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內沉淪 第七十九章 重生

作者 ︰ 皮淼

「黑廖風,你太過分了!」米予羲扭頭看著開著車的某男,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不跟人家打招呼很不禮貌啊?你知不知道車子這樣開很危險啊?你知不知道隨便停在人行道上是要被開罰單的?你……」

「煩不煩?」黑廖風扭頭,對她吼道,「如果你不希望這樣,就不要背著我和其他男人約會?」

「我哪里約會了?」米予羲反駁道,「你哪只眼楮看到我約會去了?」

「那剛剛站在你身邊的男人是什麼?你不要告訴我說他是個偽娘,是一個建築物!」黑廖風將車子一甩,開進了社區內。

米予羲怒瞪著他,「那你呢?你不也去相親了嗎?」

「這算什麼……你這是在報復我嗎?」黑廖風的臉色黑煞到仿佛可以滴出墨來,「是誰讓我去相親的?你以為我想浪費時間在那些無聊的女人身上?哪怕是一分鐘,我都覺得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米予羲啞口無言,是啊,是她讓他去相親的!她在抱怨什麼呢?

米予羲恨得只想敲自己的腦袋,怪自己的口不擇言。

黑廖風先下了車,走向副駕駛打開車門,「回家。」就算是再大的怒氣,他也不會失去了該有的紳士禮節。

米予羲耷拉著腦袋,手臂被他牽起向樓上走著,直到進了門,只听‘砰’地一聲,還沒等她反應,身體已經被他推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黑廖風雙手按在米予羲頭的兩側,漆黑的雙眸清晰地倒影著米予羲稍顯驚嚇的小臉兒,「你喜歡他?」

「誰……誰啊?」米予羲呆呆地望著面前那張放大的俊臉。

「讓我告訴你他的名字嗎?」黑廖風邪笑,「如果是那樣,我可不是很輕易地就放過他的那種人!」

米予羲頓時反應了過來,她趕忙搖頭道,「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那今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黑廖風擺明著要刨根問底。

「我……今舒彥結婚,我是她伴娘,他是伴郎。」米予羲坦白道。

黑廖風蹙眉,「她結婚,你怎麼不和我說?」

「你相親啊!」米予羲剛一說完,就想咬自己的舌頭,她趕忙又討好地笑道,「你平常那麼多事……我怎麼……怎麼還好意思跟你說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啊……」

怎麼了?難道她說得不對嗎?可黑廖風的臉色好像越來越難看?

本來就是啊,他堂堂的兩大集團總裁,外加現在又是苦命哈哈的男藝人,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參加這種婚禮呢?

「米予羲!」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道。

「有……在。」米予羲嚇得身子一顫,聲音不由抖了起來。

「很好。」黑廖風慢慢伏,右手開始毫無規矩地扒著她身上的衣服。

「等、等一下。」米予羲試圖喊停,「先吃飯,吃完飯再做,好不好?」

「想也別想!」他繼續低頭啃咬。

「可是……可是……現在是白哎。」米予羲聲音略微變調,「你下午還有拍攝呢。」

「推遲!」他冷冷地丟過一句。

「這怎麼……」一抬頭,正對上他那雙森冷的眸子,不由吞下了還沒出來的話語。

忽地,她感覺一片涼颼颼,接著一股熱源慢慢地靠近。

米予羲試圖爭取最後一絲的希望,「你……好像……還沒戴……套套哎。」他一波一波的攻勢,令她的思想大亂。

「不戴了,再也不會戴了!」就像是宣誓一般,宣判著米予羲的死刑,「我再也不會听你的話,戴那層東西隔著你和我了。」

「可……」

「閉嘴!」黑廖風像是蘇醒的獅子一般,讓米予羲幾乎癱軟。

直到最後,一股股熱流的涌進,令米予羲再也無處遁逃。

米予羲累得幾乎只想蜷在被子里睡上一覺,她隱約間感覺到黑廖風坐起身,撥通了電話。

「包個六百萬送到姚舒彥那里。」黑廖風冷冷地說道,「寫上我和米予羲的名字,贈言︰百年好合,永壽偕老!」

米予羲趕忙閉上眼,假裝睡著。

黑廖風滑體,他伸手將米予羲攬入懷中,撫著她的長發,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你只可能是我的老婆!」他知道她沒有睡著……嘴角輕輕地勾起……

……

「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會這麼死心塌地,因為是你,所以我才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愛你……」

「 」!

導演拍手道,「od!大家先休息休息。」

黑廖顏月兌掉外套走進休息室內,打開劇本,順手燃氣一根煙,不停地抽著。

「煙有那麼好抽嗎?」米予羲走了進來,看向她。

黑廖顏抬起頭,牽起一端嘴角,「打發時間而已。」

「別忘了,你下一場可是有吻戲。」米予羲笑道,「我這里有薄荷糖。」說著,遞過一個綠盒子。

黑廖顏伸手接了過來,將煙頭仍在地上用腳碾滅,打開盒子,含進一塊兒。

「你怎麼會過來?」她問道。

「我作為經紀人,當然要過來,看看你吃的好不好,休息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米予羲依舊開著玩笑說道。

黑廖顏禁不住被逗樂了。她緩了一會兒,說道,「第二部戲我不打算接拍了。」

「怎麼了?」米予羲看向她,只是幾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卻好像瘦了一圈。

「我想接一部更好的新戲。」黑廖顏目不轉楮地盯著米予羲,「講述的是一個女孩兒一直暗戀一個男孩兒,只是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他們是親兄妹。」

米予羲的身體一頓,她眉頭顰起,「男主角……」

「我希望是我哥!」黑廖顏說道,「但我想……他肯定不會答應。」

「劇本呢?」

「這里。」黑廖顏打開皮包,將一個厚厚的白本遞給了米予羲,「劇情很好。」

「我先看看再說。」米予羲慎重道。

「好。」黑廖顏站起身,「我希望得到的是一個肯定的答復。」走出了休息室。

……

夜色漸漸深沉,最近黑廖風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米予羲明白要不是因為他為了她跑去當演員,估計也不會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晚上九點半,門鎖傳來‘ 噠’一聲。

「你回來了?」米予羲歡快地迎了過去。

黑廖風放下包,將她擁入懷里,深深地印上一吻。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每時每刻都可以看著她,他甚至有想法要將han娛樂公司遷址到他的大廈里。

「餓不餓?」米予羲就像是一個小妻子一樣服侍著他,「渴不渴?」

黑廖風搖著頭,「你吃了嗎?」

米予羲搖頭,「還沒,等著你呢。」

「這麼巧?我也沒吃。」黑廖風欣喜道,說完便被米予羲扯著進了客廳,看到桌面上已經擺放好了三菜一湯。

坦白講,她的廚藝一般,但卻有一種很特殊的味道,沒錯,是家的味道。

所以,就算是讓他頓頓都吃,他也願意,甚至想要吃一輩子……

「這是什麼?」黑廖風看著桌面上的劇本。

「新戲。」米予羲笑道,「我覺得劇情很出彩,你可以考慮接拍。」

「演戲?」黑廖風眉宇挑起,「拍拍廣告或者雜志采訪,我都可以,但是演戲的話……」

「女主角是小顏。」米予羲不等他拒絕,趕忙說道,「而且講述的是一段兄妹戀。」

黑廖風的臉色微變。

米予羲緊緊地盯著他的眼楮,「想知道結局嗎?」見他沒有說話,她接著說道,「女主角被車撞死了,男主角服毒自殺。」

黑廖風回望著米予羲,忽地淺笑,「予羲啊予羲,真是拿你沒轍。」他揚起手臂,揉著米予羲的發頂,動作上毫無掩飾自己的寵溺。

米予羲努嘴,「你跟我說過你和小顏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樣,但我更希望你給她一個交代,如果不是你的溫柔造成給她的錯覺,否則她也不至于如此深陷。」

黑廖風嘆了口氣,「如果你覺得這樣做有必要,我就照你說的做。」他看了一眼劇本,「但是這部戲,我不會演。」

「為什麼?」米予羲詫異道,「撇開你和小顏的關系來說,劇情真的很好,我敢肯定只要你和小顏接拍了這部戲,今年的最佳男女主角非你們倆莫屬!」

黑廖風不禁譏笑,「你認為我在乎這些虛有的?」他搖著頭,「我隨便接拍一個廣告都已經是十位數,而且只需要一的時間,再說,我當藝人只是為了你,我所賺的錢全部歸你所有。如果要我演戲,不能見到你,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演!」

米予羲一听,真是又笑又惱,「服了你了。」她甩開劇本,「那我干脆找杜宇和韓子月演。」

黑廖風眉宇微觸,顯然在听到‘杜宇’兩個字時還是有一絲情緒。但旋即又笑道,「他們倆挺合適。」話語中意有所指。

米予羲明白他的意思,也禁不住笑了笑。

……

西餐廳內。

米予羲坐在椅上,望向坐在旁邊的杜宇,又看了看正覷眼打量她的刑一鳴和姚舒彥。

她晃動了體,簡直是如坐針氈啊,像是被受到審判一般,「你們……你們三到底在盤算什麼?」

「你問我們三?」姚舒彥提高了音量,「我倒還想問問你,到底隱瞞了我們多少事情呢。」

「我?」米予羲不解。

「你看看這是什麼?」姚舒彥拿出一個紅包,「整整六百萬的支票,誰出手那麼大方啊?」

「誰誰啊?」米予羲結巴道。

姚舒彥瞪大眼,翻開紅白背面,「你還問我?上面署名簽著你和黑廖風!」

米予羲忽地想到那晚上他撥出的電話,她恍然。

「予羲啊,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一時嗎?剛開始公司里有傳聞,我還不信。我說怎麼可能呢?不管是黑廖風怎麼看得上咱們這種階層人,還是說你竟然會墮落。反正這兩種,我都覺得不太可能!但是看著這眼睜睜的事實,讓我不得不相信!」

米予羲握著水杯,淺淺地笑了下,現在被他們說出來,反倒泰然了許多。

「你不解釋解釋嗎?」姚舒彥追問道。

「我結過婚!」她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在坐的三個人驚詫的表情,米予羲牽起嘴角,「只是很短暫,連一個月的時間都到。還記得那兩億嗎?」

姚舒彥點頭。

「那是我的離婚後分到的。」米予羲鎮靜地說著,「我的前夫是……黑廖風!」

杜宇听到後,手一抖卻將杯子打翻,水撒向了桌面,「對,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米予羲看向杜宇,「其實在你向我第一次表白時,我就該告訴你實話,只是我說不出口,我以為你只是對我開玩笑,我也以為我可能會重新生活,不再會遇見他!」

「那……你們現在又在一起了嗎?」姚舒彥問道。

「嗯。」米予羲點頭。

「是怎樣的關系?包養?還是說……會再婚?」她繼續追問。

「我們當然會再婚!」突然一道冷聲打斷了四個人的談話。

米予羲抬頭望去,只見黑廖風穿著西裝就走了過來,他拉起坐在杜宇身邊的米予羲,臉色難看道,「你怎麼沒拿手機?」

米予羲低頭翻了翻身上,歉笑道,「太急了,就忘記了。」

「和他們聊有什麼可急的。」黑廖風責備她道,毫不顧忌周圍人的想法,「今胃口好點了嗎?」

米予羲輕輕地點了點頭,「風……」

「懷孕了,還敢亂跑?」黑廖風冷聲道,「早上我看到你丟在廁所的測試棒了。怎麼,我要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沒有。」米予羲嘆了口氣,她不禁赧紅了臉,看了看在場的另外三個人,「對不起。」

「跟他們有什麼對不起的?」黑廖風不滿道,「你不欠他們任何一個人的!」

米予羲無奈,她岔開話題道,「你怎麼會過來?今不是排滿了會嗎?」

「已經開了一個會了,中間有一個小時的空檔,我就過來找你喝杯咖啡。」黑廖風說得一副理所當然。

「一個小時?」米予羲揚聲,「你從你那里開車到我這里,就用二十分鐘,來回也得四十分鐘!你也就最多能待二十分鐘……」

黑廖風點頭,「所以你要抓緊啊。」

「我抓緊?」米予羲不解,「為什麼我要抓緊?」

「你要抓緊陪我啊?我就二十分鐘!我還要喝咖啡,還得跟孩子說話,還要……」

米予羲忍不住翻白眼,又來了……只要黑廖風一跟她撒嬌,她就沒轍。

「走走走。」黑廖風拉著她的手就要回辦公室。

「你至少要等我跟他們說幾句啊。」米予羲看著他,喊道。

「還說什麼啊?都讓給他們好幾十分鐘了。」黑廖風怨憤對著三個人說道,「我要帶我老婆走,你們有意見嗎?」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不敢有一絲延遲,趕忙搖了搖頭。

黑廖風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轉向米予羲,討好地笑道,「看吧,沒有人敢有怨言!」

他們敢嗎?如果敢的話,估計明就要被單位開除掉!

憑借黑廖風的行事作風,絕對會是這樣!

他是有仇必報,尤其是跟米予羲有關的人和事!

米予羲只得無可奈何地被黑廖風牽著離開了這里……

姚舒彥一臉羨慕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予羲真是好命。」

「難道你嫁得不好嗎?」刑一鳴陰下臉,「不就是一個總裁?再說了,這種人還是少踫為好。陰晴模不定,黑白兩道也分不清的人。好人壞人都難說!」

「管他呢,對予羲好不就得了?」姚舒彥瞥了一眼刑一鳴,「你不會是嫉妒人家吧?」

「我嫉妒他?」刑一鳴提高音量,「我怎麼可能?我……」

「不要吵了!」杜宇忍不住站起身,用手拍著桌面,「不要吵了,好不好?」

刑一鳴和姚舒彥不由嚇了一跳。

「杜宇……」刑一鳴這才意識忽略了最痛的他,「杜宇……別當那個藝人了,還是回來當公務員吧。」

杜宇深吸了口氣,不知不覺間,眼淚‘啪嗒啪嗒’滴在了桌面上。

都說男兒眼淚不輕彈,一旦流了,只能說明他真的太痛了。

「杜……」

不等姚舒彥說話,刑一鳴阻止了她,用眼神示意他們先離開。

姚舒彥擔憂地瞅了杜宇一眼,跟著刑一鳴也離開了這家餐廳。

「我也對不起他,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陷得那麼深。」姚舒彥愧疚道。

「礙不著你。」刑一鳴望向蔚藍的空,「在沒認識你之前,他就已經很喜歡很喜歡她了……」

「啊?那怎麼辦啊?他知道予羲這樣,他會不會想不開要自殺?」姚舒彥擔憂道。

「放心,不會的。」刑一鳴用手攬向她的肩,「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是……一直沒有親眼見到不死心而已……」

「哦。」姚舒彥點了點頭。

這時就在兩人議論時,一個高挑短發女孩兒與他們擦身而過,她快速地向西餐廳跑去,後面還背著一個大包,包內放著一個平板電腦,專門用于打游戲的……

……

「子月,一會兒先拍你的場景。」導演喊道。

韓子月站起身,應道,「好。」開朗的笑容,瞬間就贏得了劇組所有人的喜歡。

她拿來劇本,壓在了平板電腦的下面,打開游戲,一扭頭,看向坐在後面最後一排的‘大叔’,于是她雀躍地沖了過去,「大叔大叔,你快看,這就是打豆豆!」

杜宇覷了一眼她,顯然有種看白痴一般的眼神。

「大叔啊,你不要總是皺著眉頭,你這樣……豈不沒兩就變成大爺去?」韓子月一本正經道,一面說著還不忘打豆豆,玩得不亦樂乎,「大叔大叔,我跟你說哦……」

左一句‘大叔’,右一句‘大叔’,听得黑廖風腦袋都一陣發麻。

他忍不住站起身來,一撇頭,看到米予羲正挺著肚子走進了劇組。

現在公司內所有人都知道黑廖風與米予羲的關系,偏偏黑廖風又有本事,為了保護米予羲,將所有的媒體的口堵住。

「呵呵,米總過來了。」米予羲點頭,環顧著四周,正巧看到杜宇投來的目光,不由淺笑。

莫名地,杜宇的心有些酸澀,再見她,卻恍如隔世一般。

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卻已經連最初的朋友情誼都挽不回,而他們彼此的身份都不在同一階層了。

導演看米予羲要彎身撿東西,嚇得趕忙跑過去,「哎呀,米總,這種事你怎麼能干呢?」趕忙向助理喊道,「小張,快去給米總搬把椅子來。」

「沒事的,真的沒事。」米予羲無奈道,「我自己可以撿的。」

「那不行。」導演斷然拒絕,「如果您出了一點事,我們實在擔待不起。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我們著想啊。我們還想在這一行混口飯吃呢。」導演近乎哀求道。

米予羲苦笑了下,「那你順便幫我找一個坐墊過來吧。」

「啊,好好。」導演一听就樂了,他趕忙又叫助理,「小張……」

不僅僅是工作上,就連在家里,黑廖風也對她悉心照料,洗浴室內放了防滑墊,每也都按時回家,不再讓她做晚飯,開始逛書店買菜譜,按照菜譜學著做飯,到了周末還要陪米予羲去上孕婦課。

除了關心囑托的話語外,說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予羲,跟我結婚吧。」

米予羲幾乎快要計算不清,這半年內到底黑廖風對她說了多少遍?三百遍?六百遍?或者說……更多?

杜宇走了過去,他看著米予羲,「身體還好嗎?」

「嗯。」米予羲點頭,「檢查了,一切都很健康。」

「那就好。」杜宇嘆道,「我打算演完這部戲就重新準備公務員考試了。」

「不打算當演員了?」米予羲揚聲,「你現在只是剛起步,但是已經有不錯的成績了。」

杜宇忽地笑了起來,有些淒然,「我毅然辭去穩定工作來你這里,只是為了你。現在看到你身邊有了真正愛你的人,我也就放心了。」

米予羲的眉頭顰起,她望著眼前的這個曾經帶給她歡樂的大男孩兒,心中有一抹悵然。

她知道,她錯過了一個如此愛她的人……

坐在遠處的韓子月看見兩人在聊,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予羲姐,我通關了耶!」

米予羲無奈道,「通關了,是不是就不用玩了?」

「當然不是!」韓子月立即互助自己的‘寶貝’,「還有新的游戲,更好玩的……」她笑得異常燦爛動人,仿佛一個沒有任何憂愁煩惱的孩子,就連站在一旁的杜宇都不由被她的笑容感染到了,嘴角微微上揚。

……

隨著臨產的日子越來越靠近,米予羲的睡眠質量也越來越差,尤其是她的腿部,已略微有些浮腫,腰部傳來的酸痛也令她每晚上翻身都尤其艱難。

此時她才感慨,女人真的好難!

她早上起床後,走向客廳,看到桌面上準備好的營養餐,不由笑了笑。

按照慣例,在餐盤的下面應該還會有一張紙條,果然,米予羲抽了出來,上面依舊是每的重復的話,但今又多了一行,︰予羲,跟我結婚吧!難道你真的要我們的孩子是黑戶嗎?

誰說是黑戶?孩子將來可以跟她姓啊?

米予羲將紙條丟在了一邊,不置理睬,就在她準備走向洗漱間的時候,手機傳來‘ 噠’一聲,是短訊。

米予羲點開。

「予羲,今有空嗎?有空的話,來下這里,我將地址再發給你,這是我們的老房子。」

小顏?

米予羲抿唇,沒有任何出去的打算。

然而就在她進去的一秒後,手機又傳來了短訊。「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哥為什麼要和你離婚嗎?」

米予羲眉頭觸了下。

坦白講,她想知道,她太想知道了。雖然她對于以前的事情已經釋然,覺得不那麼重要,可一想起和他空白期的那一年,她只能選擇沉默面對,不敢去提,也不能去提,一直是心中的一根刺。

想至此,于是她回了一條,「等我半小時。」

……

老房子嗎?米予羲不知道。但從外面來看,確實是有點古老了。

看得出來,這里平常沒什麼人住,院子里的草已經長到了小腿肚一般高,卻沒有人來打理。

屋門沒有鎖,她以為黑廖顏已經知道她進來了,于是她推門走了進去。

可望著空蕩蕩的屋內,依然沒有個人影。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樓上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她慢慢地循聲而去,直到爭吵聲越來越清晰,她站在了門口處。

「二姑,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他是你親佷子!」

「我當他是佷子,他當我是他姑嗎?」女人譏諷道,「人不為己,誅地滅!只要我握住他的把柄,我就不信要不了他手中那40%的股份!」

黑廖顏喊道,「真拿到了又怎樣?你去經營嗎?你會經營嗎?」

「我不會,我兒子會啊!」女人冷笑,「要怪只能怪米予羲,誰讓黑廖風因為她,控制不住自己將他親大姑給殺了呢?女人可真是禍水啊!偏她又好命,黑廖風竟然為了不連累她,簽了那份離婚協議!這個算盤打得還真是不錯!」

「大姑是死于心髒病復發,根本不是……」

「你少騙我,你們買通了法醫,買通了法官,這些以為我不知道?」女人諷刺道,「他能狠心將大姐殺了,就能有一殺了我!我只是先下手為強!」

「你未免太狠毒了。」黑廖顏不敢置信道。

「再狠毒能有你狠毒?」女人冷笑,「你不是也為了得到他,不惜派人米予羲?」

「我……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理清楚。」女人走向門口處,「我懶得跟你再費口舌,本想還跟你合作,各拿各的好處,沒想你這麼不會變通。」譏笑地離開了屋子。

米予羲听到高跟鞋聲的靠近,趕忙向後挪著身體。

就在女人出來的剎那,終于,還是和她撞見了。

「哈,」二姑訕笑,「原來還有個偷听的。也好,听見了也好,反正早晚也要知道……」

米予羲一點點後退著腳步,戒備地看著她。

「怎麼,這樣就怕了?我們黑家比這些更骯髒的事情還多著呢。你想知道嗎?」她奸笑,「黑廖風和黑廖顏的不倫之戀?比如……對了,你還沒見過他和男人也上過床的視頻吧?還比如……他為了你親手殺了他的親大姑……哦,還有,他還說如果我敢動你一根汗毛,他也會殺了我!」

米予羲抿著唇,冷淡地與她對視著,然而心理卻直作惡,「那些……都是你故意害他的?你恨他,對不對?」

「沒錯!我恨他!自從他出生的第一,我就恨他!我告訴你,他也不是善類,他對所有人都很殘忍,他從小就害得我大姐變成了瘸子,害得我右耳朵失聰。沒錯,他是愛你,除了你,他可以殺所有人!」二姑揚著頭,一副高傲的樣子,「賤女人,害怕了吧,你的丈夫竟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凶手,我曾經勸過你,讓你離開他,是你自己不听。其實如果沒有你,他也不會這麼快就成為了殺人凶手。離婚的那一年,他可真是忙碌,找法官找法醫,我這里可有確確實實的證據呢。」她冷笑,「怎麼樣?要不要親眼去看看?」

米予羲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很痛很痛……

她到底做了什麼?

他根本沒有對不起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對不起他!

在他最難過的時候,她竟然放棄了他們的婚姻,讓他獨自承受這些痛苦。

米予羲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她一點點地後退著,

「你說說,我們黑家人哪一個長得不似明星?偏偏他看上了你這樣平庸之色?竟然也可以讓他死心塌地?」二姑搖著頭,冷笑著。

「走開,走開……」米予羲看著她一點點地逼近,用手使勁推著她,然而卻不知道自己的腳步已經到了樓梯口。

突然一個惡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

如果……如果二姑死了,是不是黑廖風就不會有事?是不是證據也就此掩埋?

她本可以收住腳,但是,下一秒,她卻決絕地摔了下去,手死死地抓住二姑的手腕,連帶著她一起滾下了台階。

整整四十多級的樓梯,連著兩聲巨響。

二姑的身體直接撞在了樓下尖銳的裝飾物上,當場刺穿而亡。

而米予羲的頭狠狠地撞在了白色石柱上,血流如注。

站在房間里的黑廖顏听到巨響,趕忙跑了出來,看到這個場景以後,嚇得身體瞬間僵化了。

「來……來人……救……」她癱軟在了地上,「救命啊……」

從公司里趕過來的黑廖風看到正從急救車上運下來的米予羲,他的心髒仿佛都停止了跳動,周圍的一切變得開始幻象。

「大哥……」

「廖風……廖風……」

「……」

他听不到,他什麼都听不到了,他的予羲呢?予羲在哪里?為什麼听不到她的聲音?

一扭頭,看見那血跡斑斑,他忽地跪在了地上,幾乎泣不成聲,「你……你們誰,快來幫幫我……快來……」

如此驕傲的他,如此狂妄的他,第一次面對自己的家人下跪了。

然而,卻為了她,米予羲!

一個,他已經愛到骨子里的女人!

黑廖顏第一次如此地痛恨自己,為什麼當時她沒有出去制止兩人的爭吵?她甚至還希望米予羲知道這一切後能夠主動離開黑廖風?

可看到眼前的那個心如鐵一般的男人卻跪趴在了地上,求求不得的時候,她的心像是被挖了一樣。

……

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

黑廖風焦急地跳了出來,暴躁地扯拉住剛走出來的醫生。

「怎麼樣?」他幾乎是在吼。

「她的腦部失血太多,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孩子保住了……」

黑廖風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你……你說什麼……」他掐住醫生的脖子,「不可能,她不可能會死……我還沒同意呢,她怎麼可以死?」

「大哥,別這樣!」

「廖風!」黑廖顏和媽媽一起上前試圖拉住他,但她們的力氣根本不敵黑廖風。

「快,快給美國那邊打電話,找最好的醫生來。」黑廖風完全失控道,「快去啊,快去啊……」他已經哭得兩眼模糊,根本看不清拉的人是誰,「他要多少錢都可以,我都給他,只要能救活予羲,快去啊……」

「大哥,你冷靜冷靜,大嫂已經去世了,就算找到好的醫生也沒有用了。」黑廖顏扶著黑廖風,將這個慘痛的事實告訴他。

「不……你騙我,你騙我!」黑廖風狠狠地甩開她的手,「你,你快去給我找醫生來,這個醫生醫術不好,快去啊……我求求你快去啊……」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揪著一個下人的褲腿哀求道,「我求求你……」

……

「米予羲?」

一道清晰的嗓音從遠處傳來。

米予羲漸漸睜開眼,莫名地他的世界仿佛一片血簾,這是哪里?她在哪里?她扭頭打量著四周,發覺周圍有很多和她一樣穿著白色衣服的人,他們一點點向前走著。

「米予羲?」

「有,在這里。」米予羲應聲,循著聲源走了過去。

忽地一道強光打了過來。

她定楮一眼,眼前竟是坐著三個人,不,與其說是三個人,不如說是三個幻象的人。

「我……我這是在哪里?」米予羲問著他們。

坐在中間的那個人說道,「你是第10000號。」

「什……什麼一萬號?」米予羲納悶道。

「你是今年死的第一萬號!」為首的人不耐煩道。

米予羲震驚道,「我死了?」驀地,她的腦海里閃過她拉著二姑滾下樓梯的場景,是啊,她死了,是自殺死的!

「跟著那邊走!」他指著另外一邊空蕩蕩的地方。

米予羲疑惑,「我……我為什麼不跟其他人一起走?」難道是因為她是自殺死的,所以連堂都不能入?

「叫你走就走!」為首男人急道,忍不住嘟噥了一句,「真是,給你一次機會都不會珍惜。」

米予羲嘟嘴,不敢再追問,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向遠處那片白茫茫地地方走去。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永無邊界一般,終于走得已經腿酸到走不動一步了,她忍不住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這里沒有人!」突然有人回應她道。

米予羲欣喜若狂,她左右張望著,卻看不到一個人影,她問道,「我要走到什麼時候啊?」

「走到第20000的那個人死,你附身在她的身體上!」

附身?第20000人死?

米予羲一頭霧水,「什、什麼意思?」

「這麼淺顯,你都不懂?」顯然那個人已經有些氣急,「真是,怎麼選中你這麼傻一個人?」

米予羲忍不住顰起眉頭,「我……我真的不太懂……」

「就是說給你一次復活的機會。只是你的身份就要變化,你要替死的第20000的那個人活著。明白了嗎?」

「好像,明白一點了。」米予羲點頭。

「那你還不興奮?」顯然那個人有些不滿意米予羲的表現。

「興奮啊,我當然興奮!」米予羲忍不住跳了起來,「那我是不是可以找我愛的人?繼續和他生活了?」

「你想得倒容易!」那個人說道,「再復活之後,你不能對別人說你是米予羲,只有你心中最愛的那個人真的認出了你,並且要和你結婚,你才能承認自己是米予羲。否則,你只能借用你即將替身的那個人名字繼續活下去。」

米予羲嘟嘴,但想了又想,不管結果怎樣,只要能每見著黑廖風,她就知足了。

「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點遲鈍啊?」

「啊?」米予羲慢半拍道。

「一般人听到我說這些,早就樂得不知所以了,你倒好,木得不能再木。」

米予羲傻笑了下,「那應該怎樣啊?」

「……」無語。

……

米予羲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忽然就在她快要昏昏欲睡時,一道喊聲傳來,「喂,米予羲,下去的時候到了!再不醒來,就將機會讓給別人了?」

讓別人?不,絕對不行!

米予羲趕忙站起身,「哪兒,我要去哪兒?」

「哈哈哈,這才對嘛。」驀地一陣風刮來,「去吧,去找回你自己的愛,你可真是幸運兒啊……」

米予羲昏昏沉沉地,她慢慢閉上了眼楮,之後便像是暈過去了一樣,全身無力地癱軟。

……

「向北,向北,快醒醒啊!」

「是媽媽,你不能丟下媽媽一個人去啊……北北,我的北北……我可憐的女兒啊……」

「請您讓開下,我們要對病人進行急救!」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令床上的女人感到一股股揪心,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某個男人也有過這樣……

「劉醫生,病人好像醒來了!」一旁的護士驚嚇住,「劉醫生。」

被喚為劉醫生的男人轉過身,他蹙眉看向床上的女人慢慢睜開眼,一臉漠然地望著他們和……被即將拉出門外的婦人。

「女兒,我的女兒啊……」婦人突然激動地沖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道,「我的女兒醒來了……」

「怎麼可能?」劉醫生疑惑道,他用手扶了扶眼鏡,「馬上準備儀器,給病人重新檢查一下。」

「好。」護士快步走出。

床上的女人眉頭顰起,她陌生地打量著面前的婦人,「你是……」

「北北,我的好女兒。」婦人拉著她的手,激動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向了脖頸處,「你終于醒來了,你躺了整整一年,你剛剛嚇死媽了,媽不能沒有你啊……」

不,等等?

她叫她什麼?北北?

可她明明是…。米予羲才對啊?

哦,對了!

她差點忘記了,她已經死了,現在是借助于這副身體復活了!

米予羲忽然笑了起來。

面前的婦人听到女兒的笑聲,就以為她一切都想起來了,于是她拉著女兒的手說道,「北北,媽不逼你了,媽真的再也不逼你了,你不是喜歡那個黑廖風嗎?好!媽為了你就算是豁出命都願意,只要我的女兒幸福……」

啊?這麼巧?

就連這副身體都主人也喜歡黑廖風?

難道說……黑廖風已經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明星?

還是說……他和這副身體的主人早就有些淵源?

就在米予羲疑惑間,劉醫生帶著護士走了過來,後面還搬著儀器,「麻煩白夫人在門外等一下,為了您女兒身體著想,我們必須要對她做個全面檢查。」

「可我女兒已經醒來了。」白夫人顯然不放心,生怕離開一步就會瞧不見自己的女兒一般。

米予羲嘟著嘴,她看得出來這位白夫人眼中的擔憂,于是她淡笑道,「我沒事,您在外面等我吧。」

白夫人一听,不由放心地點了點頭。

門一關上,各種儀器插在了自己的身上。

「血壓……」

「正常!」

「脈搏……」

「正常!」

「心率?」

「正常!」

「……」

「正常!」

劉醫生再次檢查一番儀器,又撇頭看了看米予羲,問道,「你身體有沒有異樣?哪里有疼痛感?」

「我?」米予羲指著自己。

劉醫生點頭。

米予羲笑著搖頭,「我挺好的啊。」

劉醫生不禁納悶,嘴里嘟噥道,「怎麼可能呢?明明一個小時以前都已經沒有任何心跳了……奇了怪了……」

米予羲鼓著嘴,就在劉醫生準備離開的瞬間,她忽然問道,「麻煩問一下,我叫什麼名字?」

劉醫生的身體一頓,眼球轉了一下,悠然地笑了起來,「對了,這就對了。」

對個頭?對得米予羲莫名其妙!

「喪失記憶!嗯,至少應該是喪失記憶!」劉醫生笑道,「白向北,今是你植物人整整一年的日子,不過,這一,你奇跡般地蘇醒了,按照醫學上你這個案例無法解釋。」

植物人……還一年?

「那,現在是幾幾年?」米予羲扭頭想要找日歷。

劉醫生斂回笑意,說道,「2012年!」

2012年?

她……她竟然真的已經死了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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