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香 第一卷 九轉靈童 第七十一章 虛虛實實,如影隨行

作者 ︰ 琴皇汗舞

(感謝「囂張的狼」的打賞。)

這個時候,小道上並沒有行人,很是冷清,就連路邊的商店,有不少的也已經關門了。

四百米的距離,絕對算不上遠,到了這步田地,沐曉鋒也不用再顧忌什麼,定然是要使出全身解數。不過,難的就是在這過程中避開黑三鞭對他的干擾。

沐曉鋒也有想過,自己不去理會黑三鞭,如果他擊打石子過來,自己只是躲避,而不去還擊。這樣的話,想來應該會給自己省下不少的時間。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這個計劃有個很大的破綻,那就是自己要先處在黑三鞭的前方,這樣才能保持著優勢,不然的話,不僅甩不下他,還有可能落後于他。

而且,被動挨打太過于狼狽,不是沐曉鋒的風格。就在起步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中已然另有它策。

從起跑來看根本無法判斷出沐曉鋒與黑三鞭實力上的差距,兩人幾乎是同時跨步,連步調、動作都算是一致。幾乎是一個呼吸間,兩人已經離開起跑線三四米的距離,而雙方都是目不斜視,幾乎沒有想要動手的跡象。

當一個人快速奔跑的時候,他的手臂一定是帶著一定幅度的擺動。但是沐曉鋒與黑三鞭卻並非如此。他們比拼的不是跑步,而是輕功。

輕功是一種根據身體協調能力與身法而定的武學,像武俠電視劇中那般飛來飛去的輕功是唬人的,可以說輕功是在有跳高、跳遠等特長的人加以夸張而形成。不過輕功卻是真實存在的,能夠反映出一個人身體的靈活敏捷程度。

跳高、跳遠,在起跳之前,一定要先奔跑鼓勢,奮力而跳躍,猛起猛落,落地沉重,如石下墜。而輕功則不需要奔跑鼓勢,只須兩足一蹬,即可起高和躍遠,其起如飛燕掠空,其落如蜻蜒點水,著瓦不響,落地無聲。

由此可見,輕功的最大特點是「輕」和「穩」。

據記載,古傳內家輕功,以跌坐煉氣,或早或晚行功,能將氣自由提起與沉著,數年之後能起數丈之高,身輕如羽,牆壁可走,水面可行。

沐曉鋒的確也學習過內功,功夫底卻是淺薄的很,但是沐曉鋒體質過人,悟性也很高,他注重意守丹田,所以身體的浮力較大。

沐曉鋒見黑三鞭並不落後自己,忌憚他之後會對自己使出什麼手段,遂決定先下手為強。這不是他杞人憂天的想法,黑三鞭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與自己如此比拼下去,多半已經思量好了手段。

沐曉鋒在黑三鞭的左邊,他的身體突然一側,左臂一甩,左手中的石子瞬間向著黑三鞭射擊而去。左手的石子盡數射出,一個不留,自然談不上什麼手法,因為這個動作,沐曉鋒落後了黑三鞭大約半米的距離。

不過隨後的情況又有了改變,沐曉鋒的石子雖然是猛然灑出,可以說沒有什麼章法可言,但是沐曉鋒手腕之力非常之大,此般更是全力使出。石子在空中飛散開來,分不同的方向撞擊黑三鞭而去,幾乎是將黑三鞭完全籠罩在了石子的攻勢之下。

黑三鞭沒想到沐曉鋒竟然會使出這招,一出手就是一手石子對自己使過來。他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往著一邊移動過去。啪啪啪——的幾聲,黑三鞭雖然扭動起自己的身軀,盡力的避開了大量石子,但是依舊有一些小塊的石子擊在了他的身上,發出了聲響。

其疼痛程度,不言而喻,但是他卻連悶哼聲都沒有發出。

做賊的人,尤其是能夠排的上號的大盜,其身法定然有過人之處。而黑三鞭在入賊道之前,本就是個練武之人,其輕功亦是來于此,更為難得可貴的是,他的武力、抗打擊能力,比起一般的賊人要高強多了。

也可以說,黑三鞭根本就不是個大盜,更像是個綠林匪幫。

黑三鞭因為這一停滯,身形無疑是慢了許多,落在了沐曉鋒身後大約三米多遠的距離。

黑三鞭能忍痛,沒有過多的遲疑,身子一晃,變回原來的軌跡向著沐曉鋒追趕過去。

沐曉鋒一擊出手後就沒有再看黑三鞭一眼,全力往前,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黑三鞭就在他的後面。他在黑三鞭的前方固然是佔了點優勢,但是同樣有缺陷,那就是要不時的防備著黑三鞭對自己出手。

果不其然,兩人相安無事的各向前奔跑了二十來多遠的距離後,黑三鞭開始了反擊,他自然不會像沐曉鋒那樣一出手就是一把的石子,他只是射出了一顆。

沐曉鋒不一會兒就有了賊念,感覺到石子襲來,他下意識的往旁面一移,石子從他的身側射了過去。

又行了兩米,黑三鞭再次出手,依然是一顆石子,沐曉鋒再次避開。連接著如此行了五十米左右,一顆石子都沒有打在沐曉鋒的身上,其「拿盤兒」的本事與避擊術不禁令黑三鞭刮目相看。

黑三鞭擊打石子會讓自己的身形略微有些怠慢,但是沐曉鋒不僅要靜心感受石子的到來,還要避開石子,其怠慢的程度較之黑三鞭更甚。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至此也只有一米多遠了。

要是黑三鞭就這麼點手段,那麼沐曉鋒先模到電線桿的機率還是比較大的。見沐曉鋒反應靈敏,身法過人,黑三鞭再次出手了,此下一出手就是兩顆石子,兩顆石子剛使用完,還沒射到沐曉鋒,又是三顆射出。這兩次射擊的位置還不一樣,石子在空中分散開來,幾乎是封鎖了沐曉鋒閃避的路線。

沐曉鋒能夠感覺到此下不止一顆石子射來,但讓他感覺到石子的距離,也不容易。他心生一計,低喝了一句︰「看招!」在這同時,他的頭迅速向後面扭了下,而後又迅速回正。

在施展輕功的過程中,很忌諱說話,叫喊,這點就跟跑步的道理一樣。沐曉鋒與黑三鞭互擊石子,就像是互相使暗器一樣,黑三鞭沒有想到沐曉鋒會在這過程中說話,還是提醒自己的,身形微微有點滯頓。

而實際上,沐曉鋒根本沒有對黑三使招,他不過是打馬虎眼,乘機回頭看看擊打向自己的石子的走向。看見五顆石子的軌跡,沐曉鋒干脆斜著向前移動,完全月兌離開了之前的那道軌跡。

如此一來,沐曉鋒與黑三鞭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一米。不過,沐曉鋒沒有被石子擊到,但是黑三鞭卻是受到了他的驚嚇,兩人心下的感覺大為迥異。沐曉鋒大呼值得,而黑三鞭則是憋屈的很。

霎時間,兩人相安無事,一同奔著終點閃去,而他們這個時候已經過了一半的路程。之間的前後距離是比較近了,只有幾十公分,但是左右間的距離卻是愈發的遠了,有三米之多。這這條小道也不過四米寬,兩人都是緊貼著路邊行進。

「看三子!」沐曉鋒又喝了一聲。

黑三鞭下意識的行為,在前進的過程中看了沐曉鋒一眼,可是沐曉鋒根本沒有出手,甚至連頭都沒有調轉一下,純粹是邊游步邊嚇唬自己的。黑三鞭如何受得了這口氣,當即也不遲疑,又是三顆石子對著沐曉鋒招呼過來。

沐曉鋒擊打石子的力度較大,但是黑三鞭擊打石子的力度卻更甚,所以沐曉鋒才會盡力的去避開他的擊打。此下,黑三鞭擊打的石子並非是沐曉鋒現在的位置,而是他的前方,也就是說,沐曉鋒繼續向前,鐵定會中招。

沐曉鋒余光瞥到石子襲來,他立馬有了三種方案︰一,照舊向前,就算是身法靈活,那也不可能盡數避開;二;身形停滯,待石子飛過再次向前,這這樣的話,與黑三鞭的距離會拉大;三,斜著前進,即向路中央飛奔,這樣閃避開石子的幾率大,落後于黑三鞭的距離也有限。

毫無疑問,沐曉鋒選擇了第三種方案,這仍然不是一件輕易做到的事,不過,沐曉鋒身法的敏捷此下卻是被彰顯無遺。他移過去的時候,身體超乎尋常的晃動了兩下,如果有路人看見的話,定會產生一種錯覺,沐曉鋒身體扭動的幅度不大,但是卻是能夠看到一個虛影跟隨著他的身體的扭曲,顯得意味詭異。

這招是輕功出神入化的一個表現,叫做如影隨形。可惜,黑三鞭沒有看到,一是沐曉鋒只能夠勉強做到,並不明顯,在此處「黝黑的」燈光下更是不入眼,二是黑三鞭一心向前,怎麼擊出石子是他預算好的,沐曉鋒怎麼處理他卻並不理會。

一下間,沐曉鋒用著詭異的身法避開了這三顆石子,他與黑三鞭左右距離也較為接近了些,而兩人前後位置卻是沒有了差距。

兩方的爭斗還沒完,「看招!」沐曉鋒再次喝道。

還來?黑三鞭心下憋著一團火,他的目光瞥到沐曉鋒根本沒有看向自己就說了這句話,以為他仍然是詐呼自己,所以根本沒有做避讓的準備,照直向前。

而實際上,沐曉鋒卻是同時擊出了三顆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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