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懷宋抱 正文 第十二章 可憐的耗子

作者 ︰ 刺緣

提前更了,今晚有局,哈哈,兄弟姐妹們,有啥要啥啊,刺緣拜謝拜謝,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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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申驚出了一身冷汗,幸虧重心還沒轉移,幸虧不是腳下松滑,幸虧祖墳冒青煙……冷汗過後,他的腳步明顯虛了起來,小心翼翼移到洞口,柔福公主伸出手來,握著她的手,縴細滑膩,柔若無骨,他的心里一陣蕩漾,想到此時的處境,趕緊擯棄雜念,爬到洞中,柔福公主的山洞,更加小,兩人疊在了一起,柔福的俏臉憋得通紅。

趴在洞中喘息了良久,依然覺得頭重腳輕,歇息了好一陣,柔福輕聲道︰「你們那邊,山洞也這樣小嗎?」

秦申一愣,趕緊否認道︰「沒有沒有,洞口雖比較窄,里面卻是寬敞得很!」說話間,將繩索綁在柔福的腰間,讓她爬了出來,再一點一點松開繩子,慢慢將她放到了山下,然後原路返回,對韋妃道︰「夫人,該你了。」

「公子怎麼下去?」韋妃看出了問題。

秦申指指上方︰「你下去後,和公主拿著繩子上到崖頂,然後把繩子放下來。」

「這樣行麼?」韋妃望望上方,憂道。

秦申指著頭頂的凸出道︰「肯定行,以前我就是這樣爬上去的,等我系好後,你倆拉我到那個地方,到那里我就可以自己爬了,千萬要拉緊啊,不然就那個了,嘿嘿。」

韋妃狠狠點點頭,秦申想了想,仍然將口徑統一了一下,免得柔福公主以後問起來,說法不一,韋妃听了滿臉通紅。

交代完,秦申如法炮制,將她放到了山下,在洞中安心等待,正焦躁不安的時候,崖頂的繩子垂了下來,綁好自己,拉拉繩索,不多時,繩索開始收緊,雙腳慢慢離開了地面,秦申閉上了眼楮,暗自祈禱︰老天保佑,千萬別松手!

拉倒弧頂,他的雙手落在了實處,方松了一口氣,越過弧頂,有驚無險爬上了懸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兩女慌慌地跑過來,齊齊道︰「怎麼了?公子。」

看看香汗淋灕的韋妃和柔福公主,秦申微笑道︰「沒什麼,腿軟。」

「怎麼會這樣?」韋妃失聲道。

「沒事,歇會就好。」說完瞥瞥韋妃,暗道︰還不是你!一天一夜,把人榨了個精光!唉,女人!

他自顧自地喘著氣,兩女卻心神未定地東張西望,秦申笑道︰「沒事了,不用緊張,我們暫時安全了。」

兩女對望了一眼,柔福公主輕聲道︰「公子,什麼叫暫時?」

秦申指指東方,道︰「外圍的關口,還有很多金兵,躲過了他們,我們才算逃出去了。」

柔福怯怯地望了望起伏的山巒,低頭不語。韋妃道︰「公子,現在打算怎麼辦?」

「不急,讓我喘會,等下我們就動身,先找點吃的,山下有個村莊……」秦申順手一指,猛然想起這小村莊也是千年後,千年前鬼知道有沒有!于是馬上住口,郁悶地看了韋妃一眼,繼續道,「反正先翻過這山,再去找趙……九皇子。」

「德基,基兒……」韋妃眼楮一亮,失聲道,「公子,你知道他在哪里?」

基兒!什麼鳥名!秦申差點笑出聲來,暗想這韋妃深在宮中,趙構只身前往金營,以後的事恐怕所知甚少。遂安慰道︰「夫人,九皇子很安全,估計現在在東平府(今山東東平)。」

「基兒……」韋妃雙肩一陣抖動,泣道。

柔福公主安慰道︰「賢妃娘娘,公子說九哥在東平,定然無恙了,我們找到他,就平安了,娘娘不要擔心。」

韋妃泣道︰「亡國之人,還奢談什麼娘娘,柔福,不要提了。」

柔福公主臉色一暗,兩顆晶瑩順著臉頰滑落。

三人休息了一陣,起身走向山腳,來到記憶中的位置,果然一片荒蕪,什麼也沒有,秦申失望地搖搖頭,帶著兩女繼續往群山走去。

他一邊埋頭趕路,一邊思索今晚該怎麼辦,走了一陣,柔福公主突然歡叫道︰「房子,房子,那邊有民房!」

秦申驚喜地抬起頭,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果然在左邊的山腳下,依稀有一棟民房!秦申大喜,對兩女道︰「哈哈,天無絕人之路!走,過去看看。」

韋妃和柔福公主終于露出了笑容,柔福歡叫一聲,蹦蹦跳跳搶到了前面。秦申和韋妃相視一笑,快步跟上。

來到屋前,才發現房子破敗不堪,連房門都沒有,柔福興奮地沖進屋內,緊接著發出一聲無比慘烈的尖叫,只見她猛地一轉身,看也不看,噌地一聲撲到秦申的身邊,嬌軀一陣顫抖︰「老鼠……」

秦申被她的尖叫驚得一哆嗦,放眼望去,只見一只個頭老大的耗兒,也被柔福這一聲嚇得吱吱一通亂叫,原地蹦起一尺多高,然後直直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秦申啞然失笑,拍著胸脯道︰「公主,你好厲害,今晚我們有吃的了,哈哈。」

柔福公主驚魂未定,這才發現自己還拉著秦申的胳膊,趕緊松開手,低頭羞羞地走到一旁,委屈地靠在韋妃的身上。

秦申環顧四周,這房子已經廢棄,屋頂一個大洞,里面啥也沒有,看到牆邊還有翻動的痕跡,他不由一驚,拉著兩女靠在牆邊,提氣凝听了一遍,並無異常,奇道︰「不對,這地方有人來過。」

兩女一陣緊張,柔福公主剛剛平復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顫聲道︰「會不會是金兵?」

秦申恍然,一拍腦袋︰「自己嚇自己了,確實是金兵,應該是前兩天追我們的金兵,哈哈。」

韋妃攙著柔福道︰「公子,我們今天就住在這里?」

「當然,有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已經相當不錯了,總比荒山野外強。」

「附近會不會有其它人家?」

秦申心中一動,道︰「你倆在這等著,我先四處看看。」

韋妃嗯了一聲,道︰「公子小心。」

秦申掏出匕首,擰著耗兒出了門,前後轉悠了近一兩里,除了兩三戶人家,不見一個人影,想是戰亂連綿,都逃難去了。

他很是無奈,在一窩叢生竹的旁邊,挖了好幾個春筍,又跑到菜園子里,尋了老半天,才在一個角落挖出幾根拇指粗的蘿卜,將耗兒剝皮洗淨,回到破屋,對韋妃和柔福公主道︰「林子里還有一戶人家,我們到里面去。」

三人又起身,走到山林深處。林子里的一家比前面的稍好一點,至少還有半扇門,進了屋,柔福指著秦申手上的耗子奇道︰「這東西可以吃?」

「當然可以,可惜只有一只,公主威武。」

柔福公主臉色一紅,狠狠瞪了秦申一眼,羞羞低下頭去,韋妃在一旁看著,心里不由來一陣煩躁。

收拾妥當,火石卻成了問題,秦申指揮兩女把屋里屋外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火石,沮喪起來︰沒有火,吃也吃不成,何況現在雖是初春,夜間氣溫也低得很。

兩女也是無策,大眼瞪小眼愣在了一旁。秦申望著她倆,一個皇帝的妃子,一個堂堂公主,指望她們肯定不行,已經挨凍受餓了好幾天,後面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天,這樣下去肯定也不是個事,鑽木取火!

鑽木取火這行當,秦申只見過沒干過,苦想了一遍,起身從屋頂掰下一根長方形木條,用匕首挖出一個小坑,再在木條邊上切出一個v槽,正好對著小坑,又找了根樹枝削好。

柔福公主蹲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弄來弄去,不解道︰「公子,你在干什麼?」

秦申抬起頭,看看公主,又看看同樣一臉疑惑的韋妃,咧嘴一笑,道︰「取火。」

柔福公主驚奇道︰「鑽木取火!」

秦申點點頭,暗想這丫頭還有點見識,道︰「公主,去找點棉絮或破布來。」柔福答應了一聲,和韋妃起身進了里屋。

秦申又找了根有點弧度的樹枝,解下繩索,分出一小股,在削好的木棍上纏了一圈,然後把兩頭系緊,對里屋喊道︰「夫人,再找個碗。」

準備好一切,他把棉絮和破布墊在木條下,用腳踩緊,木棍卡在小坑上,對韋妃道︰「把那個破碗倒過來,蓋在木棍上,對,就這樣,掌緊!」韋妃答應一聲,雙手緊緊按住破碗,秦申拿起弓形樹枝,深吸一口氣,來回一陣狂拉。

「冒煙了冒煙了!」柔福公主蹲在一邊,驚喜連連。

一口氣用完,除了冒了陣青煙,什麼也沒有,秦申停了下來,雖然有點失望,心中卻暗喜,能冒煙,就有希望!

第二次三人的配合順利了許多,一陣青煙過後,木條下的棉絮和破布明顯紅了起來,秦申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回倒轉,輕輕吹了起來。柔福公主盯著他的手,一動不動,緊張得握起了小拳頭。韋妃望著他專注的神情,心神突然一蕩。

「燃了燃了……」柔福一陣歡呼,把韋妃從夢中驚醒,只見秦申手中的棉條,已經飄起了陣陣火苗,她眼眶一紅,突然淌下兩滴淚。

「公主,快,多找點破布來。」

柔福公主答應一聲,歡快地跑進里屋,秦申小心地放下火種,把一旁的棉絮燃了起來。韋妃含著淚,顫聲道︰「公子,你真厲害,幸虧有你。」

秦申心情大暢,開懷一笑,月兌口道︰「哪里厲害?」

韋妃臉色一紅,偷偷看了眼里屋,飛快地在他的臉上嘴了一口,秦申訝然,抬頭盯著她一動不動,韋妃大膽地睜大俏目,同他對視起來。

柔福的腳步聲驚醒了兩人,同時移開視線,不自然地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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