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四卷 暗流涌動 第四章 銷聲匿跡5

作者 ︰ 葉啟塵

眾女早就盼著這一天了,現在坐在那里都是不敢吭聲,等待孟飛龍講出他的計劃,剛才還是吵吵鬧鬧的書房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了。

孟飛龍放開抱在懷里的百里冰,對她笑道︰「冰兒,給為夫的倒杯茶來。」

百里冰這時候那里還還有小魔女的影子,象個听話的小媳婦一樣,跑去把茶泡好,端過來放在孟飛龍面前的桌上。孟飛龍用嘴輕輕吹了吹杯里的熱水,喝了一口,道︰「逃離的想法在我心里醞釀已久,最早我想帶了雪情與你們逃出魔掌,找一處世外桃園過我們悠閑的日子;等到與雪情見面,特別是見到邱道長的留言後,我的想法發生了變化。我們不但要逃出朱允文的控制,還要保存實力,通過一場變亂把他從皇帝的寶座上推下去,只有這樣,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從那天我擊斷船帆發過誓後,我就在考慮通盤的安排,北平販馬是我想好的第一步。」

上官柔點頭道︰「這就是你的‘暗渡陳倉’了。你的目的真的是為了轉移龍鳳會的實力?」

孟飛龍輕輕點頭,道︰「主要的目的確實在于此,但是通過販馬的行動也可以給朱允文一個錯覺,那便是我對他的臣服。包括後來我答應問心劍閣換情的要求,以及杭州官場愛辱,親家的‘眾叛親離’,到後來成都商場的失利,都有這種目的,從現在的事實看,我們的目的基本上已經達到了。」

歐陽菲道︰「你先是瞞天過海,後又暗渡陳倉,這兩手用得確實漂亮。可是你還沒有說過來把船賣到海邊是為了什麼,難道……你想從海上逃生?」

孟飛龍笑著點頭,道︰「我正有這種打算。」

眾女中除去方子箐被孟飛龍安排去運作這件事猜得個七七八八,其它幾女都被蒙在了鼓里。慕容慧不解地問︰「龍哥哥,你不是對雪情姐姐說要從北平出大漠最後到西域的麼?怎麼現在……現在……」慕容慧這個單純的女孩不敢說下去了。

孟飛龍面有流露出一種痛苦的神情,看在眾女眼中都是一驚,難道……?眾女都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

孟飛龍卻默默地點頭,道︰「是的,我是在騙雪情的。」

眾女听了孟飛龍的話都被驚得呆了,這真是孟飛龍做的事嗎?他騙得可是秦雪情呀!

孟飛龍面上泛白,無力地道︰「我這樣做真的是痛苦至極,可是我沒有選擇。我不能保證雪情到了皇宮會怎麼樣,如果……那我就是把自己與你們的一生幸福斷送了。這個風險太大,我不敢,也不願!」

眾女雖然吃驚,但是她們都是非凡之人,很快就能想明白孟飛龍的良苦用心。方子箐首先點頭道︰「龍弟,你做得對!我想雪情回來她能不會怪你的。」眾女都是一起點頭。

孟飛龍道︰「我這樣做還有一個理由,那便是整個計劃都是要由我們來完成的,雪情在皇宮只是一個逃生,她知道得再多也幫不上我們,反而會讓她每日里牽腸掛肚的,為我們擔心。」

百里冰最是心急,不耐地道︰「先說龍鳳會逃,這又是我們跑,想想似乎還有雪情,你把我的腦袋里都要搞亂了,能不能來個竹桶倒豆子,痛快一點?」

孟飛龍從郁悶的心情中走出來,笑道︰「好,我就給你來個痛快的。」

眾女見到孟飛龍樂了,也都開心地笑起來。孟飛龍便道︰「龍鳳會就是這樣,再有幾次人員的大部就要轉移到北平了,只有他們安適妥當,才能說到我們的離開。現在龍鳳會應該讓我們放心了,我準備在最後時刻,來個大逃亡,把我們的所有人分四部分一起撤離。」

「四部分?」百里冰奇道︰「我們也要分開嗎?」

孟飛龍對她笑了笑,並沒有去回答她的話,道︰「到那天我們便統一行動。首先,江運堂留下的人全部集結在準備好北平的商船上,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開封。到開封後大船行動不便,便由開封棄船上岸,再化整為零,分成幾個小股,轉移到北平永寧的山上。」孟飛龍喝了口茶,又道︰「現在成都的青龍堂還不能撤,他們離開就太顯眼了,會引起朝廷的懷疑,所以他們也要放在最後與我們一起行動。但是我考慮到如果也讓他們北上永寧,又恐怕目標太大,萬一把永寧龍鳳會的大本營暴露給官兵,那我們就完了。所以,我想讓他們先轉移到離成都很近的昆侖聖教去,以後找機會再做行動。」

百里冰好奇地瞪大了雙眼,想了想後,她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爹爹知道了一定會因為你對聖教的信任而高興的。」

孟飛龍對她報以開心地一笑,又道︰「第三批便是你們了。你們要借夜色的掩護,由現在程鳳她們挖的暗道到江邊去,那里會有一條小船等著你們。你們坐著小船由錢塘江到海邊,等著你們的自然就是我們‘賣’掉的那兩條海船了。」

「你們?」上官柔輕聲念著,不解地道︰「飛龍你不在這條船上嗎?」眾女擔心地抬起頭,把目光一起望在孟飛龍臉上。

孟飛龍點了點頭,道︰「我不能和你們一起的。到時候我們在江邊分手,我和冰兒到皇宮去接應雪情。」

果然就是這樣,上官柔不依了。俏臉念霜,淚里滿含著委屈與傷心,道︰「龍弟,你們幾次外出我都被留在家里,我從沒有怨言。我是家里的大姐,我要給妹妹們作個榜樣。可是這次不同了,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上官柔的神情很倔強,語氣很強硬,大家都听得出來,這一次她是不會讓步的。

孟飛龍眼含溫情地望著她,道︰「你身上的擔子也不輕,幾個姐妹武功都不好,沒有保護能行嗎?這就全要靠你了。」

上官柔眼中的強硬軟了下來,銀牙緊咬嘴唇,默默無聲。這時候歐陽菲開口了,她道︰「相公,這一次只怕你錯了。我與慧姐雖然功夫不好,不能幫你們到皇宮接應雪情姐姐,可是自保怕還不難。再說江運堂大批船隊向北,聲勢很大,一定會吸引去朝廷的注意力,而我們一葉小舟向南,也許會是最安全的。反觀雪情姐姐,她能不能逃出皇宮,這是最重要的,風險也最大,我想還是讓柔姐與你們一起,人多一點把握自然會大出許多。」方子箐與慕容慧與歐陽菲一樣的想法,自然是想讓孟飛龍與秦雪情平安月兌險,她們也都一起點頭。

本來已經灰心的上官柔振奮起來,用熱切地目光望著孟飛龍,道︰「就算雪情吃了解藥,她也很難恢復到當日鼎盛時的狀態,而且皇宮里守備森嚴,我們平安離開難度很大,就讓我與你一起吧。」

孟飛龍想了想,終于點頭同意。上官柔神情歡樂,根本不象是說去參加一場生死大戰,反道是女孩熱鬧地游戲一樣。

方子箐問孟飛龍道︰「龍弟,你準備把艷兒怎麼安排?讓她和我們一起還是讓她留在天魔界?」

孟飛龍道︰「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們任何一個與我分開。再過幾天我就讓人把她叫回來,到時候讓她與你們一起吧。」

方子箐輕輕點頭。上官柔似乎想到了什麼,向孟飛龍道︰「姜雪婷怎麼辦?」

孟飛龍皺了皺眉頭,很無奈地道︰「真的,都快把她給忘了。已經委屈她很久了,就再委屈她幾天吧,到時候我們離開,她自然是回問心劍閣了。」

上官柔有些不忍,道︰「龍弟,姜雪婷也不容易。人家嬌滴滴一個大美女,放著問心劍閣掌門首選不作,給你看墳燒紙這麼長時間,你就不能給她一個名份?」

孟飛龍恨恨地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在為問心劍閣頂罪,我又何必領她這個人情?」看來孟飛龍對問心劍閣對秦雪情的拋棄仍然耿耿耿于懷。

上官柔還想說什麼,被孟飛龍用手攔住,道︰「柔姐不要多說了,姜雪婷我是不會考慮的。見一個愛一個不是我孟飛龍的性格,再說,雪情本來便是問心劍閣嫁到孟家的媳婦,姜雪婷來了她又算什麼?」

上官柔心中暗嘆一聲,忍住不講了。

歐陽菲心中還有疑問,便向孟飛龍問道︰「我們由錢塘江出海,你們救出雪情姐姐後怎麼與我們會合呀?」

孟飛龍道︰「我們如果順利出得南京,自然是向東,趕到海邊後那里會有船接應我們。你們坐的船與接應我們的船用的船夫都是同一批人,他們會在海上約好的一個無人居住的荒島讓我們會面,然後我們合在一處,坐了你們的大船再向東北,在遠離大陸的深海處我已經安排下一處地方,那里就是我們的天堂。我們會在那里等待著時局的變化,從而決定我們以後的行動。」

眾女眼中都是期盼神情。孟飛龍,七姐妹,一處遠離塵世的天堂,無拘無束地生活,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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