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起來發現家中沒有人,再看看水缸,沒有水,便提著一只桶到溪邊提水去了。
上官瑾閑得無聊便四處走走,雖然他原來生活的環境跟農村的環境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農村的田園景色卻帶給他從來沒有過的喜悅。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溪邊,看到一個小女孩提著桶打水,只見她把桶先放到水面上,然後一舀,桶中便裝滿了水。
可是等到要提上來的時候,由于小女孩力氣沒有那麼大,水桶提起了一點便滑了下來,掉入了水里。
蘭心頓時嚇了一跳,立馬向四周瞧了瞧,發現不遠處正好有一個小伙子,便激動的喊道,「喂,你能不能過來幫下忙,我的水桶掉下去了。」
由于蘭心的手臂很短,勾不到水桶,遂求助于他人。
上官瑾站在原地,假裝沒有听見她的話,繼續東張西望。
蘭心見他沒有過來,心里著急了起來,再看看水中的木桶,轉過身繼續喊道,「我說那邊的小哥,能不能過來幫我撈下木桶?」
蘭心沒有注意到上官瑾身穿的衣服與村里人不同,只是一味的把他當做農家小哥來使喚,沒有用敬語。
上官瑾第一次被人莫名其妙的喚「喂」,心里不是滋味,故沒有過去,心中想著,好無禮的臭丫頭,見到本少爺竟然用喂,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本少爺我才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幫你撿那個破桶。
隨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蘭心見他要走的樣子,心里甚是火大。從小到大她最討厭不樂于助人的人。而眼前的家伙連一件小小的事也不肯幫忙。
蘭心氣沖沖的走過去,一臉不快的說道,「我說這位農家大哥,能不能幫下忙?」
上官瑾一听農家大哥,臉色順間暗淡下去,對著蘭心扯著嗓門吼道,「臭丫頭,什麼農家大哥,像我這樣玉樹臨風的少爺是你順便能叫的嗎?」
上官瑾說完,瞪著眼前矮小的蘭心。
蘭心被上官瑾這麼一瞪,才發現他身上散發著少爺的氣質,不過蘭心還是討厭像他這種不愛助人的少爺。
對著上官瑾說道,「少爺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佔著自家爹娘的光。要是離開他們,我看你還不不如我呢。」
蘭心見上官瑾一副瞧不起農村人的表情,心中很是不快,便不知不覺說著一些諷刺他的話來。
上官瑾早已被蘭心氣的說不出話來,只見他平息自己情緒,轉而淡淡的微笑道,「本少爺才不跟你這個野丫頭一般見識呢!」
「瑾少爺,瑾少爺,你在哪呢?」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蘭心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原來是一位跟自個娘親一般的婦女。
上官瑾見到那位婦人,心情好了起來,笑著說道,「女乃娘,我在這。」
「少爺呀!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大夫人在找你呢?趕緊跟女乃娘回去。」
那位婦人見到上官瑾,著急的說道。
蘭心乖巧的叫道,「大娘好。」
婦人聞言,才發現瑾少爺的旁邊站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便也笑著說道,「好孩子,真是乖巧。」
上官瑾听到女乃娘說聲旁的野丫頭乖巧,不禁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嘀咕道,「怎麼可以說她乖巧呢,是野蠻霸道才對吧。」
蘭心撇了撇上官瑾,隨後又笑著對婦人說道,「大娘,我的木桶掉到了水了,你能幫我撈起來嗎?」
蘭心裝出一副可愛巴巴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家就只有這一個木桶裝水,如今還被我掉到了水里,我爹娘要是知道了定會把我揍死。大娘,你就幫幫我吧!」
女乃娘見蘭心怪可憐的,于是答應了。
上官瑾拽起女乃娘的手道,「女乃娘,不要被她騙了,這個臭丫頭厲害的很。」
女乃娘聞言,露出淡淡的笑容道,「瑾少爺,人家小小年紀怎麼會欺騙我呢?更何況我又沒有什麼好欺騙的。」
「咦……呀……」上官瑾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見他也跟著女乃娘一起到溪水旁的石板上。
接著,女乃娘順著蘭心指的方向把手伸向水中,模索著木桶。可是手臂還是太短了點,沒辦法勾到木桶。
上官瑾雙手互夾的站在旁邊,頭卻微微向前探了出去,見女乃娘沒有勾到,心里也著急了起來,心里嘀咕道,「不就是一個破桶嘛,干嘛這麼在乎!」
上官瑾從小以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體會不了蘭心家的心酸,遂不明白蘭心為什麼非要勾起水中的木桶。
女乃娘又再一次將手伸向了水中,盡她所能來尋找那個木桶,卻把徐氏的話拋到了腦後。
上官瑾實在受不了她們兩人,于是喊道,「喂,臭丫頭,我可不是幫你,我是看在女乃娘的面子上才願意這麼做的。」
上官瑾說著便叫女乃娘站到一旁,而他自己則單膝跪下,伸手撈著木桶,沒過多久,木桶就被他撈上來了。
蘭心見狀,立馬高興了起來,而上官瑾見到她一副開心的樣子,心里很是不爽,隨後把木桶丟到旁邊,對著女乃娘道,「女乃娘,我們回去吧!」
「瑾少爺,你怎麼能這樣呢?」女乃娘上前把木桶撿了回來,向蘭心道著歉。
「大娘,您有什麼好道歉的,倒是我,還得謝謝您。」蘭心激動的對著女乃娘說道。
隨後,蘭心瞥了一眼上官瑾,接過女乃娘手中的木桶,淡淡的說道,「有些人就是沒有風度,我要是他的話,早就羞愧的不敢出家門了。」
上官瑾幫蘭心撈木桶的時候,蘭心還心存感激。可還沒過一會兒,上官瑾的少爺病又犯上了。遂蘭心完全對他不抱任何感激的心情。
上官瑾揪了一眼蘭心,看見她矮小的個頭,可說起話來卻像個小大人。心里不禁暗暗笑了幾下。因為從小到大沒有人能無視他的存在,每個人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而眼前的矮冬瓜卻跟他們不一樣,見到他不但連句尊稱也沒有,反而喚他喂。他心里雖很不習慣,也很不舒服,但是卻有股說不清的高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