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作者 ︰ 玉葬沉煙

身子一震,拿著書本的手懸在了半空,那一刻,曾的听到她漸漸急促的呼吸聲。

然後,她又歸于從容,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緩緩的轉過身來。當她看到那張微笑的面容之時,剎那間,雲聚在臉上的復雜情感全都隨風而散了,只剩下脈脈情意。

她笑了。

「曾!」她像鳥兒一樣,迎著曾紀澤張開的雙臂撲入了他的懷中。當她的臉龐緊貼到那溫暖的胸膛之時,她竟是情不自禁的熱淚盈眶。

撫著她金色的發絲,撫著她柔順的背,曾紀澤心頭也是一陣的欣慰。仿佛重回到了校園的青春時光,而懷中伊人,正是自己的初戀愛人。那種微妙的情感,就像是一根柔弱的羽毛在輕搔著自己的心,癢癢的,卻飽含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快感,欲罷不能,欲舍不忍。

從嚴格意義來講,路易絲應當是她穿越之後,第一個令自己心為所動的女子。人總是這樣一種懷舊的動物,無論你是一代梟雄,還是聖人賢者,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好,或是卑微低下的平民也好,只要還有一息人的情感存在,總歸會對過往的美好有一種難舍難割的情懷。

這種情感如果非要從科學角度來分析,那便如初生的小鳥,會本能的將它們第一眼看到的東西,視為自己的母親,以至于會白痴一樣的追隨之。

所謂的第一次心動,今生難忘,大抵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吧。

千言萬語,只在這長久的擁抱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曾紀澤扶起她的臉龐,細細端詳那眼眉鼻額,即使是一根睫毛也是那樣的動人,他又笑了,說道︰「路易絲,這麼久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是嗎,我還以為自己整天吃粉筆灰,皮膚都變得粗糙了呢。」路易絲坦然接受著曾紀澤地贊美,但卻又有點不自信。

自曾紀澤成為吳王之後。路易絲就辭去了聖約翰教會醫院地工作。專心地在同濟醫學堂做老師。如今。她已經是醫學堂里最受學生愛戴地老師之一。

「路易絲。謝謝你為我做地一切。」曾紀澤發自肺腑地對她表示感激。自湘江初見之後。這位異國地女子對她幫助頗多。她所做地每一點曾紀澤都銘記在心。

「為你做任何事我都願意。」路易絲親吻了一下他地臉龐。卻又笑道︰「不過。在這里當老師也不全是為了你。我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當老師比當醫生更有天分。你不知道吧。上個月我剛剛獲得了學校年度最佳教師地榮譽呢。原來做老師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地事業。」

路易絲頗為得意地「炫耀」著自己地成績。曾紀澤當然免不了一番贊美。博得美人一笑。接著他又從門外侍立地白震山手里接過一個精致地小袋子。故作神秘地將之交給了路易絲。道︰「看來我有先見之明啊。既然你覺得自己皮膚不好了。那這件禮物應該用得上。」

路易絲高興極了。迫不及待地拆開了袋子。原來里面裝著一盒中國式地化妝品。路易絲驚喜道︰「是你們中國地胭脂水粉吧。我早就听說過了。可一直沒有機會用一下。」

曾紀澤笑道︰「是我們中國貨。但不是什麼胭脂水粉。這是東海地天然珍珠磨成地粉。據說可以美容養顏。是我從濟南特意給你帶回來地。」

「謝謝,我很喜歡。」路易絲收下了禮物,情緒更是好了許多,已全然不見初見時那般埋怨地神色。

女人的胃口有時候大得出奇,如慈禧之輩,整個江山玩弄于手也滿足不了她的**。而似路易絲這樣又很知足,就只是那麼一件小小的禮物便心滿意足。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租界里燈火輝煌,馬車載著他們穿行在炫爛之中。時值初冬,街卻仍熱鬧非凡,窮人與富人在這里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路邊是一家又一家的劇場、飯店,曾紀澤很想陪著她,享受普通人那種約會,但他地身份卻注定他沒有選擇。

他所能做的,只有在府中為她擺下燭火晚餐。燭火映紅了臉畔,她地笑更加迷人,曾紀澤看得痴迷,心中卻有歉意,他舉杯道︰「路易絲,這麼多年了,我甚至不能陪你去看一場戲劇,我只好用這一杯酒來表示我的歉意了。」

「不,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路易絲地笑容說明她並未說謊,此時此刻,只有他們二人在一起,不用再為那些瑣事所煩擾,此時此刻,他只屬于她一個人,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酒飲下,一切盡在了醉人地

中。

「我最最勇敢的曾,這一杯祝慶你取得的偉大成就,你會成為這個國家歷史上最偉大的領袖,我深信。」路易絲雖在上海,但卻通過報紙時刻關注著明軍北伐戰爭的消息,而由于她與曾紀澤的特殊關系,所以更容易從上海的東軍高層那里獲得一些最新的戰報。

「不是為我,是為我的祖國干杯。」曾紀澤充滿了自豪。

慶祝過後,路易絲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曾,我听說你又發動了對太平天國的戰爭,這真的有必要嗎,那些人和你們一樣,都是你們漢族人呀,你們為什麼要互相廝殺呢。」

「路易絲,你不了解我們中國的文化與歷史,有句俗話叫做‘天無二日,民無二主’,說的就是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絕不可能有兩個皇帝存在,就如同你們大英帝國一樣,你們能夠容忍有兩個女王來統治你們的國家嗎?。」曾紀澤反問道。

「當然……不能了。」路易絲不太情願的回答。

「所以了,這場戰爭是無可避免的,長痛不如短痛,越早滅掉太平天國,我們的人民才能越早的結束苦難,而我們的國家才能越早的走上重建的道路。」曾紀澤一說到正事,情緒不由得高漲起來。

「可是,你們的敵人是滿清啊,你們大明和太平天國並肩作戰,趕走了滿清,作為兄弟,有什麼事都可以坐下來談判,何必非要用戰爭這樣殘酷的手段來解決呢。」路易絲以一個局外人和一名女性的仁慈來看待中國的這場內戰。

「談判?怎麼談呢?結果只有兩個,一個就是李秀成放棄皇位,太平軍歸順大明,另一個是父皇放棄皇位,大明歸順于李秀成,你覺得他們兩個人誰會有這樣大的胸懷呢?」曾紀澤有點不屑。

「那麼,也許中國不必和大英帝國一樣,非要有一個人來統治國家,也許你們可以模仿美國,皇帝完全可以由人民來選舉。」路易絲突發奇想。

這般天方夜潭,曾紀澤反而是被逗笑了,他喝了一口紅酒,笑著說道︰「人類歷史上不可能存在完美無暇的制度,但不可否認的是,美國式的國家制度是現今世界上最先進的制度,值得世界各國去借鑒。但你要知道任何國家制度的形成,都必須具有一定先決條件,就中國目前的形勢而言,並不具備美國那種制度生存的土壤。早熟的果子,一般都很苦澀的。」

「可是,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沒有那樣的土壤呢,人類歷史上有多少創舉,不都是那些偉大人物來推動的嗎。曾,你就是這樣的人,你不該這樣畏縮。」在路易絲眼中,曾紀澤儼然已成為古往今來最偉大的英雄。

她一口一個英雄的,叫得曾紀澤頗有些熱血沸騰,大丈夫立于世,誰不想流芳百世,成為千古英雄呢。

曾紀澤當然想做英雄,但他卻不想成為一個悲情英雄,該走什麼樣的道路,他心中自有其數,這不是任何人可以影響到的。

「路易絲,我們今天可是在約會啊,這些沉重的話題會破壞了今晚的氣氛的,我們來說點輕松的事吧。」曾紀澤及時的轉移了話題。

路易絲一怔,隨後也跟著笑了,說道︰「那我們就說點輕松的吧。曾,我听說你打算建一座女子大學,這對你們國家來說,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創舉呀,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所女校的校長你也應該听說過,就是那個胡雪靈,還有啊,我的妹妹,承平公主紀芬也會去上這所女校。」曾紀澤的心情又緩和下來,約會的氣氛重新回到那種浪漫與輕松。

只是,他這話剛剛說完,這浪漫的氣氛便被一陣鈴鐺般的聲音給打亂了。

「王兄,你不是說回上海辦正事嗎?原來和洋女人幽會也算是正事啊。」叫嚷著,紀芬竟是從外不宣而入,而她手牽的身後那人,竟然還是胡雪靈,她也正以一種微妙而異樣的眼神悄悄的看著自己。

曾紀澤記得紀芬說還要在濟南玩幾天再去上海,而自己回上海的消息也未通知給胡雪靈,她們兩個又是從何得知的呢,而且會這般巧合的一起出現在這里。

「曾,這兩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嗎?」路易絲听不懂紀芬的話,但約會被打亂,心情頓時悅。

三個女人一台戲,曾紀澤從未曾想過她三人會在這樣的場合莫名其妙的聚在一起,此刻的他,心里頗覺尷尬。(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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