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十二章 九龍俯首8

作者 ︰ 葉啟塵

「會里的弟兄偶然間在長沙發現了一個人,講得是臨安本地口音,這人衣著一般,老土的樣子,但是話卻很大,出手也是非常的大方。我們的弟兄見他的包里有貨,怕他便是個暴發了的貨色,就在他喝的酒里做了手腳,把他做掉了。沒想到在整理他的包袱的時候,確意外地發現了這件東西。」白俊杰拿出一塊金光閃閃的金塊,放在了桌上。白鵬舉與西門興湊在近前一瞧,西門興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白鵬舉卻看出了蹊蹺,這塊金子奇形怪狀的,怎麼看怎麼象是從當日狄海青用的金鞭上切割下來的。

白鵬舉問道︰「包里就這件東西嗎?」

白俊杰點了頭道︰「就是這件東西可疑。但是人已經死了,消息也就斷了。我不死心,派了人出去在臨安附近四下里查這個人的身份,終于在一個叫半壁店的地方找到了線索。這個人叫王文清,听他的四鄰們講,他本來窮得叮當響一個人,只是最近不知道發了什麼暗財,一下子闊氣起來。我們將他的老婆悄悄地拿了來,開頭她還嘴硬,畢竟是個女人家,經不得幾下狠手,就什麼都講了。據她說,他男人在外面撿到了一只金鞭,在家里藏了一段時間,看到沒有人找來,就分了開來花著用。後來我們問得緊了,她才說了實話,東西確實是王文清撿回來的,但是那天他還拉回了一個死人,就埋在村子後面的荒山里,剩下的金子就話在她家的地窖里。再問下去她也就知道這麼多了,王文清已死,只怕事情要搞清楚又要從頭再來了。」

西門興問道︰「既然這塊金子是從二當家的的金鞭上切下來的,那他的金鞭應該還在才對。」

白俊杰點頭道︰「我們從他家的地窖里找到了那只被破壞了的金鞭,東西在外面,我沒有拿進來,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二叔用的那一只。」

白鵬舉點了點頭,似乎平靜了下來,不再似剛才那樣的激動,又問道︰「在那個女人講的地方找到什麼沒有?」

「找是找到了,衣服是二叔那天穿過的,模樣也很象是二叔的樣子,只是尸體已經腐爛得很厲害了,並不能確定了就是他本人。」

西門興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是二當家的死在了那里道也就算了,總比他落到孟飛龍手里來得痛快。」

白俊杰又道︰「在這次我們對孟家的洗劫行動中,我也沒有忘記這件事,我們盡了力量在他家里去找,但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白鵬舉小心地道︰「只要是不能確定是他本人,這件事我們就不能放松,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就算這個尸體是老二本人,是誰對他下了手,我們也要搞明白才行。」

西門興道︰「這個想法對頭,但是我們眼前還有事情比這件事情更重要。一心不能二用,我看這件事還是放一放吧,說不定兩件事本來就是一件事,也許孟飛龍一解決,就什麼都解決了。」

白鵬舉點了點頭,道︰「大哥說得很對,就這麼辦吧。」

三天之後,孟飛龍帶了秦雪情、百里冰如期赴約。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處叫做‘得閑齋’的地方,只因為‘得閑’是西門興自己叫的,外面的人並不知道,所以找起來就很麻煩。這里位于揚州城外五里多路的一個安靜的所在,一面臨水三面陸路,風景秀麗,空氣清新,正是休閑養性的好地方。孟飛龍三人一邊走一邊看,天近下午了,才來到院子的外面。只見整個院子有十幾畝地大小,分做了前後兩進,從外面看房屋做得很考究,四周靜靜的,看來平時並沒有很多人在這里。孟飛龍三人一副輕松的神態,對院子前手指指點點,低聲評述著,根本不象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看了莊院的家人見到來人不很尋常,便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了這里有事嗎?」

孟飛龍將自己三人的姓名對門人講了,問道︰「西門大人與白會主到了沒有?」

門人道︰「也是剛剛進去。大人吩咐過,說如果是孟公子到了,不用通稟請你們直接進去好了。」

孟飛龍與秦雪情、百里冰三人相視一笑,對門人道︰「還是麻煩你進去稟告一聲,就說孟飛龍已經到了,就在門外,但是他還有事,請西門大人與白會主務必到門口來一下。」

門人心里暗道︰「都是死到臨頭的人了,架子還不小。」但是人家不進去,自己也不能下了台階去拉,門人只好分了一個人進去稟報。

過了一會兒,西門興與白鵬舉、魏振輝三人走了出來,西門興老遠便道︰「我們不知道孟公子與兩位小姐什麼時候能到,就在屋里恭候了,有失禮之處,還請孟公子與兩位小姐多多包涵。」

白鵬舉接了道︰「我們開了大門相迎,也是坦誠相待的意思,不想孟公子還是多心了。」

孟飛龍笑道︰「孟飛龍只是三人赴約,這說是最大的誠意。只是大人這處莊院太漂亮了,我們一路上看得風景漂亮,現在覺得進到屋里反而是又熱又憋得很,不如我們就在這外面把事情講明白後再進屋去,大人與白會主以為如何?」

孟飛龍一個看似隨便的建議卻是大出西門興與白鵬舉的意料之外,兩人對視了一眼,西門興便道︰「大熱的天,外面有什麼好?老夫最怕的就是熱,這外面我是待不習慣。」西門興知道白鵬舉現在不好開口反對,自己便出來倚老賣老了,目的就是要將孟飛龍三人讓到屋里去。

孟飛龍堅持了自己的意見不放松,笑道︰「應該是客隨主便的,只是孟飛龍確實喜歡了這外面的地方,前面有個亭子,陽光根本照不到那里去,我們將最暗的地方讓給大人坐,應該沒問題的。白會主你在外面沒什麼不方便吧?」

白鵬舉三人心里暗罵,都是死到臨頭了的人了,偏偏還要這麼麻煩。可是這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罷了,白鵬舉知道,現在對孟飛龍用強,只怕為時還早。他笑著點了頭道︰「就以孟公子好了。」回過頭來對西門興道︰「大人,孟公子已經到了,如果你不喜歡這里的環境,是不是就到屋里休息一下不出來算了,反正話也是我們兩個人講,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我們再進去向你稟告。」

這話正合了西門興的意思,到了屋里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說到翻臉的時候,自己往地下安安靜靜地一躺,根本不去管他們打得你死我活。在了外面就不一樣了,幾個人里只有自己沒有功夫,只怕也是最先要受到傷害的。西門興明白白鵬舉的好意,正要順水推舟答應下來,一邊的秦雪情說話了︰「西門大人是我們兩會的調解人,也是這里的主人,他不在場只怕不合適吧?」

西門興畢竟是老謀深算的人,他明白,現在將孟飛龍三人穩住是最重要的。孟飛龍堅持了不進屋子,他對這次赴會心里害怕這是不用說的,如果在這件事上不松口,孟飛龍三人的疑心就會更大,對時候來個不辭而別,以他們三人的功夫,只怕現在很難留得下來。自己幾人與他們在外面說話的時候,里面主持一切的白俊杰與九龍會其它幾龍也會想出應變的辦法了。就算是真的動起手來,有白鵬舉和魏振輝在場,孟飛龍一時也不能將自己怎麼樣,後面的人再上來問題就解決了。想明白這些,西門興笑道︰「我在屋里還布置了許多水果茶點,看來怕是又要麻煩下人們重新擺過了。」他這話便是答應了留下來,場面上的氣氛馬上歡快起來。西門興轉了身去吩咐下人們準備,白鵬舉與魏振輝已經陪了孟飛龍三人向那邊的亭子里走去了。

來到了亭子里大家找了地方坐下,還沒等到把話說進正題,有一個人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在白鵬舉耳邊耳語了幾句,白鵬舉神色一變,望了孟飛龍道︰「孟公子在後面還帶了人來嗎?」

孟飛龍搖了頭道︰「這次過來的就我們三人,除此之外孟飛龍並沒有帶來一兵一卒。」

白鵬舉道︰「這就奇怪了,剛才我們順路過來的弟兄們講,又有六七個人向這邊來了。這些人行跡勿勿的,身上的功夫都很不錯。我們選的這地方平日里很少有人過來,不是孟公子的人又會是什麼人呢?」

孟飛龍還是搖著頭道︰「這里是揚州,白會主不清楚的事情,孟飛龍那里能知道。」

白鵬舉點了頭道︰「這樣就好,我正要看一看又是那路神仙到了。」

很快得這一行人就到了他們的面前,一共有六個人,都是江湖行武人的打扮,為首一個四十多歲的年季,別人也還罷了,西門興一見來人,驚得站了起來,道︰「怎麼你們會找到了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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