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花開 第058章 新年(上)

作者 ︰ 某某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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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新年(上)

單小葵今兒這大半日的寒風沒白喝,運氣也好,原本沒抱什麼希望的事兒,竟然輕輕松松的就成了。到了韓府,單小葵將她的意圖說明,那位韓少爺看似是個好說話的,頓都沒頓一下便點頭應了。

倒是那位文叔詳細問了問,她要多少,準備何時開挖的話。單小葵有心說要萬株,也怕人家山頭沒有那般多,只得說,等明年開了春,譴人來挖,在韓家許可的範圍內,能挖多少是多少。

至于價錢兒,他們提也沒提。單小葵也不知一株價值幾何,再有心中掛著要回家,一時也沒細談,只說價錢等來年開挖時,再詳細商談。

韓琢堂似乎對這些並不甚上心,依舊是文叔代為應下。

談完事兒,單小葵便匆匆的告辭。因是第一次來,再加陰沉冬日,這個寂靜無聲的韓府給她的感覺,並不是很舒服。他主僕二人客套了一番,將人送了出來。

細小的雪花一會兒密,一會緩的,飄飄灑灑,並沒有加大的勢頭。和大眼嫂商議了一回,她們還是決定冒雪回去,按往常經驗,冬天里的頭一場,一般不會下得太大。

果然,她們的推斷還是不錯的,直到趕到天黑到家時,那雪依舊不溫不火地。

「哎喲,我的娘,終是回來了!」劉媽早在家里等得心急如焚,听到院外動靜,一溜小跑出來,「姑娘,凍壞了吧?」

「沒事呢,劉媽。」單小葵自被子里探出頭,「多虧大眼嫂的姨娘又抱了兩床薄被子給我們。您模模,我手暖和著呢。」

劉媽依舊握了她的手,果然只是微涼,再看她身上臉上並無寒氣,只是鼻尖凍得紅通通的。再看大眼嫂和菊香蘭香三個,倒都無礙。只是余二郎就沒她們四人幸運了,一張臉凍得通紅,身上的棉襖子也自肩頭顯了一大片。

「二郎,快進屋烤火。」劉媽趕忙招呼道。聞訊趕來的余春生連忙把牛車接過來,拉到西院兒自去卸車。

「姑娘,今兒去了咋樣?人肯不肯賣給咱們?」送走大眼嫂,劉媽進屋,先拿小手爐來讓她取暖,又拿干淨的新鞋讓她換,末了倒了三杯熱茶,遞給單小葵一杯,一邊問。

單小葵和菊香蘭香三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將今兒的遭遇說了。菊香笑道,「還是多虧了姑娘。若不是我們遇巧了,踫上韓府治什麼蟲害,這事兒再不能成的。」

「可不是。那個文叔不象是個好說話兒的。」蘭香也同意。

劉媽疑惑看著單小葵,「姑娘說的治蟲害的法子,可是真是老爺夫人告訴你的?」

單小葵搖頭,「才不是。我騙他們呢!是我從書上瞧的。」

「書上?」劉媽似信不信,若是書上有,人家自家種茶的,豈有不知道的?

單小葵順口編道,「孟大哥那里的藏書多是市面上沒有的,這樣的書,在書局可買不著!他們不知道也不足為怪。」

這……倒也說得通!劉媽瞬間就將這件事兒拋在腦後,忙忙的去整治晚飯。

過了臘八後,年味愈發的濃了。那一塊場雪,只下了薄薄的一層,便停了,只是天色依舊陰沉得很,春生嫂子和劉媽都說,後頭必有一場大雪。

不過下不下大雪,單小葵已絲毫不關心了。她整日窩在房間里,或者練練字,或者練習笛子,自得其樂。前世雖是自學成材,到底吹了那麼些年,熟能生巧。

幾日連陰天過去,天空果然下起鵝毛大雪來,雪花扯棉絮一般自天空,密密落下,不到一個時辰,整個郊野便成了無垠的潔白世界。

立在自家院外,往四野張望,當真是「千山鳥飛絕,萬里人蹤滅。」

那空曠無垠的雪白更助漲了她的笛興,不過十來日,她已開始試著吹奏一些歡快的小調。

劉媽端著干淨的柳編大簸籮挑簾進來,向坐在坑上搖頭晃腦吹得不亦樂的單小葵笑道,「姑娘真聰明,一學就會。吹得真好听,這叫什麼曲子?」

「這曲名字就叫‘新年好’!」單小葵笑著放了笛子,拿在手中把玩。這根笛子的音色倒比她早先買過的最最貴的一只三百來塊的,音色更通透明快。以古代和現代工藝的差距,如此好的笛子,想來價值不菲。

孟子然倒是大手筆!

「怪不得這樣熱鬧喜慶。」劉媽笑著贊了一句,將大簸籮放在當門的八仙桌上,里面是些干豆角之類的。

單小葵放下笛子下了塌,依著桌子坐下,「劉媽,咱們過年的禮備得如何了?」

「都快好了。」劉媽笑邊挑那干菜,邊說道,「按姑娘說的,孟府和季府兩家是一樣的,這是上等禮。彭府和韓府是一樣的,這是按生意上的禮節,不過每家六色家常禮,或茶,或點心,或酒水,是個意思罷了。至于大眼嫂等余家頭村的三四家,咱們就按鄉村里的禮節,她們若來呢,咱們就回禮;若不來,必是人家不願,或者惜錢財,不想走動,咱們也入鄉隨俗就好。只是……」

說著,她停了手,望著單小葵,皺眉道,「杜府那邊走不走呢?不去吧,娘舅可是最最正經的親戚。若去吧,倒顯得咱們上趕著巴結似的。不說早先少女乃女乃那宗事兒,就是後來您說的二姑娘那事兒,姑娘即不想沾惹,這回一去,她若再磨姑娘,姑娘怎麼應對呢?」

單小葵實則也好奇二姑娘的事兒後來如何了,只是季妍和孟清菲這兩個丫頭,總不見來,不知是不是因孟清菲和季雲翼還在鬧別扭。

杜府她是不想去走的。雖離開時說了那話,不過是個借口,且暫時不想和杜府鬧得太僵罷了。如今季孟兩府都走,偏季府和杜府的關系又近,沒親沒故的反倒去了,正經親戚家反而不去。若這些人家在一塊說起嘴來,倒是她的理虧。

想了一會兒,不甘心的說,「那就按季孟兩府的備著罷,等到了跟前兒再說。」說著,她又想到折在大太太陶氏和大老爺手中的銀子,那可是幾萬兩呢,心疼致極。

不甘心的和劉媽說道,「當年替爹娘走門路的銀子,只有大老爺和大太太知情麼?還有哪個知道的?」

劉媽不妨她突然問起這個,先是一怔,下意識搖頭,「沒哪個。」說著又偏頭一想,「自咱們家拉來多少銀子二老爺必定知道,大少爺也知。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頭必也有數的……」

突然她一笑,手一拍,「對了,溫嬤嬤必定也知道些。」

說完問她,「姑娘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不甘心唄。」單小葵手中玩著一根干豆角,長嘆一聲說道,「可是又不知從何處下手。劉媽,你說那些銀子真叫她們貪了去嗎?」。

「這個……」劉媽沉吟,半晌面有難色,「那時候,他們事事防著咱們,竟半點消息不知。究竟花在哪里,我也不知……」原先那話都是猜測罷了,哪里有真憑實據。

單小葵只是單純的不甘心她們得了自家的錢財,反而還要招她們欺負。見劉媽毫無頭緒,就興致缺缺的說道,「罷了,等有機會問問溫嬤嬤罷。」

劉媽也沒甚好辦法,只得點頭應下。

雪後過了兩三日才放晴,如今那尺厚的雪才剛化了一小半兒。郊野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家家戶戶忙著備年節禮,置年貨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自柳家屋後的小道上穿過,听著那熙熙的人聲,車 轆聲,牲口叫喚聲,倒也讓單小葵這里的年味兒極濃。

轉眼就是臘月二八日,這日,一早單小葵早早起身,和菊香蘭香貼對聯。劉媽則學著鄉村里的人,一大的早就起來蒸各式各項的蒸碗,春生嫂子和她搭手,廚房熱氣蒸騰,濃濃的肉香味,面香味兒,飄滿整個院子。

菊香拿高梁穗扎的炊帚沾漿糊往門上刷,蘭香負責往上貼,單小葵抄著手立在不遠處,不停叫著,「往上,哎,過了,再往下一點!!」

「對對,就是這樣,貼吧!」

蘭香依言貼上,細細抹平,跑到她身邊看了一回,笑著點了點頭,又去貼另一個副。

三人邊貼邊玩,正鬧著,突然身後有人拉長了音調,閑閑地道,「呀,好熱鬧!」

單小葵趕忙回頭,只見廚房門口立著一人,那人身著淺銀紅的長袍,腰以下不知里面塞了什麼,蓬了起來,看上去,就象前世十八世紀西方貴婦的大圓擺裙子……顏色鮮亮倒也罷了,款式還這樣的怪……

認出為這人竟是久不見面的彭君安,單小葵登時風中凌亂了。究竟是什麼審美眼光讓他穿成這樣子?

看著來人高挑著眉,踱著方步,一副旁若無人,且自我感覺良好的向自己走來。

單小葵有一瞬間,邪惡地想,這人莫不是特殊嗜好?比如男男啥的?反正似乎好象大概,這事兒自古就有的。

對此一無所知的彭君安,見單小葵呆呆望著他,頗有些得意地張開雙臂向她展示衣服全貌,高高挑起眉毛,「柳丫頭,這衣裳如何?這可是京城流行的新款式呢?馬尾裙兒!」

「咳。甚好,就是有點非注流……」單小葵訕笑一下,忙迎上前去,笑問,「彭大哥,你何時回的南京?今兒來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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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有「服妖」一詞,就是指這一類的風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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