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養奸 113 弦月

作者 ︰ 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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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薰這麼說自然不想將黃雀和荀息策失蹤的消息傳播開去,驚動了黃家莊那邊而將事情鬧大了。如今黃公睿已經接手,事情也應該受到控制了才是,要是這時候將話說給了幾個小孩子听,小孩子不知輕重的,傳揚了開去,指不定出什麼事情呢。

可是黃薰叫別人不要擔心,自己被關在道場里頭,還是忍不住擔心。她的眼楮還有些隱隱作痛,捧著那本《藏海術》皺眉思索,開篇介紹符靈,也就是說要制造所謂身外身的神識,將自己的意識注入進所擬寫的符中,讓符變成自己的手腳耳目,這介紹寫得倒是簡單,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十分困難,要不然這《藏海術》也就淪落成為普通的一本書,而不會叫這麼多人撞破腦袋想要爭搶了。

黃薰將書丟在一邊,便開始一筆一劃地在紙上書寫別扭的符靈,符靈又有兩種,一種是很普通的字跡,若是要制作成符靈,那便要注入字跡的意識靈魂,讓符暫且活得生命狀態,此等一般稱之為字符;另一種是前人研制出來的本身就已經具有了特殊力量的符文,黃薰覺得那些符文與其說是文字,更像是一種圖畫,寫起來也十分別扭,看起來像是某些字跡的變形,這又被稱為詭符。初初看了《藏海術》也記不住什麼,第二種的詭符顯然要比第一種的字符更厲害一些,這是需要潛心研究幾年或者幾十年才能夠做到的。黃薰這等初學者,顯然不適合挑戰這等高難度,也只能努力地開始寫普通的字符,凝神將自己的思維集中在紙上。

在看完書之前,黃薰也曾經嘗試著寫一些普通的動作,比如「飛」、「劍」擬物或者擬行的簡單命令,可惜都以失敗而告終。如今吃飽睡足了重新來過,凝神落筆之時,忽然覺得自己的右手似是被什麼人抓著,寫「飛」字的時候更為順暢,那一個「飛」字寫得乍一看就像是要飛起來似的。這種一樣的感覺讓黃薰詫異了一下,將那張學著黃公睿的模樣折成了一只紙鶴,可惜那紙並沒有什麼動靜。

黃薰一拍腦袋,原來是忘記了最後一步,呼地朝著紙鶴送了一口氣,下一秒,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又重新落下,而那紙鶴忽然撲騰了一下翅膀,月兌離了黃薰的手心,飛了起來。

黃薰呆呆看著那飛起來的紙鶴,驚喜非常,她居然成功了,雖然只是讓紙鶴飛起來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

黃薰拖著腦袋看著在道場里頭飛來飛去的紙鶴,心頭回想著這一連串過程,還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黃薰以前並不將《藏海術》當成一回事,如今成功創作了符靈,不禁大喜,覺醒以後必須要將藏海術利用起來才行,哪怕只能一點點一點點地來。

黃薰對著紙鶴勾了勾手指頭,那紙鶴便很乖順地回到了她的手掌心,然後就呈現成原本的普通的紙張的狀態,好像剛才那飛舞的紙鶴根本就不曾存在一般。

黃薰將紙鶴拆開了,再一看,便發現原本寫下的那一個「飛」字,已經消失無蹤了。成功了一次之後,黃薰便嘗試著再寫了好幾次「飛」字,實驗無數次有些清楚了,嘗試著將紙鶴放出去,通過紙鶴的眼楮,便能夠就近觀察北苑外面的場景,此時外面並沒有什麼人,只有秋夜的涼風吹過,樹木發出沙沙的響聲,北苑的夜晚,看起來有些陰森呢。

這符靈控制好了,就如同自己的身外身,可以作為自己的手眼月兌離本身,不過紙鶴能離開她的範圍有限,並不能夠飛得太遠,現如今若是飛出北苑,黃薰不能夠察覺到了。

黃薰曾經為不能順利學期理學奇門而郁悶,現如今發現了另一片天地,似是對于法術奇門來說,她學起來並沒有很大的阻礙。黃薰隱隱覺得這或許和她得到了龍眼的傳承有很大的關系,不過要追究細枝末節卻不行,她還無法想明白很多事情呢。比如那光河對岸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將它喚醒,喚醒了之後又要怎麼辦,這一系列問題等著黃薰,便讓她覺得有些興奮。

黃薰心道如今雖然不能為黃雀和荀息策盡什麼心力,但是她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多學一些東西,或許在下一次就能夠用上了。

弦月如鉤,一黑影左右查看了一番,便躡手躡腳地出了南苑的角門,避開眾人的視線,小步往黃宅之外而去。入了小巷子里頭,便忽然被一個人捂住了嘴巴,猛地拉到了一邊,那人吃了一驚,忙掙扎起來,卻听一低沉卻柔和的男聲道︰「別緊張,是我。」

黑影拍了拍胸脯緩解心中的緊張,壓低聲音道︰「不是說要我在巷子盡頭的那間小屋後頭等你嗎,怎麼到這里來攔我?」黑影的聲音雖然壓得低了,卻已經能听出來時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說完便有些不悅道︰「我說過你別來找我了,我和你之間早已經沒有好說的了,要是誰發現了我這麼晚出來,我還要不要活了?」

男人低聲笑笑道︰「你如今倒是對我冷淡。」

女人道︰「有些事情你和我都還是忘了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喜歡我,上一次的事情我幫了你了,這一次的事情是最後一次。」

男人听她這麼說,便也只能嘆了口氣道︰「好,我答應你是最後一次。」

女人似是有些不忍,又放松了一些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打算,你如今都這個年紀了,怎麼也還不娶妻?」

「她……」男人正要開口,卻是忙被女人打斷了,女人厲聲道︰「你不要說她,她不會和你扯上什麼關系的,我不會讓她知道我和你的事情的,你給我的東西,我已經下到黃薰的飯菜里頭了,我也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男人沉默許久,最後也只能點了點頭道︰「好。」

女人說完了話,便很快園路返回了去,她心中其實並不好受,走到了巷子口,停下腳步再看了看那黑影中的那人一眼,目光中難掩失落之色,可她如今的生活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她知道跟著那個男人不會比現在更好,也絕對不能和他糾纏在一起。

男人看著女人的身影消失了,不禁苦笑幾聲,空蕩黑暗的巷子里,這聲音听來讓人十分不舒服,就像是在听已經破爛不堪的椅子發出的「嘎吱嘎吱」的響聲。

男人一回頭,只見一只烏鴉靜靜地停在一棵梧桐樹上,男人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道︰「鳳凰棲在梧桐上,你一只烏鴉也想要湊數嗎?」。

「撲簌」一聲,那烏鴉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飛走了,兩根紫灰色的羽毛悠悠飄落下來,男人又笑了笑,伸手抓了一下,便抓住了那兩根羽毛,一面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將整個身體動攏進黑色的外袍中。

黃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睡過去了,而天已經涼了,四下里一看,腳邊全都是紙,然這些紙清一色的,除了某些有折痕之外,都雪白的沒有一個字,若是不明情況的人見了,定是覺得黃薰真是浪費。

黃薰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噴嚏,心道雖然是睡過去了,這秋夜到底涼,自己可不要感冒了才好,等下花小四來送飯的時候要和她說一聲弄一些姜湯,驅寒和防止感冒,都好。

黃薰剛想起花小四,花小四便早早過來了,昨晚上黃薰沒有睡在東苑里頭,她一直很擔心,很早就起來,記掛著要給黃薰送一些姜湯過去才好。

花小四還以為黃薰這會兒一定是睡著的,正思考著要怎麼將她叫醒呢,卻見黃薰歡喜地跑過來和她打招呼,詫異非常。

黃薰喝了姜湯,身體暖和了許多,道︰「小四兒,你可真是貼心,我還準備和你說要給我弄一些姜湯來呢,原來你已經給弄來了,以後一定是一個賢妻良母。」

花小四對于黃薰時不時跑出來的不著調的話已經懶得回應了,只道︰「我來時踫上了敬叔,听說老爺一晚上也不曾回來呢。」

黃薰一听,剛才的一點歡喜勁兒消失無蹤,輕聲應了「哦」。花小四察覺到了異樣,試探著問道︰「少爺,這事情是不是和兩位堂少爺有關啊?黃小五很擔憂的樣子,他們沒事吧?」

黃薰心中也向他要安慰自己沒事,但是黃公睿一夜未歸卻叫人憂慮更重。黃薰交代了花小四有什麼事情就要趕緊跑來向她匯報,花小四雖然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是應下。

現在黃薰被關在道場里頭,原本是要去書院的,也不能去了。黃薰便吩咐了花小四將她的一些課業去搬過來,她現在不是隨便應付讀書,下決心要嘗試著靠恩科院的話,只應付是不行的。

下午未時三刻之時,黃公睿中終于回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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