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老十咂咂嘴吧︰「慶嬤嬤的手藝比以前更好了，爺吃著比御膳房的還要好吃呢。」
十三拍拍肚皮，有點黯然，威懾呢當初九哥不和汗瑪嬤說讓自己搬來二所住呢？
蘇冉看著兩個家伙懶洋洋的歪在炕上沒說什麼，只吩咐小順子把小廚房里慶嬤嬤多做的那些點心送到南燻殿去，若是不送的話，還知之晚上十一阿哥怎麼來她這里鬧騰呢。
老十與十三阿哥平常都是在蘇冉這里玩慣了的，蘇冉也不客氣︰「你們在這消消食，哥哥去書房寫點東西哈。」
老十模模肚皮︰「寫什麼啊九哥？好不容易放天假你還要去寫東西？」
蘇冉道︰「重要的東西，不好好寫可不行。」
十三阿哥站起來眨巴著眼楮，這家伙就是一個好奇寶寶︰「九哥，到底是什麼？跟弟弟說說唄。」
蘇冉想了一下反正他們早晚都會知道的，何苦瞞著他們︰「我想經商，正在想怎麼說服汗阿瑪點頭同意。」
老十一听著急了︰「九哥，好好的阿哥經商做什麼？那些都是咱們的門人該干的事情，用不著咱們親自上陣的。」
蘇冉皺了皺眉頭，老十這樣的想法可不可取啊。什麼事情都交給門人，自己不上心，這以後可是會吃大虧的，人都有惰性，若是不盯得緊些，還不知道那些門人要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呢。蘇冉覺得現在似乎有比說服康熙更重要的事情，她得先好好和老十說道說道。還有這個小十三，據清穿小說講，十三被圈禁的那十年里，生活的連皇家的奴才都不如，這些個爺脾氣是必須要糾正過來的，自己府里的事情自己得有數才好啊。
蘇冉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宜妃給她的大紅袍啊，就是好啊。這些年在清宮里，蘇冉已經漸漸有了喝茶品茶的習慣了。
老十觀察了一下蘇冉的神色，心里明白了，每次他這九哥這般就是又有什麼體己話要說了。蘇冉揮手讓慶嬤嬤帶著一眾太監宮女全下去，關了門。
「九哥，怎麼了？」老十撓下頭，不知道蘇冉到底要說什麼，這麼嚴肅。
蘇冉從來不是個有多少彎彎繞繞的人，她一直覺得陰謀也永遠玩不過陽謀。
「你們兩個想過沒有，將來分了府會有多少奴才伺候？」蘇冉放下茶杯道︰「就算少的話，也將近一百了。」
老十想了想點點頭。
「那以後咱們又會收多少門人呢？」蘇冉問，十三還小，因此這話是問老十了。
老十想了一下︰「這個可就說不準了。」
蘇冉道︰「的確不好說，但是這些門人他們到底心里想的什麼，到底會不會好好執行你的吩咐，這個你又有多少的把握呢？」
十三皺著眉頭︰「咱們是阿哥，難道他們敢不听咱們的話麼？」老十看著蘇冉，他也是這麼想的。
蘇冉模模十三的腦袋瓜︰「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咱們雖然是皇子，但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控制在手里的。那些門人可能是別人早就埋好的釘子，可能是只是想打著咱們的旗號謀點私利。這些人背著咱們這些阿哥到底在做什麼，咱們怎麼才能知道呢？」
老十道︰「這還不簡單，派人監視他們唄。」
蘇冉一笑︰「你怎麼能保證那些去監視他們的人沒被他們收買呢？你怎麼保證那些去監視他們的人對你是忠心耿耿的呢？」
老十撓撓頭，貌似是這麼回事。
蘇冉繼續道︰「咱們慣用的方法無非就是把他們的家里人捏在手里，好讓他們給咱麼賣命，但是這樣的方法真的就能萬無一失嗎？」。
老十低下頭想了一下，九哥說的似乎死卻是那麼一回事。
蘇冉道︰「所以啊，什麼事情都放給下人門人做，是不可以的。這甩手掌櫃掌櫃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是要付出代價的。萬一下面的門人背著咱們魚肉百姓，淨干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壞了咱們的名聲不說，下面的百姓也遭殃啊。到時候汗阿瑪知道了，你們說他或不會生氣。」
蘇冉突然想到一個典故，據說光緒皇帝上學的時候連個雞蛋都吃不起，貌似就是內務府的奴才搞得鬼。
「王府里的阿哥要買什麼東西幾乎都是身邊的奴才給置辦的。這些個奴才吃回扣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其實說白了無非就是面子問題。但是不過問錢財的事情就是有面子嗎？普通百姓尚知勤儉持家，皇家身為天下表率，難道連自己家里有多少銀子都不知道，也不過問買什麼東西劃了多少錢都不過問就是應該做的事情嗎？」。
老十看著蘇冉，覺得她說的其實是對的，剛想開口說什麼可是蘇冉根本就沒給他機會。
蘇冉撥了一下茶葉，繼續道︰「那些奴才平日里並不是白做工，哪家王府會少了奴才的月錢？除了這個不說，還有平日里的各種賞賜。但是他們竟然不知足，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還想著替主子買東西的時候吃回扣，這就是覬覦主子錢財，是大大的不敬，是不本分。外面王府里的奴才就是這般，更別說內務府里的那些了。」
蘇冉鼻子出了一口氣，把茶杯重重的拍在楠木小桌上。不是心疼後世的光緒，那光緒和她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她是惡心這些蛀米蟲的行為。如今越說越氣憤，蘇冉都想拍桌子了。
十三模模鼻子，心道九哥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氣憤，自己和十哥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惹著他了？貌似沒有啊。看看老十，老十也看看他，瞧那意思像是︰別說話，九哥心情不好讓他說完，咱們乖乖坐著洗耳恭听就是了。
十三微微點點頭，坐直了身子。
蘇冉沒搭理老十和十三的表情動作，繼續道︰「可憐咱們這些人就為了那幾兩面子放縱自己手下的奴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時曾遮羞布罷了。」
但是蘇冉很快就後悔了，她不該說這麼多的話，但是她沒有透視眼也不會預知未來，因此還在繼續她的長篇大論︰「就是你們這樣的爺脾氣。更加縱容的他們無法無天，時間長了豈不是要起到主子頭上來。一屋子不掃何以掃天下？自己的事情若是都理不清，以後你們又有什麼顏面幫汗阿瑪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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