不耽誤碧兒主持中饋,準備個一兩年給卿兒辦喜宴。」

葉二舅橫了她一眼道︰「說操持家務不辛苦的是你,現在還沒娶媳婦呢,就想著一推六二五。你到底怎麼想的呢?一點兒準信都沒。」

「老爺說的是。」沐思綺笑了笑,很爽快地應承下來。

她總是這樣子。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自己說什麼她都說是,心里去自有主張。

葉二舅想了就生氣,哼道︰「是是是,我說的什麼都是。我今天要睡在這里。」

沐思綺眉頭一挑,斜睨了葉二舅一眼,眉宇間帶幾分輕蔑,嘴上卻笑道︰「是老爺。現在就要睡嗎?我喚丫鬟來鋪床。」

葉二舅立時生氣了,一把抓住沐思綺的手腕,將她拉起來,圈在自己懷里,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朱唇。

沐思綺掙扎片刻,就不掙扎了,一時間沒了生氣,目光冷冷地盯著葉二舅。

葉二舅覺得十分氣餒,粗喘一口氣,冷靜下來,推開沐思綺,整了整衣服,丟下一句︰「陸侍郎的事情,你暫時不用去找陸狀元,我先打听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沐思綺只覺得羞愧萬分,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待葉二舅前腳出了門,她後腳就躺在床上,咬著被角,隱忍地哭了起來。

六合家的按照府中舊例對枝兒、葉兒、紅兒、青兒四人的處罰是

——

被各自的爺娘老子領回去好好教育一下,沒打沒罵也沒不發月例。

至于伺候的人,葉家不大不小,找幾個伺候沐芝蘭的備胎丫鬟,那是綽綽有余。

天快黑的時候,沐芝蘭的女乃媽才回來,听說了下午的事情,也覺得沐芝蘭罰得有些輕了。

她嘮叨道︰「姑娘就是太心軟了。既然罰了就當好生罰上一頓,讓那些不經心伺候的都長長記性。各個都覺得姑娘好脾性。」

沐芝蘭卻自有她的想法。她一開始沒立威,突然把威立起來了,不免讓身邊伺候的人縮手縮腳,反而怕了她。還給人留下一個心機重的印象。這樣還不如徐徐圖之,溫水煮青蛙,反正她也不是著急著嫁出去的,至少還有三年時間呢。足夠她好好威風一下得了。

有些事情適可而止,給人留下一線生機,也給彼此一個轉換思想的時間。又不是敵人,何必趕盡殺絕,弄得自己刻薄寡恩。她還打算好好培養其中的幾個,以後留著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呢。一個好漢還三個幫呢。

事情一步一步來,先禮後兵,總不是為君子之道吧。如今她理也擺清楚了,至于听不听,听多少,那就是個人的事情了。

沐芝蘭知道女乃媽對她忠心耿耿,不想她太計較這些,挽著她的胳膊,歪著頭問道︰「媽媽,可是在外面听說什麼故劍情深沒?」

「我就知道姑娘喜歡听,早就打听清楚。若不是路上遇到熟人,早就回來了。」女乃媽知道沐芝蘭喜歡听外面的事兒,出去晃悠時听到好玩好笑的事情,都會留心記一下,回來說給沐芝蘭听。

雖說她講故事的能力不如綠雲高超,甚至連葉兒都比不上。可是聊勝于無,更何況這是女乃**一片心意,所以每次都作出一副急于知道或者是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皇上和皇後是在寺院認識的。當時皇上病得起不了床,身邊也沒小廝伺候,大冬天的,差點凍過去。老天爺保佑,保佑咱們的真龍天子啊……」女乃媽總是愛歪樓。

沐芝蘭笑眯眯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皇後見皇上可憐,就把自己的半個饅頭嚼嚼喂給皇上吃了。姑娘你想想,當時沒水,天又冷,不嚼根本沒法吃啊……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然後呢?」沐芝蘭繼續問,免得女乃媽繼續再歪樓。

算起來,宣宗與謝氏不算是成親,只能說是苟合,或者私奔。因為兩人是私相授受,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到宣宗繼位以後,宗室確實有人拿此事來詬病謝氏的婦德。可是皇上也還算是強悍,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殺出重圍,帶著謝氏入了皇宮,而且讓謝氏做了中宮之位的。

這次貼告示找木劍和木梳,是因為皇後懷孕了,很想念以前的生活,想要尋舊物感懷一下。誰知道她富貴之後,舊時的東西竟然都沒了影蹤,所以這才想起曾經被人偷去的木劍和木梳來。

雖說女乃媽講得斷斷續續,毫無邏輯,但是沐芝蘭還是听得一愣一愣的。這位大周宣宗與他的皇後謝氏的愛情,雷同于沐芝蘭所知道漢代宣宗與許平君的浪漫。不知道這位謝皇後是否會比許平君幸運幾分,得君王憐愛的同時,也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次日一早,沐芝蘭被生物鐘叫醒,喚了幾聲枝兒,見進來是備胎玉蓮,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揉了揉太陽穴,沐芝蘭做起來,讓玉蓮給自己穿衣服。

剛吃過早飯,葉少文的丫鬟潑墨和葉少卿的丫鬟叮當就結伴而來了。兩人來意一樣,就是他們的主子听說沐芝蘭被欺負了,要替她教訓人。

沐芝蘭嘆氣。

斷章取義啊,害死人!

奴大欺主,她只是打個比方而已,竟然讓兩人記下來,要上崗上線招待四個小女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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