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上撒旦總裁 第一百五十二章 決絕

作者 ︰ 宇清

「她分明就是水嵐……」那個年方十二、在月下拿著玫瑰笑著朝他跑來的穿著白裙的向水嵐,他心愛的人……他緩緩閉上了眼楮,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主人,她是水嵐和諾曼生的賤種!向水嵐已經死了!」面具男急急出聲,打破了美好的假面,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之中。

龍鷹絕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楮,看的卻是窗外那黯淡的夜色,他的眼神微微一閃,然後陡然掐住了她的頸項,「我還差點被這張臉給糊弄過去了!你不是水嵐,你是那個人的野種!」

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奮力睜開雙眸,朦朧中看到一張陌生卻又感覺很親切的面容,她蠕動著唇瓣,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她的身子越來越沉……

「向茉莉?!你根本就不配活在這世上!惚」

「主人息怒,她現在還不能死……」

「盟主,不好了,風姿器官衰竭,已經送到加護病房了……」

「盟主,風峻爵死了……溫」

「什麼?」

聲音如潮水般涌過來卻又如風般飄過去,她卻已經疼得扭曲了絕色的容顏,什麼也听不見了,又一波劇烈的疼痛襲來,她的身子疲軟下來,嘴角流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流……

「老鬼,安排她和向水依見面!還有,消去她所有的記憶!」

「主人?」

不……請不要這樣殘忍地對她。

有什麼壓得喘不過氣,那些聲音與畫面將空氣劃的支離破碎。

「不……」。她終于忍不住,歇斯底里的發出淒厲的悲鳴。

一切都明了了!在殘酷的真相面前,她的掙扎顯得是多麼的可笑!原來,她真的不是風姿,她是茉莉,向茉莉!

猛地睜開雙眸,風姿大口地喘氣,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處何方。房門打開的聲音卻驟然傳來,四五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握著手槍闖了進來,見房里只有她一個人而都不由得一愣,但緊張的面容卻也都緩解了不少。

「風姿小姐,您沒事吧?」為首的男子疏離而有禮地問道。

風姿驚魂未定地望著他們,還沒有應聲,歐陽宸瑑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身後緊跟著玄雀和瑟里修斯。

「主子!」眾人恭謹頷首,歐陽宸瑑卻沒有回應,只是徑自走到風姿面前,直直的看著她,那眸光極其復雜難辨,手卻緊緊攥著,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瑟里修斯會意,揮揮手,那幾個男子都退了出去。他卻和玄雀像是門神一般棟在歐陽宸瑑的身後,絲毫不敢松懈。

風姿的心陡然一沉。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了嗎?凝視著他似乎比出去時還要慘白的神色,又瞥到玄雀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之色,她不由得僵直了身體,往里瑟縮了一下。

「看來你現在氣色不錯哦!是不是以為守衛全都走了之後你就有機會逃出去了?還是認為我身邊沒人了,你想暗算我更容易了?」

這話怎麼這麼刺人?風姿蹙起了眉頭,滿月復怒氣,本想閉上眼不理他,歐陽宸瑑卻突然用力攫住了她的手,硬生生地把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力道之大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瞧見她眼角殘留著的淚痕,一雙靜如止水的綠瞳驀地迸出濃烈的憤恨與不甘,卻是一縱即逝,誰也沒有察覺。

他把她往牆角一推,力道卻不自覺地輕了不少,上下打量著那精致卻顯得冷漠至極的臉,冷哼了一聲,扔給她一顆藥丸,說道︰「吃掉它!」

風姿的心驀地一跳,這是什麼藥?莫翼昇走後她是吃了一次毒液才睡過去的,現在吃這顆藥會不會起副作用?因為擔心這個,所以她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吃。

「怕是毒藥嗎?風姿色,我想殺你的話不必這麼麻煩,直接將你沉入海底就行!」歐陽宸瑑的唇邊勾起一抹諷刺和不屑的笑容。

又來了!他的情緒怎麼這麼陰晴不定?還是他有雙重性格?風姿不再辯解,只是拿起那顆藥丸囫圇吞了下去,頓時,一股嗆辣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激烈咳嗽起來。

好難受!

咳得厲害處,她猛地一口鮮血吐出來,體內的悶痛終于消弭不少,可是卻又有一種溫熱的氣息在月復部慢慢積聚,她捂著胸口緩解著自己急促的呼吸,可是咳嗽卻還是在繼續,她的眼淚都落下了。

「還死不了,你不必假裝可憐!」歐陽宸瑑冷聲說道,卻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在她背後輕拍。

卻又情不自禁地問道︰「你究竟怎麼了?」

「你還會關心我嗎?」歐陽宸瑑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看著窗外道︰「你看,這殘陽多美!是不是美好的事物都注定要消亡呢?」

語氣里所帶著的悲傷卻還是讓風姿的身子一顫,那種不祥的感覺愈發強烈。她望向玄雀和瑟里修斯,卻見他們都是沉冷平靜的模樣,她的心愈發忐忑不安。

「宸瑑……」咬了咬下唇,她囁嚅地問道,心弦繃得死緊。他究竟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如果是關于她的,為什麼不直接說明?就是要處決她,也要先告訴她罪名吧?

歐陽宸瑑的身子一震,眼底漸漸浮上清晰的傷痛,綿綿密密地蔓延開來。但也只是失神了片刻,那面容又轉變成了沉冷的神色。倏然轉身,望著那絕色面容,不帶一絲情緒地問道︰「風姿,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是甘願留在我身邊嗎?如果不願意……」

風姿訝然望著他,越發琢磨不透他的心,但還是點了點頭,「我不會走的!」

「真話?」

「嗯!」

他的雙手慢慢撫上她的臉,似乎想親吻她,有似乎會隨時落下去掐住她的脖子。籠罩著陰影的眼底是一片酷寒,可是風姿卻察覺到他指尖的冰涼和微顫。他在緊張?還是不相信?

「你的眼楮那麼美,我看不到半點虛偽。真希望你的心也如你的眼楮那樣誠實!」歐陽宸瑑的唇角淡淡的弧度,竟帶了無邊溫柔。「我可不想用鐵鏈鎖住你,或者……下藥!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那雙一貫清冷的綠眸此時竟然蒙上了一層水霧,愈發熾熱的目光中有急切也有期望,「即使你也許會讓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也絕不會放手的,除非……我死!」「別這樣對我,宸瑑!」風姿的心一慟,咬了咬唇瓣,決然說道︰「我可以發誓,除非你願意放我走,不然我絕不會逃走!」

他的眼神微閃,然後輕嘆了一口氣,突然攬住她的腰,緊緊鉗住她的身體,懲罰似的吻向她的唇,粗暴的噬咬使她感到唇上舌上陣陣火辣的痛,她惶然地想要推開他,卻使不出力氣,瑟里修斯和玄雀的異樣眼神讓她如芒在背,蒼白的容顏因為緊張而緋紅起來。

幾乎要窒息在那粗暴的吻合壓迫下,但是所有的抗議卻只是形如嗚嗚的嚶嚀聲,背部被牆壁和床欄梗得生疼。他究竟怎麼了啊?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風姿!」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唇瓣前彌漫,終于在她快要窒息過去的時候松開她,聲音卻格外冷凜,「我最恨別人背叛我欺騙我,你不要挑戰我的底限!我不可能第二次對一個卑賤的玩物寬容,你也不例外!」

風姿的心又酸又澀,想說什麼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身子突然騰空飛起,卻是他抱起了她,快步往外走去,她低呼一聲,听到他對玄雀他們說道︰「吩咐下去,立即啟程!」

啟程?那是要去哪里?風姿很詫異,正想問他,心髒卻陡然一痛,眼一黑,頓時暈厥過去。

腳步頓了頓,歐陽宸瑑繼續前行,眼眸里卻是一片靜寂,沒有波瀾,沒有起伏,沒有情感,什麼都沒有,死水一般的靜寂。

「瑟里修斯,按照原計劃行動!」

「主子,你真的執意要這樣做嗎?」瑟里修斯問道,「這可能會讓風姿小姐她……」

「你在質疑我的命令?」歐陽宸瑑冷聲應道。

「不是……」瑟里修斯悻悻然閉上了嘴,眼看著他越走越快,心里越發迷糊難解。

玄雀卻也只是苦笑不語。

有多愛就有多痛。有多痛就會有多恨,有多恨就會有多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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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宸瑑冷著臉快步走著,懷里風姿的手臂因為晃動而不時踫觸到他的身體,那冰冷的感覺讓他的心嚦嚦地痛。他低頭望她,默默地說道︰「風姿,我該拿你怎麼辦?恨你亦或是愛你,我都覺得好艱難哦!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希望……永遠和你不相識!」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以前總不明白媽咪為什麼喜歡這樣一首悲傷的詩詞,每天都要望著那刻在粉紅書柬上的詞句沉默許久,現在才終于體會到那種得不到卻割舍不去的感情,歐陽宸瑑只覺得那喉嚨又干又澀,一股腥甜的氣息涌上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它咽了下去,也把那洶涌而至的抽痛給硬生生拋卻了。

父母的血海深仇和一個女人的性命孰輕孰重?他沒得選擇也不敢選擇,那就讓老天爺決定這一切吧!

「你放心,一切都快過去了!」把風姿那蒼白的容顏輕輕按在他的胸前,歐陽宸瑑望著前方低低地說了一句,腳步不停,可是身子卻有些搖晃了。

風好大,吹得眼楮好澀呢,一滴液體墜落下來,消逝在風中,他的手深深摁入到風姿的肌膚里,眼前迷茫一片,耳邊嗡嗡做響,心里卻清楚接下來該做什麼。

離開之前,他必須讓醫士對風姿做一個小手術,卻是可以攸關整個計劃成敗的手術!

玄雀和瑟里休斯緊跟身後,相視一眼,心里都是滿滿的擔憂。

瑟里修斯卻遠比玄雀要提心吊膽,一個小時前的回憶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主子一醒來就叫他通知綠瑤在台北候命,又親自去綠蘿的死亡地點和房間觀察了一番,看到了那個「雲」字之後只是冷笑一聲,說了句「原來如此」,又吩咐自己準備好直升機,還故意用雲若悠遺落在綠蘿房里的衛星電話與外界聯系,當時他就覺得很奇怪了,而接下來的更讓他詫異的卻是主子的決定!

他竟然孤注一擲,想要以風姿和自己作為誘餌?

「瑟里修斯,你說,什麼方法能夠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全部現身?」屏退了玄雀之後,主子望著窗外的殘陽沉默了很久才突然問他,他一時愣住,沒有回答,卻看到主子冷冷一笑,招手道︰「你過來,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他在自己耳邊嘀咕了幾句,自己卻幾乎要變成化石了,「主子,這樣做萬萬不妥啊,不但風姿會出事,您也會……」

主子卻打斷了他的話,滿是陰鶩的綠眸盯著他,「我已經打定主意了,你們如果怕死,現在就回總部去好了!有妖和炫夜在,老爺子不會為難你們的!」

他的心一驚,慌忙跪倒在地,應道︰「主子去哪,瑟里修斯就去哪,我絕不會背叛主子您的,還請主子相信我!」

「那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傳令下去,立即收拾東西,我們今晚要連夜飛回台灣!」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是你表現的最後機會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當時主子的臉就如同修羅一般,冷硬,猙獰,綠眸里閃爍著的卻是未明的光芒,若有若無的煙霧在血紅的殘陽下暈成繚繞紗幕,白色窗簾前站著的高大霸氣的人影竟然有種孤寂的味道。

他一直以為主子心里最在乎的人就是風姿,可是主子卻仍然執意要他們按照原計劃行事?就連剛才在風姿的舉動也都很難讓人理解。既然打算把她當棋子,為什麼還會忍不住關心她?只怕到那節骨眼上,主子也未必真能下得了手吧?「你沒看到主子心情不好嗎?你說這麼多干什麼啊?管家先生,我勸你明哲保身……」玄雀在他耳邊說話,終于將他的思緒給牽引了回來,瑟里修斯慍怒地瞪視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趕快追上了歐陽宸瑑。

直升機就停在三百米外的草地上,而那里,四十五個黑字輩隱衛以及一個醫士已經站在那里恭候多時了。

在傲視天下多年,以前他負責掌管的紅幫,精英就有一千八十九個,更別說東南亞地區的黑幫勢力都由他掌管,而現在,他眾叛親離,為了風姿,就只剩下這麼幾個人了。就連老爺子,也撒手不管他的死活了。

歐陽宸瑑回頭望了望那承載了他很多歡欣和留下不少珍貴回憶的忘憂島,眸子緩緩沉下去,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可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復雜……

「主子,天快黑了,趕快上機吧!」玄雀催促道。

他這才點點頭,抱著那輕飄飄的女人走上了飛機,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他的手緊了緊,卻沒有回頭看。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那是瑟里修斯開始引爆那些機關了!

這意味著,他親手建造的無憂島即將成為一片廢墟!

心里那隱隱的一抹銳痛,被他刻意的……忽略掉了。

不多時,那架直升機飛上了藍天,而海島卻傳來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熊熊的烈火在夜風中張牙舞爪,吞噬著一切!

忘憂島徹底被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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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兩萬英尺高空上的飛機里會是什麼感覺?身前還站著兩個對你虎視眈眈的面無表情的男子又是什麼感覺?

風姿只知道,她很不爽!一股怒氣正在體內郁結,沸騰,她很想發泄,她更想找歐陽宸瑑問個清楚,既然執意要留她在身邊,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她?變相的軟禁嗎?

一張柔軟的毛毯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右邊手臂上火辣辣地痛,她狐疑地望向那抽痛不已的地方,卻驚詫地看到那里脹鼓鼓的,似乎貼著一塊什麼東西?她正要伸手去觸模,卻倏地瞪大了眼楮!

就在她的隔壁,右側,歐陽宸瑑躺在座椅上,正沉沉地睡著,那俊美卻蒼白如紙的面容上竟然難掩痛楚和糾結,他的薄唇緊緊抿著,那雙凌厲冰冷的綠眸雖然被長長的睫毛覆蓋,卻仍然有著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

想到她暈厥前所看到的他那瞬間陰狠得讓人發毛的眼神,風姿震顫了一下,心里有什麼漸漸清晰,帶來的卻是鈍鈍的痛。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不會是這樣矛盾的反應,而現在,他終于做了決定!她該慶幸快可以解月兌了還是該傷心自己再次成為他不可或失的棋子?

他終究還是不相信她啊!

鳳眸里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她佯裝側頭望向窗外,雖然只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她仍然很專注地「看」,只有這樣,她才能忍住不讓眼淚落下來。

司宸,怎麼辦?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我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

我們連死亡都不曾畏懼過,為什麼面對彼此時,卻總是這麼的無力?

身子無力地滑落,風姿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睜開時眼里有一絲晶光閃過。

坐直了身子,手在毛毯里撫上藏著毒藥的地方,卻發現那莫翼昇交給她的藥瓶和毒液竟然不翼而飛了,風姿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一寒。難道是被歐陽宸瑑發現然後沒收了?

怎麼辦?怎麼辦?

風姿收緊了拳頭,腦中的思緒已然錯雜無序。沒有毒藥,她怎麼能做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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