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眨眼之間相互交換了十七個回合。
葉飄出刀十六次,均被一瘋十六劍在半空中輕輕松松的破掉。
但一瘋最後一次反擊,卻也在關鍵性的時刻,被葉飄一刀斬開,甚至差點劍飛月兌手,端的是讓一瘋大吃一驚。也讓他對葉飄的刀法,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更加刮目相看。
當兩人全都坐在地上,如野牛般喘息的時候,一瘋搖頭大笑道︰「想不到,真想不到…」
葉飄好奇道︰「想不到什麼?」
一瘋道︰「想不到我這一劍出手,竟然無功而返!」
葉飄也笑了笑,「你不是說,多情劍要比無情刀厲害的多麼?」
一瘋搖頭道︰「但我還是忽略了一點!」
葉飄道︰「哦?」
一瘋解釋道︰「你的刀雖無情,但你心中卻有情!」
葉飄大笑道︰「哪來這麼邪呼的理論,你當是拍電影?」
一瘋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叫道︰「你歇夠了沒有?」
葉飄問道︰「你還想打?」
一瘋道︰「還沒過隱,怎能不打?」
葉飄緩緩起身,道︰「好,來吧!」
一瘋道︰「這一次,我手下不會留情了,你要小心!」
葉飄道︰「原來你先前一直在看不起我。誰用你留情!」
一瘋道︰「好,你看著!」
說完,劍光一閃。
一瘋已拔劍。
劍光一閃,又重新插回腰中。
這一閃劍光,看來就象是天末的流星,帶給人的只是美和希望。
葉飄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殺氣與驚嚇。
但是他手中的刀,卻整齊的一分兩斷!化為兩片廢鐵,「噹」的一聲掉在地上。
葉飄完全驚住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一瘋!這才是真正的「多情劍」!
一劍刺出,對手看到的,只是美和力感。只有角度與速度。
沒有人能夠形容這種美,也沒有能夠形容它的速度。
就連葉飄也不能。
但葉飄不甘心,也不服氣。
于是他道︰「這不算!」
一瘋笑道︰「你還是不服?」
葉飄緩緩地點頭,道︰「這一劍,的確快!快的我根本看不清。但…」
「但我的等級比你高,所以你不服,對麼?」一瘋接口道。
葉飄道︰「沒錯!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曉得你究竟有多少級!」
一瘋道︰「62!」
葉飄驚道︰「62,這游戲里面最高的多少級?」
一瘋道︰「本來是61的,但昨天晚上,他又升了一級!」
葉飄拿眼斜了他一下,「你不會告訴我,就是你吧?」
一瘋模著下巴,有些得意的道︰「好象是的!」
葉飄眨了眨眼楮,道︰「你60,我卻只有30,你難道沒有覺得這很不公平?」
一瘋苦笑︰「的確很不公平,所以你不服,也是正常的!」
葉飄道︰「所以,等我們等級相差不遠的時候,我們再來比過!」
一瘋有些期待的道︰「我也很希望,你的刀不會讓我失望!」
葉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道︰「絕不會!」
一瘋道︰「那好,我先走了,你加我為好友吧!不過我的千里傳音,很多時候都是關著的!」
葉飄加了以後,道︰「但我卻是你們華山派的敵人,你也要和我成為朋友?」
一瘋道︰「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會理會別人的想法,況且我真正的朋友,一向很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葉飄想了想,道︰「倘若將來我和華山派火拼,你怎麼辦?」
一瘋淡淡的道︰「我不介意我退出華山。況且追魂那人,一向在打我的主意。就算沒有你,早晚他也會殺了我!」
葉飄干笑道︰「他媽的,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就是裝傻!」
一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但你卻要明白,我絕不會加入什麼邪派的。但我卻不介意為了我真正的朋友拼命!」
葉飄有些感動的道︰「好一個「一瘋」!」
一瘋哈哈一笑,學著葉飄的語調道︰「好一個葉飄!」
葉飄在這個時候突然說了一句︰「那麼,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立場不同,你會不會要了我的命?」
一瘋思索片刻,道︰「假如你是黑,那麼我便是白,你有你的解決方式,我也有我要走的道。有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我相信,和我接觸久了,你一定會改變對人對事的看法!」
葉飄道︰「因為我們是朋友?」
一瘋在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道︰「至少,你比很多正人君子光明正大的多!」
葉飄苦笑道︰「我希望我們不會有刀劍相向的一天!」
一瘋道︰「也許沒過多久,你就會變的更強,我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呢?」
葉飄翻了翻白眼,道︰「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其實你的自尊心,比我更強!」
一瘋道︰「想不到你真了解我!」
葉飄做出一個假踢的姿勢,「趕快滾吧!省著惹的我看了你就心煩!」
一瘋道︰「那麼我練級去了!」
葉飄想起一事,道︰「你不要孤獨九劍了?」
一瘋不答反問道︰「知己,豈非比任何高明的劍法都要難求?」
葉飄又道︰「你也不問我,為什麼以我的等級,會出現在這里了?」
一瘋笑道︰「倘若你想說的時候,我就是捂著耳朵,也會知道的。但如果這是你的秘密,你的隱私,我何必又要百般打听?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每個人都有秘密的,不是麼?」
葉飄聞言感到有一股暖流緩緩蔓延了他的心扉。默然片刻,他才道︰「但無論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說,孤獨九劍,真的不在我身上!」
一瘋盯著他的眼楮,一字一頓的道︰「我相信!」
一瘋再也想不到,葉飄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用哽耶的語氣,哇哇大叫道︰「被人相信的感覺真他媽的好啊!」
……
一瘋見他一把口水一把鼻涕的往他身上擦,忍不住一下子將他踢出老遠,「你這小子,不要跟我沒大沒小的!」
葉飄在半空中一個優美的閃身,站穩了腳跟,笑吟吟的道︰「我的朋友就快來了。你先走吧。」
一瘋眼神一亮,扔下一句︰「好輕功!」
說罷,整個人仿佛流星一樣躥了出去。
黃昏,又一次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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