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香 第一卷 九轉靈童 第十八章 隔牆有耳,賤粽打眼

作者 ︰ 琴皇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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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曉鋒探訪過曹家別墅後的兩天里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他也沒閑著,養氣、練拳以及盜術基本功已經成為他的生活習慣,基本每天都有練習。此外,他還謀劃著什麼時候再次去趟曹禮忠家。

今天是星期四,清江大學新生入學教育在早上就已完畢,次日下午要舉行新生軍訓動員大會。而昨天晚上,薛柔就聯系上了沐曉鋒,說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同往的還有小美女甘瑩。

美人相邀,沐曉峰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欣然同往。

六點多鐘的時候,天色微暗,沐曉鋒來到了清江大學的校門口與薛柔、甘瑩踫了面,而後一行三人就向著飯店趕去。原本墮落街是個不錯的去處,飯菜可口,距離學校也近。但是沐曉鋒前兩日才在那邊與人發生爭端,他倒是不在意,不過帶著兩位美女前往卻是不宜,所以,他們決定去二公里外的縣城集市。

此縣城儼然就是市中心的簡易版,十分繁榮,大中小型飯店數不盡數。沐曉鋒三人打車來到了一家名為「碳烤魚鄉」的特色店門口。

這家飯店沐曉鋒三年前就來過,里面的魚都是洪澤湖產的野生魚,味道特別,令人回味。現在店內除了裝修變得更加豪華,些許服務員的變動,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依舊生意興隆,賓至如歸。

當三人走到店內櫃台處的時候,沐曉鋒注意到薛柔看著大廳後部的一名年輕男子怔了下。那名男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面龐英俊,穿著鮮亮,正和一幫人在喝酒吃飯,並沒有看到薛柔。沐曉鋒從薛柔的眼神中讀出,她和這名男子是認識的。

「我們去樓上的桌行嗎?」薛柔仿佛並不想與那名男子踫面,對著沐曉鋒詢問道。

沐曉鋒對她點了下頭,而後轉頭對服務員說道︰「給我們開間樓上的包間。」

「好的,樓上剛好還剩一間包間,你們就三個人嗎?」服務員疑問道。

飯店內設大廳與包間,大廳在一樓,飯桌有四人桌至十人桌,薛柔剛才注意到的那名男子,他們一幫人有二十幾個,分為三桌。而包間都是按十人桌的標準,也就是說最低消費的價格相對昂貴些。

「嗯!」沐曉鋒肯定的點了下頭,大廳里的顧客人滿為患,十分嘈雜。此下薛柔提議到樓上用餐,正合他本意,至于貴一兩百塊錢,他並不放在心上。

而後服務員帶領著沐曉鋒三人往樓上走去,薛柔故意走在了沐曉鋒與甘瑩的另一邊,顯然是刻意躲著那名年輕的男子。

沐曉鋒看在眼里,卻並沒有點出。

包間的裝飾有一種典雅的氣氛,沐曉鋒三人點好了菜後服務員就走出去了。人有三急,沐曉鋒與兩位美女知會了一聲,走出包間去了洗手間。

飯店的衛生間就設在二樓樓梯口旁面,沐曉鋒走到跟前,卻意外的與薛柔認識的那名男子踫到了。

這名男子是從衛生間里面出來的,一身酒氣,腳步有點晃癲,他並沒有注意沐曉鋒,從沐曉鋒身旁繞開,又匆匆往樓下走去。沐曉鋒也沒有滯留,向著里面走去,但是走到門口,他又停了下來,因為他听到了里面人的對話。

「模清楚旺兒了,剛才為什麼不下手?」一名男子低聲問道。

「嘿還不到時候,馬兒手腳上有些功夫,看樣子又下去喝酒了,等會大醉了再動手不遲!」另一人回話道。

沐曉鋒一听這兩人的話就知道是黑話,而他們口中「旺兒」,在匪幫里意思是錢財是否好拿的意思,放到賊道里就僅指錢財,而「馬兒」指的是被偷的人。沐曉鋒當即明白了這兩人是小偷,而他們的目標就是剛才那名男子。

在賊道里,判斷一個人好不好偷,要有「三道眼」,即為︰一看面相喜善富貧,二看身手遲重緩快,三看脾氣冷暖困愁。現代的一些狗賊,以為人長的胖,就定會身上藏金帶銀,皮肉太厚不敏感,便下手去偷,沒準偷到個剛被炒了魷魚的廚子,體胖但身手敏捷,不僅偷不到,還能讓廚子拿著菜刀追砍幾條街。又沒準偷到個看似粗笨,實則精細的悍婦,讓悍婦五爪齊伸,抓個滿臉花。

剛才的那名男子看他的穿著以及舉止,很容易判斷出他是個有錢人,但是他的同伴眾多,又被這兩名賊人看出有功夫在身,所以即使被打眼上了,也不敢急著下手。他們要做的,就是抓住機會偷竊。

在沐曉鋒看來,這兩名賊人並不專業,頂多到「跟背風」的水準。這跟背風是說,在確定馬兒身上的「旺子」(錢財等,分不同等級的旺子,一到九旺,代表錢財的價值)以後,一直跟著馬兒,方便時下手。因為一般做賊的都是小心翼翼,絕不會在這種場合商討此等事宜,這兩人八成是「賤粽」。

「賤粽」是舊時東北一帶賊行里罵人的說法,是罵有的賊人,剛剛學會偷東西不久,專門干「三不偷」的事情,這些賊人往往好吃懶做,坑蒙拐騙,又嫖又賭,惡習滿滿,還不懂規矩,必將臉腐身爛而死。(「三不偷」以後再說)

感覺到里面的兩人要走出來了,沐曉鋒轉身裝作洗手。兩猥瑣的賊人出門看到沐曉鋒都怔了下,但是並沒有起疑心,很快他們就鎮定了下來,裝作無事般離去了。

沐曉鋒如廁之後很快就回到了包廂里,剛才的事還縈繞在心頭上。他的同情心自然不會泛濫到見誰有難就幫誰,吃力不討好,還可能會給自己添麻煩。但是如果那名男子真的和薛柔是朋友關系的話,他就不能假裝不知道了。

「你和他認識?」沐曉鋒坐下來後當即對著薛柔問道,並沒有拐彎抹角。

薛柔稍怔了下,沒想到沐曉鋒挺會察眼觀色的,她能會意沐曉鋒所說的「他」指的是誰,看到沐曉鋒煞有急事的樣子她不禁臉色有點緋紅,心下還以為沐曉鋒有醋意,笑著說道︰「他叫李天宇,是我高中時候的同學,現在也在清江大學讀大一。」

沐曉鋒心下了然,剛才他瞥了眼與那名男子在一起的那些人就像是學生,沒想到竟真是校友。

「怎麼了?」看到沐曉鋒一副很正經的樣子,薛柔想到是自己想歪了,心下有點難堪,當即又開口問道。

「他是不是很有錢?」沐曉鋒又問。

面對這麼個突兀的問題,薛柔臉上驚了下,輕輕地點了點頭。一旁的甘瑩並未注意到薛柔剛才看向那名男子,見她與沐曉鋒之間的對話很是唐突,不禁也開口問道︰「有什麼事情了?」

「他有麻煩了!」沐曉鋒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將自己剛才去廁所踫到了那名男子以及听到廁所里兩名賊人說的話簡單的給兩位美女敘述了遍。

薛柔與甘瑩到底是未見過多少世道的女子,听到沐曉鋒如此一說不禁都露出驚駭的神情。薛柔心有余悸的說了句︰「他會功夫的,跆拳道黑帶,那小偷應該不會得逞吧!」話是這麼說,但是不難從她的神情上看出擔憂之色。

「可是他喝醉酒了啊!」沐曉鋒還沒有說話,甘瑩先插嘴說道,而後她又提議︰「不如我們報警吧!」

「報警沒有用的,警方做事需要的是證據。而且,報警的話,警察還沒來,賊人可能就跑了。」沐曉鋒否決了甘瑩的提議,為她們分析道,又轉頭對薛柔說道︰「不如,你打個電話給他,跟他提點下。」

沐曉鋒這麼提議是有道理的,李天宇和許多的同學在一起,而那兩名賊人手段不見得有多高明,只是為了財的話李天宇有防備了他們很可能會收手。

薛柔點了下頭,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李天宇的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但是薛柔說著說著就將電話給掛了。

「怎麼了?」甘瑩問道。

「他喝的醉醺醺的,說話亂七八糟的,根本扯不清!」薛柔聳了下肩說道,表示此法不通。

沐曉鋒站了起來說道︰「既然是你的朋友,我看我們還是去告訴他一下吧!」他看薛柔剛才那般焦急的情況下,定然是知道她與那名叫做李天宇的男子關系不錯,此刻見打電話沒有用,就提出了這麼個建議。畢竟他人就在樓下,當面提醒下也比較方便。

這時候服務員推開包間的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他們剛才點的菜,薛柔站起身對沐曉鋒點了下頭說道︰「我一個人去吧,反正李天宇他們人多,向他告知下就行,你們先吃!我馬上回來。」

說著,她就向著門外走去。

沐曉鋒與甘瑩自然不會先開動飯菜,兩人靜坐了半分鐘之後,沐曉鋒率先開口說道︰「我還是跟著去看看吧!」即使李天宇會跆拳道,身邊還有不少的人,但是他們不懂得一個賊所擁有的手段,就算他有所防備或許作用也不算大。沐曉鋒心想既然幫助他了,就拿出誠心誠意吧。

沐曉鋒說完就往樓下走去,而甘瑩停頓了下,對服務員交代了幾句,也跟著走下樓去。

「對不起,對不起!」一名男子撞到了被一名同伴扶著的李天宇後連忙道歉,而後他就疾步向著店外走去。

剛走到一樓樓梯拐角的沐曉鋒剛好看到了這一幕,這時候的薛柔正在李天宇的身後,他也看到沐曉鋒,沐曉鋒沒有和她說什麼,閃身向著門外追去。

因為這名男子就是他剛才在衛生間見到的兩名賊人之一,而他剛才與李天宇的一撞,其間大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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