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五章 公主南歸8

作者 ︰ 葉啟塵

「啪」的一聲響,把屋里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原來是方子箐身邊的杯子落到地上碎了,方子箐不好意思的對著大家笑了笑,自己起身去將碎杯收拾起來了。

上官柔正的方子箐身邊,笑著問道︰「發什麼呆呢,這可是你打碎的第二個水杯了。」

「龍弟他們走了已經一個月了,按理也該是回來的時候了。」方子箐雙眉緊鎖,小聲地道。

「大壞蛋走了二十八天了,他不是把我們給忘了?」別看了燕飛兒年季小,事情卻也記得清楚。

上官柔點頭道︰「如果單按著行程說,他們也應該回家了,只是到了外面身不由己,又有可能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回來晚幾天也算不上什麼。」大了幾歲就不一樣,幾女中還是她比較沉得住氣。

不說有事還罷了,說到有事正是方子箐的心病了,她便問道︰「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呢?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歐陽菲笑道︰「看把我們箐姐姐惆悵的,大壞蛋回來一定讓他好好的謝你。」

燕飛兒也道︰「菲兒姐姐說得對,箐姐姐前幾天還是忙得沒日沒夜的,這兩天做活也沒精神了,都是想那個家伙想的。」

上官柔知道兩個小丫頭都是會欺負姐姐的,她們自己想著就行,人家表示出來就要說三道四,她便來為方子箐解圍道︰「你們別說子箐了,是誰昨天還為了龍弟來這里嘰嘰咕咕的?五十步笑一百步,大家誰也別來笑誰了。」

窗戶紙捅破了,大家便沒了顧忌,開始一起盤想起孟飛龍他們路上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沒有人把最壞的打算講出來,只是將擔心放在了自己心里。

這時候一個孩子樣子的人領著一個風塵僕僕的中年人走了起來,那孩子卻是百里冰帶回來的程虎,他對上官柔道︰「姑姑,這人說他有信要送給你的。」

上官柔眾女神色都是一喜,忙道︰「在哪里?」把激動的目光都望到來人身上。

那人對著眾女行了一禮,恭敬地說︰「小人是應天魏國公府上的王義,四老爺讓我把這封信交到幾位少女乃女乃手上。」說著雙手把一封信遞了過來。

上官柔等人听說信不是孟飛龍寫來的,卻是徐增壽讓送過來的,便又擔上了心。上官柔把信接過來,笑著對王義說︰「讓你家四老爺費心了,大哥你也辛苦了。」回頭對進來的那個小孩說︰「程虎,你帶了這位叔叔到客房去,讓武嬸準備飯菜,要豐盛一些。」

王義道過謝,跟著程虎出去了。上官柔這才忙著把信拆開,方子箐與歐陽菲和燕飛兒都把頭伸了過去。只見信上寫道︰「弟妹們安好︰飛龍北上一行頗多周折,出乎我等意料之外,好在飛龍與三位弟妹異常神勇,一路過關斬將,現已平安到了北平。只是王妃另有事情要飛龍去辦,恐怕到家還需幾日,飛龍不便,由我代告,萬望不必牽念。」最後落款是徐增壽,寫信的時候就在兩天前。

大家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到了肚子里,歐陽菲卻道︰「這個家伙真沒良心,不想著我們在家牽腸掛肚的念著他,只是帶了三個貼心人風流去了,只怕早把我們忘記了。」

方子箐听到孟飛龍沒了事,便有了笑容,她才不在乎孟飛龍帶誰出去,對著歐陽菲笑道︰「妹妹這算什麼?想得這麼狠了,為什麼當除不跟了他去?看你現在後悔得什麼似的。」她來報復歐陽菲剛才的玩笑了。

歐陽菲氣道︰「我道是想去,人家那里看得上眼。」

大家听她話也頗有怨氣,都來開她的玩笑,歐陽菲情感外露,想到什麼就要講出來,被她們一鬧,什麼都要忘記了。

由方子箐執筆給徐增壽寫了封回信,準備讓王義帶回去。大家沒了事做,猜想了很多孟飛龍等人可能遇到的危險,又開始算著他下一站的行程了。這時候程虎又走了進來,這次直接對了方子箐道︰「姑姑,有個人找你。」

方子箐把目光望向門外,不由得站起身來,驚道︰「您怎麼來了?」

眼見著孟飛龍倒了下去,伯顏回與也速忽木兒兩個人四支手齊向永寧公主懷里的仇敵攻來,恨不得將他抓起來分尸,公主的生命也危在旦夕。秦雪情與百里冰咬了牙緊趕,卻還是差得幾步,眼看著一場殘劇就要發生。這時候從旁邊伸過來一支怪異的綠棒,招法奇妙,將撲向孟飛龍的兩人拍開,眾人看時,卻是一個須發皆白,威風凜凜的老者站在了當地,長笑一聲高聲叫道︰「‘大漠死鷹’不在大漠,真的要來中原找死不成?」

秦雪情和百里冰以及她們身後的慕容慧都撲向了公主懷里了孟飛龍,秦雪情將手按到孟飛龍胸口,感到心髒還在跳動,便讓了位置給跟來的慕容慧,讓她實施急救,自己提了劍就要上去拼命。百里冰更是暴跳如雷,長鞭一揮已經攻過去了。

百里冰攻去的長鞭被擋了回來,卻也是那老漢,百里冰瞪大了兩眼正要發威,那老漢卻笑著小聲道︰「冰丫頭,孟小子又沒有死,你拼得那門子小命?你們已經傷了人家兩條人命,就給老花子一點面子,休讓人家說我以大壓小,我將來與禿鷹見面底氣也足。」

百里冰那里能放,氣道︰「龍哥都讓人打成這樣,不出這口惡氣怎能甘心。」說罷又要攻過去。

老花子不開心了,冷笑道︰「你丫頭有了個情哥六情不認,我的話也當耳旁風,你們打吧,我去喝酒了,誰愛管你們的閑事。」說罷做勢要走。

百里冰激動卻不糊涂,孟飛龍重傷在身,如果這時候老花子走開,只怕倒霉的還是自己幾人。便跺了腳叫道︰「你這老東西,看我下次不把你趕出門去。」

老花子不來理她,對了‘大漠六鷹’說︰「還不快滾,不要以為我們老了,中原就沒人來管你們,下次再亂來,讓你們成了‘大漠禿鷹’,一個不剩。」

‘大漠六鷹’見到老叫花出頭,都知道今天再打下去肯定不會有好結果,便跳起身來,幾個起落沒了蹤影。

秦雪情與百里冰也沒有心思去追,都到了孟飛龍身邊,望著他蒼白的面孔,急得要落下淚來。慕容慧為孟飛龍檢查了一遍,對秦雪情和百里冰說︰「龍哥只是受了內傷,性命不會有事,傷得卻很重,你們上次給他吃的內傷藥還有沒有,龍哥還用得著。」

老叫花叫道︰「先別忙喂他吃藥,讓老花子給他瞧瞧。」

孟飛龍緊閉了雙眼,頭無力地靠在公主的懷里,嘴里吐出來的鮮血將公主身上的衣服染紅了半邊,老叫花將孟飛龍從公主懷里扶起來,公主呆呆的坐在地上並沒有起來。剛才孟飛龍倒下的時候,自己顧不得危險上前去將他接住,也不知道是那里來的勇氣。孟飛龍倒在她懷里的時候,頭重重地壓了她的雙乳之上,壓得她生痛,但願他當時就昏迷了,要是被他覺察了去,該是多羞人的事情。

老叫花雙手運了氣抵在孟飛龍背上,將真氣送到他體內,孟飛龍張了嘴,又是兩口鮮血吐出來,眼楮卻睜開了,喜得秦雪情幾女都是長出了口氣。老叫花收了手,對百里冰與秦雪情說︰「把你們的靈藥喂給他吧,養上幾天就沒事了,這小子風流也有風流的本錢,身體強的過牛。」

秦雪情听得孟飛龍沒事,那管他牛呀馬的,忙去把藥給他喂了。孟飛龍吃過藥,對著老花子笑道︰「前輩,終天讓我見到你的真面目了。」

老叫花子笑道︰「誰不讓你看了,是你沒有本事,怪不得別人。」

百里冰上來用力在老花子後心的來了一拳,氣道︰「知道金陵的時候就是你在搗亂,你為什麼要和龍哥過不去?」

老叫花笑道︰「我是‘風流丐王’,風流卻及不得這小子一個指頭,那能讓我有好氣了,追著他跑了半個金陵只是逗他玩,不把他閹了送到宮里做太監就是看在你們幾個小妞的面子上了。你們怎麼來謝我?」

看著秦雪情幾女紅了臉氣惱地瞪著他,老叫花不再亂講了,對百里冰道︰「怎麼著我也是救了這小子的命的,為了跟著那六頭死鷹我一天水米未進了,把你的拿手菜做了幾樣給我拿出來。」

百里冰氣道︰「你既然是早就跟來的,為什麼讓龍哥受了這麼重的傷?本來是要犒勞你的,現在只有一只死兔子在那里,你吃不吃?」

老叫花叫道︰「剛剛卸磨就來殺驢了,真沒良心。算是怕了你老子,你這鬼丫頭我不去理你,只是今天空了肚子,以後這小子怕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你們可要想明白。」

百里冰天不怕地不怕,孟飛龍受苦她是怕的,只好撅了嘴,去給老花子做吃的去了。

孟飛龍離開了公主的懷抱,又躺到了慕容慧懷里,慕容慧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生怕他離開一樣。孟飛龍心中一陣暖意,抬頭望了這個美麗的郎中一眼,她浴罷才來,越發顯得清秀亮麗,一雙好看的大眼正關切地注視著自己。孟飛龍笑道︰「慧妹,以後我要專做個浴室讓你來洗,你現在真的好美。」

慕容慧還沒說話,一邊等飯的老叫花卻開口了,「真是賊性不改,現在動的力氣都沒有,卻還不忘記逗人家漂亮姑娘。」

孟飛龍真的佩服這老頭,自己怕了別人知道,是壓低了聲音來講的,還是讓他听了去。孟飛龍對他金陵追得自己狼狽而逃就不滿意,現在听他言話中帶著諷刺,便來問道︰「前輩為什麼總是與飛龍過不去,我得罪過你嗎?」

老花子嘿嘿一笑,道︰「你以為自己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就是好人了?誰讓你得了這麼多的美人去,天下總共就這幾個像樣的,都到了你家了,我們大家再去那里風流去?只怕你現在是把大明的男人都得罪了。」

孟飛龍與幾女那里听過這樣粗俗的話,幾個女孩更是瞪起了眼楮。那花子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繼續講道︰「若是你的本錢足夠了大,我們也沒話好講,現在是要人沒人,要本事沒本事,有幾個錢還讓龍王借走了,你憑的什麼佔了人家幾個美女圭女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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