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小在醫院待了一天之後又回到了劇組不意外地再次接受到了顧修倫的言語"襲擊"。
"其實，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當初我為什麼要踢掉羅涓容選擇你這個麻煩精。"顧修倫嘴角叼著根煙，眼神鄙夷，語帶嫌棄。
顧小小微微一笑︰"其實，我最近也在思考一個問題。"
站在兩個女孩兒身後的景暄，卻絲毫感染不到肖笑和顧小小的歡笑。
顧小小疑惑地看看莫名其妙的肖笑，只好跟著更加莫名其妙的景暄走了。近麻精考。
心神巨震，顧小小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暄。
熙熙攘攘的片場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用震驚又責怪的目光看著肖笑︰莫傾城的死為這部電影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肖笑的話無疑是將這種默契打破了。
低沉的嗓音里帶著濃濃的回憶，顧小小驚詫地看著眼神痴痴的景暄。
景暄看著顧小小的眼楮，再次念出了當年初次見到她的時候所念的詩。
肖笑高興地點點頭，忙不迭地承認︰"是啊是啊，我是肖笑啊。不過，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你怎麼會認得我？""你到底要干什麼！"顧小小生氣了。
今天有戲份的肖笑早早就來到劇組了，一直躲在片場的角落里頂著做好的造型補眠。睡得半夢半醒之間，一抬頭就看到了顧小小穿了戲裝的背影。
似乎，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在顧小小的家里，他呼喚傾城的時候，她也曾經應答過他。雖然事後被她糊弄過去了，但是他記得清清楚楚。
"不是！"斬釘截鐵地拒絕他，"我是顧小小！"
"景暄？"
顧修倫長眉一挑，挑釁似的看著顧小小，眼神里大有你說說看，我就不信你能顛倒黑白的意味。
"見色忘義！"在心里怒斥了景暄的不道德行為。顧修倫郁悶地咬了咬煙嘴兒，自從顧小小進組之後就厄運不斷。
跟往常一樣，旁觀了整個過程的男主角景暄安慰地拍了拍顧修倫的肩膀︰"其實，這麼多次你也該習慣了。"說完也跟著顧小小去準備了。
他不是肖笑這樣開朗卻有點兒粗心的性格︰肖笑睡迷糊了，離得又遠或許會叫錯。但是，為什麼顧小小會應答她呢？完全自然地，下意識地應答她。
景暄捏緊自己的拳，他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那是一個異常炎熱的夏季，莫傾城跟著《傾城》劇組來到了北方沙漠。在荒涼又淒涼的外景地，她見到了景暄，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兀自抓狂的顧修倫大導演還在激烈地自閉中的時候，顧小小已經做好造型出來了。今天的戲里，她扮演的寂白桐要裝作被將軍府里的冤死鬼魂拖到水中溺斃，受驚掙扎的戲，是寂白桐開始向將軍府里的眾人復仇的開端。
景暄搖搖頭，伸手握住顧小小的雙肩，俯來盯著她的眼楮說︰"不是的，你再好好想想，我們第一次的見面。"
嗯？
溫婉可人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顧修倫看著她卻皺起了眉頭︰如此溫婉可人的江南女子，能不能撐得起劇中剛烈如火的胡女傾城呢？
不，不是的。
但是，當換上色彩艷麗的胡裝，莫傾城清麗絕俗的臉龐也嬌艷嫵媚起來。當她站在鏡頭下時，連她的眼神都像燃起了一團火，熱情熱烈熱忱……
"景暄！"
顧小小被景暄拉到一個角落里，但是把她叫來的人卻一聲不吭，只是用滲人的目光默默地打量她。
"你是傾城是嗎？"景暄看著她，"是不是？是不是？"
清麗月兌俗的江南女子，穿著宛如淡淡水彩的長裙，優雅高貴地朝著景暄和顧修倫走來，禮貌謙恭地對顧修倫和景暄說︰"導演好，你好，我是莫傾城。"
顧小小听著肖笑嘴里嘟嘟囔囔的，同為女子，之間卻毫無嫉妒，只有真摯的感嘆和贊美。
"如果我當初沒有接這部戲，或許我根本就沒這麼倒霉。"看著顧修倫黑下去的臉，顧小小猶嫌不夠的補充了一句，"不過這種事情，誰知道呢？"攤一攤手，跟著化妝師去準備造型了。
使勁兒撓撓頭發，他真的不想《鬼妾》天天出現在各種報紙雜志上，不是女主角的緋聞就是女主角受傷的新聞啊！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顧小小出聲提醒景暄，後者好像完全沒有听到一樣。
被人這麼夸獎，開朗的肖笑笑得更加明媚了。
"那時候我們都還是籍籍無名的新人，顧修倫也只是個國外回來的二流導演。"景暄定定地看著她，似乎透過她的一雙如水清眸看著另外一個人。
第一次可以告訴自己是巧合，那第二次呢？
肖笑人如其名，是個開朗明快的樂天派。當她發現那位衣袂飄飄的"仙女兒"不是莫傾城，而是新任女主角顧小小的時候，反而因為彼此年齡相近，而歡欣雀躍地跑了過來。
顧小小聲音拔高了，同時用手推了推宛如木偶的景暄。
一個個都在干什麼啊？
裊裊婷婷，儀態萬方。
"顧小小，你記不記得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第一部合作的戲是什麼？"
"你怎麼了？"擔憂地伸出手在景暄的額頭上模了模，皺著眉嘟囔，"涼涼地，沒發燒啊。"
在神智不是很清楚之前，"莫天後"三個字已經月兌口而出。
"莫天後！"忽然從片場後頭傳出了一個明亮悅耳的女聲，顧小小聞聲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印象中，似乎是歐陽娛樂旗下的一個新人演員，活蹦亂跳富有朝氣的女孩子肖笑，在《鬼妾》里扮演那個沉睡在荷花池底的冤死多年的小婢女秋池。
顧小小不知其意的眨眨眼，景暄突然在說什麼啊。"我們第一次見面是我在你和顧導吃飯的時候闖進去了；第一部合作的戲嘛，肯定就是《鬼妾》咯。"
啊——
《傾城》的選角都是編劇一手挑選的，漂亮是漂亮，就是不知道演起戲來，是不是也跟臉一樣漂亮耐看？
溫文爾雅卻意外話少的美男子，正被性格惡劣的顧修倫指揮著尋找著拍戲的最佳角度和地點。
顧小小準備收回的手，被景暄猛地摁住貼在自己的臉上。
跟在顧小小身後出來的景暄也被肖笑驚嚇到了，因為當他站在顧小小的身後，看到那熟悉的背影，舉手投足的氣質都使景暄迷惑。在那兒站著的明明就是顧小小，他明明知道的，他明明已經開始承認了莫傾城真的沒有了，有的只是顧小小而已。
"你是……肖笑？"顧小小憑著對眼前女孩的依稀印象，在她的記憶里找到了這個樂天女孩兒。她好像是今年才被甄選進歐陽娛樂的，當時選她進公司的人好像還是……莫傾城。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什麼事啊？"
呃……顧小小表情略微僵硬了一絲︰"我們差不多算是同期的藝人嘛，我在前不久看過肖笑演的電視劇啊，演的很好呢。"
顧小小很不解，景暄的臉色不是很好，但是黝黑的眼楮里卻閃著奇異的光芒，充滿了希望和瘋狂。
"顧小小，你跟我過來一下。"隱忍著自己心里的那一點瘋狂，景暄打斷了顧小小和肖笑的聊天兒，握著顧小小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兒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莫傾城踢掉了紅色的軟綢鞋，光果著一雙白藕似的玉足，就那麼站在被太陽烘烤地滾燙的黃沙上，如同一簇竄動的火焰，燃燒著她的艷麗，也燃燒著別人的視線。
"哎呀，景暄叫你過去你就趕緊過去嘛。"肖笑看景暄要叫顧小小走，臉上綻開了詭異的笑容，興奮極了，一個勁兒地催促顧小小趕緊過去。
"你記得的，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傾城》劇組。那是我們，你，我，顧修倫第一次合作的電影。"zVXC。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睡迷糊了。"醒過神兒來的肖笑發現顧小小轉回頭來，看清了她的容貌長相，不好意思地向著被她驚嚇到了的大家道著歉。
"哎？你是接替女主角的顧小小麼？長得真漂亮啊！"肖笑跑過來圍著顧小小轉了一圈，感嘆著她的美貌，"不對不對，漂亮用在你身上太膚淺了，你這樣的叫美人，而不是美女。"
一身淡粉色的綢衫，鵝黃色的繡鞋，臉上不著脂粉，頭上不著金玉珠飾，天然的明艷美貌，披散著的長發如同傾瀉而下的瀑布，娉婷佇立，風姿絕世。
莫傾城穿著長及腳踝的粉裙走下保姆車。
"那你為什麼會應答肖笑？那你為什麼在你的家中會應答我？"景暄撫模著她的臉問，"你為什麼會喜歡傾城喜歡的電影，知道傾城的歌，表演技巧相似，氣質如出一轍？"
也許外表可以因為某些神秘的力量而改變，但是一些與生俱來的內在是無法更改的，連自己也無力改變。
"告訴我，你是誰？"景暄深情地看著顧小小，帶著蠱惑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