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 第一卷 安慶之戰 第一百五十八章 幼天王

作者 ︰ 玉葬沉煙

「那你的妻子。你的王妃呢。你愛她嗎?」路易絲突然間提了這麼一個尖銳的問題。

曾紀澤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女人就是愛問這樣愚蠢的問題。明明知道男人的回答總會似是而非。但千百年來。仍樂此不疲的重復著同樣的愚蠢。

「路易絲。你這又是何必呢。」曾紀澤委婉的拒絕回答。

路易絲的神色頓時暗淡了許多。曾紀澤的拒絕回答。其實已經給了她答案。盡管她以為的那答案。也許並非曾紀澤本心。

「曾。我知道你們中國的婚姻。一直以來都是父母安排。在結婚之前。你們甚至根本沒有見過彼此。這樣的婚姻。怎麼可能有愛情呢。」路易絲近乎在質問。她仿佛要以這樣悲傷的質問。來乞求曾紀澤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

父母之言。媒妁之言。數千年來。禮法如此。幾如民風開放的漢魏、大唐。這種婚姻方式依然是不可逾越的主流。

但這並不意味。包辦婚姻就沒有愛情。事實上。純樸的中國人更相信細水長流的愛情。所謂的一見鐘情。大多數情況下。那只是一種獸性所引發的原始性本能罷了。

曾紀澤並不確定自己對詩涵的感情已經上升到愛的程度。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詩涵個人。

是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給了自己家的溫暖。而很多時候。正是那種家地溫暖。才能讓一個男人真正有一種崇高的責任感。

「曾。告訴我。這樣的婚姻是不可能產生愛情的。男人與女人。只有相愛才會走向婚姻的殿堂。那是上帝所定的規則。上帝是不可違背的。」

面對路易絲激動的情緒。曾紀澤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實話。他是不忍心看到她更傷心地容顏。

「路易絲。我來告訴你。」猛然間。他將她摟在懷中。親吻著她已濕潤的雙唇。雙手狂野的伸向她地每一寸肌膚。

她開始有些反抗。但很快。那種反抗便被勾起的**之火所吞噬。漸漸的她忘情了。比他更加的狂野。比他更加急不可耐。

她將曾紀澤猛推倒在了床上。而後。如蛇一般的爬上他的身體。騎坐在他的雙腿上。她將那扎起的頭發散開。一件一件的月兌去了衣服。直到。整個雪白地**完全呈現在那雙火熱的眼楮之下。

「曾。我美嗎?」

她為他卸盡了衣服。雙唇游走在他身體最敏感的部位。從下到上。直到貼近他的耳朵。她氣吹如蘭。幽幽而問。

「路易絲。你真地太美的這樣回答。

「那。她有我美嗎?」

她與她。一個有西方的火熱野性之美。一個有東方含蓄嬌柔之美。可謂各有千秋。其中滋味。均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

但此刻。面對這樣一個尤物。已是欲火焚身的他。怎麼忍心用那真實的語言。澆滅這令人**的烈焰。

「你當然比她美。」

曾紀澤回答的很痛快。然後。他將她猛翻下來。如惡狼一般撲向了那**的金發美人。

安徽。張大莊十里之外。

天色漸黑。那一隊饑腸轆轆人馬。依然在借著夜色疾行。隊伍中盡是帶傷之士。戰士們相互攙扶。重傷者。他們並不放棄。而是以單架抬著。繼續上路。

隊伍地後邊是十幾車馬車。車中知拉著是什麼人。戰馬無多。唯有的那一匹白色戰馬。被一個十六歲歲的少年騎著。那少年嘴始終嘟著。一臉的埋怨之色。手中的馬鞭不時的往那馬背上狠抽一下。疼得馬兒痛嘶。幾欲揚蹄狂奔。卻被那牽馬之人狠狠拉動。喝斥幾句。便又變得很听話。

馬兒走過一個水坑。後蹄冷不防陷入了泥中。晃了那麼一晃。險些將那馬上漫不經心的少年甩下馬去。

「死畜生。你找死呀!」小手揚起。又要狠抽那白馬。

「少主。道路艱難。馬兒行路不穩也是常事。何必跟它慪氣呢。」牽著白馬地那滄桑地中年男子勸說道。

「它害得朕差點摔下去。朕沒有斬了它就是開恩了。哼。朕就是要抽它這個畜生!」少年不听勸告。揚起的馬鞭落下。又是一聲痛嘶。

那少年。正是洪秀全地太子。也是如今太平天國的幼天王洪天貴。盡管目下太平天國疆土盡失。百萬大軍灰飛湮滅。但這幼天王的威嚴。卻依然生猛的緊。

牽馬的乃是忠王李秀成。這一匹白馬是他最愛的坐騎。多少年來。跟隨他征戰沙場。出生入死。李秀成將之視為知己。而今獻給了幼天王做乘騎。卻屢遭鞭打。心中自不是滋味。隱忍了許久。終于開口為他的戰馬說話。只不過。幼天王並沒給他面子。

李秀成心里一緊。眉頭微皺。卻終還是沒再說話。

「忠王。怎麼還不埋鍋造飯呀!朕餓了。朕要用晚膳。」幼天王又在馬上抱怨。

李秀成道︰「少主。前面再行十多里就到了張大莊。那里是捻軍兄弟的地盤。咱們進那張大莊再用晚膳吧。」

「不。朕已經餓了一天了。朕一刻也等不了。朕就要現在用膳。」幼天王洪天貴氣。拽住了韁繩死活不肯再走一步。

李秀成只得又勸。洪天貴听得不耐煩。突然間眼楮瞪。怒喝道︰「李秀成。你是不是不把朕這個天王放在眼里

李秀成一怔。忙是惶恐道︰「少主明鑒。臣萬萬不敢。」

洪天貴氣憤道︰「既是如此。那為何朕之旨意。你竟敢屢屢違抗。」

李秀成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心里一陣的失落。長嘆一聲。道︰「臣怎敢違抗少主旨意。既然少主龍體饑了。那臣這就下令全軍停下來埋鍋造飯就是了。」

洪天貴這才滿意。哼了一聲。不再正眼看李秀成一眼。

大軍停行。就在這荒郊野外埋鍋造飯。李秀成生恐火光招引來清軍。便命加強警戒。只是軍中馬匹無多。派出的探子大部分都是徒步。

李秀成率三千人馬從南京突圍出來。在曾紀澤的「放行「下。偷渡江北。一路突破了清軍的幾次圍剿。好容易才抵達了捻軍的活動區域。時下三千人馬。已只剩下不到七百。所用之糧草。只能靠劫掠些附近的百姓。只不過得些充饑之糧而已。

戰士兵趕了一整天的路。提心吊膽。筋疲力盡。熱氣騰騰的烤地瓜每人分了半塊。每個人都是吃得狼吞虎咽。連燒焦的黑皮也不舍得丟下。仿佛這世上最好吃的山珍美味。

「哼。又是烤雞子。朕已經吃了半個月的烤雞子。都快吃得長雞毛了。拿走。拿走。朕再也不要吃這東西。」洪天貴惱火之下。手一拂。將侍從奉上的一碗雞子掀翻。一碗熱騰騰雞子盡落泥中。

侍衛好生心疼。忙將泥地上的雞子撿起。小心翼翼的剝去所沾泥漬。又奉上給洪天貴。勸道︰「少主。這些雞子已經是軍中最好的食物。就連忠王也和戰士們吃得是烤地瓜呀。少主。你就將就多少吃一點吧。」

「拿走。朕說了不吃就不吃。沒吃的你就去找啊。朕要吃鵝肝。朕要喝蓮子八寶粥。快去找……」

洪天貴大叫不止。句句被四周的天國戰士們听得清清楚楚。各人原本就疲憊的臉更顯暗淡。本是吃得津津有味的地瓜。這時也似有一股氣堵在嗓子眼。極難下肚。

在較遠之處。李秀成與蔡元隆、鄭海利等殘存的幾位王爺們一起。洪天貴的大罵諸王也都听到了。臉色頓時變得極差。不約而同的望向李秀成。李秀成卻只是嘆了一聲。默不做聲的接著啃手中的地瓜。

會王蔡元隆忍耐不住。憤憤道︰「忠王。少主小小年紀就這般驕橫。咱們天國若是奉他為主。還有重振的希望嗎?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了一聲。道︰「少主乃天王嫡子。是他生前指定的繼承人。咱們天國不奉他為主。還能奉誰呢。」

會王向潮王鄭海利使了個眼色。鄭海利立時會意。道︰「忠王。若非是你。咱們這伙弟兄也沖不出湘軍的包圍。早就死在了天京城里。是你讓天國國祚不斷。當今天下。除了你。誰還有威望號召潰散各地的弟兄。誰還有能帶領咱們重振天國盛世呢。忠王。不如……」

李秀成臉色一沉。道︰「潮王。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李秀成這麼一瞪臉。潮王頓時怯了三分意。不敢再說下去呢。這時蔡元隆按捺不住。搶口道︰「忠王。不瞞你說。我和諸王。以及弟兄們早有共識。決定廢掉幼天王。擁立你為太平天國之主!」

李秀成又驚失色。急是低喝道︰「爾等休要胡言。爾等難道是想陷我于不仁不義太平天國的社稷。而非一人一姓的愚忠。當初天王昏庸。我等就是因為一直愚忠于這個昏君。才差點斷送了天國。現下。我等再也不能重蹈這覆轍了。這天國的江山。只有忠王你才能挑的起!」

李秀成還等訓斥。忽然四周馬蹄聲起。似有千軍萬馬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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