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養奸 120 喜怒無常

作者 ︰ 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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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黃薰已然躺在了東苑的自己的床上,花小四在一邊守著她女紅,黃薰動了動手指,那抽光了力氣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就如同當初念祝詞的時候一樣。黃薰有些無力,開口道︰「小四兒……我渴了。」

花小四一听黃薰的聲音,便驚喜地丟下手中的活計過來看黃薰,道︰「少爺,你怎麼總是一驚一乍地嚇奴婢啊,什麼時候你才有安生的日子啊?」

黃薰一听這丫頭在她一醒來就責怪她,不禁有些怏怏地說道︰「我也不想的,說來話長……」

花小四瞪了一眼黃薰,這話說得像是她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回頭倒水給黃薰喝,黃薰看了看天色,還亮著,不禁問道︰「我……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睡了多久了?」

花小四道︰「還能怎麼來的,自然是老爺將你送來了這里,你暈倒在了道場里頭,到處也找不到你,後來老爺去了道場查看才找到了你,少爺是一定要把奴婢嚇死了才好嗎?」。

張女乃娘進來,一臉又怨又喜的,黃薰怕張女乃娘也和花小四說一樣的話,忙開口堵道︰「女乃娘你可什麼也別說,我知道我錯了。」

張女乃娘破涕為笑,自家小姐留下的孩子,要是不明不白地去了,可要怎麼辦才好。

「少爺你睡了一天了,現在是第二天下午。」花小四回答黃薰剛才提出的問題。

黃薰有些奇怪,之前自己發生這樣的狀況的時候,一般是睡一覺就恢復過來了,怎麼著這一次睡了一天也還是沒有力氣動彈?黃薰問了黃雀的情況,花小四卻怕黃薰出什麼事情,便安慰道︰「少爺,你可不準再問雀少爺的事情了,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問了也白問,反正那事情有老爺管呢。」

花小四簡單地和黃薰說了一下她睡過去時候的事情,黃丹貞利落地走了,黃公睿還壓著消息,黃叔齊沒有殺過來,一切還沒有大變化,但是听說黃雀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黃薰著才松了一口氣,要是在她睡過去的時候黃雀突然間掛了,那就玩完了。

「那弈棋呢?」黃薰知曉了荀息策似是並沒有和黃雀在一道,如今他的下落反而更為讓人擔憂。

花小四搖了搖頭,黃薰心中悶悶的,她之前也是更為憂心黃雀的情況,黃公睿就更不用說了,沒有父親的黃弈棋,此刻顯得可有可無。

黃薰一想到青竹園里徐氏那空洞的眼神,心中便升起一股淒涼之感,原來自己和別人也沒有多大分別。

就著花小四的手吃了一點東西之後,黃薰又繼續躺在床上發呆。黃薰回想起就在不久前在畫中的經歷,一時之間居然不敢斷定是否真的存在過。

黃薰想著蜃夢樓答應過要幫他救出黃雀,可這會兒他都消失無蹤了,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找到他,這又該怎麼辦?

正如此想著,外間卻傳來張女乃娘的聲音︰「老爺,少爺剛剛吃了東西睡下……」

原來是黃公睿過來了,黃薰心道要不就此裝睡算了,省得他問東問西的。黃公睿進門,便讓花小四和張女乃娘都退下去,張女乃娘猶豫了一下,不敢違背黃公睿,便帶上了門出去了。

黃薰閉著眼楮,裝作已經睡過去的模樣,黃公睿卻是開口道︰「你以為就這樣能蒙混過去?」他聲音中帶著些諷刺意味,他在道場里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痙攣著,嘴唇發紫,旁邊是一堆穢物,只剩下半條命了。

黃薰不知道黃公睿了解到了什麼地步,若是說什麼也沒有,鐵定不能叫人信服。黃薰睜開眼楮,沒好氣道︰「我只是快睡著了又被你吵醒了。」她是故意混淆視听,以為她理解的是黃公睿所說的裝睡,而不是想要蒙混過去其他的事情。

黃公睿居高臨下地看著黃薰,徒手畫了什麼,就要接觸黃薰的額頭,黃薰熟悉這個動作,像是要進入她的腦海里探索什麼一般,黃薰一慌神,道︰「我頭疼。」

黃公睿微微眯起眼楮打量黃薰,道︰「你瞞著我什麼東西?」

「我被畫給吸進去了。」黃薰只好交代一部分。

黃公睿考量著黃薰話中的真實性,道︰「那你是怎麼出來的?」他可不相信只憑著黃薰自己,能夠逃月兌那畫的凜冽殺意,現在的黃薰是不可能自己應付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才對。

黃薰只好再吐出一部分真相,道︰「因為我看了《藏海術》第一篇的符靈,用符靈喚醒神識出來的。」

黃公睿有些吃驚,自己此前雖然是將《藏海術》交給了黃薰,但是不指望著黃薰這麼快就能夠學習,只存在著一種培養的態度,沒有想到黃薰非但努力嘗試著去看了,還會用符靈了。

「符靈?」黃公睿的眉頭又習慣性的蹙起,「什麼時候學的?」他不禁心頭有些不爽,黃薰竟然能躲過他學會符靈,即便是《藏海術》中的第一篇,卻是超乎尋常人能夠學習的範圍,是十分深奧的東西,黃薰于奇門一道天資匱乏,上一次念祝詞的事情乃是因為黃薰特殊身體的原因而能夠快速掌握,可《藏海術》和上一次的手札並不同,他不相信黃薰能夠這麼快學會、

「那……那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因為我擔心黃雀和黃弈棋。」黃薰看著黃公睿拿越發陰沉的臉,這人就算是立馬發作,黃薰可是一點躲閃的力氣都沒有,根本不能招架,但是這家伙不會真的這麼禽獸吧?她一點也不能動,和沙包沒有兩樣。

「哦?」黃公睿的語調拉長,明顯有些不太信任,越發覺得黃薰隱瞞了更多的東西。他的手印按在了黃薰的額頭上,黃薰只覺得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入腦海中,原本已經不能動彈的身子猛地一怔,感覺整個靈魂被黃公睿拿捏住一般,怔怔看著黃公睿。

黃公睿閉上眼楮,仔細探究著,忽然之間,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過來抵擋住他,強硬地拒絕他的闖入。黃公睿猛地睜開眼楮,向後退了半步,拿開手不解地看著黃薰。

被禁錮住的感覺消失了,黃薰松了一口氣,黃公睿心中的不滿更為強烈。黃薰緊張地看著黃公睿,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等待著他開口的時間分外難捱。

終于,黃公睿開口道︰「你用過龍眼了?」

黃薰可不記得什麼時候用過龍眼,如果說是讓蜃龍蘇醒過來的話倒是有過,便道︰「沒有,你不是不讓我用嗎?」。

看黃公睿的表情,剛才難道是吃癟了?黃薰心頭竊喜,卻不敢表現在面上,裝作十分委屈道︰「我忍受著眼楮的刺痛看了《藏海術》的第一頁,不知不覺就學會了符靈了,然後好奇地進去畫中轉了一圈就變成這樣了。」要是換了別人,對于這樣的解釋已經完全接受了,但是多疑的黃公睿還在斟酌著,可一下子也無法讓黃薰乖乖交代,向來她在他面前是最不老實的。

黃公睿忽然幫她掖了掖背角,說了一聲︰「那就好。」不禁讓黃薰心頭一顫,總覺得黃公睿這等詭異的行為話語會叫人背後生寒。

黃公睿走了之後,黃薰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向他詢問黃雀的事情的,剛才因為太過緊張給忘記了,真是不應該。不過剛才黃公睿吃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讓她十分在意。

黃薰的身子本就還十分虛弱,很快便又沉沉昏睡了過去,睡夢中蜃夢樓疏淡的身形出現在黃薰的面前。黃薰趕緊抓住他道︰「你可總算是現行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呢?」

蜃夢樓笑了笑,道︰「你著什麼急,我就是因為答應了你,才會來見你。」

「我能不急嗎,前前後後黃雀失蹤了這麼久,他才六歲,指不定嚇得尿褲子了。」

「他是六歲,你也不過才七歲。」蜃夢樓說道,黃薰一怔,她在他面前似是忘記了偽裝什麼,之前的所作所為絲毫都不像是一個七歲小孩兒。蜃夢樓的手指戳了一下黃薰的腦袋,黃薰揉了揉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蜃夢樓見她那圓圓的眼楮瞪人的時候實在沒有什麼氣勢,便覺得十分好笑,道︰「算了,我知曉你不是七歲的孩子,你也不用裝作勢七歲的孩子,我自你出身那一刻便存在在你的眼楮里,你所見到的事物我都知道,又怎麼會不知道你是不是七歲?」

黃薰听他這麼一說,不禁開始心虛,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放在砧板上,一點隱私都沒有的感覺真不好。

黃薰不爽地咬了咬牙,又忘記了蜃夢樓的真身是如何可怕的東西,道︰「算了算了,我之前能夠預見一些東西,這一次是不是能夠直接知道黃雀才哪里?」

「你倒是聰明。」蜃夢樓說道,黃薰怎麼覺得在他話中帶著一絲揶揄的意味呢?若是忽略蜃夢樓的真身的話,現在也只覺得是一個十來歲的孩童,便不會覺得有太大膈膜,黃薰說話也放開了很多。

「我听你嘮嘮叨叨了那麼多次,又被你吵醒過來,沒有收拾你已經不錯了,還對我大呼小叫地要做這做那,你就不擔心我將你直接捏碎了?」蜃夢樓話語中帶著森冷的殺意,仿佛捏碎黃薰不過是喝口水這麼簡單的事情,想做就能夠做。

黃薰不解他怎麼突然間改變了語調,明明記得他之前還說過要用得著她的地方還很多,現在卻開始變臉了,可不是過河拆橋,也忒沒品了一些。然而在蠻橫的實力面前,有品沒品又能如何?

黃薰一早有感覺蜃夢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對方就是一只喜怒無常的怪物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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