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藥香 正文 一七九、君見

作者 ︰ 無香

秉著即來之則安之的信條,。平樂拿了一本醫書,坐在床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光線漸暗了下去,已經到了點燈的時候,平樂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過晚飯的事情,于是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用力的向外張望著,希望能看到那個發飯的牢頭。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向外探頭,可是都看不到一個人影,平樂挑了挑眉頭,這京城的天牢果然就是不一樣呀!都是不管犯人晚飯的。

伸手模了模自己漸餓的肚子,平樂有些認命的回到了床上,準備安靜的躺著抗餓。

就在她將要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听到有人大力的敲起了房門來,于是睜開眼楮看了那牢門一眼,只是一眼,就看到牢頭正提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外,大力的叫著她,「喂,起來吃東西了。」

慢慢的坐了起來。平樂帶著滿月復的不解,走到那門邊上看了眼牢頭,又看了看他手里提著的食盒,三層的盒格、上等香樟木的質地、配有浮雕的團花,仔細的看了看,卻分辨不出是什麼花來,只是隱隱的看到那提把之上,有幾個小篆的字‘復古為樂’,就在這個時候,那牢頭就有些不太耐煩的叫了起來,「你還吃不吃?」

平樂听到他這話,立即抬眼看向他,「當然要吃。」可是你不遞進來,我如何吃?

牢頭這才有些不耐煩的將食物遞給了她,接著就站在門外,。

接過了食盒,平樂又看了看那牢頭,雖然被人看著吃飯有些不太舒服,可是想想這可能是牢里的規矩到也沒有說什麼。蜷腿就地而坐,伸手想將那食盒打開,可是眼楮卻又看到了那提把上的字,微眯起了眼楮,記憶中好像沒一個喜歡用這種字體與詞的人;那會是誰給她送的食盒來呢?

懷著滿心的不疑惑,將食盒打開,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最上層的脆皮鴨、然後是一盤素菜,最後還配著湯菜與一碗白飯,都是平樂所喜歡的菜色,而且那碗米飯的量還正好是平樂平日里的食量。

咬著筷子。平樂對于這個送食來的人,有了個大概的人選,可是卻又感覺不太可能;于是她擺了擺頭,將吃完的碗筷遞還給牢頭。

而那牢頭接過食盒的時候,卻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色,一付好像她會突然發生什麼不測的樣子。

平樂微嘆了一口氣,「多謝牢頭大哥,可否告知平樂,這送食盒之人是誰呢?」雖然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人選,可是還是想要從別人的口中確定一下。

「李迪大人。」牢頭將頭轉向一邊,輕吐出了李迪的名字。

听到這個名字,平樂雙手握住那牢門上的木柱,「平樂可否再問一句,這李迪現在官居處位?」看來當年芸娘的眼光還真是不錯,那麼年幼的時候,就能看出李迪非池中物。

牢頭听了她的話,那本很平淡的臉上,浮起了一些鄙視,「入了這牢,牆外之人與事,俱不相干了。」說完他提著那食盒轉身就離開。

看著他那離開的背影。平樂有些不解的側了一下頭,對于這牢頭的反應頓感不解,這李迪當了什麼官,說說又有什麼關系?聳聳肩,平樂回到了床上,這次湯足飯飽的,想來做夢也是甜美的吧,好看的小說:!

……

子夜時分,本來就很安靜的牢里,這時更是靜如無般。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這一片安靜中響了起來,帶著讓人緊張的感覺,向大牢的最里層走去,而隨著這腳步聲的漸近,那牢里的火把一個個被點了起來,照的大牢一片燈火輝煌。

而隨著這聲音的漸近,正睡得舒服的平樂,被打力的叫喊聲給吵了起來,「平樂,平樂起來了。」

閉著眼楮嘆了一口氣,這坐牢也讓人不安省,擺了擺頭準備翻身下床,不想這睡太久又起來的太急,這一翻身,頭有一陣陣的發昏。

用手捂著額頭,平樂蹲在了地上,不想那牢頭看平樂蹲著,當下急急的走了過去,大聲的叫了起來,「犯女平樂,見了皇上還不快快跪下。」說著就準備用手將平樂推到在地上。

不想在他的手還沒有踫到平樂的時候。卻有人伸出了手來,一把將平樂扶住,「是頭暈嗎?」聲音中帶著幾分的關切。

平樂點了點頭,「可能是起來的太急了。」說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想要讓那些眩暈快些離開,好讓她能體現的見駕?而配合著那揉額頭的動作,她將膝向地面k近。

可是是不想,這樣的動作,卻被那扶著她的人給阻止了,「不舒服就不要跪了。」說著將她扶到了床邊上坐下。

這一坐下,平樂的頭暈也就好了,而隨著頭暈的離開,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正準備入內的人,那如團玉般的臉龐,細小的眼眉,正是以前的襄王,現在的皇上。

心里一驚,她就想要滑下床來行禮。

但皇上用手扶著她,阻止著她的動作,「我才說了,不舒服就不要跪了。」說著又關切的看了她一眼,「現在可感覺好一些了?」

看著這樣的皇上,平樂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于是她立即站了起來行著福禮,「犯女平樂見過聖上。」

見平樂這樣,皇上的嘴角浮起了笑意,他一轉身坐在平樂的那張小床上,「他們對聯說平樂是女子時,聯雖然不相信,但卻感覺平樂如真是女子到還好一些。」

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地面,平樂對于他的這話,開始思量了起來,什麼叫‘如真是女子到還好一些’?

見平樂不說話,他只好繼續的說。「那年邊城一見,聯一直在想這男子怎麼長的如此的清秀可人?後來又見了平樂的醫術,頓感這天下無雙之詞的含義。」說著他站了起來緩步走了平樂的跟前,「那時聯就在想,如果這樣的人兒能陪在身邊是多少幸福的一件事情?」微停頓了一下,他看著平樂那低著的頭,才繼續的說著,「可是那時的平樂卻是個男子,聯雖然有心,可是卻無力將一個沒有功名的人強招入京。」

听到他這話,平樂猛然一驚,這皇上的意思,已經明顯的表達了出來,以前平樂裝成男子樣,而且還一直的反對入京,他雖然貴為皇子卻也不好怎麼辦,可是現在平樂已經恢復了女兒身,而且現在已經到了京城,那又有什麼道理不跟隨在他的身邊?可是這樣的話,卻決計不能挑破了,于是她立即彎腰行禮,「平樂現在雖有功名,可也是帶罪之身。」說著她借這行禮的機會,將自己與皇上之間出一段距離。

「這功名與罪都是浮雲。」平樂又何需在意?皇上邊說邊又向平樂走近了一些。

平樂向後微退了一步,「然京城本就是看重這些浮雲之處。」停頓了一下,「而且平樂只是一介帶罪的草民而已。」一句話,我不想。

話里話外帶著拒絕,皇上的臉色微變,于是他又坐回到了床邊上,直視著平樂,「聯寫的信,平樂可看過了?」

听到這話,平樂立即點了點頭,「平樂已寫了回信,其他書友正在看:。」說來還是六影給親自送回京的吧!

皇上卻不接口她的這話,而繼續的說著自己的,「平樂大概不知,這幾位皇兒。都是聯親自送去陵里的。」說到這里聲音轉而低沉,讓那言語都蒙上的憂傷的顏色,「他們都好小,抱在聯的懷里,細細小小的,那幼脆的臉龐,白天的時候還在聯的懷里撒著嬌,而且還用那糯軟的聲音,向聯背著學來的古詩詞,可是夜里卻都變得冰冷,那冷一直涼到了聯的心里。」說到這里,他抬眼看著平樂,「那一刻,聯好想死的就是自己,而讓他們能好好的活著。」說著這話的時候,那聖上的臉布滿了悲傷,一雙細長的單鳳眼里帶著碎心的涼直視著對面的人。

听了這樣的話,平樂立即彎腰行福禮,「請聖上節哀。」早就見慣了生死的平樂,本就對于這些失去親人悲傷的家屬有著最體面的安慰詞,而且加上皇上來此的意已明確,那體面的詞令更是表達充滿。

見平樂沒有一絲的動搖,皇上的眉頭微皺了一下,但卻側頭想了想,「看來平樂在生氣,聯將你安置在這里。」

听聞這話,平樂立即跪在了地面上,「犯女平樂欺君罔上,其罪當斬,現聖上將平樂收入天牢之中,正是聖上因明之現。」這官當的最大,最喜歡听些漂亮的話,所以平樂也不吝惜。

平樂的話音落下,那聖上卻久久沒有開口,而他不開口,平樂自是不敢有何所做為,于是她只好繼續的低著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地面。

許久,才听到了那聖上緩緩說出一句話,「平樂可帶著聯以前所送之玉佩?」

玉佩?平樂有些不解了起來,記得以前,錦倫也常問起這事,于是只好低頭輕聲的回著,「平樂帶罪之身,何來所長之物?」好東西帶在身上想來也遲早會被收走了,所以平樂現在身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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