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大夫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爺孫倆

作者 ︰ 不再是老螞蟻

「阿明,我的乖孫,這演得是哪一出呀,我這個老頭,這麼大年紀了還沒見過呢。」

「爺爺,你當這是演戲嗎?」

阿明爸爸站起來要離開,阿明叫住他︰「爸,對不起,我不該騙你們,可我那也是沒有辦法,如果當初我直接告訴你們阿萍的事,還不是讓你們更難過嗎,我只是想讓你們不要太擔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真是沒想到會這樣。」

「阿明,我也對不起你,我不該對你動家法,現在想來你也許有自己的理由,不過我們也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有些事情一家人一起分擔不是更好嗎?」

「爸,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為我擔心,不過我自己能處理得好,你們也不要太擔心。」

「那你和周潔的事,你們準備怎麼辦?」

「爸,你放心,你兒子一定會有媳婦,你一定會有孫子的。我和周潔現在了解得還不是太深,要是說現在結婚的話,好象是有點倉促了,而且閨女家我都還沒登門,就這樣就結了婚,是不是對人家不太禮貌。」

「你們的合約真的是假的?」

「爸,不管合約是不是假的,我們的關系是真的,我們的心是真的,這就行了。如果我們結了婚,你說我賺了多少錢,她沒有份呢,如果我真的是賺了四十五萬美金,說不定首先是要交到她的手上,我爸不就是這樣嗎?」

「說你自己,怎麼說到我的頭上。對了,你那醫院的事怎麼樣了?」

「爸,這就對了,關心要全方位的,不要老是想著你的孫子。我那醫院現在基本走上了正軌,開始有效益了。」

「生意不錯吧?」

「還行,我們有一部分是免費診治的,這部分病源非常好,全國各地都有,爺爺要是想去廣州走一走、看一看,也可以到我們那里去看一看。有一部分是貴族診治的,這一部分收費很高,我們的病房一天收費標準最少要十萬元以上,當然經濟效益全靠這個。」

「一天收費十萬元以上,哪能有生意嗎?」

「爸,你這就不懂了,現在有錢的人多了去,而且現在的公立醫院都沒有這樣的設備和條件,當然我們提供的服務也是一流的、醫療技術也是一流的,我們的病房的豪華程度超過五星級賓館,病人可以在我們那里享受到豪華大酒店的服務,可以說是治病和旅游相結合,大酒店的總統套房還不一定有我們的病房豪華,而且總統套房的房價也不低,我們走的是市場的空白,高端客源就屬于我們一家獨攬了。」

「爸,你看,我兒子現在真是長大了,這家法就真的要退休了。」阿明爸爸對爺爺說。

「那當然,今天你的話也不少,平時怎麼不見你吭個聲呢?」

「爸,我這個人是熱水瓶,冷在外面熱在心里,我去看一下他們要不要幫忙,你們聊吧。」

「阿明坐到爺爺身邊來,你說這合約是假的?」爺爺拿著手上的合約又看了一遍,「要說也不會是假的,你看這條理、這條件,一環扣一環,要說有玩笑,這肯定有玩笑的成份在里面,可要說是假的,恐怕還真不是假的。」

「爺爺,你也寧願相信這一張紙,也不相信我和周潔的關系,也不相信之元和阿萍的證人證言,也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阿明,你們之間的關系你們自己才清楚,之元和阿萍只能說你們認識,至于你們之間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誰又能知道,是不?」

「我的爺爺,你看這報酬,四十五萬美金,折合人民幣參佰多萬呢,你孫兒燒包了嗎,會動用這麼多錢請一個人回來騙你們,我是李嘉誠差不多,再說我有四十五萬美金嗎?」

「我再問你一句,這合約是假的嗎?」

「爺爺,這要看怎麼說,首先,它確實是我們寫的,這里面有我們的名字,都是我們自願簽上去的,至于這合約是不是真有效,我就不知道了,這要請教律師。就是律師,可能也會有不同的意見。至于我和周潔的關系,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對她有好感,她對我應該也有好感,但是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挑明關系,不過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很有可能就是你曾孫的媽媽。這下你信了吧。」

「這還差不多,只是我不太明白,既然你們都有好感,為什麼不挑明,你要帶她回來還要借助這紙合約?」

「爺爺,這你就不懂了。現代人的愛情和生活,跟你們那代人不同了,現在的人喜歡享受,我個人覺得這男女之間的愛情是世間最美好的情感,這愛情最美好的莫過于男人與女人之間剛開始的那種朦朧的狀態,那種期待的心情,那種異性的關切,那溫存、那嗔笑……這一切都那麼讓人回味,如果男女的關系確定之後,隨著感情的升溫,那種朦朧、期待的狀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相互完全把對方放在心上,關心對方的一切,更有的人甚至把對方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這時候的感情雖然甜蜜,可是卻太過濃烈了,而再後就是婚姻,然後甜蜜的愛情就向相濡以沫的親情過渡,一輩子鍋碗瓢盤、生兒育女,一切都化成了芸芸眾生一樣的了。」

「你這多大年紀了,就知道這麼多了?」

「爺爺,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親身經歷才知曉,有些人親身經歷也並不一定知曉,直到現在還有很多的人在找尋永恆的愛情、不老的眷戀。這怎麼可能呢,生活就是這樣平淡而具體。」

「還成戀愛專家啦?難道結婚以後就不能美好、不能有愛情啦?」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打個比方,人的一生好比植物的一季,生根、發芽就象是人的成長,開花時期就象是人的求偶期,當然我們一般稱之為戀愛,結果、育種就象是人的生兒育女。你想植物的一季什麼時候最芬芳、最具觀賞性,最讓我留戀,當然是開花期,可開花期能長久嗎?不能,自然規律,人也是生物,當然也逃不月兌自然規律。」

「從來就沒有听過還有這樣的比方。」

「不管前人有沒有這樣的比方,爺爺你想是不是,我們村里的青年只要一結婚生子,男的就成了地里刨食的牲口,女的就成了相夫教子的婆娘,哪里還有一絲絲的奇妙感覺。城里的人基本也一樣,可能過程會稍微慢一些,可最終還是逃不出男人是出去找錢的工蟻,女人就成了持家、育雛的管家婆,當然大部分的女人也肩負著找錢的義務,城里的女人就更不容易呀。」

「阿明,你說這人的一生究竟是為了啥呀?」爺爺靠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沉思。

「爺爺,在現代人的眼里,人的一生就是一個過程,如果在你們的眼里,可能更關注的是一種結果,一種面子上的好看。現代人的生活就好比是旅行,而你們老一輩的就好比是競速。」

「這是怎麼說呢?」

「爺爺,你看,在你這一輩的,哪家不是五個、六個小孩的,要真把這些小孩都拉扯大,這人的一生哪差不多就了。人生最美好的季節都用在生兒育女上,跟自然界的動物基本沒有多大區別,一輩子做的事基本都是育雛、育雛、育雛,就象是與人競速,一低下頭就不看其他的,埋頭直奔終點。到老了落個兒孫滿堂,面子上很好看,可誰又知道這兒孫滿堂的艱辛呢,要是兒孫孝順還好點,要是落個兒孫不孝,這老淚還真沒地兒流。」

「你這麼說來,爺爺這輩子也走得太急忙了點,也走得太窩囊了點,怎麼就象是一場夢一樣,人就老了呢。首先是有了你爸,接著是你二姑、三姑、四姑,最後還有你五叔,等到你五叔長大了,我也就差不多了。」

「爺爺,其實你並不錯老,只要你想做什麼,你就做,不要認為自己老,我師父他老人家都已經超過一百二十歲啦。」

「你是說你的那個師父還健在,當年我看他就白頭、白胡,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我已經是真的不行了,這點自知知明還是有的。對了說說你們年輕人,你們年輕人怎樣對待生活。」

「現代的年輕人當然是更懂得生活,你想人從出生到死亡,中間就是那百十年,不管你是快樂也好、悲傷也好,忙碌也好、悠閑也好,我們都是從起點一刻不停地向終點奔去。這就好比是走一段有起點有終點的路,不管你是直奔結果,悶頭唉聲嘆氣地走,還是一路走沿途欣賞風景,間或還來點綴點什麼,都是一樣。你們那一輩的人更多是選擇直奔結果,埋頭苦干,而現在的年輕人,更多選擇的是沿途旅行,一路玩耍,該樂就樂,享受生活,享受生活的過程。這不城里還流行一句話,要享受,不要忍受。」

「那爺爺問你,你享受現在的生活,享受現在的工作,享受正在的感情嗎?」

「我爺爺提的問題總是這麼尖銳,回答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太容易。這麼說來吧,現在的生活、現在的工作應該是我以前選擇的結果,也許還有更好的結果,或者是更好的境遇,但是我以前沒有選擇,沒有去爭取,所以我只好接受現在,接受現在的一切,既然接受現在的一切,當然享受總比忍受要好,我們都不應該抱怨生活給予我們的太少,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選擇的,不是嗎?就說阿萍離開我吧,其實並不是我的意願,可我在這中間難道就沒有錯嗎?我是不是平時對她的關心不夠呢,我是不是平時對她的關切不夠呢,還是我給她的未來不美好,讓她對未來沒有信心呢?可能都有。一句話,我享受著現在的一切,但我並不滿足,我還要進取,爭取在生活和工作上都能有更好的發展。爺爺,我是不是說得太長了。」

「阿明哪,爺爺是不是應該給你鼓鼓掌,這些話你爸打死他也說不出來,真是深奧呀,你要是去做老師,成就肯定錯不了。」

「爺爺,你不會是批評我只有一張嘴吧。」

「不,爺爺不批評你,有一張嘴總比連一張嘴都沒有要強。有時候說話嘮嗑比吃肉都強。」爺爺撫了撫自己的胡子,目光變得更為深隧,「努力一點,阿明,說不定你以後真能成為我們黎家的一個人物。之元回來怎麼就不會說呢,他回來在我跟前沒有說上十名話。」

「爺爺,這可能是跟他的工作有關,整天都是跟材料、數據和民工打交道,滿腦子就是那幾句粗話,怎麼能跟爺爺聊得開呢。」

「那你的工作跟什麼有關系?怎麼就能言善道。」

「我的工作一半是器械、醫品、醫學書籍,一半是病人,我們要給病人治病,一般都要跟病人先交流,探詢病情、診斷病況,然後才是對診下藥,當然我們經常還需要心理的干預,一般我們都會勸諭病人,‘這是小問題,吃點藥就好了。’諸如此類,有的時候我們甚至還會深入到病人的感情世界里面去。」

「怎麼還要深入到病人的感情世界里去?」

「爺爺,這是特殊病例,沒有什麼可探討的。」阿明開始推諉,「爺爺,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已經聊了很久了,要注意休息,孫兒這幾天一直都陪你聊天,一直聊到見到我都生厭行嗎,我去看一下中午飯好了嗎?」

阿明正說著,周潔進來了︰「爺爺、阿明,我們去吃中午飯吧。」

「這正說著去看一下呢,還真及時,來爺爺,我扶你。」阿明攙著爺爺來到餐廳。

「五叔、五嬸好!之芝小妹長這麼高啦。」阿明忙著打招呼。

「阿明,回來了也不過五叔家來坐坐。」

「五叔,我真想過去,昨天晚上才到,今天上午受了長輩們的一通教育,你們都听到了吧。」

「哦,那是,那是,我們都听到了,我們也很受教育啊。」五叔哈哈大笑。

「五叔,你什麼時候也油嘴滑舌了,也不給我留點面子。」

「啥,面子,我們黎家最有面子的就是你了,還想要什麼面子。」

「爸、媽,這麼多菜,這是干嘛呢。」阿明見到滿桌子的菜,吃驚不小。

「本來預備你們回來結婚的時候大吃一頓的,這不,反正就是這麼一餐,不管以後你們怎麼樣,反正做父母的就是一個心意。周醫生,你懂了吧。」阿明媽媽說。

「媽,我懂了,我們盡量讓大家皆大歡喜。」

之芝說︰「周姐,這媽都叫了,恐怕就不能用盡量這個詞了。」

「小妹,那你說我該用哪個詞呢。」

「應該用‘一定’,‘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這樣比較好。」之芝笑著說,「明哥,來小妹敬你一杯,你看這周姐真是光鮮,比之元的那位,啊哈,不說了,喝吧。」

「小妹呀,這你就不懂了,現在社會都流行找經濟適用男,男人要是能找個經濟適用的姑娘更好。最好是那種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外能待人接物、內能伺候公婆的平常女子,如果相貌再平常一點就更佳。俗話說的好‘家有三寶,丑妻老母破棉襖’。」

「明哥,恐怕心不對口吧,這周姐可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兒呀。」

「小妹,我這也是沒辦法,出個題目你做做,有一很長的根桿子,不折、不鋸,怎麼讓它變短。」

「哥,這我知道,找一根更長的桿子把它比下去唄。你是說……」

坐在旁邊的周潔,伸手揪住阿明的耳朵一拉,「吃飯不好好吃飯,嘮的啥。」

「哎喲,放手,再拉都成驢耳朵啦,我可啥也沒說。」

「什麼啥也沒說,你這是啥都說了。」

「阿潔,本來阿萍離開了我,我是想找一個相貌平常一點的,這樣安全系數起碼高點,可是誰知道,我身邊啥都缺,就是不缺美女,另外一個更……不說,吃飯,來,爺爺,我們祖孫喝一個。」

「你還讓爺爺喝,他這個年紀能喝嗎?」阿明爸爸打斷阿明。

「爸爸,我是醫生,什麼情況我當然知道,今天這樣的氣氛,爺爺喝一還酒能有什麼問題,再說適量喝點酒反而能促進血液循環。來,爺爺,我們少喝點。」

「好,阿明,爺爺祝你們幸福。」

「爺爺,錯了,我們這不是結婚呢,這祝福留到下次吧。我祝爺爺身體健康。來,喝了。」阿明喝完幫助爺爺喝了一小杯干紅。

「阿明,還有你有學問,你這一回來,你看這熱鬧的,讓人眼饞。我們家之元回來,還是那樣三桿子打不出個屁來,一點氣氛也沒有。」五叔說。

「五叔,我這是嘴上熱鬧,可之元干的都是實事,他已經把結婚的手續都辦好了,五叔你就等著抱孫子吧。你現在應該是在心里偷著樂吧。」

「那是,那是,阿明,你還真是了解你叔。」

「那還用說。來,爸、媽,我和周潔來敬你們,謝謝你們的理解,也謝謝你們準備了這麼一大桌子的菜。總之,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們都是為了我們好,我們記著呢,這杯酒祝你們健康、如意!」阿明拉著周潔一起給爸爸媽媽敬酒。

「阿明、周潔,你們能理解爸媽就好,我們的方式方法也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來這一杯希望你們,希望你們好,就一個字︰好!」

一桌酒菜從中午一直吃到晚上,酒是從敬爺爺、父母、叔嬸、小妹,話是從阿明和周潔的身上,聊到廣州的工作,之元和小美,農家的收成、鄰居的家長里短,氣氛熱烈,一家人一直沒有好好的團聚,今天逮著機會,狠狠地補了過來。直到爺爺身體疲憊,坐在他的靠背椅上睡著了一家人方散了席。

阿明安頓好爺爺睡覺,來到周潔的房間。

「怎麼樣,不舒服嗎?」阿明看見周潔滿臉通紅。

周潔說︰「我可能喝得有點多了,不太舒服,你怎麼樣,你喝得更多,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來幫幫你。」阿明抓住周潔的手,一股真氣通過阿明的手直傳周潔全身,周潔就象全身泡了熱水澡清除身上的冷氣一樣,幾分鐘之內,渾身覺得舒泰無比。

「好了,真是舒服哩。你這個醒酒療法有科學根據嗎?」

「那當然有,你知道為什麼同樣的一個人有的時候不會喝醉,有的時候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嗎?這與人的情緒有關,一個人的情緒高亢的時候,能喝的酒就多,相反情緒低沉的時候,不用喝酒都醉啦。」

「我的酒醒了,你也該放手啦。」

「怎麼不可以嗎,就允許你拉我的耳朵,不允許我拉你的手嗎?再說這小手又柔又滑,這不還沒模夠嗎?」

「拉了手就代表一種承諾、一種責任,你敢嗎?」

「哎喲,有那麼嚴重嗎?難道戀愛就從拉手開始的嗎?」

「對了,大部分的戀愛都是從拉手開始的,一個女孩子,如果能把手給你拉,說明她就對你放心啦,放心地把手交給你了。只要不出現什麼大的問題,這手拉起來就可以到老啦。」

「那還真不知道,我這樣一拉能不能到老呢。」

「放手,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想佔便宜呢。合約里面可有規定的喲。」

「合約,合約不是都撕掉了嗎?」

「錯,撕掉的是紙的合約,我們心里的合約你撕得了嗎?」

「這時候我有個感覺,感覺到如果我真是放下你的手,那心里的合約就真是沒有撕掉,如果我不想放下你的手,那心里的合約就真的還存在。我現在就決定不放下你的手。」阿明正說著,口袋里的掌上電腦傳來了一個請求對話的信息。

阿明一看是杜三,阿明問︰「杜三,我是阿明,怎麼樣?」

「黎院長,按照你的吩咐,我們今天下午回到了大幸福康復醫院,按照你留下的那份聲明,我們醫院緊急召開了擴大會議,除了值班的醫生、護士,全體都參加了會議,沒有參加會議的,我們都給他們復印了會議記錄。這是會議記錄,我傳過來,請你過目。

大幸福康復醫院第一次擴大會議

主持人︰孫護士長

主要發言人︰杜三醫生

主要內容︰醫院臨時人事安排

日期︰年XX月XX日

會議記錄︰

護士長︰今天把大家召集來,是因為有一件人事上臨時的安排,需要知會大家一聲,下面有請杜三醫生給大家講講。

杜三醫生︰這對我們醫院來說是個不好的消息,具體這樣說吧,我們的黎院長前天因為身體不適,目前不適宜再擔任我們醫院的院長一職,董事會決定,由我本人,杜三,臨時代理醫院院長一職,至于院長以後的人選問題,相信董事會會作出合適的安排。下面我宣布,本人正式代理醫院代理院長一職,醫院以前所有的人事安排、值班、薪金、以及作息、輪休等一切事宜都與以前不變。由于目前已臨近春節,所以一切都按以前的安排不變,相信等春節後,董事會會作出相應的安排。另外還有兩件事,第一件是黎院長先前決定下來的,醫院所有的職工春節期間多發放二個月的薪水作為獎勵,感謝大家半年來為醫院作出的貢獻。第二件是關于黎院長的健康問題,只有一句話,無可奉告,董事會也希望大家不要去猜想,更不要去傳播,這樣不利于醫院的穩定和團結,也不利于病人和社會的和諧。好了,我的話講完了。

護士長︰那就散會,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

阿明匆匆瀏覽了一遍,「嗯,還不錯,丁大胡呢,能聯系上嗎?」

「當然,豹雲在盯著他呢。別說,豹雲的盯梢技術還真是一流。」

「那當然,他的盯梢師父可是頂尖的退役特種兵。師門那邊聯系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師弟,只要你一出面,什麼事都好說,不論是師公、我師父、白胡師叔,都是全力支持,丁大胡安排在行動小組,歸我師父直管,單獨劃了一個小院。師門還派來了行動小組,專門等春節晚上行動,接丁大胡一家人回師門。」

「那就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度假了。醫院的事麻煩你了,有什麼情況再聯系吧。」阿明切斷聯絡,回頭一看周潔已經和衣躺下了。「怎麼,這手就這樣縮回去啦。」

「這就是形勢,有時候不是你不願意抓,也不是不讓抓,可是緣份捉弄。行了,去陪爺爺吧,今天爺爺喝了不少呢。」

「那,我就去了,可別想我呀。」

「去吧,誰想你?誰想誰小豬。」

阿明回到爺爺房間的時候,看見爺爺正要坐起來。

「爺爺,你不是睡著了嗎?」

「爺爺那是給累的,這一大把年紀,瞌睡少了,人也更容易累著了,給我倒點水來,我們晚上接著嘮吧。」

阿明倒了一杯溫水,「先喝水吧,行,我們祖孫倆這幾天嘮個夠。」

「那你先跟我說一說,外面的男女朋友是不是真很容易分手。你看這報紙、電視經常鬧這個呀、那個呀的緋聞,還有你們,我挺看好的一對,怎麼就分了呢。」

「爺爺,這麼跟你說吧,現在的物質生活非常富足,城里人基本沒有人會為溫飽犯愁了。這人一富足,精神生活就開始活躍了,正所謂飽暖思**。而且外界是個開放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接觸很多,你看可以是同事關系、網友關系、同學關系甚至可以是醫患關系等等,交流方式也多種多樣,可以聊天、寫信、打電話、發短信、聊QQ、甚至可以視頻聊天。這交流一方便,人的思想就活躍了,思想活躍了,誘惑就多了,人要是一經不起誘惑,自然就很容易失足了。不象我們以前的那個年代,連個寫信都沒人給你郵,更不用說電話、QQ、視頻了。當然這也決定了你們那個時代結婚對象往往就在幾公里範圍之內找。現在可不一樣了,你看胡萍,不是遠嫁加拿大了嗎,這飄洋過海相隔有上萬公里呢。」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呢,難道就沒有那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嗎?」

「這種人當然還有,而且比例不低,只是現在的社會太浮躁,這就好比是江水,你說這江水髒,可江水里面水還是大流,只不過是那些垃圾都浮在了上面,比較醒目,江水本身又沒有氣味,而垃圾的腐臭味則是可以飄出幾里遠。現在的社會也是這樣,雖然說正統的人應該是佔多數,但是非主流的年輕人也不少,而且他們都是浮在江水上面的垃圾,又醒目又發臭,自然也更吸引眾人的目光。世界上有很多年輕人認為也是一種正常的,跟食欲一樣,屬于人身體的基本需要,只要滿足需要其他都可以上談,就象是人渴了喝一杯水一樣,根本不會講感情、責任。所以就有一夜泛濫、場所林立。」

「那你和周潔會是那種人?」

「我們應該是社會的主流。是江水中被污染的部分。」

「你和阿萍應該應該是事實夫妻了吧?你又準備跟周潔怎麼處呢?」

「爺爺,我和阿萍共同生活在一起都好幾年了,再說我們也不是禁欲主義者,我們當然是事實夫妻了,而且我們早就打算結婚了。要不是現在科技發達,我們孩子都很大了。對了,爺爺,如果說婚前同居也算是不清潔的話,我想大部分的主流應該就是不清潔的了。至于我和周潔,如果打算結婚,我們就不會刻意克制。同樣,如果我們沒有打算結婚,我們也不會胡來。畢竟一時的高興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可能換來的是更長時間的痛苦。」

「要按我說,你們過了春節馬上就去她家,把這事給定下來,在她家里辦個訂婚手續,然後找個時候回來辦個酒席,把這個婚給結了,說不定明年的這個時候,你也是孩子他爸了。」

「爺爺,你這計劃的節奏也忒快了吧,這不是在趕嗎?要知道我們的生活方式是——品味生活呢,這能叫品嗎。」

「那你想怎麼樣,那個胡萍,你總是品了幾年吧,到頭來把人給品沒了。」

「爺爺,是,是我錯了,可也不見得你就能對。」

「你錯了,我當然就是對的了,怎麼錯的反方向難道不是對嗎?」

「爺爺,你這是偷換概念,也許兩個極端都是錯誤,中間的那個部分才是正確的。」

「那你告訴爺爺,中間在哪里?」

「爺爺,你說這中間在哪里,我還真不知道,等我有一天象你這麼老的時候,如果我還能跟我的兒孫聊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中間在哪里了。」

「孩子,我告訴你中間在哪里,等到她很自然地把手交給你的時候,等到她有一天跟你回家不再需要一紙合約的時候,那時候就是中間。不過依你們現在相互之間的好感和信任程度,我想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也許用不了一年,你要好好把握。好了,睡吧,今天就聊到這。」

「還是爺爺理解我,爺爺你其實一點都不象八十多歲的人。」

「你爺爺還沒有到老糊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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