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並不在乎醫生怎麼看自己,可她還是猶豫了,真的要打掉嗎?這可是自己的親骨肉啊!
孩子是這麼的無辜,這麼的小,甚至都還沒有長出胚牙來。
「我……。」她張了張嘴,怎麼也吐不出後面的話語。
「考慮清楚了再來。」醫生將病歷本推回給她。
串串急了,將她拉到一側氣急敗壞道︰「悅悅,你怎麼回事啊?都這個時候了還猶豫什麼?」
是呵,這個時候還猶豫什麼?除了殘忍,她還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麼?
捏著手里的病歷本,顧悅只覺得有千斤重。
為什麼孩子不是御思的,即便他是個傻子,在御家也沒有任何地位,可終究是御家的一份子,可以給孩子一片活下去的天空。
明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忍不住地低喃出聲︰「可以不做麼?」
「你瘋了?不要命了麼?」串串極力地壓低聲音︰「難道你想被活活餓死或者被囚禁一輩子?我可是听說御家那個二夫人的心比毒藥還毒的。」
一句話,顧悅再沒有猶豫的理由。
她就這麼渾渾噩噩地被推進手術室,渾渾噩噩地照著醫生護士的指示躺上冰冷的手術台,閉上眼,任由著淚水從眼角滑落。
當她以為自己就要失去這個孩子時,手術室內突然起了變故,迷蒙間她看到幾條黑色的人影在四周移動,醫生護士已經喊成一團,下一刻,她被其中的一個黑衣人拖下手術台。
不給她時間驚訝,不給她時間反應,她已經被帶出了手術室,就連雙雙串串的呼喊聲都沒時間答應,她只感覺到身邊有無數的人影在後退,在遠離。
直到被甩入一輛豪華車廂,顧悅依舊搞不清楚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從她在手術□□下來到出了醫院,上了車子,時間短得不超過二十秒。
「主人,顧小姐帶到。」其中一個黑衣人恭敬地說。
「很好。」磁性的男聲是從身後傳來的。
顧悅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後排、戴著墨鏡的男子。那男子體格健碩,雙腿修長地交疊在座椅間,一張帥臉被墨鏡遮去三分之一,卻一點都不影響別人發現它的完美。
這張臉……咋看之下顧悅居然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眼熟。
「你……是誰?」顧悅驚恐地望住他。
這二十多年來,她始終低調乖巧,從不曾招惹過跟黑社會有關的人物。可眼前這幫勁裝男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墨鏡男子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唇齒微動,淡淡地命令︰「開車。」
車子在他的命令在啟動,這個時候雙雙串串已經追出來了,一邊追著已經啟動的車子一邊大呼‘停車’。
顧悅也在揮舞著雙手向她們求救,而這一行為顯然已經激怒了墨鏡男子,語氣依舊冰冷︰「給那兩個女人一點教訓。」
「是,主人。」
其中一名男子開門下車,至于他給了雙雙和串串什麼樣的教訓顧悅一點都不知道,因為車子已經在下一秒急速地離開了醫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