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獸世紀 •第一卷• 第七章 古代迷城

作者 ︰ 仲陵

杰根愉快地與一名高瘦的男子訣別,該名男子擁有一頭黑色的短發,炯炯有神的兩眼,散發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勢,褐色的肌膚、深刻的輪廓是屬于古代亞洲南方一帶民族的特征,素白的軍服配上金黃的飾品,展現出處世嚴謹的軍人風格。

此人就是杰根的老師、契城的繼承者─非古匕•迦卡。

杰根來到此已經第三天,在剛到的那天,便接獲非古匕的招待,安排在這個專門招待貴賓的風華園中住下;不過,這幾天杰根並無太多時間與非古匕交談,一方面是因為非古匕正在學習接管城務,一方面杰根在忙于打探薩米爾的消息,直到今天才有機會長談。

「老師,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您不用擔心。」杰根微笑地說著,非古匕與杰根相遇在首都─坤陽,由于杰根實力一直處于低水平的狀態,雖然他身為少城主,但是沒有相對的實力,依然受人側目;而非古匕一直對杰根照顧有加,不斷嘗試幫助他提升能力,即使效果不彰,兩人的情誼卻根深蒂固。

「嗯!在城里比較沒有危險,不過我還是會派幾個護衛給你,而且這幾天我會請我二弟替我來招待你,你就跟他體會體會我們商業之城的繁華吧!」非古匕親切地說著,然後兩人客套一下,非古匕就騎上幻晶駒離開。

杰根看非古匕消失在街頭,心中涌起一絲寂寞,走入有衛兵駐守的大門。

這座風華園位于契城北方,佔地數甲,其中還布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工造景,以及數十座豪華宅院,用來招待遠道而來的貴賓。

杰根漫步回自己落腳的豪宅,沿途雖然奇花異卉,美不勝收,但是杰根並無心駐足觀看,因為只要想到他打听到的消息、烈尼的下落,他心情都好不起來;而且前幾天認識的小風,現在也不知所蹤,讓他有些擔心。

走著走著,心不在焉的杰根走過一處有假山造景的庭院,突然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整個腦袋頓時清醒起來。

假山後方是一棟七層樓的宅院,淺棕色的磚牆配上靛藍的琉璃瓦,營造出一間風格獨具的幾何形狀建築。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一位身著淺黃洋裝,任由滿頭金發隨風飄揚的佳人,靜靜地坐在屋頂的琉璃瓦上,單手托腮,美目遠眺,彷佛在等待友人歸來,亦或是凝視沉思;雖然杰根與她相隔尚遠,但是他卻把能這副動人的景象映入腦海中,讓他如同被電擊般,瞬間失去思考能力。

女子若有所覺,回眸一笑,一時間,杰根腦海中浮現出一金一紫,一雙聰慧、無垢的美麗雙瞳,配合巧奪天工的精致五官,以及那直入心靈的輕笑,讓杰根壓根忘了本來的一切舉動。

良久,當杰根回過神時,女子早已不知所蹤。

瑩星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眼楮完全無法感受到任何光線。

「啪!」一個火花跳躍上她的指尖,也開展了她的視線。

「這是……」瑩星一聲嬌呼,因為眼前出現的一切遠遠超乎她的想象;在微弱的火光照射下,出現的是一片材質怪異的牆,這面牆之所以令她覺得詭異,主要是因為這堵牆上布滿了奇怪的紋路,且構造十分巨大,一直往左右延伸,在這點光芒下根本看不到盡頭,往上看也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而在瑩星背後則全是結構松軟的土層,以及些許滑落的砂石。

原來之前瑩星為了對付庫夫,使用大範圍的土系魔法,卻不知迷失之地下方充滿了許多結構松散的空洞,所以在大量抽取土元素來使用的同時,也造成此地結構的崩壞。

僅存的三人在措手不及的狀況下,全被巨大的坑洞吞噬,雖然瑩星本來就有架構力場來保護小風;但是倉促落下時,自然而然地把力量調整成保護自己的狀況,因此慌亂之余,兩人隨即被傾泄而下的砂石沖散,迷失在這龐大的地底世界中。

瑩星在確定落下的地方已經被土石封閉後,小心翼翼地沿著牆壁模索,數分鐘後才找到牆壁的盡頭,只是出現在眼前的依然是難以辨別的黑暗。

「真麻煩哩!……」瑩星嘟囔了一句,隨手甩出五個小火球,分別落在前方幾個方位,藉由這些光源,總算稍微呈現這個地方的部分面貌。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瑩星雖然本性害羞,但是遇到現在的狀況,表現卻出奇地鎮定,即使眼前的景象已經遠超乎她的想象。

雖然光線照射的範圍有限,但光是寬近四十米的街道,以及瑩星身旁這棟佔地超過數百坪的巨大建築,還有光線所及處隱約可見更多的建築物,就可以推測出這里曾是人口密集的城市,且規模可能還遠超乎想象。

「如果大姊看到一定很高興!」瑩星漫步在這巨大、空虛的無人城市,喃喃自語地說著;在三姊妹中,瑰日對于知識的探求慾遠遠超過兩個妹妹,如果這次是她來這里,可能要她看個十天半個月都沒問題。

不過瑩星對這些古董可沒興趣,雖然她也知道一些相關知識,但是她喜歡的是大自然的一切,與其埋沒在這堆人造的遺跡中,她寧願徜徉在山林原野之中。

「真討厭,這麼大的地方怎麼出去呀!小風也不知道怎樣了。」瑩星一腳將地上的小石頭踢飛,馬上在這空蕩蕩的地方產生不少回音。

「嗯……這個是……」瑩星看到前方不遠橫躺在地的長型物,感覺上面寫的文字有點眼熟,忍不住上前觀看。

「嗯……這有點像大姊畫的文字……」瑩星低聲說著。

這個有點像柱子的東西,上面畫了許多彎彎曲曲的符號,似乎就是此地慣用的文字,雖然瑩星看不懂,但是瑰日似乎曾畫過類似的東西,讓瑩星開始對這個地方有了些許的好奇。

環顧四周,瑩星這才注意到此地的建築型態與現今的大不相同,雖然她說不出哪里里不同,但是總是覺得感覺差很多;而且仔細一看,此地的規劃整整齊齊,建築物也以幾何形狀為主,顯然此地曾有的文化水平不低。

「算了,隨便逛逛好了。」瑩星嘆了口氣,走向方向難辨的黑暗中。

「撲通!」一個沉悶的聲響。

幾近昏迷的小風隨即感受到冰涼的液體包圍著全身,雖然此地的水溫不高,但是相對于他身上失控的凍氣,這溫度可稱得上「溫暖」兩個字了。

且本要昏迷的小風也因河水的刺激,讓他頓時醒了起來,不過即使如此,他身上內外交攻的問題依然存在。

「咕嚕嚕……」清醒的小風馬上難逃灌水的命運,當場喝了一肚子水,不過從小在山里長大的他,游泳只是小意思,讓他迅速停下進水的狀況。

只是現在四周一片黑暗,加上體內邪魂跟凍氣肆虐,一昧地浪費體力並不是好事,于是他決定依照寧致遠所教的動作,在水中作出盤膝的動作,盡快讓身體進入龜息的狀況,如此一來暫時就不用擔心呼吸的問題,可以任由這深埋地下的水道擺布。

成功地進入龜息狀態後,小風發覺凍氣的能量迅速在他皮膚上凝結成冰,沒有多久的時間他就被包覆在冰塊中動彈不得,而且這股頑強的凍氣還不斷地侵蝕他體內,卻意外地壓制住急欲擴張的邪魂,讓他手臂沒有因無力兼顧而毀掉。

雖然如此,小風的處境仍然不利,一方面冰層越結越厚,代表他想要月兌出絕非一時兩刻,而且他體力消耗甚多,體內的能量也損失的七七八八,有沒有辦法破除冰層,壓制邪魂都是個問題。

「瑩星不知道怎樣了!」小風心中突然浮現這個念頭,讓他自己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想法就這樣涌現了,而且一時還無法從腦中抹除掉,這使得他更加困惑。

一股刺痛由手臂傳來。

「可惡的邪魂!」小風想起萌玥•曦的話,加上這次邪魂受庫夫引發,讓他再也不敢輕忽這種恐怖的能量;只是他現在可沒有太多精力去對付邪魂,只能憑借上次弁慶救他時的感覺,全力催動體內少許的火系能量,為自己的生存爭取更大的機會。

瑩星沿著城市的邊緣前進。

「咦!」漆黑的遠處閃耀著些許紅光,馬上吸引了瑩星的注意。

原本鎮定的瑩星突然緊張起來,畢竟在這奇怪的地方會出現什麼東西都不足為奇,搞不好眼前就會冒出一只不知名的怪物;而且她一路走過來也沒遇到地洞中常會出現的蛇、鼠、蝙蝠一類的生物,讓瑩星越想越害怕。

此時遠處似乎有個亮光,瑩星不由得集中眼力觀察。

只見淡淡的紅光突然閃了一下,好像動物般有挪移的現象。

瑩星這下更緊張了,連忙把手中的火球熄滅,躲到一間房子後方,謹慎地探出眼楮來偷看。

紅光似乎沒發現她的存在,依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一動也不動。

瑩星這才松了口氣,不過她這才想到,火球熄滅後,自己身旁頓時陷入幾乎目不視物的黑暗中,這馬上又讓她心中一緊,忍不住回頭查看,深怕身後這片無盡的漆黑中,會冒出什麼恐怖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在確定沒有什麼異聲後,瑩星又把注意力放在前方的紅光上;此時她的心情實在矛盾的很,又想去查看紅光的真相,又怕遇到恐怖的魔物,又不敢放出火球來照明,又怕黑暗中潛藏的恐懼,就在她猶豫不決時。

紅光猛然晃了一下,然後緩緩移動,而且慢慢地越移越遠。

瑩星心中一驚,什麼擔心都忘了,馬上快步追去。

正當瑩星越來越接近紅光的時候,耳旁也傳來細小的聲響。

「耶!水聲!」果然瑩星往前不久,一腳就踏入水中,冰涼的感受讓她思緒清晰起來;而瑩星此時的距離也大約可以看到紅光的狀況,那是一個結晶體,紅光由中央散發出來。

瑩星這才明白,剛剛紅光的晃動應該就是水流沖擊所產生的現象,而且隨著她的靠近,這才確定包覆紅光的根本不是什麼晶體,而是一塊巨大的冰塊。

確定是無害的東西,瑩星毫不猶豫地裝上她的武器─「星之痕」,用尖銳的利爪刺入冰塊中,把這令她好奇的玩意兒拖到岸上。

而之後她也發現用「星之痕」是正確的,因為長達三十公分的利爪在接觸冰塊後馬上結出一層薄冰,連瑩星的手部都差點被凍結。

折騰了一會兒,瑩星看著這高達三米的巨大冰塊,讓她更加好奇是什麼東西埋藏在其中,一舉手一個火球就準備往冰塊砸上去,不過,瑩星頓了一下,趕緊停下這個誘人的想法;因為她想到,以她超不可靠的控制力,這一火球下去,不但冰塊沒了,冰塊中的東西可能也毀了!

瑩星想了想,轉而甩出五個「小」火球在冰塊四周,準備讓火球慢慢把冰塊烤化,只是等五個車輪大的火球燃燒完畢,冰塊仍然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真邪門!」瑩星啐了一聲,雙手張開,口中念念有辭,明亮的火之元素迅速地聚集在瑩星的雙手,讓原本縴細的小手彷佛帶上專門搞笑的巨大手套般,浮現出比酒甕還大的橘紅手掌。

「看誰比較厲害!」瑩星好勝心一起,也不管這招溫度可達數千的「炎之巨手」,在她恐怖的魔力下會有多大威力,雙掌立刻結實地印在冰塊上。

「滋!……」漫天的水蒸氣如雲霧般把視線包圍,冰塊瞬間汽化的力量幾乎把瑩星推出去,不過這小妮子拗起來可一點都不退讓,硬是把逐漸縮小的巨手壓回去。

「哎呦!」瑩星的巨手消耗完畢,一股駭人的凍氣立刻席卷而來,讓她嚇得馬上退出煙霧彌漫的範圍,不過手上還是被凍得一片雪白。

「真是恐怖的凍氣……」瑩星心有余悸地說著,不過眼前出現的景象卻讓她停頓下來。

「小風!」瑩星一聲驚呼。

水氣散去後,原本三米高的冰塊剩不到一米,晶瑩的結晶讓人可以看到紅光的來源,正是在盤膝抵抗凍氣的小風。

經過四個多小時,小風才由冰塊中月兌困;當瑩星一發現冰塊中是小風後,也就不敢使用威力太大的火術來融化冰塊,只好繼續在周圍放火烤冰,只是越靠近小風的位置,凍氣也就越冷冽,火烤的效果也十分有限。

不過斷絕五識的小風在月兌離冰塊後,並沒有馬上醒來,且身上自發性的火系能量也不再發出紅光,但是仍然在體內對抗邪魂的攻擊。

一旁照顧的瑩星當然不知道小風的狀況,只能著急地在旁關照。

小風的狀態卻在這段時間,有著出乎意外的狀況發生。

小風在被凍氣冰封後,只能斷絕五感,讓身體進入龜息的狀態,然後全力驅動火系能量來抵抗寒氣入侵;不過狀況並不如預想中順利,因為凍氣的強大遠超乎他的想象,這次隆克的出手不再保留,十成功力的寒冰勁全都擊入小風的體內;雖然小風的功力有所提升,但是少了弁慶的幫助,狀況與之前完全無法相比。

四肢百駭被凍僵的小風,僅能將注意力集中在月復部,努力地聚集身體所剩不多的能量;所幸小風本身的能量補充十分迅速,加上他「純元」能量的特性,以及之前曾經受過這種凍氣攻擊的經驗,讓他在聚集能量的同時,也同化了少許的凍氣供他使用,這才勉強提升火系能量的威力,慢慢取回身體的主導權。

雖然小風藉由本身能量的集中,加快體內能量的補充,借以抵抗凍氣的侵襲,但是此次的凍氣實在太強,經過幾個小時的凝聚,小風的能量才勉強保護住身體組織,不因為凍氣而壞死。

而且小風這次幸運地落到水中,讓體內凍氣能以水為媒介散發出來,沒有全部在他體內爆發,否則小風根本撐不了這麼久。

加上瑩星後來的幫忙,迅速減低凍氣的強度,使得小風逃過一劫,不然以凍氣的威力,光讓小風自己慢慢消溶,即使有水流幫忙帶走部分寒氣,恐怕沒十天半個月是無法月兌困的。

但以小風身體的狀況,在這種環境待上那麼久,狀況也凶多吉少。

另外,小風身上的邪魂,不知是否因為凍氣封鎖的關系,並沒有趁機作怪;否則在他無暇他故的時候,一旦發作,真的是死路一條。

只是,這樣的狀況並沒有一直下去。

小風的身體剛消溶掉最後一絲凍氣時,一股陰狠的能量突然與腦部產生共鳴,尖銳地如利劍般刺入小風的腦海,讓小風見到令他畢生難忘的景象。

天,被紅雲覆蓋,雲層的高度拉近了天與地的距離,一股濃濃地抑郁,彷佛在每個人心上壓上巨石,讓人難過地喘不過氣來。

大地一眼望去,滿是腥紅的色彩,無數交纏的軀體,堆塑出許多千奇百怪的小丘,其中還不停地流出鮮紅的泉水,以及黃白交雜的異物。

血的腥臭彌漫在空氣中,濃稠的程度彷佛用手輕輕一握,就能由空氣中擠出血液般,連對血腥場面擁有一定免疫力的小風都忍不住反胃。

他原本被寒冷侵襲的感覺似乎全遭抽離,現在的小風只能感覺到眼前令他錯愕、惡心的畫面,而且一陣陣憤恨、哀傷、怨懟……種種的負面情緒,正如海濤般不斷沖擊著他的感受。

小風頭痛欲裂,身體不受控制地跪下,這才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已經化成一片腥紅的泥淖,正一寸寸地將他吸入,而他全身乏力,動彈不得,莫名的恐懼正不斷地攀升。

恐懼的感覺小風當然經歷過,從小數次與自然搏斗時,就有所體會,只是那些都是生死掙扎時所衍生出來的感覺。

但現在不同,未知的恐懼、死亡的恐懼,這些成分都有,卻都比不上對人性的恐懼。

人性的貪婪、自私、背叛、怨恨、仇視……許許多多的感受如同針般扎入小風的心中,且隨著這些赤果果的感受,他的眼前也如走馬燈般涌現出一幕幕丑惡的臉孔,這些恐怖的景象,又豈是獸類所能比擬的!

「天邪魂劍!」各種足以令人崩潰的怨念,都明顯地出現這個名稱,使得這四個字如烙印般刻在小風的腦海中。

只是一時間被灌入這麼多訊息的小風,其心中無邪的意念正漸漸崩潰。

「定!」一道聲響伴隨轟雷炸開這個血腥晦暗的世界。

不過小風眼前卻出現一個黑影,暗紅的天邪魂劍直戮小風的心窩,痛徹心扉的劇痛剝蝕著他的神經。

「啊!……」小風身體彈坐起來,伴隨著駭人的慘叫。

一旁照顧的瑩星嚇得臉色發白,目瞪口呆地看著尚未回神的小風。

「小風!小風!」回過神來的瑩星連忙推著兩眼無神的小風,這才發現小風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讓她剛才用火球幫他烘干身體的心思白費了。

「這里……瑩星?」過了數分鐘,小風才回復知覺,呆呆地看著眼前熱淚盈框的瑩星。

「太好了,你終于清醒了,真是嚇死我了!」瑩星高興地拭去淚水,一手還緊握著小風的手不放。

看到瑩星這麼擔心,小風心中一暖,原本被負面情緒侵蝕的內心也得到些許紓解,微笑地說「這里是哪里里?我們怎麼會在這里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掉下來就對了。你呢?剛剛作惡夢了嗎?」瑩星天真地看著四周說著,然後又握住小風的說問道。

「好像吧!我也不清楚……」小風說到一半,瑩星這才發現兩人緊握著雙手,嚇得她趕緊抽回,臉上也紅得跟晚霞一樣,讓小風看得兩眼發直,連話也說不下去了。

兩人感覺氣氛不對,各自羞得低下頭去,現場馬上陷入一片靜默。

「那個……我們掉下來多久了?」小風首先打破沉默,肚子卻突然在此咕嚕咕嚕叫起來。

「呵呵!人家也不知道。」瑩星露出嬌羞的笑容,讓小風一時忘了尷尬,呆呆地接過瑩星遞過來的干糧。

瑩星笑著看著小風狼吞虎咽地吃著干糧,說「你剛剛夢到什麼了,好像很可怕喔!」

「剛剛啊!」小風想了想,這才發覺剛剛讓他感覺恐懼到幾乎崩潰的情況,此時卻印象十分模糊,不過某些事情卻漸漸有一個輪廓出現。

「我想,我是看到邪魂的記憶吧!」小風緩緩地說著,雖然他也不知道真實的狀況是怎樣,但是目前的他也只能把感覺說出來。

而事實也跟他推想的所差無幾,由于邪魂是附著在天邪魂劍上的魂魄,且經過鑄劍者用殘酷的密法凝煉過,基本上早就沒有個體意識了,所殘留的只是死前的恐懼,以及施術者刻意加入的種種惡念。

小風在對抗凍氣後已經心神皆疲,根本無力對抗邪魂,所以才會被邪魂所趁,要藉由潛藏其中恐怖的怨念,徹底瓦解小風的神魂,以奪取他全身的能量。

所幸後來出現的那聲巨響,緊急壓下即將崩潰的意識;雖然小風仍然有感受到不少怨念,但傷害已經減少許多,更何況有許多的情緒在小風蘇醒後,被小風自己的潛意識以及那股力量給深埋起來,如同封印般等待下次的開啟。

小風簡單地說明一下邪魂的狀況,然後余悸猶存地說「天邪魂劍好像需要屠殺許多人,然後讓劍去吸收這些人的怨念,以便把魂魄封在劍身上,而且這些冤魂好像還有經過密法凝煉,把一大堆恐怖的感覺灌輸到魂魄中,才會讓這把劍有這麼恐怖的威力。」

「好殘忍!怎麼有這麼壞的人!」瑩星越听越生氣,一時間也忘了害羞的情緒。

「對了,那些被殺的人,好像都是鬼族的人……萌月說過鬼族的念力很強,搞不好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選鬼族的人當祭品!」小風回想腦中比較清晰的記憶,慢慢了解這柄邪劍的由來,只是他手臂上的邪魂還是沒有辦法消除。

「真可惡,只是為了一柄劍,竟然殺了這麼多人!」瑩星眼中露出一絲霸氣,由她使出的照明火球瞬間暴漲,差點把正在思考的小風燒得正著。

「啊!對不起……」瑩星這才發現自己失態,趕緊控制火力,把火球恢復。

一旁的小風想得太專注了,一時閃避不及,頭發被燒掉一撮。

「你還好吧!對不起……」瑩星關心地看著小風,這一看,瑩星才注意到,說「小風,你的頭發變黑色了!」

小風納悶地看著自己的頭發,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復原來黑色的狀態;其實,他的頭發在冰中就已經回復了,只是在火球的紅光照耀下,沒有特別去注意很難發覺。

「嗯!變回來了,應該是我把火元素消化完了吧!」小風微笑地說著。

「火元素啊!是伊弗利特那件事吧!」瑩星看了看小風說道。

「嗯!」小風點點頭,然後看看四周漆黑的城市,說「休息一下,我們也該準備找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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