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啟峰本就是戰爭狂人,排兵布陣本就拿手,每一場戰役都力求大獲全勝,光有太後在手怎麼能行,所以,昨晚進宮之後就連夜調集了軍隊包圍了京城,並且暗中部署將皇宮為了個水泄不通。舒駑襻
季曜塵已開始采取了行動,而且逼得很緊,今日一戰,成王敗寇不容有失。
季曜塵仍舊雲淡風輕,沒有任何驚恐,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眾人疑慮,這都什麼時候了,皇帝怎麼還能這樣淡然,他們都快急死了,今日之事,看似和他們沒有多大的關系,實則,這可是關乎他們命運前途的大事啊。
眾人等得焦躁,空氣似乎都冷凝了彖。
正在這時,驟然听到一記低沉冷魅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傳來。
「本王似乎來的不是時候,打斷了什麼好戲。」
所有人一怔,包括季啟峰,全部循聲望了過去咪。
外面陽光正好,只耀得來人一身黑衣金絲滾邊蟒袍,光影偏逆,看不清來人的臉,只感覺那偉岸的身姿往那一站,遮住了一大片光線,恍如天神。
他身邊還帶著一個緋紅衣裙的女子,同樣看不清容貌,但從她婀娜的身姿和兩人交握著的雙手就能猜出,這一對絕對是神仙眷侶。
全場一片靜默,來人闊步而入,穩健從容,但也照顧著身邊的女人,讓兩人能和諧的同步而來。
當來人走近,隱在光影里的俊美容顏終于清晰,才有人認出,原來來人正是東陽國的烈王爺。
季啟峰早知他到了西岱邊界,並且派人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可沒想到他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稟,他就出現在了這里。
晟烈帶著依依走到最前面站定,沒有給季曜塵行禮,只是稍稍對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皇宮周圍明明就被他的人圍住了,晟烈是怎麼進來的,季啟峰難以想像。
晟烈彎唇,優雅的攤了攤手。
「十四王爺應該看見了,本王就這樣走著走著就進來了。」
依依忍不住輕哧,這男人,真會顧左右而言他,氣死人不償命。
「本王的兩萬精兵已將皇宮為了水泄不通,你怎麼可能輕易的走進來?」
是啊,眾人也想到了這一點,一個異國的王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進了西岱的皇宮,更何況現在宮外還有兩萬精兵包圍,縱使烈王爺武功高強,帶著一個女人要進入皇宮應該也不會是件易事吧!
晟烈驀然輕笑一聲,閑閑的掃了一眼季曜塵,眼眸輕抬,看向季啟峰。
「十四王爺說的是宮外那些人嗎,本王還以為是亂民假扮的呢,剛才進宮時宮門堵得走不通,本王已讓隨行的三萬精兵將他們清理了。」
眾人驚愕,季啟峰惱怒。
「烈王爺是想要侵犯我西岱嗎,竟敢私自帶兵進入西岱境內,還妄自絞殺皇宮守衛。」
「他們是守衛嗎,十四王爺不說,本王倒是真沒有看出來。」
「哼,就算不是守衛,你也沒有權利絞殺他們,你帶兵進入西岱,就有入侵的可疑,你是想要向西岱宣戰嗎?」
「十四王爺誤會了,本王可是征得你們西岱皇帝同意才進入西岱的,本王可記得,握有皇帝金牌,在本國境內就可暢通無阻,所以,本王無論何時想要來西岱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晟烈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塊金牌,毫不猶豫的丟給了季啟峰,他要不信就自己檢查,反正這絕對是真的,那晚季曜塵親手給他的。
「這怎麼可能?」
季啟峰不敢相信,這麼重要的東西季曜塵居然敢給晟烈,如果他心懷不軌,那西岱豈不是就成了他囊中之物。
「這可是你們皇帝送給本王王妃的禮物,貨真價實。」
「既便如此,你也不能帶兵入境。」
「本王王妃想念你們皇帝了,想來看看朋友,這一路上歹人惡徒、豺狼虎豹這麼多,本王怎麼能放心,為了愛妃的安全,本王變率幾個隨從護送了,難道說要把隨從都扔在半路上不管不顧嗎,本王可沒那麼狠心。」
「還好本王來了,不然就靠愛妃自己的能力,還真見不到朋友了。」
「還有,為了表達本王愛妃和你們皇帝之間深厚的友誼,本王已讓剩余的七萬人馬和你們京城外圍的人交流感情去了,君民同樂。」
依依被他握住的小手緊了又緊,若不是他一直提醒著,她一定笑噴了,這男人,說得她好像是個禍水一般,十萬大軍調動,就為了送她來見朋友,白痴都不會相信,而且十萬大軍吶,被他說成幾個隨從,真的讓人想揍他。
季啟峰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季曜塵和他設計好的,季曜塵將他逼反,晟烈再來個圍合,這一戰,他真的輸了,輸得徹底,他居然連晟烈何時和季曜塵取得聯系都不清楚。
一直以來,他只當晟烈是名過于實,就算他真的文韜武略,但若對上他這個馳騁疆場二十年的長者,他也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生,沒想到,晟烈的能力遠遠在他想象之上,他真的輸在了他手里,如若晟烈有統一四野的野心,恐怕西岱遲早會在他的手中。
季曜塵斜斜的靠在龍椅上,嘴角微勾,反倒是無所事事的像個旁觀者,像個路人甲在看戲。
「曜塵,我們來晚了。」
眾人又是一驚,今天的心髒有些跟不上了,大殿之上豈容女子說話,而且還敢直呼皇帝的名諱。
「不晚,時間剛剛好。」
語罷,季曜塵起身,優雅踱步而下,立在依依面前,輕輕將她散落的發絲順到耳後。
眾人驚愕,皇上居然對一個女子這般溫柔,大庭廣眾下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而這個女子還是別人的妻子,而這個別人不是其他人,正是殿上看著他們兩人的烈王爺。
季曜塵就是故意要當著眾人的面對依依寵溺,他疼愛依依的心不怕讓世人知道,若有人敢對依依不好,還有他這個西岱皇帝給她撐腰呢。
「如果來早了,怎麼能讓皇叔親口承認他是在逼宮呢,可是如果再來玩一會兒,恐怕以後咱兩就見不到面了。」
眾人恍然大悟,方才皇上一直淡然處之,原來,是早已有了應對之策,成竹在胸,只是在等待而已。
「季啟峰犯上作亂,即日起削去王爺頭餃,革去一切職務,打入天牢,听候發落。」
季曜塵沒有心軟,雖然他也不想親人相殘,可是,他的身份容不得他心慈手軟,今日若換成他失敗,那他的下場也定是這樣的,就連他的母後也不能幸免。
季曜塵再次坐回龍椅上,目光灼灼,將文武百官一一掃過,這些人中哪些是人是鬼他心里一清二楚。
將季啟峰的幾個黨羽打入天牢,而那些隨風飄搖的牆頭草就暫時沒有動,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和他一條心,但這些人確實也有一定的才能,朝廷大換血是必然的,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塵埃落定,該封的封,該貶的貶,而晟烈和依依則是被奉為上賓住在了宮里。
季曜塵反倒是比前段時間更加繁忙了,朝政等著他的處理,自己還要爭分奪秒的擠出時間來陪晟烈和依依。
和依依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開心事,他知道,依依這次離去,他們見面的機會就聊聊無幾了,他不想放過現在和她相處的任何一分鐘。
而晟烈這邊,他兩從不談國事,唯一的話題就是依依,兩人將依依的「豐功偉績」翻出來都說了一遍,幾天下來,也是有說有笑的,依依古靈精怪的糗事還真是數不勝數。
「曜塵,你要帶我去哪里呀?」
被季曜塵牽著在皇宮里繞了好久之後,依依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去見我母後!」
季曜塵回答,听得出來,他語氣中帶有難以抑制的興奮。
「你你母後?」
依依的腳步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笑容有些僵。
「太後?」
「嗯,西岱國的太後!」
季曜塵鄭重的語氣讓依依的心莫名其妙的跳的加速,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太後她也不是沒見過,可為什麼季曜塵說要帶她去見他母後的時候,會讓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將這種不安歸結為東陽國口蜜月復劍的太後留下的心里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