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特快 正文 10、帶血的手帕

作者 ︰ 張月鹿

對于一般人來說,虞深深的記憶力算是相當優秀的了,尤其是在她感興趣的方面。[全文字首發]

但即使如此,也不代表她能在完全沒有參考資料和度娘神器的情況下,像人形搜索引擎一樣隨時吐出所需的任何資料。比方說,1888年9月的福爾摩斯在干什麼、手頭是否有案件偵辦,她就完全不清楚。

歷史上,福爾摩斯是不存在的,也就不可能出面偵破這個奇案。但現在他出現了,是否會介入此案的偵破工作?寶劍組又從他那里得到了什麼提示沒有?

落魄中年突發奇想的貿然行動,為雙方以及整個案情都帶來了無數變數。

聶磐有些介意,為什麼出現在貝克街的只有「旅客141746」,壯漢呢?

對此,虞深深卻有她的看法︰「福爾摩斯有時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他有一套根據對方的長相來判斷性格乃至善惡的理論。如果那位‘1’號也跟著去了,不知道福爾摩斯的態度會怎樣。可能他們是這樣想的,所以……」

聶磐不知道虞深深的判斷是否正確,那位壯漢看起來不像是會謹慎行事、或對福爾摩斯有所了解的人——當然這也算是以貌取人了。不過,不知底細的落魄中年也許是個推理書迷,這些都很難說,況且已經時過境遷,這些也用不著深究。

聶磐在意的是,由于他們的行動使得世界屬性重置,會因此而產生的麻煩。

除了福爾摩斯有可能介入案件偵破這一點以外,最有可能產生的變化就是︰杰克有可能不再是歷史上的杰克,也就是說,虞深深原來掌握的資料可能完全作廢。也許歷史上的杰克是個名叫某A、職業為醫生的家伙,而現在卻變成名為某B的無業游民。

這倒是次要的,因為不管他叫什麼、是什麼人,結果在歷史上也始終是逍遙法外,聶磐和其他人一樣,在這方面本來就沒有什麼先知的優勢。

聶磐分析,世界的屬性有可能分為三種︰「現實」、「幻想現實」和「幻想」。

所謂「現實」不用說了,就是像站台屬性未開啟時那樣,與歷史一致的世界。在這里,一切都和後世流傳的資料中描寫的相符。

而「幻想現實」就是像現在這樣,世界由「現實存在的世界」變成了「書中描繪的世界」,但仍有現實的事件(白教堂血案)在發生。[蟲不知小說網]根據聶磐的理解,之所以叫做「幻想現實」,是因為它既是虛構的、有福爾摩斯這些書中人物;又是基于現實的,沒有超人、鬼怪這些東西。福爾摩斯即使智力超群,但仍然是個人類,不會飛天遁地或是內褲外穿;而那些凶手也只不過是狡詐狠毒一些的常人。

如果聶磐的設想正確,那麼「幻想」屬性的世界,可能就是有魔法、詛咒、未來科技這些「非現實」內容存在的世界了。

對聶磐和虞深深,以及寶劍組來說,這個世界被定為「幻想現實」而不是「幻想」屬性,都是值得慶幸的。因為在歷史上的白教堂血案偵破後期,由于開膛手杰克的神出鬼沒,在社會上引起恐慌,杰克被描述成一個吸血鬼或狼人之類的黑暗生物。

如果這個世界被設定成了幻想屬性,那原本只是普通人們由于恐懼而產生的荒謬臆測就可能變成真實存在,那他們就可能要與比正常對手強大得多的不死生物為敵。

雖然這一切都只是聶磐的猜想,並不能證明世界真的還有所謂的「幻想屬性」可選。但在听過聶磐的分析後,虞深深表示贊同,認為事實很可能正像聶磐所猜測的那樣。畢竟,既然方舟特快有令死人復活、開闢和隨意修改世界的能力,那創造一些帶有魔法甚至有神明存在的世界也沒什麼稀奇。

不過既然現在世界的屬性已經定下來了,虞深深覺得比起研究這些,還有更值得注意的東西。

「寶劍組他們這麼簡單就拿到了150點榮耀值啊,」虞深深滿含羨慕地說,「只不過是去找了一下福爾摩斯,一點也不費力就拿到那麼多。早知道這樣……」

寶劍組的運氣確實很不錯,踫上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生存壓力一下就降低了一大截。接下來他們只需要再找到四片「杰克的拼圖」就可以完成任務了,而既然和福爾摩斯搭上了線,找到「杰克的拼圖」的可能性顯然也高了不少。

不過這種事可遇不可求,單看蓋亞終端如此慷慨地給出150點榮耀值就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而事後的公告卻不知道是好是壞了,聶磐也不知道蓋亞終端這樣做,究竟是出于對寶劍組的好意還是惡意。畢竟,聶磐他們現在知道了寶劍組的動向,對方卻不知道聶磐他們在做什麼。當然這仍然只是聶磐提防對方的心理,事實上蓋亞終端並沒有指定雙方是競爭者或敵人,但聶磐總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多余的防備總比全無戒心好。

想到這一點,聶磐又打開了蓋亞終端,試著詢問關于得到榮耀值的途徑和方法。蓋亞終端在這方面做得非常不周到,對任務以外的榮耀值獲取途徑全無提示。昨晚聶磐是在打了那個名叫瓦爾德的混混以後才知道打人也有榮耀值,而今天又是看到公告才知道還有寶劍組那樣的得分方式。

如果以網游舉例,聶磐的方式相當于打怪,寶劍組就相當于觸發了一個隱藏任務。而從得到榮耀值的多少來看,也和網游中的二者一樣,後者比前者的回報率要高得多,但更隱蔽而稀少。

不過蓋亞終端里根本就沒有類似「幫助」這類的選項,聶磐詢問榮耀值的問題也完全沒有回答。

「像141746今天那種情況,能否選擇不向其他旅客公告?」聶磐無奈之下,轉而詢問另一個在意的問題。所幸這次得到了回答,答案居然是可以,只要在蓋亞終端中設定「不公布自己參與的重大事件及獲得的世界榮譽」即可。

聶磐很無語,再度確認了蓋亞終端的陰險程度,這麼重要的設定,事先居然沒有提醒,而且貌似在公告之前也不會讓對方選擇「是否公告此事件」。他毫不猶豫地設定了「不公布自己參與的重大事件及獲得的世界榮譽」,並提醒虞深深也選上這個選項。

看來,很多事情蓋亞終端是不會給予提示的,雖然很不人性化,但仔細一想倒也符合現實社會中的規律,畢竟沒有人會先知先覺地告訴你「做了某事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除非是吃飽了不餓這類的常識。

這倒是給了聶磐一個提醒,看來要注意發掘一些可能得到榮耀值的東西了。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打倒瓦爾德以後獲得的「醉漢的手帕」那件物品。

雖然那條手帕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抽取物品時那道極窄小的色塊區域,讓聶磐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門道。以蓋亞終端的作風來看,這大概就是小小的提示,其余就要旅客自行發掘了。

聶磐掏出手帕反復細看,手帕上沾滿了大大小小的污漬。他無奈地把手帕遞給虞深深︰「你看看,這是昨晚那個找碴的家伙‘掉落’的,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虞深深看著髒臭的手帕,沒說什麼,用指尖拈過手帕小心地攤平在桌面上仔細觀察。

「你說這是那個人掉的?」

「是打完他以後,系統生成的。」聶磐向虞深深解釋了一下手帕的來歷,虞深深也是玩過游戲的,一听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你覺得這算是‘任務物品’嗎?」

「有可能,至少是稀有物吧。」

听了聶磐的話,虞深深的干勁倒是顯得足了些,貼近手帕細看,甚至還用鼻子嗅嗅。

「你看看這是不是血跡?」虞深深指著一片發黑的污漬,不太確定地問。

聶磐用手捻了捻那片污漬,感覺明顯比別的地方硬結,看起來確實像是干了的血痕。可能男女之間聯想問題的方式不同,聶磐也看到過那塊污漬,卻因為手帕上的各種污漬太多而沒有聯想到血漬。

「不過這也不能證明什麼。」聶磐並不樂觀,「看樣子,他應該和這里其他的男人一樣,是個干粗活的,而且又喜歡喝酒鬧事,受點傷應該是家常便飯。這血很可能是他自己的。」

虞深深搖搖頭︰「也許這血是他自己的,但這條手帕肯定不是他自己的。」

「何以見得?」

「料子太好。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的物價,但住在這種地方的人肯定用不起這樣的手帕。而且昨晚他想動手打你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的袖口很髒,可能根本沒有用手帕的習慣,都是用袖子擦髒東西的。」

虞深深把手帕翻過來,讓聶磐看手帕的一個角,那里用細線繡著很小的縮寫字母,聶磐原來沒注意到,以為只是手帕上的花紋。現在聶磐只能區分出一個「Y」字,前面的名字縮寫已經磨損月兌線、看不出來了。

「這兒的人即使有手帕,也不會在上面繡上自己的名字,一來費事,二來他們可能都不識字。」虞深深繼續說,「所以這手帕應該不是他的。」

聶磐點頭,事實上他在認出那個姓氏縮寫的時候就已經確認這手帕絕對不是瓦爾德本人的了,他的姓氏開頭應該是「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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