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紀 第四部 第十二章 三神螺旋

作者 ︰ 張狂

蘇虞姬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之後了,他們這個小團隊早已經離開了龍華山脈,此刻正在朝西北方前進。

「魔族首都?為什麼要去魔族首都呢?你不覺得有些夸張嗎?就我們四個人,不,三個半人,半條龍就去那里……我們會被做成人肉干的拉。」蘇虞姬拉著達雲陽的袖子說道。

「這麼說的話,魔族是食人族嗎?」達雲陽天真般的問道。

「也不是拉……你這個大白痴!」蘇虞姬無法回答之下,她只好狠狠一拳頭打在了達雲陽胸口上。

達雲陽笑看著眼前這個紅發美女,他的記憶又回到了幾天以前,那時他還在龍華山脈和幕席天把酒交談。

「這個酒是龍族自家釀造的酒,原料大部分都是天龍果,就是這麼一瓶,如果拿到人類社會去,可是比等重的黃金還要昂貴幾十倍啊。」

幕席天和達雲陽都坐在半空中,龍族所居住的巨大死火山就在他們腳下,而兩人頭頂上則是一輪巨大的明月。

白天的時候,達雲陽已經解決完所有的事情時,幕席天才從天上笑嘻嘻的落下來,那表情讓達雲陽直想一拳頭打爛他的臉。

而後的發展簡直超過了達雲陽預料,幕席天既沒說龍族什麼不是,也沒說達雲陽什麼過錯,他只是突然在虛空中畫了一個魔法陣,接著抓住達雲陽一只手,從他手指上弄了些血投入到魔法陣之中。

「……從今日開始,你是龍族的契約者,只要保護著龍族的繁衍與榮譽,你的命令將被龍族所接受,你的名字是,達雲陽。」

這是幕席天幾十年前得到的東西,那是和龍族族長簽定的龍族契約,而隨著他魔法的完成,這個契約被化入到了達雲陽體內。

之後的時間里,幕席天只是笑嘻嘻的替達雲陽和蘇虞姬治著傷,到了晚上,他就拉著達雲陽來到了天空上。

「為什麼都不說話,你不是做到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嗎?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幕席天又說道。

「不是滿意不滿意的問題,而是非常的不舒服。」達雲陽嘆息了聲,他說道︰「龍族它們之所以要囚禁那個男孩,它們只是干了件它們認為正確的事罷了,雖然我不認為我做得不對,可是我能改變它們的信條嗎?不能,當我離開之後,它們還將繼續囚禁以後出現的禁忌之子……」

「到時,又會出現抱持自己信念的新的強者,他或者她會把龍族打敗,解救被囚禁的人……你不用想太多,為何不按照你武術所表現的那樣,天地任你逍遙呢?」

幕席天笑著說道,這話讓達雲陽渾身一震,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魔力竟然有些渾濁,他的精神印記也有些不安穩,這都是因為他的逍遙戰法正出現破綻。

(逍遙戰法是根據我自由自在的心而存在,換句話說,當我的狀態出現迷茫和無能為力時,我的戰斗力就會回到領悟逍遙戰法之前,就是那個只具有大天位魔力的我,這樣的戰斗力,甚至連龍族族長都打不贏……)

達雲陽腦海里頓時出現了這樣的信號,他也說道︰「也對啊,何必多想那麼多呢,呵呵,只要需要全部改變就行了。」

幕席天正在喝酒,他听到達雲陽的話後被嗆了一下,咳嗽了幾下後連忙問道︰「全部改變,那是什麼意思?听起來似乎很可怕似的……」

「將這個世界改變啊。」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起,我就一直遇到我所不能接受的事,但卻被你們默認接受,比如被完全毀滅的村莊,被無辜殺害的人,為了自己權力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妹妹的國王,再到銘血城的……總之,這個世界充滿了病態,它還在慢慢尋找適合它的進步道路,然後世界慢慢進步,變成新的世界,一切才顯得合理。」

「歷史的洪流是永遠運行的,不會為某人或者某物所阻攔,但是它太慢了,在這個世界漸漸尋找錯誤,研究錯誤,然後改正錯誤而變得美好以前,還需要太多太多時間,多得讓人幾乎無法等待,所以我決定要推動它。」

「個人的存在無法改變歷史的洪流,但英雄們卻可以推動它的進程,就讓我成為推動歷史洪流的一人吧,讓這個我看不慣的世界改變。」

幕席愣了半響,他突然笑了起來道︰「真是的,為什麼看起來你更像是邪惡一方的人呢?那些舞劇里面,扮演大魔王的人和你很像也,而且推動歷史……這樣的強行推動,不是和你的逍遙不符合嗎?」

「不,你可能並沒有理解我的‘逍遙’的意思,和普通人想象中閑雲野鶴的逍遙生活可不同,我的逍遙的意思是……我!想!意思就是,我所希望的和我所決定的,無論是希望的什麼,或者決定的什麼,我都能找到其運行的規律和完成它的方法,這就是我的自由,我的逍遙。」達雲陽笑著說道。

幕席天想了半天後道︰「大概懂了一點,不過還有許多地方不明白……也許吧,你創造了一種超越想象的東西,不過能擁有這個武術的人大概只有你吧,畢竟只有你才能擁有大魔王般的氣勢,再加上孩子般的天真和善良……听起來很像變態也。」

「靠!」

達雲陽一腳踢向了幕席天,幕席天則笑著逃避開了,兩人不停說笑喝酒,看起來倒也非常悠閑。

「對了,所謂的‘原始’石到底是什麼呢?」達雲陽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原始嗎?」幕席天看了看達雲陽,他說道︰「原來你也到了這個時候了啊,在告訴你那是什麼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相信命運嗎?」

達雲陽笑了起來道︰「命運嗎?那不過只是懦弱的人們逃避的話語而已,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事先就被預定,即使是陰謀,也可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意外,但人們經歷了許多挫折和痛苦之後,如果將這些痛苦設想成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那麼經歷痛苦的人們就會變得心安理得,因為他們無能力改變上天……無能力改變命運,我不相信命運。」

幕席天苦笑了一下,喃喃說道︰「是嗎?原來這個世上那麼多懦弱的人啊……雖然你的說法也算正確,但‘原始’石卻足以推翻你的論點。」

「比如呢?」達雲陽好奇的問道。

「……這塊石頭有幾十米巨大,表面如同鏡子一樣光滑,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年,它竟然沒有一點腐朽的痕跡,而且那光滑的一面,隨著不同的人觀看而顯示不同的文字。」幕席天說道。

「光滑?顯示文字?又不是放映機。」達雲陽笑著道,不過當他看著幕席天嚴肅的表情時,他也認真了起來。

「當初,我和深藍兩人研究這塊石頭近半年時間,可是卻依然參詳不出它奧妙之處,包括它對什麼人才產生什麼樣的文字,這也是我們想不出的地方,比如當初我看它時,它除了說出魔族入侵戰爭以外,還提到了一個男孩,預示著我一定會和他踫面,而那個男孩就是你……」幕席天指了指達雲陽。

達雲陽古怪的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塊石頭上會顯示預告未來的文字?那得到它的人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嗎?畢竟可以事先知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可以事先知道事情,那麼就可以避免災難了吧?不,‘原始’上的事情是無法避免的,當它出現了文字時,即使你馬上自殺死去,它所預言的事情也會成真,比如‘瘟疫’就曾經這樣干過,當他知道自己的未來時,他馬上自殺了,結果他即使變成了不死族,這件事情也依然成真……所以我才問你,你相信命運嗎?上天將一切都注定後,告訴你知道,然後你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你卻無能為力……」

達雲陽靜靜的听著,他看到幕席天臉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時,他知道,幕席天也許就經歷了這樣的事,即使強大如他,也有可能無法阻止某一件事嗎?

「沒有例外嗎?難道‘原始’上所顯示的事都會成真?」達雲陽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據我所知,‘原始’上的預示只有一次出現了錯誤,那就是它對于我的預言,其實它的預言一直成真,直到……直到我在精靈族和一個本來不存在的神氏簽定契約後,它的預言才完全被推翻,我想……我因為和火焰主戰神的契約,讓我也成為了不可預料者了吧,呵呵……」幕席天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容卻有些苦澀。

「是嗎?」達雲陽忽然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道︰「無論如何,我也想去看看那塊石頭,如果能敲一點下來研究,也許會有新的發現哦,或者可以找到那塊石頭的奧妙呢……」

幕席天靜靜的看著達雲陽露出了孩子般的表情,他忽然指向了西北方說道︰「去吧,那塊石頭被東方仙派與另一個神秘門派控制著,它在魔族首都的更西面,名為無語森林的魔界里,去吧……隨便幫我到魔族首都去找個人,把這件東西交給她……」

幕席天說完時,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他接著從手指上滴了滴血下來,那滴血奇妙的停留在虛空中漸漸的不停變化著,最終竟然變成了一滴血紅色的絢麗寶石。

「幕席之血,世上七大寶石之一,這也是我們幕席家族的兩個傳家寶中的一個喲,幫我好好保管它,直到魔族首都時,那個女人自然會來找你,你就把這個還給……交給她吧。」

達雲陽接過了那顆寶石,它仿佛真正的血液一樣鮮紅,卻是由固體物質所組成,其絢麗的色彩看得達雲陽都入了神,直到幕席天喊醒他時,他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是一顆魔石,別太入神的看它,普通人連靈魂都會被吸走……你不是說你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嗎?那麼……到魔族首都去吧,用你自己的眼楮去見證一下何謂魔族,當你知道了許多之後,你自然會明白該怎麼做,在你改變這個世界之前……」

幕席天和達雲陽兩人都沒再說下去,他們同時有了一種感覺,也許這次的談話,也在「原始」石的記載上吧。

在兩人之下,那座巨大如怪物般的死火山里,滿身是傷的龍族長老虛弱的躺在地上,現在的它傷重到無法變成人類,所以只能以龍族巨大的身軀躺地,而它那巨大的眼楮里,正露出凶橫的光芒,看著天空頂端的達雲陽與幕席天。

「…``龍族的秘密,不僅僅只是神龍族的血脈,為了能夠得到足以毀滅你們的力量,我們龍族已經選擇了黑暗……」

巨大的金龍呢喃著,它嘴里說出的是獨特的龍族語言系統,其復雜和拗口的程度,連幕席天也為之望而卻步,所以它並不擔心有誰听到它的話。

「……等著吧,當黑暗再度來襲時,我們龍族必定能再次奪回以前的輝煌,將你們這些卑賤的人類踩在腳下,听你們發出骯髒的求饒聲……」

仿佛是預言,也仿佛是狗一樣的狂哮聲,總之,達雲陽和幕席天似乎並不知道,龍族還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之後,達雲陽背著昏迷的蘇虞姬就向魔族的方向趕了去,而亞格瑞和那個半龍少年當然是跟在了他身邊,于是,一只怪異的小團隊出現了。

「即使如此……你手上拿個蛋干什麼?你這個樣子讓我們看起來更加詭異也。」

蘇虞姬听達雲陽說完經過,她點了點頭,突然奇怪的問道,因為達雲陽現在的動作實在詭異得很,他正拿著一顆如鍋子般巨大的蛋傻笑,這樣的情景看起來確實奇怪。

達雲陽笑著說道︰「這顆蛋是幕席天送給我的,別用看傻子的眼光看我拉,這顆蛋是化石,說起來你一定不相信,我從很早以前就想研究研究恐龍化石蛋,而且這顆蛋據說還是那條巨大的骨頭龍的蛋,想一想都興奮,哈哈……」

「……不是我要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你,你確實是傻子啊。」

蘇虞姬嘆息著說道,很多時候,她都錯看了眼前這個男人,即使早已經知道他就是傳說中的火血執政者,但真的見到真人時,卻又覺得了迷惑。

傳說中的火血執政者該是那種嚴肅如鐵的偉人,這種人合該是戲劇里才會出現的男人,而眼前的他,卻有著孩子般的氣質,既像傻子,又像個痞子,而面對著他時總有一種莫名的輕松,如果不是看到了那時的他,也許火血執政者幾個字就會從她頭腦里消失了吧。

當蘇虞姬被龍族族長擊暈過去時,她在迷糊中仿佛看到達雲陽的到來,那時的他果然不愧火血執政者這個名號,原來潛藏在他內心的不是痞子性格,而是如同火焰一般劇烈燃燒的靈魂啊。

達雲陽瞟了蘇虞姬一眼,他嘿嘿笑道︰「怎麼?看著我看得發呆了,難道你愛上我了嗎?哈哈,雖然我是美男子,但也不用……」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虞姬已經怒氣沖沖的一拳打了過來,剛好把他笑著的下嘴打閉了起來,接著蘇虞姬心虛的轉身而去。

「啊,我的舌頭流血了。」達雲陽大聲叫鬧著,因為當時他正在放肆的大笑,所以當上下嘴巴靠攏時,他的舌頭差點被切斷。

「真是……白痴。」

蘇虞姬暗暗的想著,她接著走向了那個半龍少年,這個少年馬上就一臉戒備的看著了她。

「你叫什麼名字?」蘇虞姬笑著問向了半龍少年。

半龍少年古怪的看著她,那種表情分明是茫然和無知,仿佛他並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不懂我們的語言,準確的說,他並沒有語言這種‘無用’的東西,從小就與這個世界隔絕了起來,讓他的智能停止在了小孩三四歲的階段,而且常年的黑暗,已經讓他的眼楮產生了退化……」

蘇虞姬正在奇怪著時,從她身後傳來這樣的聲音,達雲陽正捂著嘴巴站在她後面。

「眼楮?可是他看得見啊。」蘇虞姬奇怪的問道。

雲陽搖了搖頭,他嘆息著說道︰「我只能做到這麼多了,他的眼楮不能看見顏色和形狀,他退化後的眼楮只能看見溫度而已,在他眼里,這個世界是不同紅色組成的‘異界’……」

蘇虞姬沉默了,她並不知道這個「異界」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她能想象眼瞎之後的情形,想來這兩者間相差並不大,一個沒有顏色和形狀的世界啊……

「這麼說起來的話,那個男人在干什麼呢?」蘇虞姬指著不遠處的亞格瑞問道,他一直默默坐在遠處發呆。

達雲陽無奈的擺了擺手道︰「這個問題嘛……實在受不了他那可憐的眼神,我就把逍遙戰法的最初感覺告訴給了他,接下來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逍遙戰法啊……听起來很帥很帥的樣子,快點拉,也告訴我,嘿嘿,等我變強了的時候,就再也不怕那條大龍了。」蘇虞姬眼里忽然射出了渴望的神色。

「這個嘛,雖然我只用說說話而已,但你真的能懂我在說什麼嗎?甚至連亞格瑞都不能完全理解逍遙戰法最初感覺的意義,至于你嘛,呵呵……」達雲陽笑著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時,我更覺得諷刺呢?」蘇虞姬故意惡狠狠的說道,「居然讓笨蛋來說我無法理解,真是的……」

蘇虞姬雖然是如此的說,但她知道達雲陽其實是為她好,有些武術如果修習者等級不夠,想要強行學習它時,那麼學習它的人將會面臨魔力反噬,甚至更凶險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而強如逍遙戰法這樣的武術無疑就是如此。

「話說回來,你還打算繼續跟著我嗎?」達雲陽忽然反問向了蘇虞姬,他說道︰「就如你之前在龍族領地所遇到的一樣,我身邊盡是些麻煩事和麻煩人,即使我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動的找上我,說實話,你和我非親非故,你也沒什麼理由必須跟在我身邊,所以倒不如……」

「倒不如怎麼樣?」蘇虞姬忽然媚笑了起來,不過她笑著的眼里藏著危險的信息。

達雲陽輕易就感覺到了危險,他顫抖了一下,小聲說道︰「不如你回家如何?你想想哦,家里面好吃好住,你又是個公主,豈不比跟在我身邊當個普通女孩好得多?而且又沒有了危險,至少不會……」

達雲陽話還沒說完,蘇虞姬就笑了起來,那輕輕而優雅的聲音,這時的她看起來倒確實像一個公主。

「那你打算怎麼辦?將我拋在這里嗎?然後任由我自生自滅?」蘇虞姬淡淡的說道。

「不會不會,我怎麼可能那麼做呢?我只是听亞格瑞說,在我們前面不遠處就是西方大陸最大的商業中心,所有的西方種族都會在那里出現,甚至連一些人類商團也會特意趕來,如果你從那里回人類社會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才是……」達雲陽連忙說道。

蘇虞姬也不理達雲陽說些什麼,她只是向虛空中揮了揮手,接著那把火焰色的紅炎槍出現在了她手上,她眯著眼楮冷笑道︰「這樣就想把我拋下了嗎?當時救你,再保護你到了西方大陸,又差點因你而喪命,這下可好,你的力量恢復了,就想把我當作廢物一樣的拋棄了嗎?」

達雲陽翻了翻白眼,苦笑著道︰「別說得那麼曖昧啊,好像我是什麼負心人一樣,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罷了,要知道,我們現在正在朝魔族首都前進,在我確認幕席天所說的話以前,這一路都充滿了危險,除了魔族本身的不可預料以外,還要隨時提防著那些天位強者們的偷襲,說實話,無論從那一方面去考慮,離開我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蘇虞姬一槍刺向了達雲陽,不過她只刺到了個殘影,達雲陽早跳到了另一邊。

「與其費盡心機來趕我走,你為什麼不想想辦法讓我能夠安全的留下來呢?再說你現在那麼厲害了,難道還害怕那些小天位強者嗎?即使你擔心我受到波及,那麼你為什麼不讓我也變強呢?這樣我就可以跟著大家一起旅行了啊!」蘇虞姬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不過她可不像一般女孩那樣傷心的哭泣,她只是眼角留出淚來,而她的雙手還緊緊握著紅炎槍。

達雲陽擾了擾頭,他又躲過了蘇虞姬的槍刺攻擊,于是連忙說道︰「你這樣說我也很為難啊,感覺我似乎變成了壞人……那你給理由吧,只要能說服我,我就想辦法讓你繼續跟著我們。」

「……呼,理由嗎?」蘇虞姬喘息著放下了火焰長槍,她愣了半天後,才小聲說道︰「不知道,也許是無聊吧。」

「無聊?」達雲陽傻傻的重復了一遍,然後他惡狠狠的說道︰「原來只是為了無聊啊,我又不是玩具女圭女圭,跟著我就不會無聊了嗎?真是無聊,我絕對不許你留下來!」

蘇虞姬笑了笑,她繼續說道︰「真的是無聊,不過和你想象的無聊大概不同,因為我一回去,我的未來基本上就注定了,嫁給一方權貴,或者更尊貴的某國國王,接著生子生女,再慢慢變老死去……即使還有什麼波折,但未來的方向也就是這樣了,我一回去,我的靈魂就會死亡。」

達雲陽靜靜的听著,他無法反駁她的話,事實上,此刻的他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今年我已經滿了十六歲,按照王族的習慣,我會在接下來一年里就嫁出去,所以我給自己放了個假,在還沒嫁出去之前,我會在外面旅游冒險,直到我被蘇家的王族衛隊綁回國去為止,我今生的冒險才宣告結束,而我也會認命的讓我的靈魂死去,沒有絲毫留戀……」

「但是現在我反悔了,因為我遇到了你,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見你,我就覺得你的未來完全無法預料,充滿著無限的可能性,也許,也許跟在你身邊,我也可以擁有自由的未來吧……」

蘇虞姬說到這里時就停了下來,而達雲陽則愣愣的看著天空。

「……真是,你這樣說的話……好吧,你可以選擇你想要做的事,但前提條件是你要足夠的堅強,因為我的未來可不是什麼搞笑的故事情節,在不久之後,我會和這個世界最強的幾個男人戰斗,當然了,在我身邊的人也一定會受到牽連,如果你堅持不下去了,那麼你隨時可以離開。」達雲陽想了好半天,他終于無奈的說道。

蘇虞姬驚喜的望向達雲陽,她連忙點著頭,可是卻又听到達雲陽接下來的聲音。

「別高興得太早,雖然我答應讓你留下來,但作為我們幾個人當中實力最弱的一個,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你必須要接受我的訓練,至少也要讓你有自保的能力吧……」達雲陽又嘆息了聲。

「最弱的人?」蘇虞姬心中一奇,她小心的看向了另一邊,那處是那個半龍少年的所在,不過非常可惜的是,她只看到半龍少年飄浮在虛空中。

「不要看拉,免得你自卑,事實上不知道什麼緣故,他好像天生就具有精神印記,而且是很強的那種……如果真要比,他的精神印記比我或者亞格瑞都要強,只是他還不懂得運用罷了。」達雲陽笑嘻嘻的說道。

蘇虞姬又嫉又妒的看了好半天,接著她狠狠一拳打向達雲陽,不過又被這個不懂風情的男人躲開了,她氣呼呼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好歹也是騎士等級強者啊,照你口里所說,我好像變成了該感覺羞愧的弱者一樣,你怎麼不去死!」

達雲陽繼續笑嘻嘻的搖頭道︰「你這樣說可不對哦,時代在不斷進步嘛,大家也會不斷變強的拉,比如以前騎士等級就很強,然後漸漸的,只有小天位才能上桌面,而後是大天位,總之,也許有那麼一天,滿世界都是宿天位強者飛來飛去……既然听起來很恐怖,那你就不必當真拉。」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反正不管怎麼樣,如果我被殺了一定會變成鬼來纏著你,所以拉,你一定要想盡辦法讓我變強起來,知道了嗎?」

「我盡力吧……」

無意中,兩人間有了一個小小的約定,卻不知,由此卻產生一個所謂最強騎士等級的強者,唯一能以騎士等級對抗並且超越天位強者的人,她名為,火焰公主蘇虞姬。

「雖然你是那麼說,但是……無論怎麼看,依靠你的人似乎都沒什麼好下場。」

「嘎?」

蘇虞姬斜眼楮看向達雲陽,這個男人正抱著那顆巨大的化石蛋傻笑,這樣子的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有擔當的男人,所以才讓蘇虞姬暗暗傷神不已。

「看來,我做了個錯誤的決定,神啊,請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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