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逸知道,以他的能力,他無法查探到依依的行蹤,無論是季曜塵還是晟鉞,他自信他還沒那個能力,所以,他只能借助晟烈的手找到依依,只有將依依留在京城,他才有爭取的機會。舒殘顎
或者退一萬步講,他真的不能得到依依,那他也希望最後抱得美人歸的是晟烈,畢竟晟烈是他的三哥,他可以以依依小叔的身份在她身邊照顧她,如果換成季曜塵或晟鉞,那他和依依便只能就此止步了。
晟烈突然就被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激得手足無措了,滿月復的慌亂只能朝著幾個侍衛發泄。
「你們幾個為什麼都沒人去盯著鉞王府,都在這杵著做什麼?」
「屬下們不敢擅自行動灝」
幾個侍衛也確實委屈,昨晚跟著主子偷偷的將王妃一行人送回鉞王府,主子便激動得難以自制的竄回王府躲進房中,主子沒發話,他們也不敢自作主張的留下來盯梢,萬一被王妃知道了,再怪罪到主子的頭上,那他們可真是好心辦了壞事了。
這非常時期,他們哪敢亂發表意見啊,主子自個兒追嬌妻,連帶著旁人的神經都得繃緊,不得不說,現如今,混口飯吃不容易啊。
「王爺,您去哪?參」
幾個侍衛還沒有哀悼完,晟烈已快出了院子,作為貼身侍衛,他們的職責就是無時無刻伴在主子身邊,護主子安全,即便現在他們很餓了。
「鉞王府」
急切的回答的聲音飄得很遠,顯示正主已經走遠,此時不跟上更待何時,他們清楚,主子必定是找王妃去了,王妃在或不在鉞王府,主子這一去動靜一定不會太小。
以前和鉞王府就水火不容,現在又成了情敵,定會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這二人,必定斗得你死我活,更何況還是兩只戰斗力極強的老虎。
俗話說,一山豈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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鉞王府
依依獨自一人坐著,說是坐著,那也只是清曇為了不讓鉞王爺擔心而自作主張想出來每隔一個時辰回報鉞王爺的說詞,其實,依依的樣子哪還能用坐著來形容。
晟鉞再次到來時,就看到清曇和明毅兩人在院中站得筆直,面無表情的裝木頭人,而依依則是毫無精神的將自己擱在桌子上。
看著依依這個樣子,晟鉞也只能想到個擱字來形容了。
自送走季曜塵之後,依依便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待在屋里,不知她在想些什麼,要不是晚飯時間要到了,晟鉞此時還真的不願意來打擾她。
看見她這樣的姿勢維持了一下午,晟鉞甚是擔心她的下巴會變形。
依依將下巴直接擱在了桌子上,沒有任何東西墊著,整個身子的重量基本都壓在了下巴上。
一開始,晟鉞只覺得她這樣的舉動率真而可愛,可這一個下午下來,晟鉞只覺得心疼,他真想將她拉進懷里,幫她揉揉。
晟鉞知道她此時的種種只是因為季曜塵的離開讓她感到無助,他多想直接的告訴她,她還有他,他願意為她做一切的事情,可是現在的他不敢,他怕嚇到了依依,依依是那種會被突然的關系改變而嚇到的人。
此時,晟鉞開始嫉妒季曜塵了,雖然他清楚依依只是將季曜塵劃分到好朋友的行列,可是能夠讓依依如此的依賴和牽掛,即便只是好朋友,那也值了。
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也離開了依依,她是不是也會如此的心情低落?
晟鉞知道,依依和季曜塵之間能有那麼深厚的情誼,那是因為依依在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們朝夕相處,其實,如果可以,晟鉞希望當時帶走依依的人是自己。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不說他現在的處境不適合,就說依依想逃避晟烈的心,他就不能帶依依走。
如果依依和他在一起,晟烈要找到她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所以,他只能暗中保護著她,幫助季曜塵的人一起擺月兌晟烈的追尋。
現在,季曜塵離開了,依依一開始會覺得不適應,但是他有信心,他也能讓依依像依賴季曜塵那樣依賴他,他會將她照顧得很好。
默默的走到依依身邊,晟鉞並沒有坐下,而是強行拉起了依依趴在桌上的身子,摟住了她的肩膀。
雖說是強行,可未見半點的用力,反倒是極盡的溫柔寵溺。
依依沒有多余的情緒,只是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可就是如此簡單的一個舉動,卻讓晟鉞的心澎湃不已。
這是不是說明依依是願意依賴他的,他是不是也能達到季曜塵那般的分量,甚至更多。
晟鉞不敢出聲,只是用大手輕輕的撫模著她的頭發,似輕哄,似安慰。
晟烈闖了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而身後的幾人也是瞬間石化,尤其是這鉞王府的管家,他現在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主子正在陶醉之中,而他卻讓不速之客直接的闖了進來,可是,這真的不能怪他,誰讓這位不速之客是堂堂烈王爺呀。
這樣的大人物,豈是他這小小管家能夠攔下的,不說烈王爺手段如何,就說他身邊的這四位侍衛,也是隨便動動小指就能弄死他的人。
石化中的眾人也是各懷心思,各自猜想,其實,不能怪他們多想,但凡是個正常人,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也會忍不住想歪。
一個女子坐在椅子上,身子倚在一個男人的懷里,而那個男人還如此深情的望著她,無論是從表情還是從動作上看,那絕對是在對待自己心愛之人。
這樣的畫面,在任何人眼里,那都是情人間的甜蜜相依。
晟烈的雙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可那臉上的神情依舊陰沉,褚黎幾人還真怕他一時沖動將事情搞砸。
晟逸的臉色也不那麼好看,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依依和晟鉞在一起,可現在,他卻親眼見到他們似乎正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大家誰也沒有出聲,安靜的站在了原地,可周圍的氣氛明顯的壓抑了。
晟鉞仍舊抱著依依沒有松手,若是在平時,以他們這樣的練家子,有人靠近身邊他們就能在第一時間里察覺到,更何況,他們此時那麼多人都已經直直的盯著他們看了這麼長時間,可晟鉞卻仍舊沒有發覺。
這和平時處事小心謹慎的晟鉞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他會如此的大意,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此時已經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依依的身上,世界就只有他倆,其他的都不存在了。
晟鉞沒有發覺,但依依卻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讓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她覺得似乎有雙眼楮盯著她,這種感覺就和以前晟烈生她氣時候的一模一樣,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匆忙推開晟鉞,而後自然的呢喃出聲,「晟烈」。
輕輕兩個字,卻讓所有的人都為之一怔,因為,以依依的位置,她的所有視線都被晟鉞擋住了,他不可能看到門口的情況,而知道依依現狀的人更是驚訝,因為就算沒有人擋住了她,她也不可能看見晟烈。
所以,不論是哪一個原因,都只能證明一點,那就是依依能感覺到晟烈的所在,這絕對是因為晟烈在依依的心里留下了根深蒂固的記憶,這樣的記憶已成了滲入她生命的一種本能。
這樣的認知,自然會讓在場的人中有人歡喜有人憂,但情緒波動最大的就數晟烈和晟鉞了,他們再一次驗證了晟烈在依依心里的分量,就算說依依將他刻在了靈魂深處也不為過。
晟烈已被依依的呢喃軟化了心腸,如果說剛才他的臉是烏雲密布狂風驟雨,那此時他的臉便是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他從來沒有如此深刻的體會到‘晟烈’這兩個字從依依的嘴里念出來是這般的天籟,僅僅兩個字就能將他滿腔的怒火和妒火瞬間澆滅。
他終于知道,百煉鋼化成繞指柔是這樣的輕而易舉。
他于依依已到了如此的存在,他還有什麼好嫉妒別人的呢!
如今季曜塵離開,而依依留了下來,還有什麼比重新接回依依更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