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棄仙 24 雙靈根的傻子

作者 ︰ MS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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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雲是北陸的縣城,時值盛冬,狼兒湖湖畔的野草早已衰敗枯黃。城外的青山也成了荒山,山體合圍環抱,處處可見皚色的雪。

城外嚴寒,積雪難以融化,一眼看去,滿目的素白。

雖說湖岸風光不在,又逢上了冬日嚴寒,波光瀲灩的美景難以窺見,湖面卻現出了夜殊從未見過的奇景。

狼兒湖湖寬五里,半邊湖面冰雪厚封,密密匝匝的,沿岸隨處可見冰凌。

另一半邊,卻似琉璃酒盞的玉液瓊漿,藍光輕輕蕩漾,整個湖面就如一面白藍寶鏡,在晴空下,折射出奪目的光輝。

夜殊到了狼兒湖畔時,封著厚冰的湖面上正熱鬧著。

三五一群的漁夫,圍在厚冰層上,用鐵鍬砸碎了冰面,布下了魚餌。

原來冬季是狼兒湖水魚最多肉質最肥美的時節。

湖面冰封後,只要鑿開幾處冰面,再撒些餌蟲,在湖下忍饑挨餓的魚群就會瘋擁而上,爭著搶食。

隋城城內的不少漁家就趁著冬日最嚴寒時,趕到了冰面鑽孔捕魚,

夜殊趕來時,冰下的魚兒,耐不住陽光和誘餌的誘惑,紛紛跳出冰孔,登時湖面上有無數的小魚魚鱗閃爍,熠熠生輝。

在湖邊看了片刻,又向人打听後,夜殊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地龍或者是極陰之地的消息,正要離開人群時,忽听到湖面上人聲雷動︰「大魚,著這一定是頭大家伙,興許又是一條星鯊。」

夜殊听罷,打消了離開的念頭,湊上前去。

說話的是名臉如猴兒的漁夫,大老遠就能听到股劣質燒刀子酒的氣味。

這種時節,烈酒能驅寒,城里有不少粗工干活時都愛喝上幾口,隋雲城里時常會有半夜醉酒凍死在路邊的醉漢。

「大叔,狼兒湖不是淡水湖嘛?還能捕撈到鯊魚?」夜殊久居內陸,虎王星鯊這類靈獸,她也是第一次听聞。

「哪來的小女圭女圭,大冷天的,跑來這里湊什麼熱鬧,」惺忪著眼的醉漢瞪了夜殊一眼,在看清楚了她身上的厚襖子後,愣了一愣。

這不是易百樓里的棉襖嘛?城里城外的漁夫,可都是認得那一身藏青滾白邊,襟口繡了個「百」字的衣服的。

一听說是易百樓的人,狼兒湖旁邊的漁夫都圍了上來。

看向夜殊的眼神,也從瞧不起變成了欽佩有加。夜殊只覺得莫名其妙,她隨身的冬衣,都是些女子樣式,這一次出門時,穿得就是樓里發來的棉襖。

醉漢直著眼,嘴里結結巴巴著︰「小師傅,你是不是來收魚鮮的?」

其余的漁夫也都急巴巴地看了過來。這些漁夫中哪一個沒在易百樓踫過釘子。被易百樓看中的魚鮮,不僅價格猛漲,就是連捕撈的漁夫都會在一眾漁民中地位水漲船高。

「我是來打听下虎王星鯊的事,湖里怎麼能釣出鯊魚來?」夜殊在了眾目睽睽之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回答的很是圓滑。

漁夫中又是一片嘩然,更認定了夜殊就是易百樓的人。虎王星鯊的來歷,可就是從易百樓里傳出來的。

幾名漁夫七嘴八舌搶著話,昨日凌晨,湖里釣出了一尾虎王星鯊,听那尾鯊魚就被城里的一個大戶人家看中了,以五百兩銀的高價買走了。

「小師傅有所不知,狼兒湖是臨海湖,本就是咸水湖,早些年,雨水充沛時,水流能一直通到外埠的星砂海。又因為緊鄰古月山,古月山上高千余丈,山上雪水融化後,流入了狼兒湖里,湖水就一分為二,一半是咸水,另一半是雪水。冬日靠山的一處嚴寒無比,結了冰。而入海的那一邊,則終年不結冰。入了冬後,冰與水交接之處,會生長出一片肥美的水草,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有些外埠的海魚游過來覓食。不過遇上虎王星鯊那樣的大家伙,還真是第一次,」當地的漁夫三言兩語就說完了狼兒湖的來歷。

五百兩銀,可是很多漁夫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大錢。為了這事,今日一早,城里城外的漁民都聚集在了狼兒湖這一帶,為得就是能釣上條大魚。

那尾虎王星鯊魚剛出水時,漁夫們都被嚇壞了。那樣的凶狠家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好在漁夫中有個叫做阿貴的傻小子,氣力大的驚人,魚也是他釣上來的。

「那小子人雖傻,卻是個天生的捕魚好手,一手魚餌做的特別好,虎王星鯊就是他親手做的魚餌,暈頭轉向著被拖上了冰面,」夜殊听人講完之後,再打听了那名叫做阿貴的漁夫的住處,才好不容易才擺月兌了漁夫們的糾纏。

「荒謬,虎王星鯊既是二品靈獸,尋常的水草哪能看得上眼,湖里必有古怪。」白彌哧聲譏諷著,夜殊按著眾人所說的,找到了釣上了虎王星鯊的那名叫做阿貴的漁夫。

阿貴的住處,離狼兒湖很近,在湖邊的一個由幾十戶漁戶居住的小村落里。

夜殊找上門時,阿貴就蹲在了簡陋的院子里修魚竿。這一帶的漁夫都喜歡撒網捕魚,獨獨傻子阿貴,愛用釣魚竿。

「你就是阿貴?」夜殊推開了院落里的竹柵欄門。

阿貴是個身形壯實,圓額圓臉的壯實小伙。听有人問話,也不搭理,顧自牽著魚竿上的釣魚線。他昨日釣的虎王鯊,足有一百五十斤重,尋常的魚竿早就斷了。

夜殊仔細看他手上的魚竿,紫色的竹子,零星分布著斑斑點點的黑點,上面隱隱有股靈力波動,它的吊鉤,漆黑如墨。夜殊提煉過無數次的灰髓,乍看到這根魚竿,就知道這根魚竿,是用灰髓煉制過的。

「那是一桿靈器,百年紫心竹,桿子上嵌了灰髓精珠,可抵制靈力攻擊,鉤身是用萃過的檳榔鐵制成的,品階絕對不低于二品,」白彌也想不到,會在一名靈智不全的鄉野漁夫身上,看到一把品階不下于蝗十刃的靈器。

許是發現了家里有陌生人,阿貴抱起了魚竿,叫嚷著,躲進了屋子里。

從里屋走出了名中年婦人,「不好意思,我家阿貴失禮了。請問你是?是易百樓的人,天寒地凍的,可是為了星鯊的事,快請進來,」在看清了夜殊的裝扮後,婦人和那群漁夫一樣都以為夜殊是易百樓來收購魚鮮的。

打自家的傻兒子,在湖里釣出了一尾星鯊後,慕名前來買魚的人就來了一撥又一撥。

和阿貴的傻愣不同,中年婦人雖是一身荊釵布裙,談吐言行都很得體,夜殊見了中年婦人時,神情恍惚,有了種見了夜氏在世的錯覺。

婦人端上了杯熱茶,讓了夜殊坐在了家中的上座。

和婦人互通了姓名後,夜殊知她名為陳梁氏,亡夫姓,早在十八年前就已去額世,一人帶著靈智不全的孩兒,生活在了狼兒湖附近。

寒暄了幾句後,陳梁氏見屋中寒冷,就去外頭生了個灰炭盆。

夜殊借此空隙,打量起了屋中的擺設來。僅從陳設看,蹩腳的木桌,幾張破舊的凳子,這家人的日子過得清貧,連送上來的熱茶,也放不起茶葉,只放了最簡單的鹽巴,喝進嘴里,有股淡淡的咸味。

「娘,阿貴要吃醉餌,」阿貴藏了魚竿後,幫陳梁氏端了暖盆,邊哄著手,邊偷眼瞄了眼喝茶的客人,撒起了嬌來。看他的神情,十足十的一個傻子。

陳梁氏用指頭戳了傻兒子一記,折身進了廚房,取出了一個竹篾藍子,里面放著數十顆梅子大小的丸子。

阿貴見了,歡呼了一聲,捏了顆丸子塞進了嘴里,吃得分外起勁。

「讓客人見笑了,我兒靈智不全,那麼大的人了,還形如三歲小兒,」婦人慈愛著,拍了拍阿貴,見夜殊盯著她的那一籃子的罪餌。

陳梁氏抿嘴笑道,「客人可是好奇,給魚吃的魚餌,怎麼能吃?」

「我方才來時,已經听漁夫們說過,阿貴是靠那些醉餌,捕到星鯊的,莫非這些就是捕魚的醉餌?」見夜殊好奇,陳梁氏就拿了幾顆梅子大小的丸子,請夜殊試一試。

夜殊在徽鎮時,也跟著文翰釣過幾次魚,用的都是些豆餅米糠,最多不過是小蟲蚯蚓做的魚餌。

陳家的醉餌,吃進了嘴里,酸酸甜甜,入口是梅子的味道,再一深品,一股貫入喉嚨的酒香味。

「好吃,」在易百樓里當了一陣子的雜工,夜殊對吃的,也挑剔了起來,可是這一顆醉餌,卻真當得起一個好吃。而且這丁點的一顆醉餌,才剛吃進肚里,夜殊就覺得體內燃起了一股熱意,體內的火靈快速運轉起來,讓她的臉上立刻泛起了紅暈來,說話舌頭也打起了結來。

見了夜殊如此的模樣,夫人掩嘴輕笑,垂下的眼瞼後,一絲黠光如暗夜星芒一閃而過。

「娘做的醉餌最好吃了,你是客人,客人再多吃幾顆,」醉餌中帶了幾分酒味,阿貴吃了兩三顆下去,臉頰酡紅,打起了酒嗝來。

「阿貴,不得無禮,醉餌吃多了是要醉的。客人天色不早了,這幾日風雪很大,客人若是沒事,還請先行回去。阿貴若是再捕到了好魚,我會讓他第一個通知易百樓的,」婦人見夜殊神情恍惚,一顆醉餌比的上一壇子滾燙了的燒刀子。不過是十余歲的小童,哪能經受得了一顆醉餌。

夜殊含糊著,起了身,腳下也有些踉蹌。婦人又說了些「路上小心」之類的客套話,才送了夜姝出門。

天色昏沉,空中陰沉沉地贅著層層鉛雲。

直走到看不見阿貴的家了,夜殊扶著一處民宅的泥牆,用手摳出了含在了嘴里,用靈氣裹住的半顆醉餌,將它吐了出來。

「好家伙,這是什麼靈粟,只用一顆,就讓我差點醉了過去。」醉餌才剛進口時,夜殊先吃出了些酒味,再細品時,她立刻就辨認出了醉餌里有靈粟的氣味。她可以確定,這種醉餌是精煉過的靈粟原漿所制而成。

「原來你也發現了,你可知,剛才那傻子,是上靈根之體,」白彌進入了陳家後,就沒有主動搭話,夜殊剛起身和陳梁氏告辭,他才開了口。

上靈根?除去單靈根的真龍之體,修者中,最有天賦的就是擁有兩種靈根的雙靈根。那個說話噴口水,比三歲孩童還不如的阿貴,竟是上靈根之體,倘若說夜殊還帶了些醉餌的酒意,被白彌如此一說,她的酒意頓時全醒了。

「可惜了,如此好的修真天賦,卻是個傻子。」夜殊感慨著,她是五靈根之體,每日光是要協調五種靈力間的沖突,就已經夠吃力了。

「沒什麼好可惜的,你們人族不是最信奉人命天定嘛?他不是天生的傻子,而是在被人過度采補後,缺失了神魂心竅,」天空中,鉛灰色的雲滾滾而動,有了暴雪的前兆。

采補?夜殊對采補一事並不了解,可是听著白彌陰冷冷的口吻,她已是猜測出了些端倪來。

對于妖族而言,采補是很尋常的事,只不過,他們很少會以同類為采補對象。而修者卻不同,爐鼎,采補之術,在某些門派中,是公認的修真捷徑。

「還是不明白?你是元陰之體,若是你修為好一些,長得再貌美些,只怕天下有不少男修求著與你雙修。那個叫做阿貴的,是個元陽之體,那個叫做陳梁氏的女人,怕就是看中了他的雙靈根之體,才會將他養在身旁,作為爐鼎采補之用,」白彌的話音才落,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來。

「你所那陳梁氏是,她不是他的娘親,」夜殊握緊了手中的醉餌。

「她那一身煞氣,稍有些眼力的修者都能看出來,也只有你這種沒見識的新丁,才會」白彌還未說完,就見夜殊調頭就往回走。

「你要做什麼?」

「回去,我娘就是煞修害死的,興許還是那女人的同伙,」夜殊沖入了茫茫大雪之中。

同一時刻,另一隊男男女女亦趕著紛飛的雪,往阿貴家中趕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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