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道 正文 第十四章 我永遠欠你一命

作者 ︰ 第六天君

威遠鏢局平日與天行鏢局關系還算不錯,秦辰一表明身份後,領隊的鏢頭就答應讓他隨行,三日後,秦辰重新回到了雪湖城。

向威遠鏢局的人答謝後,秦辰徑直往天行鏢局趕,一走到大門口,里面一個下人就看到了他,不過他沒迎上來,反而一扭頭跑開了,口中驚喜大喊︰「大小姐!李凡回來了!」

秦辰微微一笑,走進了練武場,正看到幾個人圍了上來,當先的正是林朧月。

「李凡,你還知道回來!」林朧月大步流星迎了上來。

「你可知道我們大小姐這些日子茶飯不思,睡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一旁的高瑩沒好氣的臭罵過來。

林朧月用眼瞪了高瑩一下,示意她別多嘴。

秦辰無話,只是朝林朧月微微一笑。見她穿著一件緊身短衣,下面碎花紗裙,很是好看。

「這幅樣子髒死了,去洗一下,換套干淨衣服再來見我。」林朧月邊說邊用眼楮掃了秦辰一身上下,其實是在看他有沒傷勢。

沒有說太多林朧月就走了,但秦辰已經很欣慰了,有些關心,不是靠嘴來說的。

李大勺也從後廚跑了出來,見到秦辰大喜過望,本想上前擁抱一下,但顧慮自己身上的油漬又傻笑的站著說道︰「俺娘說了,去廟里多燒點香,神佛雖然忙,但也會幫忙的,看來不假!小哥,你可回來了。」

「謝謝。」秦辰主動上前,抱了抱李大勺。

鏢局其他人並不是太熱情,一會就又忙自己的事去了,秦辰沒有見到蕭灝然,估計他又外出押鏢去了。

李大勺拉著秦辰就往廚房走去,偷偷的切了一只大雞腿,看了看屋外沒人就把它塞到了秦辰手里。

「快吃!看你憔悴的。」李大勺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大板牙。

這是李大勺的好意,何況秦辰真的好久沒吃葷了,他也就不顧及什麼,蹲下靠在桌子邊吃起來,哪還像當年那個帝國太子。

「小哥,那時一個鏢師回來,說你為大小姐擋了一箭後墜落懸崖,可把俺嚇死了!」李大勺舌忝著手里雞腿留下的油水說道。

「大小姐一直在塞外找你,十天後才回的鏢局,那個蕭灝然還在找你的時候受傷了。」李大勺說出了秦辰墜崖後的事,「後來大小姐還想帶人去找你,就是不信你死了,要不是老爺攔著,她可真放著鏢局不管了。」

「看來那里廢棄的茅草棚是當時大小姐搭的。」秦辰記起了當時看到的茅草棚。想到大小姐和蕭灝然對自己如此重情重義,心中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對了,小哥,你的箭傷怎麼樣了?」李大勺關心道。

「沒事了。」秦辰拍拍李大勺的肩膀微笑道。

「唉,現在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不讓你答應了吧,做大小姐的隨身僕人,就是要押鏢,很危險的!」李大勺小聲道。

「大勺,大小姐對我有恩。」秦辰神情認真,「而且在這里生活,我很開心。」

「這倒是,其實俺也希望你留在這,別人都瞧不起俺,就小哥你對我挺好。」李大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

經過一番洗漱,秦辰走到鏢局後院,林朧月正在小池邊的亭子里坐著,如今池子里已經長出了小小的荷葉。

「大小姐。」秦辰來到亭子內。

「你的箭傷怎樣了?」林朧月直入主題,問了跟李大勺同樣的問題。

「沒事了。」秦辰答道。

「看來你還會自保,難怪還能活著回來。」林朧月調侃的說道。

時間已過了幾個月,箭傷確實也該好了,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秦辰的傷是在一夜之間愈合的。

「小瑩,你去收拾下我的房間吧。」林朧月支開了了高瑩,等高瑩走遠後,她倚在欄桿邊,手托著腮,望著一池的荷葉說道︰「還以為再也听不到你叫我大小姐了。」

秦辰怔怔的望著林朧月,想不到平時素來蠻橫豪爽的大小姐,居然也有多愁善感的時候,此時的她,儼然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

能看到林朧月的這一面,整個天行鏢局,除了秦辰,應該沒有第二個了。

「李凡,我有個疑問。」林朧月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心里很矛盾,她在怕,怕秦辰接下來的答案,但她又很想知道。

「大小姐請說。」秦辰望著林朧月的側臉。

「從龍血玉的事,到大漠遇上蠻子的事,你很讓我另眼相看。」林朧月轉過了臉,一雙美目迎上了秦辰的目光。

秦辰沒有說話,他在等林朧月的問話。

「我在想,你到底是誰?」林朧月眼神中透出一股懷疑與迷茫。看來她也並不是一味的神經大條,經過這些事,也意識到了秦辰的不一般。

兩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言,當一縷清風吹過亭子後,秦辰終于開口了。

「大小姐,無論我曾經是誰,我只能說,大小姐對我有恩,我永遠欠你一條命。」秦辰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這些肺腑之言表明了他的心意,此時他心中有股強烈的念頭,他是多麼想讓眼前這個女子相信自己。

又是一陣沉默。

許久之後,林朧月終于開口了,「你說你欠我一條命,那上次你同樣救了我一命,現在不相欠了。」林朧月將臉一轉,言語中帶有失落。

秦辰微微一笑,不假思索道︰「大小姐,你剛才少說了兩個字。我是說永遠,若沒你救我,我又哪來的命救你,所以我永遠欠你一條命!」

秦辰沒有看到林朧月的表情,其實在她听完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微微笑意,嫵媚動人。

「居然還有比本大小姐還固執的家伙!」林朧月忽然起身,整個人又回復為以往的樣子,她徑直走到秦辰身後,忽然右臂按在秦辰肩上,爽朗道︰「不愧是本大小姐的人,像個男人!走,請你去大吃一頓!」

秦辰剛想說話,林朧月立馬打斷,邊走邊說︰「你知道我從來不欠人情。」

……

兩人出了天行鏢局,想不到林朧月帶著秦辰去的是雪湖城最好的酒樓,雪湖重樓。

上次就來過雪湖重樓,一來到這個地方,秦辰就走到那石雕屏風前,正想再看一眼那句「秋未傾湖雪琉璃」,不料上面已多了一句,而且正是那日自己對出的「月已凝樓重漣漪」。

「怎麼會這樣?!」秦辰不解,這句話必定來于自己,「難道……」他想起了那日站在自己身後的破落書生。

想到這里,秦辰不禁搖頭,想不到自己的詩句被人盜了去,而且還被雪湖重樓的人刻在了這石雕屏風之上。

「李凡,發什麼楞,跟我進去。」林朧月可對什麼詩句沒半點興趣,人已進了酒樓。

「這位小姐,請問幾位?」酒樓里一個跑堂的迎了上來,衣衫明顯比一般的酒樓跑堂要高檔很多。

「兩位,上二樓。」林朧月望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一樓,往通向二樓的樓梯走去。

到了二樓,這里明顯比一樓奢華很多,連地上都鋪著貴氣的錦花毛毯。林朧月挑了一張靠窗的桌子,拿起菜單大點一番。

「大小姐,我們就兩人,吃不了那麼多。」秦辰勸道。當年在皇宮用膳光一人就有十二道主菜,六道輔菜,外加一些補品糕點,他向來講究樸素,就一並從簡。

「練武之人,要多吃才有力氣嘛,其實本大小姐也很少來這,今天特殊。」林朧月正想將右腳踩在凳上,發現自己穿的是裙子,只能又將抬起的腳放下。

菜肴一盤盤上來,秦辰發現林朧月特別能吃,這是他以前從沒見過的。他沒有怎麼吃,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林朧月吃。

「喲,看看是誰啊。」忽然一個突兀的聲影在一旁傳來。

一旁站了個腦滿腸肥的富家公子,幾個下人跟在身後,前者正一副輕佻的樣子打量著林朧月,明顯垂憐她的絕色美貌。

「滾開!」林朧月頭也不抬罵道。

這富家公子嘿嘿一笑,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他的下人立馬吆喝一聲,催著跑堂的過來。

「瓊少爺,今兒個吃點什麼?」跑堂一臉笑意,點頭哈腰。

「除了最貴那幾樣,其它的還能吃麼?!」富家公子哼哼道。

「少爺,這趟您去了皇都,吃到了什麼珍寶?」一下人恭敬的問道,明顯要伺機拍馬屁。

富家少爺看了一眼林朧月,眼珠一轉,故意拉高聲音問那下人︰「听說過鮑參麼?」

「听過听過,俗話說,天地至寶,龍肉鮑參。」那人給富家公子遞上好茶,「少爺,那鮑參是個什麼滋味?」

富家公子眉頭一抖,頗為得意的說道︰「本少爺那次吃的鮑參,是極品鮑參,那個頭,跟蘿卜一樣大,不過我吃了,跟尋常的人參沒兩樣。」

幾個下人听的入神,有一個還咽了咽口水,仿佛自己正吃了一口。

「不過本少爺錢多,花不完啊,為的就是花錢。」富家公子裝出一副沒辦法的表情。

秦辰听完在心中暗笑,說到這鮑參,其實是深海的一種海物,確實稀有珍貴。但名字中雖然帶個參字,其實與人參沒半點相同之處,看這富家公子的描述,想必他連見也沒見過,只是在信口開河罷了。

一炷香的功夫後,滿桌飯菜吃的差不多了,林朧月點了一壺茉莉花果茶,清甜漱口,今日這一頓飯吃的還算愜意。

「林大小姐,你不認得我麼?」富家公子端著一杯酒,又走了過來,滿嘴酒氣。

「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麼?!」林朧月柳眉一挑。

「我們家少爺,可是雪湖城首富瓊家的長子,瓊盛錢瓊少爺!」下人趁機報上名頭。

秦辰生怕林朧月動手打人,向她說道︰「大小姐,咱們走吧。」官商向來勾結,為這種事惹來麻煩也不好。

林朧月看了一眼秦辰,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收斂了怒氣,起身就走。

「喲,狗奴才都可以使喚主人了。」瓊盛錢挑釁道,臉面有些掛不住了。

秦辰沒有理會對方,權當蒼蠅在側,跟著林朧月下了樓。

「囂張的狗東西。」瓊盛錢一口喝干杯中酒,一雙眼惡狠狠的盯著秦辰的背影。

「少爺放心,狗斷了腿就不敢囂張了!」下人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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