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十二章 九龍俯首4

作者 ︰ 葉啟塵

方子箐輕聲道︰「你是怎麼想我的?我很想知道。」

孟飛龍將方子箐用了力抱了一抱,笑道︰「我就是這樣想姐姐的。你應該知道吧?」

方子箐問道︰「你這幾天總是往柔姐屋里跑,也是這樣想她的嗎?」

孟飛龍做賊心虛,忙道︰「我往柔姐屋里跑得很多嗎?我自己也不記得了。可能是這些日子與九龍會糾纏在一起的事情太多,要與她商量的事情也多的緣故吧。我自己忙起來就什麼也覺不出來了。」

方子箐冷笑了道︰「你是不想讓大家也都覺出來吧?商量事情一商量就要到了後半夜,雪情和冰兒也是負責龍鳳會的,也沒見到你去找過她們幾次,你與其它姐妹那個又是這樣子的?還說想我,在我這里就沒有過一次,難道說我為孟家做事是不盡心的?還是我笨得不值得你來找我商量事情?」

孟飛龍笑道︰「姐姐做事我是再放心沒有的。正因為你做事我放心,我才能將心力都放到對付九龍會的事情上去。如果這個家里沒有姐姐支撐著,什麼事情都要我來想主意,只怕我就不是有時候要商量到後半夜了,只怕是要天天都熬到後半夜的。所以等到我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會想到姐姐你對我的好處。」孟飛龍用發自內心地感激的目光望了方子箐,輕聲道︰「箐姐,我對你的感情是再真也沒有的,所以我真的好想你。」

方子箐開心地笑了笑,算是對孟飛龍一片真心的回報,反回頭來又將話題說到上官柔身上去了,問道︰「弟弟如果是真心對姐姐的,家里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瞞著姐姐。我問你,你與柔姐同房沒有?」這話講罷,方子箐將眼楮緊盯了孟飛龍的雙眼,一眨也不眨,那神情就是要看到孟飛龍的心里去。

孟飛龍听方子箐這樣一問,便知道她對自己與上官柔的關系有了懷疑。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們個個是冰雪聰明的,事情能瞞得了一天,只怕瞞上兩天都很難。現在方子箐在自己剛對她一番信誓旦旦之後,就問出這樣讓他棘手的話來,就是要看他對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好。這是生死一樣的關頭,孟飛龍自己不會大意,一步走錯就是要終生遺憾的。孟飛龍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對方子箐老實地交待道︰「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們確實上了床,但是也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方子箐的面容很不好看,孟飛龍感覺到她在自己懷里的身子都在顫。方子箐道︰「什麼剛剛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天了?」

孟飛龍想了一想,道︰「十天前吧。只與她一個這樣過,別的人想也沒敢想。」

方子箐低下了頭,一陣沉默。孟飛龍感覺到不對,也低了頭去細看,只見方子箐的熱淚順了面頰流下來,正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衣襟上。方子箐是個很愛干淨的人,平日里在她的身上從來見不到那怕是一小點的污跡,今天她卻任由淚水將衣服濕了一片也不去理會,看來她是真的傷心了。孟飛龍急著問道︰「箐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方子箐用力搖著頭,卻是一句話也不說,淚水流得卻更急了。孟飛龍急得聲音都有些變了調,叫道︰「箐姐,若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你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千萬不要這樣,我求你了。你說話好不好?」

方子箐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淚,偎在孟飛龍懷里,用低得幾乎听不到的聲音問道︰「為什麼會是她?我那一點不如她了,一定是你怨了我當日沒有早一點去為公婆守孝,讓柔姐搶了先去,你感激了她才這樣。」

孟飛龍心中苦笑了一下,就是箐姐這樣出色的女子,也是要嫉妒的,還會因為嫉妒去找了各種自認為合理的理由。但是孟飛龍從方子箐的話里听出了問題的嚴重,自己以為方子箐這塊心病已經好得徹底了,沒有想到還留了病要在,這不能不讓他百萬分的小心。孟飛龍將方子箐的身子輕輕的抱轉,雙腿分開騎在了自己的腿上,這樣子對了女子十分的不雅,方子箐將目光惱怒地望向孟飛龍,孟飛龍卻是一點也不去理會,認真地對方子箐道︰「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一定要讓我在你們姐妹身上來找個理由,只怕問題還是出在你的身上。但是並不是你剛才講的那個理由。」

方子箐不解地問︰「出在我的身上?我怎麼了?」

孟飛龍低聲道︰「柔姐比你更主動呀。」

方子箐有些明白了,她本來有些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紅暈。想是怕孟飛龍看到自己的羞態,方子箐將自己的身軀整個爬在了孟飛龍的身上,將頭放到了他的肩上。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很長的時間,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但是他們的心里都在想著心事。孟飛龍用手將方子箐的身體從自己身上推開,讓她正面面對了自己,淚痕猶在,紅暈猶存,只是望向孟飛龍的眼神不是了剛才的惱怒,現在要復雜得多了。孟飛龍很嚴肅地對她道︰「說心里話,我是對柔姐當日選擇留在我身邊非常感激,在她之後的許多人,本來盡到未過門媳婦的禮節是要回去的,但是正因為有了柔姐在了我身邊做了榜樣,大家才都不甘于人後,有了我們今天大團圓的結局。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到我對箐姐你的感情。當時你那邊的情況我都是知道的,如果你在家里,我相信你也會留在我身邊,而且一定不會是柔姐那樣猶豫之後才下的決心。你不遠萬里的匆匆趕回,這份情我就不想?我不能知嗎?我們可是青梅竹馬的伴侶,我說過,姐姐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沒有人能取代的,到了現在我還是這樣認為。你以我你沒日沒夜的為孟家操勞我真的看不到嗎?我的好姐姐,好老婆,我什麼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方子箐听了孟飛龍這一堆話,心里舒服了一些,但是嘴上還是說︰「你就知道哄了人高興,到時候什麼事情該做還是對了人家做去了,早把什麼姐姐忘到了腦後。那象是我,有一口好吃的都要藏起來,跑了上千里的路去送給你,真的是老人們沒有講錯,天下就是痴心女子負心漢。我在你眼里,姐姐不假,老婆卻沒份,這都是命吧。」話說到最後,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方子箐眼楮又有些紅了。

孟飛龍听到方子箐講到他們過去的往事,心里更是為方子箐的痴情感到愧疚,但是他覺得不能再在這些問題上糾纏不休了。孟飛龍盯住了方子箐的雙眼,小聲道︰「我知道對不住姐姐,今天就是來向你請罪的,姐姐是不是再給小弟一個機會?」

方子箐臉上更紅了,神態扭捏起來,剛要來講話,外面有人敲起門來,一個聲音響道︰「箐姐姐,在屋里嗎?」原來是歐陽菲來找方子箐了。

方子箐听到敲門聲就知道不好,今天家里四個姐妹都出了門,只剩得自己與歐陽菲、燕飛兒三人,平日里熱鬧的時候大家晚上都是要相互串門說話的,今天這樣冷清那能沒有人過來?也是許久沒有見到龍弟,自己太的投入,把這些事情都給忘記了。方子箐瞪了面前的孟飛龍一眼,心道︰都是你來害人。便忙不跌地從他身上褪了下來,對門外道︰「菲兒呀,我在洗臉,馬上就好。」然後示意孟飛龍去開門,自己跑到後面真的去洗臉去了。

孟飛龍將門打開,門外站著歐陽菲與燕飛兒,兩個人一起找了來。見到了孟飛龍在這里,她們兩人一點也不奇怪,歐陽菲笑道︰「你果然在這里,我們把院前院後都找遍了,也沒有你的影子。問了看門人,說沒見到你出去,我們就想你一定在這里。箐姐還不出來,這時候洗得什麼臉嘛?」

方子箐忙從里面走了出來,對兩人笑道︰「我剛才去關窗子,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東西轉到了眼里去,我去把它洗了出來。現在覺得好多了。你們快進來坐呀。」

歐陽菲笑道︰「我們就沒個眼色的過來了。這也怪不得我們,誰讓有些人半年都見不到一回,我們就算見個新鮮吧。」說著話,用哀怨的眼光望了孟飛龍一眼,見到孟飛龍注意自己,她很生氣地又望到一邊去了,就象是沒見到他這個人一樣。

孟飛龍知道自己將眾女都冷落了,但是這一段時間自己實在是忙,真的沒有時候去把家里所有人都照顧到。孟飛龍只好對她們歉意地笑道︰「馬上九龍會就要完蛋了,以後有了時間,我一刻也不離開你們,到時候你們可不能煩了我。如果你們煩了我,我就有話講了。」

一旁的燕飛兒冷冷地道︰「少在我面前講這樣的話,我又算你的什麼人?再這樣肉麻就是要趕我走了,原來我就不該過來。」

又是一個惹不起的。孟飛龍望向了那個心目中的小姑娘,卻發現燕飛兒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只出落得神似仙侶,貌比花嬌。孟飛龍神情有些發呆,一旁的歐陽菲忍不住好笑,對方子箐道︰「這人的麻煩真的多了去了,我們還是不要給他添亂了吧。」

方子箐與她相視一笑,都是心領神會,果然不再來與孟飛龍做對。大家很快就又把話題講到對付九龍會上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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