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香 正文 第十三章 國術宗師

作者 ︰ 琴皇汗舞

對于黃晉中來說,李老是個德高望重的前輩,更是自己的長輩,遂他很是敬重。連帶著,他的那些手下也是將李老奉為上賓,禮讓有加。

李老對沐曉鋒青眼相待,主動約談不說,還第一次相見就邀請他上車,這點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但是黃晉中與他的手下可不敢有所推辭,只得附和李老的意思。

黃素玉松懈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擔心沐曉鋒會因為自己而有麻煩,但是此下,有了李老出面,自己的父親定然不會給沐曉鋒任何難題。同時,她的心下也很是好奇,李老為何會對沐曉鋒如此親近。

初次見到沐曉鋒的時候,黃素玉與沐曉鋒之間有些不快,那不是什麼大事,黃素玉也沒有放在心上,壓根就當沐曉鋒是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但是後來又巧合地與沐曉鋒相遇,並且相處了些許時間,不禁對沐曉鋒另眼相待,雖然她不知道沐曉鋒是什麼身份,但是她有一種感覺,沐曉鋒絕非是尋常人。

沐曉鋒本『性』堅定,就算是在面對生死存亡的關頭也能夠做到巋然不動,此下受到李老的邀請,他雖然有點意外,但是仍然是寵辱不驚。而他身邊的黃寧則有點激動,他自然能夠看得出李老的地位是何其之高,就連青幫龍頭見到他都是恭敬有加,而自己的鋒哥卻受到他邀請,這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黃寧在經歷了合義幫受創以及其父被殺一事之後,他的心『性』就成穩了許多,整個人較之先前要成熟了不少。但是現在,他的得意之情,比起沐曉鋒來更甚,好像李老邀請的人不是沐曉鋒,而是他一樣。

李老對沐曉鋒做了個請的姿勢,沐曉鋒當下也不忸怩,回敬了個姿勢,一同走進了加長版奔馳轎車里。當沐曉鋒與李老坐進了奔馳車,黃寧訕訕與眾人笑笑,也上了車,最後才是黃晉中與黃素玉。

沐曉鋒與黃寧儼然間給人一種反客為主的味道。

幾人在車上坐定,車子發動了起來。只見李老一直盯著沐曉鋒看,眼神中頗有欣意,令臉皮厚重的沐曉鋒都有點不好意思。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何故對小子如此看重,令小子不甚惶恐?」對方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沐曉鋒只得先發言,他抱拳對李老說道,自稱小子,姿態放得很低。

「我叫李靜軒,按照輩分,你可以叫我一聲爺爺,不吃虧。對你看重,自然是因為你比較特別。」李老笑淡笑著點了下頭後又對沐曉鋒說道。

李靜軒?這名字好像在什麼地方听說過,會不會是老頭以前隨口提到過?沐曉鋒听到李老的名字,心下有種熟悉的感覺,卻是不確定,遂有些疑『惑』。但是對于李老如此直言不諱,他也有點驚訝,當即又道︰「小子見過李爺爺,但不詳我有何特殊之處,不知李爺爺可否告知?」沐曉鋒自然知道自己與別人不一樣,但是這僅僅是體現在他的經歷與心志上,表面上也的確有一般人有些區別,但是被李靜軒這個老前輩說出來,他感到有點不明白,很好奇李靜軒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沐曉鋒人在江湖,身上不自覺地帶有了一絲江湖味道,在遇到一起前輩高人的時候,江湖禮做的很是到位。李靜軒看在眼里,愈發的欣賞沐曉鋒。李靜軒是什麼人?從外表上看來,他年逾七十,七十早已經踏入古稀之年,有九十八的高齡,之所以身體穩健,精神矍鑠,那是因為他有深厚的功夫底子的原因,沐曉鋒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黃晉中等人卻是心知肚明,他是退學了的華夏國術館領事,一代形意拳宗師。

起先李靜軒看到沐曉鋒的時候,就看出沐曉鋒有別于常人,沐曉鋒的身上透『露』出一種詭異而又自然的氣質,這點在李靜軒看來,那就是可塑之材。他閱人無數,看人十分的貼切,一眼就看出沐曉鋒根本不凡,如果潛心學習國術的話,他日定能有所成就。當然,劉精選是不知道這是因為沐曉鋒身上攜帶有九轉靈童的原因,也不知道沐曉鋒在九轉靈童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體質有了質的改變。

這些,還不是李靜軒看重沐曉鋒的原因,如今國術在國內消弭,甚至不及一些國外流傳進來的空手道、跆拳道,李靜軒門人弟子無數,但是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潛質,扛起國術旗幟的人卻是寥寥無幾,甚至可以說是青黃不接。當然,泱泱華夏,能人異士無數,在明見也有不少的高人奇才,但是為自己尋找個後人,卻是李靜軒的一門心事。

沐曉鋒體質超人,不是李靜軒欲要教導其國術的根本原因,畢竟國術這回事,有良好的根基是一個基礎,但是更為重要的卻是心『性』。一個心地純正的人,學習國術但不說造福于社會,但是于人于己都是件好事,而一個心存不正之人,有了國術,那對社會來說,就是個危害。再說了,心術不正,也難以達到至臻成熟的境界。

只殺人不表演的武術,叫做國術。所以說,一個人能否學習國術,要看許多方面。而令李靜軒對沐曉鋒悸動的是「沐曉鋒」這個名字,因為,早些日子前,他已經听說過這個名字。並且受人之托,要教其國術!至于李靜軒到底是受何人所托,暫且不表。

「沐曉鋒,不知你對國術是否感興趣?」李靜軒並沒有直接回答沐曉鋒的問題,說的話一直諱莫如深,令沐曉鋒等在座之人心里十分好奇。此下,他問了沐曉鋒這麼個問題,雖然還是算不上直接,但是旁人都能夠听出來,他有教習沐曉鋒國術的意思。

饒是黃晉中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他听到這話,也眼楮瞪得老大,他李靜軒的佳話可是了解的不少。李靜軒門人弟子無數,桃李滿天下,盛名響徹大江南北。可以說,李靜軒想要什麼樣的國術坯子找不到,但不知他為何對沐曉鋒這個初次見面的『毛』頭小子青眼相待,又要收起為徒。黃晉中實在是想不通。

黃寧與黃素玉亦是不明白李靜軒為何有這個意思,但是他們卻不會考慮太多,心里只是為沐曉鋒感到高興。

這回沐曉鋒的心思倒是單純,不假思索的說出來,「小子略有學習過內家拳,但是年紀稍長,根骨已定,對于國術無法深究。不瞞李爺爺,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病。」

「哈哈哈」听到沐曉鋒的描述,李靜軒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而後又問道︰「那如果給你深究的機會,你是否願意不辭辛苦,刻苦學習呢?」

如果是一般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沐曉鋒一定會以為這是像周星馳電影里面所描述的那樣,對方是個騙子,此時正在誘騙。但是這話是從李靜軒口中說出來的,那截然始終不同的味道,雖然沐曉鋒現在還不清楚李靜軒到底是何人,但是他能夠看得出,李靜軒不是個尋常人,很可能是個內家拳大家,至于國術,沐曉鋒現在的概念還比較模糊,下意識的就當成了是內家拳。

不過,沐曉鋒的心里還是有點疑慮,畢竟老頭曾經對他說過,內家拳要從小學起,他十七歲時,老頭就斷言他難成大就,那為何李靜軒還會如此發問自己呢?

「多謝李爺爺如此看得起我,不過,我有自知之明,不想在無所成就的事情上浪費精力、時間。」沐曉鋒當即直言道,對于老頭的話,他一直堅信不疑,即使眼前的李靜軒所說的話讓他有一種很是悸動的感覺。

「呵呵你先告訴我,到底是誰跟你說到了你這般年紀就不能學習國術的?」李靜軒听到沐曉鋒的話後,笑呵呵的問道。

「不瞞李爺爺,此乃家師所言!」沐曉鋒回應道。

「哈哈哈」李靜軒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而後回答道︰「年輕人,你被你的師父騙嘍!」

沐曉鋒心下一怔,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老頭會騙我?雖然平日里沐曉鋒對石機老人直呼為「老頭」,看似不正經,但是他的心里對于老頭尊敬無比,對于他所說的任何話,他都信以為真。但是此刻李靜軒說出這樣的話,沐曉鋒不得不對老頭曾經對自己的斷言有所懷疑,不是沐曉鋒心『性』不夠堅定,而是李靜軒說的太『逼』真,而且,他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沐曉鋒眉頭緊鎖,沒有再答言,而同車的黃晉中、黃素玉與黃寧則沒有過多的考慮李靜軒所言真假,只是愈發的肯定,他想要教導沐曉鋒學習國術。

「呵呵不急著回答,我知道你的心里有許多的疑『惑』,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三天內,我會待在上海,如果想好了可以來找我。」李靜軒對沐曉鋒笑著說道,說著,他遞給了沐曉鋒一張名片。

沐曉鋒順手接了過來,道了一句,「謝李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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