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王爺極品妃 殿上的指婚風波

作者 ︰ 柚子小妖

此刻眼前的一切,是燕祈然所預料不及。舒殢獍

他以為應該和燕禳安安生生在岐州的女人,突然哭得淚流滿面地站在自己面前,這件事饒是他一向睿智過人,面對這樣的狀況也傻了。

是的,傻了。

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楚蕎淚眼模糊中看到了白衣墨發的影子,哭泣聲戛然而止,伸手抹去眼中的淚,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當真的看清楚了,她緩慢地伸手抹去臉上所有淚水的痕跡,然而走了過去孀。

殿門口一行人傻愣愣地站著,每個人心思各異。

諸葛無塵眼底光華盡散,悄然轉身望了望聶青和莊長老,一語不發地走開了。

這樣屬于他們的久別重逢,他實在沒有那個勇氣去看,所以還是走吧汕。

諸葛無塵剛一走開,商容瞅著里面的兩人,面色也不怎麼好看,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老酒鬼側頭瞅了一眼,擰著眉道,「真是搞不懂,那丫頭也沒長得有多傾國傾城,怎麼就把你們一個個禍害成了這樣子?」

這論起長相吧,她還沒商容長得勾人,論氣質吧也沒燕祈然出塵尊貴,論人品吧也沒諸葛無塵待人親和,怎麼就把這三個男**害成這樣?

他在這里跟人討論楚蕎,白二爺卻是一顆心千回百轉,百轉千回,還是在糾結燕祈然怎麼會在神王殿,還從師傅的暗門出來。

「好了,走吧走吧,人家小兩口甜蜜相會,咱們別在這里看了。」老酒鬼灌了口酒,吆喝著瀧一和黑鷹等人離開。

一行人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不由朝里面望了望。

神殿空曠,楚蕎一步一步朝著還愣愣站在暗門處的男人走去,焦急之下竟是飛快地跑了過去,眾人眼看兩人近了,不好意思去看兩人久別重逢,深情相擁的畫面,便準備離開了。

誰知,剛一轉身便是傳出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一行人難以置信地扭頭一望,頓時也傻了。

本以為楚蕎跑過去是投懷送抱,結果跑上去便是對毫不客氣地一頓時拳腳相加,一邊打卻一邊帶著哭腔罵道,「你不是能耐嗎?你跑啊?你再跑啊?你這個混蛋,混蛋……」

他一聲不吭走了,害得輾轉近半年時光,找了那麼多地方,失望了那麼多次,擔心了這麼久,她不好好教訓他一頓時,難解心頭之痛恨。

痛恨,確實是痛恨,日日擔心思念之痛,期瞞丟棄之恨。

白二爺以爪捂臉,不忍去看楚蕎一副潑婦瘋子的模樣。

燕祈然是沒有反應的,似乎還是不敢相信現在在她面前的人會是她,他希望是她,卻又希望不是。

他想見到她,日日夜夜都想,可是他又不敢見她,不能見她。

楚蕎打著打著卻又抱住了他,哭得像個孩子,將這半年來的辛酸和委屈通通哭了出來,「你搶走我兒子五年,現在……現在扔給我就想走,沒那麼容易,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明明這個混蛋一次又一次害她傷心難過,一次又一次地推開她,可是自己卻還是每次都追著跑,這次竟扔下燕禳,一個人在海上輾轉半年就為了找這個混蛋。

燕祈然再怎麼反應遲鈍,也知道了眼前在他面前又哭又罵的女人真的是她,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會找到了這里,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像做夢一樣。

「你……你怎麼會來這里?」燕祈然聲音有些艱難,嘶啞不成調。

楚蕎仰頭,淚流滿面地望著他,泣聲吼道,「混蛋,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地方嗎?你知道我這半年是怎麼過的嗎?你說我怎麼找來的?你說我怎麼找來的?」

燕祈然沒有說話,伸手模了模她瘦削的小臉,因為一直在海上人曬得有些黑,皮膚亦吹海風吹得粗糙不堪,她得吃多少苦頭才能追著他找到這個地方來啊!

他那變得有些變紅的眸子不由沁出了淚光,將她緊緊按在懷中,低頭吻著她的頭頂,顫抖著聲音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知道說了多少個對不起,但是面對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她,他亦不知該要對她說些什麼。

楚蕎就在這樣的懷抱中,眼皮越來越重,無邊的疲憊感席卷而來,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燕祈然也漸漸發現了不對勁,他懷中的女子竟止住了哭泣一動不動了,連忙擔憂地松開她去看,方才發現她竟就這樣睡著了。

確實是睡著了,緊繃了半年的神經一下松懈了,懸了半年的心也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塵埃落定。

在海上的這半年時光,她雖然晚上也會休息,但卻從來踏踏實實睡過一個整覺,不是徹夜難眠,便是惡夢中驚醒。

只有在這一刻,她可以安心地睡一覺。

因為,他就在身旁,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殿外的老酒鬼和商容等人已經悄然離開,燕祈然低頭望了望靠在自己懷里睡著的女人,也顧不上去找外面的人追查她是怎麼來的,小心將她打橫抱起,帶到自己的寢殿,輕輕放到了床上,唯恐又驚醒了她。

正要起身,卻又發現熟睡中的人竟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他拉扯了半天也沒能扯出來。

她攥得那樣緊,似是怕他再不一留神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就連睡著了也這樣下意識的抓著他。

燕祈然無奈只得和衣躺在外側,低頭輕輕吻著她被曬黑的小臉,溫柔又小心。

這一刻,他已經無法再去理會未來的路會怎麼樣,只想就這樣守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他終究是會走的,那時候留下獨自一人,該如何是好?

楚蕎這一覺睡得很沉,足足睡了一整天,睜開眼對上目光溫柔的男人,然後又是怒沖沖地一腳把他從床上踹了下去。

真的,是踹了下去。

燕祈然沒料到他會這樣,一時沒提防,就真的被她給踹下了床,摔在地上還愣了愣,似乎很以相信自己會受這樣的待遇。

楚蕎沉著臉瞪著他,道,「咱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賬了?」她必須給他深刻的教訓,否則這男人根本不長記性。

燕祈然從地上起來,拂了拂衣袍上的塵埃,挑著眉道,「你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把我打一頓嗎?」

昨天下手那麼重,他現在還傷著呢,她竟然還要跟他算賬。

「打你一頓算輕的!」楚蕎一雙眼楮都快冒著火,一想到這男人這些年的惡劣行徑,就不由咬牙切齒。

燕祈然也是愛面子的人,昨天被她打了一頓,剛才又被踹了一腳,這已經是破天荒的讓步了,這女人竟還要得寸近尺了。

「現在打完了?打完了回去?」

楚蕎一听這話,抄起手邊的枕頭便砸了過去,「燕祈然,你混蛋!」

她千里迢迢找了大半年,找到這里來,他開口幾句話,就是又要趕她回去,心中便是越想越委屈。

于是,趕快下床穿了鞋,一邊穿竟又不爭氣地哭了,「行,我走,我回去,你愛去哪里去哪里,我不會再找你,我跟禳兒會把你這混蛋忘得干干淨淨,你想怎麼樣,我都不管了。」

他害得她失去了孩子五年,害得她哭了這麼多回,害得她找了這麼久,如今找到了,竟對他們母子連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燕祈然擰著眉看著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著她了。

楚蕎下了床,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氣憤地朝著外面走了。

燕祈然一把拉住她,皺著眉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楚蕎越想越氣,伸腿就踹,哭著罵道,「你讓我五年見不到兒子,你讓我兒子五年沒有娘,你讓我傷心那麼多回,你說我要怎麼樣?你說我要怎麼樣?」

燕祈然白袍上被他踹得滿是腳印,倒也沒去躲,仔細想了想自己也確實做得有點不好,可是她難過傷心,他又何嘗有哪一天好過了。

「你高興就把我逮在身邊,不高興了就扔得遠遠了,想要兒子就搶到自己身邊,不想要了就丟給我,你把我們當什麼了,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楚蕎猶不罷休地打罵道。

她把燕禳一個人丟在岐州,這都已經半年了,她都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可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混蛋男人。

听到這里,燕祈然也明白了,想來費盡心思要瞞過她的事,如今早就已經被她知曉了。

燕祈然心疼地把她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頭,由衷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倨傲如他,恐怕這也是他第一次向人說出這樣道歉的話。

楚蕎聞言愣了,亦安靜了下來,不再踢他打他,安安靜靜地靠他的懷里,靜靜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

半晌,楚蕎伸手模了模自己有些泛疼的胃,出聲道,「我要吃飯。」

燕祈然愣愣地挑眉,低頭見她按著自己的胃部,牽著她出了房間,穿行在空曠無人的殿宇樓閣,帶他去找吃的。

「你為什麼會在神王殿?」楚蕎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殿宇,問道。

燕祈然抿唇沉吟了片刻,她問這樣的問題,想來還有些事情還不知道,這些事也還是不要讓她了解的好,畢竟對她而言也並不什麼好的過去。

「前面廚房快到了,想吃什麼?」他不動聲色地扯開了話題。

神王殿很多年前也是有很多弟子,但這里被封多年,便也空落了下來,回到這里便也只是他一人,沒想到她還會找到這里來。

楚蕎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來。

進了廚房,楚蕎尋了地方一座,一手撐著下巴瞅著挽袖子忙碌的男人,眉眼間蕩起柔柔的笑意。

燕祈然鍋上先煮了粥,便開始洗菜切菜,抬頭瞅了她一眼,問道,「現在總能說了,你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楚蕎自己抱著杯子喝了口水,如實說道,「我送禳兒回上京,沒找到人,然後又去了江南和桃源谷,都沒找到人。」

她微低著頭說著,想起那時候的心境,仍舊心有余悸。

燕祈然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停了下來,心中也不由有些不是滋味兒,也漸漸明白了她方才為何那般氣急。

「之後尋到魔域,找商容借到了天機鏡,方才尋到了海上。」她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的艱難辛酸,面對一次次的失望,那些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燕祈然聞言深深皺了皺眉,思量著商容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否則也不會跟到這里來。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沉默有些壓抑了。

「你快點,我餓死了。」楚蕎不耐煩地催促道。

燕祈然回過神來,繼續切菜,隨口問道,「不是都成了親了?你還跑出來?諸葛無塵就放你出來?」

「他跟我一起來的。」楚蕎低眉說道。

對于諸葛無塵,她真的已經虧欠太多了。

「哦,那還真是夫妻同心,同甘共苦。」燕祈然有些陰陽怪氣地哼道。

楚蕎一听,咬牙切齒地恨不能抄起手邊的茶老壺砸他的腦子,卻說道,「那倒是,比起某人看著我跟人成親的混蛋,好太多了。」

燕祈然倏地抬頭望向她,不曾料到她連這些知道得一清二楚。

楚蕎斂目抿了口茶,淡淡說道,「我在天機鏡里都看到了,你在上京哭的時候,你來參加我婚禮的時候,你在九江城跟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通通……通通都看到了。」

燕祈然沉默了許久,回頭望了望已經冒著香氣的粥,過去盛了一碗端到桌邊遞給她,「先吃著,菜馬上就好了。」

楚蕎沒有說話,低頭拿勺子攪拌著冒著熱氣的粥,想著一會兒該寫封信設法讓人送回去給燕禳,這一走半年她只顧著尋人,都沒顧念著他,現在是該寫封信告訴他,她已經找到了他爹了,也好讓他放心。

燕祈然望了望她,而後忙碌著在灶台邊炒著菜,不一會兒功夫便已經做好一幾盤清淡可口的小菜上桌,「想什麼呢?」

楚蕎嘗了口菜,笑著說道,「以後實在沒法過了,可以開個飯莊,你當大廚的話生意一定很好。」

燕祈然聞言瞪了她一眼。「那開醫館也好,你醫術好,也能賺錢。」她又說道。

燕祈然瞪得更凶狠了。

楚蕎低著喝著粥,然後說道,「我想一會給燕禳寫封信,走了半年了,都沒有寫過信,他該擔心壞了。」

她這麼一說,燕禳目光瞬間柔了下去,那孩子在自己身邊五年,一朝分離,他又何嘗不想念。

用完膳,兩人剛從廚房出來,便撞上外面不等等了多久的商容,一身紫袍妖嬈貴氣,金發耀眼奪目,一雙紫眸此刻卻有些冰冷懾人,直直盯著燕祈然,道,「一別多外,咱們是不是該算算舊賬了?」

燕祈然面色平靜無波,倒是出奇的配合,「走吧。」

他們之間是有舊帳要清算,但這些舊事想將楚蕎牽扯進來,畢竟有些事她還不曾知曉。

「商容……」楚蕎擰著眉瞅著她,一時間有些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簡直莫名其妙。

燕祈然側頭淡淡說道,「你先回房給燕禳寫信吧,我去去就回。

說罷,人影幾個飄乎便已經消失無蹤,商容化作一道紫煙亦緊追而去。

楚蕎皺了皺眉,決定去找老酒鬼幫忙,商容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們哪會是去去就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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