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獸世紀 •第一卷• 第二章 城主賀誕

作者 ︰ 仲陵

新元八OO年四月七日契城從幾天前就開始忙碌起來,原本繁華的市景在刻意裝飾下充滿濃濃的慶典味道,家家戶戶也或多或少地布置出各色鮮花來應景。

原本處在緋金夢上的城市,往來最多的是各地的商旅,而最近各地城主派來的祝賀代表反而有超越商旅的趨勢。風華院等招待貴賓的場所也被一一佔滿,要不是小風他們早幾天到達,現在可能連旅館都沒得住。

杰根的養父皮亞克城主─涅尼爾•薩法一早就到達,杰根接到消息立刻去城門迎接,小風、柳無兵跟芯也跟著去看這位長者。

涅尼爾•薩法乘坐著一輛四匹駿馬拉著的精致馬車,以氣派跟豪華來說,實在是沒什麼好大書特書的;或許是邊塞城市的關系,馬車雖然精致,但是造型簡單,架構實在,如果加上武器,馬上要變成戰車並不是不可能。

馬車前後各有一百名左右的護衛,每個人都穿著輕便的改制式鱗甲;那是以穿山角蟒身上的鱗片作成的特制甲冑。〈所謂的穿山角蟒,是指常在皮亞克附近出沒的一種怪獸,是有著一米多長角,身長十二米的鐵灰色巨蟒〉頭上則帶著有如牛角般的彎角盔,手腳穿著一樣由穿山角蟒鱗片作成的裝備,背上則是兩支單手持用的板斧,看起來雄糾糾的好不威風。

對軍事較為了解的蒙哥所說,皮亞克的戰力跟薩米爾不同,他們是以有恐怖近身戰力的狂戰士為主。一旦戰斗時,還可以利用言靈的力量提升戰力,是破壞力很強的軍種。

而所謂言靈,可以說是一種自我催眠的力量,但也有人說是個人修練的信念。簡單來說,就是配合自己的個性,所使用的一句話。而且一生就只有那一句,就這樣每天練習武藝的時候,不斷地覆頌那句話,一旦面臨戰斗時,就會發生強大的力量。

至于為什麼會這樣?該說是純粹的緣故吧!就是因為純粹,反而能造成更強更符合自然的能力。

帶領隊伍的是一名騎著幻晶駒的高大武者,雖然裝扮與普通狂戰士雷同,但是他的甲冑有許多部分瓖崁著金屬片,而且是全覆式的裝備,背上的武器卻是雙面開鋒的長柄戰斧,腰間還佩帶一柄長劍,坐在那匹特別高大的幻晶駒上,格外有萬夫莫敵的氣勢。

武者看到杰根立刻甩蹬下馬,單膝著地,用著沉穩宏亮的聲音說「參見少主!」杰根立刻上前扶起武者,興奮地說「格特叔叔,果然是你陪父親過來!」格特取下他的頭盔,露出一副堅毅的面容,刀削般深刻的輪廓,精光閃耀的綠色雙瞳,加上一頭亞麻色的小平頭,感覺就是十分刻苦自律的標準軍人。

格特臉上露出一絲生硬的笑容,對于眼前平易近人的少主,他可以說是從小看大的,就快跟自己的小孩差不多了。

杰根拉著格特到小風一行人面前,一一介紹,格特則沉穩地說「我是格特•普洛米斯,請多多指教!」後面則傳來一陣騷動。

原來是非谷匕•迦卡代替城主來迎接皮亞克的隊伍,小風幾人也趁機跟著一起往契城的城堡見識。

非古匕•迦卡騎著一匹花色的幻晶駒,熱絡地與格特聊著。

小風等人不方便走在隊伍前面,所以是跟在後面,坐上非古匕帶來的馬車。

小風突然想到問杰根說「對了,為什麼他們不把武器用芥元收起來呢?」「現在是正式場合,全副武裝則是他們的制式裝備,所以穿成這樣才能我們顯示對城主的尊重!」杰根微笑說道。

「那我們是不是也要把裝備拿出來啊!」小風皺了皺眉頭問道。

柳無兵馬上從後面摟住小風的脖子說「你是軍人嗎?」小風掙扎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喔!不是軍人就不用嗎?」杰根笑著看這眼前這兩個朋友,說「只有軍人跟官員有專門的服裝,其它人只要穿著整齊就好了!」小風還要說什麼,突然一絲感應閃過,轉頭往街角望去。

柳無兵看小風在發呆,輕輕地推了後者一下,說「怎麼啦!」「嗯!又發現了一組可疑人馬,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有四組出現了!」小風淡淡地說道。

「看來今天就會發生事情!不知道老爺子準備的怎樣?」杰根一臉緊張地說道。

「應該不會有事的,這幾天我們雖然都窩在靜虛幻鏡中,但是他們可沒閑著。」柳無兵笑著說道,不過他可沒多少信心,因為三吐西塔雖然莫測高深,但那副懶散的樣子,實在沒辦法給人太多信任。

「嗯!不過我們也要多注意,有問題才好幫忙。」小風接著說道。

大伙肯定地點頭。

杰根還是有點緊張,畢竟他功力太差,有問題反而會成為累贅。

柳無兵有點興奮地看著芯,因為芯難得的對他露出一絲會意的微笑。

涅尼爾•薩法穿著一身藍白為主的長袍,一頭斑白的頭發,溫和的眼神,配合慈祥的微笑,感覺就是讓人很想親近的長者;高大壯碩的身材,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增加而變形,隱隱仍存著戰士應有的氣勢。他從三十歲接下城主後,到現在已經四十幾年,一直把皮亞克治理的穩穩當當。

雖然涅尼爾•薩法已經年邁,不再是原本的狂戰士勇者,但是在崇尚勇武的皮亞克卻從沒有人膽敢取代涅尼爾的地位。

只因為他為皮亞克付出太多了,數十次對抗元獸的大型戰斗中,如果沒有涅尼爾的領導,皮亞克城絕對沒有現在的風光;而且無論德行、聲望,更是沒有人比的上,他自然穩穩地坐在這個位子上。

涅尼爾親切地跟小風等人打過招呼後,就去跟契城城主會面。

小風一行人則被帶去在城東方的一處大型競技場,等著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盛大慶典。

競技場是商業都市才有的特殊建築,主要是進行格斗比賽或是表演競技的場地;直徑近一公里的巨大圓柱形建築,四周由十五層樓高的觀眾台包圍著,然後由外往內逐步降低高度,中間保留近五百公尺的圓形廣場。龐大的設計,足以容納數十萬民眾一齊觀賞。

而且整體的架構,以簡單實在的線條為主,搭配上栩栩如生的雕像,讓這棟建築成為代表契城的重要標的之一。

這里經由特殊的造形設計,配合磁場跟魔力的運作,讓聲音能清楚地散播到場內任何一個角落;而且利用力場的折射,使每個觀眾都可以看到場內的一切活動;不過位置的好壞還是有分別,因為距離越遠,影像的折射就會有更大的失真,距離近的話,就根本就沒有折射的問題。

小風等人屬于「天之呢喃」,算是表演者之一,對于表演所需要的準備,早就在前一天就布置好了。而今天的表演時間又是排在最後才開始,且由于杰根的關系,讓他們得以分配在前面十排的位子,可以說是十分棒的地點。

過了不久,城主渥瓦•迦卡出現在觀眾席正中的高台上。那里是全場視野最棒的位置。非古匕及他三個不成才的弟妹坐在渥瓦的右方,左邊則是涅尼爾跟格特,以及各城來恭賀的代表,再來就是本城的高官顯貴了。

渥瓦•迦卡跟小風見過的兩位城主有極大的不同,痴肥的身材,好像泄氣的皮球般疊出一層層的肉圈,幾乎看不出跟非古匕類似的五官,全身穿著華麗又俗氣的金銀色為主的長袍,幾乎不見的脖子上掛滿了各色珠寶,雙手雙腕上也是。

小風看到這樣的人物第一個想法是,這城主搞不好很厲害,看他帶了那麼多沉重的東西還面不改色!

當然,之後被克朗知道時,馬上給他一個爆栗!

慶典首先進行的是武技表演。

契城由于是商業都市,武技水平並不像薩米爾、皮亞克這類邊塞城市高,護城的兵種職業是屬于混合編制,也就是騎士、戰士、武士等各類不同屬性的職業混合在一起的編組,雖然各職業有互補的性質,但因為種類太多,反而沒有單一職業的精練與強大!

場內首先出場的是一個武士,這也是小風沒見過的職業,于是柳無兵簡單地為小風說明。

武士在薩米爾里一個也沒有,不過在其它城里倒是或多或少的分布著。

武士這兵種是由遠古的東方民族所特有的,也有跟騎士一般注重榮譽的特質,不過他們的甲冑以皮革木材為主,不像騎士是以金屬為主。

只是現在元核的發達以及各類的魔導素材的產生,現在甲冑的材質已經都跟原本的不一樣了,僅僅保留著外觀跟古代雷同而已。

另外武士使用的是以長刀跟槍為主,尤其是長刀的類型,是一種細長的刀刃,極為鋒利,適合砍劈與一般大刀不同,故又稱之為武士刀。

場內的武士就是拿著一柄武士刀,然後一個人在場內揮舞著一套刀法,並且示範性地將場內的木樁、假人摧毀。

對于這種沒多大威力的表演,讓小風等人看的興趣缺缺。

「風,你的朋友快醒了,爺爺叫你回去一趟。」琦月的聲音響起,小風看著不遠處的出入口,矇著面紗的琦月正在跟他揮手。

「素盞隼人好像要醒了,我先回去看看。」小風跟其它幾人說道。

「我也要離開,再看下去我要睡著了。」柳無兵夸張地打了個哈欠。

「呵呵!那一起走吧!我也想去走走,這種宴會我本來就沒多大興趣。」杰根笑著說道。

千奇院中。

一間沒有牆壁,沒有天花板的房間中,原本七彩繽紛的霧氣,正被一道燦爛的金光壓迫得黯然失色;不過,這些由金色文字發出的耀眼光芒正漸漸縮小範圍,並露出包裹在其中的身影。

過了許久,本來不停轉動的文字規律地停在人影周圍,彷佛一件文字制成的衣服般,凹凸有形地浮在該人的身體外面,然後緩緩地吸入體內,消失無蹤。

「這里是……」素盞隼人長年對抗邪鬼王,精神狀態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戒,此時一發現四周環境不對,馬上一彈而起,蓄勢待發。

「喂!輕松點,沒人會扁你的,我們要砍早就砍了,也不會等你活過來。」克朗雙手交叉環胸,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悠閑的樣子;雖然他對素盞隼人的行事風格有些排斥,不過看他剛剛一醒來,馬上能將身體調整到能最快攻擊的狀態中,心中倒也有幾分佩服。

「呵呵!坐下來談吧!我是蒙哥•古亞,克朗你們見過了,救你的是小風,這里是風華院中的千奇院,今天是四月七日,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蒙哥提壺斟酒,邀請素盞隼人坐下,且他處世老練,一下子就把對方會想到的問題一股腦兒地說出來,大大地降低對方的敵意。

「千奇院!難怪這里會有仙術布置,小風他去幫忙會場了嗎?請替我向他致謝,這個份恩情我會盡快回報的。」素盞隼人走到蒙哥面前,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平靜地看了克朗一眼,轉頭就走向出口。

「咦!這個快就要走了,小風應該快回來了,您不多等一下嗎?素盞先生。」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一位絕美的黃裳人兒俏立在入口,讓面無表情的素盞隼人也為之動容。

‘這個人是?不對,感覺不對,不過樣貌卻又如此神似?這……’果斷冷靜的素盞隼人突然心神大亂,因為眼前的佳人與之前那位擾亂他心湖的美女太過相似,讓他失去原有的沉著。

蒙哥跟克朗也發覺素盞隼人的狀況異常,加上克朗親眼見到後者曾對絕美的芯也無動于衷,心中以為素盞隼人這類的高手應該不會被美色所惑才對;但眼前的事實卻不容否認,這讓他們對于瑰日的魅力更加佩服。

「你是她……嗎?」素盞隼人語中充滿疑惑,完全不像平時冷酷的模樣。

「她是誰呢?」瑰日看到素盞隼人眼中的困惑,心中已經推測到幾分,于是不答反問。

「她……我也不知道是誰!」素盞隼人眼中由迷惑轉為失落,又由失落回到冷漠,變化之快讓後面兩個男人自嘆不如。

「什麼你啊!她啊!我都弄胡涂了。對了,素盞你等等,我們還有事想問你!」克朗一手抓向素盞隼人的肩頭,不過已回覆冷靜的素盞隼人身體輕輕擺動,讓克朗拍了個空。

「我沒義務回答你的問題。」素盞隼人心中再度封鎖起來,冷冷地回答,人已快步走向瑰日身邊。

「那請教可以嗎?」瑰日素手一伸,把原本不甚寬闊的通道擋住一半,除非素盞隼人要硬闖,否則根本無法通過。

素盞隼人冷酷地看著瑰日,原本堅硬的眼神流露出幾分柔情,淡淡地說「你們是站在非古匕那邊的吧!如果想要他活命,今天就好好跟著他。其它的事……你們就不要管了。」瑰日本想再問,但是看到素盞隼人的眼神,知道此人已經做出最大讓步了,也不好再強迫,只好放下手臂,任其離去。

競技場一角。

柳無兵在競技場的休息區找到身穿青袍的趙思豪,只見他與數人邊喝酒邊聊天,所到之處,笑聲不斷,可知他交際手段高明。

此處是主辦單位提供給賓客休息的地方,除了寬大舒暢的空間外,還備有許多點心、飲料;不過,門口有守衛阻擋普通民眾進入,讓這里成為各組織重要人物聯系交情的好地方。

柳無兵不急著過去跟趙思豪打招呼,反而走到一旁,隨手拿個點心,端起特調的水果淡酒,悠閑地坐在寬敞的沙發上。

原本他黑白分明的大衣在普通的場合中,算是很顯眼的裝扮,不過在這場爭奇斗艷的聚會中,倒是失色不少;因為每個組織的干部都盛裝出席,女士們更是華服盡出,其中更不乏華麗、古怪之裝扮。

只是柳無兵正好想要這樣,當然以他出色的氣質容貌,還是可以吸引眾人的目光,但他一進來就故意低調,選的位置也是比較角落的地方,讓他可以不受打擾地觀察這些人的互動。

‘死老頭,給個意見吧!這麼多人,我知道的很有限……’柳無兵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馬上搬救兵。

‘真是的,連這個都要我出馬。趙小子身邊那幾個你應該知道吧!’寧致遠不滿地回應。

‘嗯!那個黃衣的家伙是刃劍的人,紅衣的女人該是青葉的,白衣的是……’柳無兵指沒三個就說不出來了。

‘唉!怎麼會收了你這樣的家伙……’寧致遠嘆道。

‘喂!喂!喂!說不說啊!’柳無兵抗議地回應。

‘黃衣的是刃劍佣兵團沒錯,看他胸口上青色小劍就知道;紅衣的是青葉商社的人,白衣的沒有標識,可能是此地的官員,或是富商,那邊……’寧致遠一個個說下去,赫然發現,他們所知的各組織重要人物,到場的只有十之一二,其它人都沒到場。

‘老頭,這不對吧!人都不見了?’柳無兵困惑了,一些本該來祝壽的人,竟然不在這里,像泰倫斯•柏耳肯、多塔•別普那克、督攘•枯古魯等都不在。

‘看樣子事情比我們想象中復雜!雖然現在只是余興節目,但是重要人物都不在,這就十分詭異。’寧致遠回應。

「耶!這不是無兵嗎?」趙思豪終于發現柳無兵的存在,高興地往這走來。

而這樣的舉動也馬上讓柳無兵成為在場的焦點。

「呵呵!帥哥,你什麼時候窩在這啊?我都沒發現呢?」白皙的玉手搭在柳無兵的肩上,配合著嬌媚的聲音,足以讓所有男人心存幻想,不過柳無兵卻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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