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 133 雙喜臨門,傻樣女人

作者 ︰ 冷煙花

原本帶著時小草暢跑在草地上的小棕馬,突然間的一頭栽了下去,只見馬背上的時小草如同戲台上翻筋斗的武僧一般,接連翻了三四個筋斗後翻滾了好幾個圈。

隨著時小草的這一聲大叫,不止坐在馬上的二少爺驚了,就連小木屋內正與童沐詩擁抱熱吻中的龍俊一亦然傻眼了。

「小草!」二少爺一個躍身下馬,大步朝著躺在草地上的時小草飛奔過去。

木屋內,龍俊一在呆楞了十秒鐘後,一個回神,直接將玻璃窗一開,一躍而下,箭步朝著遠方的時小草跑去。

唯只有童沐詩在見著二少爺與龍俊的舉動後,唇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冷笑,詭異中還帶著一絲狠戾。

時小草直直的平躺在草地上,雙眸毫無焦距的仰望著碧藍的天空,即不眨眼也不說話只是平穩而又均衡的呼吸著。

「小草。」二少爺有些焦急的喚叫著她。

「冉,怎麼回事?」龍俊一跑到的時候,看一眼時小草再看著二少爺,只是眉頭卻是擰了一下,「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邊說邊如小狗般的嗅了嗅鼻子。

「哇——!」突然之間,時小草暴叫了出來,雙手猛然一伸,攀住了二少爺的脖子,整個人不斷的往二少爺的懷里縮了去︰「為什麼連馬也欺負我,明明騎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這麼倒了呢?害的姑娘我墜馬不說還翻了幾個跟斗又翻滾!二少爺,這都是你的錯!」

「嗯,我的錯,我的錯!」二少爺很有擔待的一力扛下了所有的罪責,雙手緊緊的摟抱著驚魂未定的時小草,「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們去醫院。」說完,直接雙手抱起時小草,起身朝著馬場外走去。

隨著二少爺起身朝外走去,龍俊一終于發現過來他聞到的那是一股什麼味了。

那是一大坨的馬屎,而且還是拉稀後的馬屎。那匹棕色的小馬依舊躺在地上,欲有氣無力的站起來,卻是還沒站穩時再一度的四腿一軟跌了下去。一路上,草地上拉著不少它的稀屎,顯然是它拉稀拉的兩腿發軟了才會一頭栽了下去跌倒的。而時小草則是很不幸的從它的稀屎是翻筋斗滾了過去。

于是,他才會聞到了那股臭臭的味道,原來是馬屎。

那麼也就是說,冉的身上此刻亦是沾滿了……馬屎。

龍俊一有些不敢想像,一個幾乎是有潔癖的人,卻是沾了一身馬屎……

有工作人員過來,檢查著小棕馬。

龍俊一抬頭,視線落在了小木屋二樓,那里已然沒有了那抹嬌小的身影。他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馬場附近的醫院

渾身沾滿馬屎的時小草正在急診室里接受檢查。同樣渾身沾滿了馬屎的二少爺則是一臉焦急的陪在她的身邊。

護士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二少爺,唇角噙著一抹怪怪的淺笑。

這個男人長的如此的俊美,卻是渾身透著一股臭味。

醫生在為時小草做了全面的檢查之後,亦是噙著一抹怪怪的笑容轉身向二少爺。時小草抬眸之際又垂下了頭,好吧,雖然她是很想知道自己的情況,可是這里是日本的醫院,二少爺定然是和醫生說日語的。那日語她除了「莫西莫西」之外,一語不通。反應不通也不懂,那索性就不听了,一會再問二少爺唄。再者,她也沒覺著她的身上有什麼不適與不妥之處,就是覺的有一股臭味。

「怎麼樣?她沒事吧?」二少爺問著醫生。

醫生搖頭,搖過之後直接將一份報告遞至了二少爺面前,笑語︰「自己看吧!」

時小草猛然抬頭。

嘎……

說的是普通話?!

她听得懂的普通話!

不是她听不懂的「莫西莫西」之後的話!

眨巴著雙眸,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二少爺與醫生。

二少爺拿著報告,越看雙眸瞪的越大。越看唇角揚起的弧度越深,笑容也越大。那原本迷人的鳳眸閃爍著一絲隱藏不去的喜悅。

什麼情況?

時小草有些不明白此笑為何了。

醫生笑著拍了拍二少爺的肩膀︰「我說,你也真是有夠大膽的啊,竟然還著孕婦騎馬!不過你小子的種也真是有夠厲害的,這樣都沒有一點事情!」

時小草的嘴巴直接張成了「O」型,就差那麼一點,下巴就掉下來了。

孕婦?!

這個孕婦指的可是她?

杏眸圓瞪,一瞬不瞬的醫生與二少爺之間徘徊流轉著。

只見二少爺將手中那份報告往胸前一塞,對著醫生雙手一作揖,下巴一翹,眼角一挑︰「那是,本少爺的種,要是這麼不牢的話,能稱之為本少爺的種嗎?」

時小草︰……

二少爺,你能不這麼直白,這麼自戀麼?

醫生用著非一樣的眼神度一眼時小草後,笑看著一身狼狽的二少爺︰「嗯,你很行!不過,需要我借個浴室給你嗎?你這一身的……馬屎……」

馬屎?!

時小草被這兩個字給驚到了。垂眸,猛的掃視著自己的身上。這才發現,她這大紅色的馬裝上,竟然全是……一坨一坨的……馬屎。二少爺那黑白分明的馬裝上,亦是一坨一坨的……馬屎!

怪不得,從馬場到醫院,她都覺的有一股怪怪的味了,原來竟是……馬屎啊啊啊啊!

二少爺低頭看一眼自己再看一眼一臉嫌棄自己的時小草,對著醫生抿唇一笑︰「謝過,不過我喜歡這個樣子!」

醫生與護士瞬間的舌頭打結了。

時小草亦是風中凌亂了。

二少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咩?什麼叫做你喜歡這樣子的?你身上的是馬屎哎馬屎,不是清水啊清水。你嫌臭我嫌臭啊啊啊!

只是未等凌亂中的時小草反應過來,二少爺又一個彎身,直接抱起了呆頭呆腦中的時小草,大步流星的朝著醫院外走去。

因為身上沾滿了馬屎而臭氣燻天沒臉見人的時小草,終是將臉埋進了二少爺的胸膛里。

沒臉見人啊沒臉見人。

木制的小別墅,溫泉,滿園的櫻花

時小草戀戀不舍的看著這一切,雙手拉著二少爺的大掌,一步一回頭的看著這浪漫而又十分優美的一切。那樣子活生生的一副即將被推入風塵火坑的良家婦女被無良惡霸生拖活拽。

好吧,好吧,二少爺果然是行動派的。原本訂好的是明天的機票的,卻在得知她有孕之後,立馬的,即刻的,毫不猶豫的,果斷的改訂了今天的航班飛回荊市,而且還是最早的一班飛機。早的從他倆一從醫院出來,回到小別墅僅用了半小時的時間在溫泉里泡去一身的馬屎臭,就得急匆匆的趕去機場。就這樣,也僅剩下一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了。

二少爺,銀家都還沒享受完這櫻花樹下的浪漫呢!你丫讓姑娘再享受一天會死啊,會死啊!

不過,隨之一想,有生二十二年以來,最糗的也莫過于今天了。從馬背上翻跟斗打滾不說,還沾了一身的馬屎進醫院。

好吧,櫻花樹下的浪漫果然是不適合她時小草的。她還是比較適合土生土長的荊市。

……

荊市機場

太君伸長了脖子在接機處等著,盼尋著時小草與二少爺。三少爺與邈邈寶貝兒自然是一左一右如兩大護法一般的陪在太君的身側。

莫問太君為何會在機場接機處出現,自然是二少爺一得知自家女人懷孕,立馬的給太君報喜了。

于是乎,太君樂的合不攏嘴了,眼楮眯成了一條直線。兩天內,兩個孫媳婦都傳出了好消息,那能不樂的睡覺都笑出聲了嗎?

嗯,現在就只剩下三孫子了,要是三孫子也能帶個女朋友回家,那老太婆她真就是笑開懷了。

「太君太女乃女乃,為什麼還沒見著爹地媽咪的身影呢?」邈邈寶貝兒亦是伸長了脖子在那人來人往的出境處尋著自家親親媽咪的身影。

太君太女乃女乃說了,媽咪肚子里有弟弟了,以後她就是姐姐了,姨姨肚子里也有弟弟了。

她喜歡,一下子多了兩個弟弟,多好!

邈邈寶貝兒的話才剛落,不遠處,二少爺摟著時小草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媽咪,媽咪!」邈邈寶貝兒興奮的對著時小草大叫。

「哎啊,寶貝孫媳婦啊,可想死太君了。」太君亦是十分夸張的將時小草抱了個滿懷。當然了,那紅果果的幾乎是流著口水般的視線直直的落在了時小草那依舊平坦的小月復上。直接將一旁的二少爺一擠,冷落無視之。

當然了,這個時候,寶貝孫媳婦和肚子里的寶貝金蛋比孫子更重要的。

三少爺十分同情的一手往二少爺肩上一搭︰「二哥,恭喜你,升級的同時也降級了。這下咱家可熱鬧了,一下子多了兩個大肚婆。」

「咻」的,注意力全在時小草身上的太君突然一個轉頭,眸光直勾勾的停在了三少爺的身上,看的三少爺渾身一個激靈,戚顫顫,怯弱弱的問道︰「太君,那,你別打我的主意。」

太君咧嘴一笑︰「三孫子,太君看好你。曦和旭都敲定了,放心,太君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三少爺抖啊抖啊抖,抖的直往二少爺身後躲去,「那,太君不帶你這樣的,你三孫子我現在還是學生,你不可以逼婚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盯著老大,老二的婚禮。萬一我大嫂和二嫂的肚子凸了,那穿婚紗可就不漂亮了。我們冉家的新娘怎麼可以不漂亮呢?那必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所以,太君咱得分清了主次。」情急之下的三少爺,這會可是連「大嫂二嫂」都喊出來了,這可是史無前例滴。

隨著三少爺的一聲「二嫂」,以及「婚禮」兩字,只見太君眼角一眯,抿唇一笑,一手拉起時小草的手,一手拉起邈邈寶貝兒,對著三少爺道︰「三孫子,開車去。」

三少爺真如三孫子般的一點頭,一哈腰︰「得,我這就為人民服務去。」

兩天之間,家里多了兩個大肚婆,太君簡直樂的合不攏嘴了。一路上,那都是咧著嘴偷笑著的。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駛進冉家別墅,兩排棕櫚樹隨著春風吹過,發出「沙沙」的細響聲。

時小草如同老佛爺般的被二少爺與太君挽扶著下了勞斯萊斯。

時小草那叫一個驚恐。

不就是懷個孕嗎?至于這般如老佛爺般的護著她麼?不是說柳柳也懷了麼?怎麼沒見著她的人影呢?

「太君,柳柳呢?」四下環視一圈,依舊沒見著楊柳的身影,時小草側頭問著太君。

太君接過桂嬸遞過來的熱牛女乃再往時小草面前一遞︰「來,孫媳婦,喝杯牛女乃潤潤喉。柳柳啊,早上老大送她去部隊了,一會再去接她回來。」

「咳!」正一口牛女乃入嘴的時小草猛的被嗆著了。

不公平啊,不公平!為什麼同樣是懷孕的,柳柳卻可以回部隊呢?她就成了被人禁固的老佛爺了?

時小草那叫一個目淚啊。

「怎麼了,怎麼了?」太君與二少爺異口同聲的急問,二少爺輕拍著她的後背︰「小心點,可別再像馬場那樣了……」猛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嘴快,二少爺一個立馬的閉嘴了。

但是,很顯然的,已經來不及了。精明如太君者,豈會听不出二少爺的話捏?于是乎,一個尖刀眼射向了二少爺︰「老二,你可別告訴我,你帶著我的寶貝孫媳婦和肚子里的曾孫金蛋去馬場騎馬了!」

二少爺瞬間汗如雨下。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太君發威了。

時小草猛的直搖頭,「嗯,沒有,沒有!太君,真的沒有!我們只是去馬場了,但是沒有騎馬,更沒有從馬背上摔下去……」

好吧,時小草也閉嘴了。

什麼做叫不打自招,什麼叫做做賊心虛,時小草與二少爺這就是了。

太君手指往二少爺腦門上一戳︰「不知輕重!」

二少爺雙手往頭頂一舉,做一副鬼子降共狀︰「太君,孫子知錯!」

「噗!」時小草噴笑了,「二少爺,你學誰不好,學那雜種做鬼子降共?」

二少爺……

笑聲一片。

……

康氏被King—Dong收購了,King—Dong與康劍新成立的公司簽了約,成為了全作伙伴。

顧美雲徒步走出了康氏大門。

幾位秘書則是一臉惋惜不舍的看著顧美雲的背影,總覺的她是如此的孤寂。

「顧女士……」其中一位秘書喚住了顧美雲,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美雲對著她擺了擺手,看一眼幾位分工不一的秘書,揚起一抹微笑︰「好好干,公司不會虧待你們的。」說完,轉身進了電梯。

幾位秘書目送著她進電梯,電梯門合上,面面相覷卻又一籌莫展。

顧美雲在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康碩。

康碩恨恨的盯著她,恨意中透出一股嘲諷︰「你滿意了?公司終于敗在你的手上了?」抬眸仰視著這幢八層高的樓房,可是從今天開始這里卻不再是康氏了。顧美雲,終是將他一生的心血敗了出去。

顧美雲冷冷的斜視他一眼︰「公司是我顧家的,我樂意!」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康碩想不明白,King—Dong向來都是以飲食娛樂為主的,從來沒有涉及過燈飾,為什麼突然之間卻有意收購康氏?

康家別墅

當康碩回到別墅的時候,正看著方穎提著一只皮箱走出大門。見著康碩,方穎連眼角都沒有斜他一眼,徑自的提著皮箱朝著自己的寶馬車走去。

「去哪?」康碩在她還沒關上車門的時候,不冷不熱的問道。

方穎對著他露出一抹不抹的冷笑︰「難道還留在這里陪你吃苦嗎?康碩,你除了這幢別墅之外,還有什麼嗎?你連自己的女兒出事都幫不了,你還能有什麼作為呢?我跟了你三十年了,到頭來得到了什麼?依舊還是沒名沒份!你放心,從今天起,對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屑一顧了。」關上車門,啟動車子,駛出別墅大門,只留給了康碩一尾的汽車尾汽。

康碩有些頹敗的往石凳上一坐。

若大的別墅,卻是空空如也。

康美在被拘後的第二天,柯磊直接讓律師拿了一份《離婚協議書》讓她簽字。傻楞楞的看著那份擺在她眼前的《離婚協議書》,康美突然之間笑了。除了簽字,她還能做什麼呢?她將以故意傷人罪入案,等待她的則是鐵窗生涯。

醫院

康碩一臉蒼老頹然的站在黎傾雪的病床前。

黎傾雪的手背上還插著針頭,打著點滴,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康碩︰「有事?」

康碩很是復雜的看著她,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最終厚著臉皮說道︰「雪兒,看在姨丈的份上……,可以不告美美嗎?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姐妹。就當是你做姐姐的讓著……讓著當妹妹的行嗎?雖然你不是我的女兒,但是姨丈保證,一定會視你如己出……」

「己出?!」黎傾雪一聲冷哼︰「你覺的我希罕?這句話,你說了多少遍了,多少年了?你有做到嗎?姐姐?她在揮刀刺向我的時候,她有想過我是姐姐嗎?」

「你覺的在那種情況下,她還能有正常人的意識嗎?」康碩滿臉痛苦的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你有錯在先的,為什麼你非得要和她的男人扯上呢?到現在,你又得到了什麼呢?從你受傷到現在,他有來看過你一眼嗎?他已經向美美提出離婚了。」

兩行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黎傾雪的臉上微露出一抹悔意,卻是對著康碩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你們欠我的!」

「欠你的是你媽,不是美美。」康碩走至黎傾雪的床頭,附視著她,伸手抽過一張面紙,拭去她眼角流下的眼淚。

黎傾雪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恨恨的瞪著他︰「難道你不欠我嗎?你們康家有誰不欠我?!」

是的,康家所有的人都欠她的。

「康碩,你別一臉大而無謂的表情,整個康家最不要臉,最下賤的人就是你!你滿嘴的大仁大義,你滿臉的慈愛仁心,其實你比誰都齷齪!明明有家有室,有妻有子,卻偏偏到外面搞三搞四!你滿嘴的說把我當女兒,卻可以和我上床!你甚至還對自己的兒媳婦起色心,還弄沒了自己的親孫子,氣死了自己的母親!康碩,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比你更不要臉了!你那張老臉擺那還有什麼用呢?怪不得康橋連正眼也沒有看過你一下了,怪不得顧美雲要和你離婚了!就連你自己的生母,都不幫你!我想,現在,方穎更不會留下來陪你一起吃苦了吧?康劍呢?一定也沒再喊你一聲‘爸爸’了吧?為什麼?誰都一樣,因為你沒錢!」用著那只沒有打針管的手直直的指著病房門口,「出去!我不想見到你!不想見到你們康家的任何一個人!」

康碩的臉有些扭曲了,眸中閃過一抹痛苦的掙扎,對著黎傾雪輕輕的說了聲︰「雪兒,何必呢?」說完,再深看一眼病床上的黎傾雪,轉身離開了病房。

黎傾雪仰頭看著那瓶吊在她手背上的吊瓶,淚順著眼角源源不斷的涌出。

康碩說的沒錯,自從她受傷進醫院到現在,十天了,柯磊別說來醫院看她一眼,就連一個電話也不曾來過。

原來,她才是最傻的那個。

原來,她永遠都是那個被人玩弄的人。

葉贍洺是,康碩是,柯磊同樣是。

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她玩了康橋,到頭來,她被人玩。她給了康橋一刀,結果是她陪了一個腎。看,多公平!

呵呵!

黎傾雪冷笑。

突然之間,撥掉了那插在手背上的針頭,顧不得身上只有一件病服,也顧不得傷口處傳來隱隱的疼痛,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邁著不是很穩的腳步出了病房。

「黎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護士剛端著藥打算要給她的傷口換藥,卻是在門口的走廊上與她相遇。

「不要管我!」黎傾雪一把甩掉欲拉她回病房的護士,繼續朝著走廊走去。

「可是……你的傷……」

黎傾雪沒再理會,徑直的朝電梯走去。

今天是年三十

黎傾雪卻僅著一件單薄的病服,漫無目的的游走在街上。街上,來往行人和車輛還是挺多。時早上,購物置貨的人依舊很多,各大商場異常的熱鬧。

然而,那一切的紛紛攘攘卻與黎傾雪沒有半點的關系,她猶如一個沒有靈魂的游尸一般的游走在紛紛攘攘的大街上。

雖然僅著一件薄薄的病服,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冷,只因為心寒。

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赤腳及著一雙醫院的拖鞋,腰際處有隱隱的血漬滲出,滲紅了那件藍白相間的病服。她的頭發有些凌亂,風兒吹過,隨風飄揚。棕褐色的長發,慘白沒有血色的臉色,雙眸沒有焦距的掃視著四周。

這是商場邊上的一家小型游樂場,明淨的玻璃窗內,旋轉木馬正轉動著,突高突低,此起彼伏。不少小孩以及幾對情侶正嬉笑顏開的坐在木馬上,享受著木馬帶來的歡愉。

黎傾雪站只身站在窗前,看著那旋轉的木馬,唇角隱隱的露出了一抹笑意。然而,這一抹笑意卻在看到坐在木馬上的柯慕軒以及曾思琪,以及那一對站在木馬前,笑容面滿相依相抱的男女時,黎傾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整個人如同被人點了穴一般的定住了。

那對滿臉笑容,相依相抱的男女不正是柯磊與曾嬋慧麼?

呵呵!

黎傾雪冷笑,突然之間全部都明白了。

如果這樣還不能明白,她枉活了二十七年。呃,不應該是二十九年!

她,僅不過是柯磊的一枚棋子而已,僅只用她引康美犯罪好達到讓康美入獄,而他則可以繼續與他的前妻再繼前緣。

原來,她竟然笨到了這個地步而不自知了,還一度自以為她是如此的聰明。原來,這個世上,最笨的那個人是她。

在這個世上,她雖有親人卻等同于沒有親人。她永遠都只能是只身一人,她永遠都只是黎傾雪,一個永遠被人玩弄的女人。

傻啊,真是傻到了極致了。

突然之間,什麼都無所謂了。

游樂場內,柯磊與曾嬋慧轉頭之際,卻是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外,一身病服的黎傾雪。

柯磊的臉瞬間的變僵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玻璃窗外的黎傾雪。曾嬋慧的臉上亦是閃過了一抹復雜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一臉蒼白的黎傾雪。

黎傾雪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釋然的笑容,赫然的做了一個決定。踩著拖鞋邁步走進了游樂場朝著柯磊與曾嬋慧走去。

柯磊一個快速的將曾嬋慧護到了自己的身後,一臉警剔的看著黎傾雪︰「你想怎麼樣?」

黎傾雪抿唇一笑,搖頭︰「不想怎麼樣,只是進來和你們說聲,祝福你們!」木然的雙眸轉向了柯磊身後的曾嬋慧,「果然,永遠都是原配最好的!放心,我不會再讓她來破壞你們的,祝你們幸福!」說完,再看一眼木馬上的柯慕軒與曾思琪,卻只見柯慕軒對著曾嬋慧蜜柔柔的喊了一聲「媽媽」。

黎傾雪笑了,笑過之後轉身走出了游樂場。

媽媽!

原來,這就是小孩子的世界,這麼快就可以接受一個新的「媽媽」而將自己的親媽拋之腦後。

康美,你做夢也不會想到,原來那個讓柯磊變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曾經的手下敗將曾嬋慧!

「黎……傾雪!」柯磊追了出來。

黎傾雪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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