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舐血魔妃 【190章 】 蕭後之痛★萬更

作者 ︰ 銘蕁

章節名︰190章蕭後之痛★萬更

翌日,陽光明媚,蝶飛鳥語,花香四溢。i^

「奴才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金安。」

聞聲,房間里柔軟的大床上,百里宸淵幽深的黑眸緩緩睜開,光華瀲灩,水波流轉,令人沉醉其中不得自拔。

清冷的眸光落到胸前酣睡的嬌美女子時,變得溫柔似水,深情不移,微涼的指尖輕輕撫模著她光滑染上紅暈的臉頰,嘴角的笑意便是怎麼也忍不住。

「進來。」

「是王爺。」老管家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他都一把年紀了,也不想早早就來打擾他家王爺跟王妃的好事,可是昨天是王爺自己說今早要進宮一趟,吩咐他早些準備。

心中千回百轉,思緒零亂,招了抬手,吩咐道︰「仔細著伺候王爺梳洗,動作要利索些明白嗎?」

血王府里原本是一個女婢都沒有的,直到王妃冷梓玥的到來,王爺方才吩咐他安排幾個伶俐的婢女在府里伺候,王妃的美貌豈能讓男子看到,那豈非是逼著他家王爺打翻醋壇子,變成噴火龍。

「奴婢知道了。」

四個年輕貌美的丫鬟異口同聲的回答,朝著老管家福了福身子,方才輕輕的推門而入。

此時的百里宸淵早已經下了床,一襲火紅的錦衣,以金色瓖邊,銀色的絲線勾勒出一朵朵綻放的墨菊,優雅而不失尊貴之氣。墨發三千僅用一只漢白玉精雕而成的發釵高高束起,一縷黑發散閑的垂落在額際,憑添幾分慵懶陰柔之氣。

足下一雙黑色小牛皮靴,兩側分別用藍寶石瓖嵌其間,匯聚成一只蓄勢待發的獅子模樣,張狂而霸氣。

「奴婢、、、、、、」

四個婢女是第一次近身伺候血王百里宸淵,當她們看清楚百里宸淵魅惑眾生的妖孽臉龐時,一顆小心髒是七上八下的,跳動得非常的不安份。

世間,怎會有如此俊美非凡的男子,那入眼的驚艷不覺讓她們連行禮都失了分寸。

話未說完,百里宸淵一個冰冷的眼神直接將她們從幻想中打回了原形,一個不容置疑的手勢,沉聲道︰「洗臉水放下,退出去,動作輕一些。」

轉過頭,溫柔似水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全身都裹在錦被中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的小女人臉上,那是無盡的寵溺與縱容。

誰要是膽敢吵醒了她,休要怪他殺人不眨眼,許是房間里的說話聲吵到了冷梓玥,精致的秀眉微微蹙起,不安份的翻了一個身,繼續美美的沉睡。

「出去。」

沉穩有力走回床邊,確定他的小女人依舊熟睡著,那難看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一些,動作輕柔的捏了捏被角,淺淺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只見沉睡中的她露出一抹動人心魄的微笑,仿佛春日里百花綻放,群蝶共舞。

「是、、、、是、、、、」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捧著一應洗漱用具的四個婢女提心吊膽的將東西放下,頭也不回的退出房間。

原來,流傳在王府里的傳言是真的。

血王百里宸淵的溫柔只對一個女人才有,那便是她們的王妃。

至于其他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誰敢打擾到他的女人,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而她們還年輕,不求富貴,只求活命。

因此,進房門之前還抱著某個想法的婢女們,此時此刻,什麼想法也沒有了。

想當爾,她們自認為年輕貌美,需知道王妃冷梓玥的美名可是天下第一,無人能出其右。如同王爺那樣天神般的男人,眼中哪里還看得到別的女人。

一刻鐘之後,百里宸淵俯身再一次吻了吻某個小懶貓的粉唇,呢喃道︰「小家伙,等我回來。」

他要進宮面聖,從前那個皇宮里沒有任何人請得動他,如今更沒有誰能請得動他。

除非他想,否則誰也不能勉強他做任何事情。對于月帝的感情,百里宸淵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定義,在他的心里,在意著已去逝的生母楚皇後,那麼他對月帝又是懷著怎樣一種矛盾的感情呢?

沒有記憶之前的他,或許還無法看透月帝的心思,然而有了前世記憶的,看透一個人的心,何其的容易。

這也就造成了他莫名的困惑,到底應該如何面對他那個生父呢?

他不知道,他的玥兒似乎也有著如同他一樣的困惑。他們都是生于天地之間,無父無母,對于親情的貪念比任何人都要高,否則他便不會選擇暫時放下魔界的事情,留在人界。

「華兒見過王爺,王爺萬安。」

碧綠色的長裙,華兒儀態優雅的朝著百里宸淵福了福身子,她是冷梓玥的專職婢女,不需要對他行大禮。

「起來吧。」

「謝王爺。」

「玥兒還沒有醒,讓她好好的安睡,吩咐廚房備下她喜歡的早餐,等她睡醒就一定要伺候她用餐。」

華兒抿了抿唇,笑著回應,「華兒知道了。」

但凡是跟她家小姐有關的,事無巨細,統統都是王爺親力親為,從不假他人之手,單就憑這一點也足以收服華兒的心。

只要他對她家小姐好,那麼哪怕是要她的命都可以。倘若他對不起她家小姐,要她與他拼命又有何懼之。

「本王進宮一趟,午膳前就回來,玥兒要是覺得悶,你就陪她四處走走,府中的侍衛可隨意調換,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回血王府時,他就打算要進宮一次,不為別的,只為二十多年前那件事情也該畫下句號了,那些傷害過他母親的人,統統都應該下地獄,休想得到他的原諒。

想到冷梓玥,他真是恨不得將她變小,隨時隨地都揣在懷里才好,也免得他走哪兒都不放心。

晶亮的眸子不經意間注意到百里宸淵的神情,華兒再傻也不免瞧出了幾分,道︰「王爺放心,華兒會誓死保護王妃的。」

只要她不死,就不會讓冷梓玥受到傷害。

「嗯。」

「屬下參見王爺。」沈青一襲黑衣,腰間赫然是屬于他的兵器,一把削鐵如泥的軟劍。

「準備妥了嗎?」

「回王爺,馬車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進宮。」

暗磁的嗓音落下,紅衣似血,不過眨眼之間已然消失在華兒的視線里,她驚訝的微張著小嘴,秀氣的臉蛋染一絲不可置信。

如果那是輕功,只怕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與百里宸淵相比較了。

她家小姐的眼光向來是最好的,只有王爺這樣的男人,配得上冷梓玥。每每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華兒就覺得在他們的身上有著特別耀眼的光環,比寶石散發出來的光芒還要璀璨而奪目。

半個時辰之後,華兒依舊安安靜靜的守在房門外,腰桿挺得直直的,若是以前她一定受不了這樣的寂寞,可如今她已經學得很好。

「華兒。」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長時間,冷梓玥從床上坐起身,清澈的鳳眸眺望著窗外的藍天,太陽已經升得很高。

身上的酸疼比起昨日已經好了許多,在她不住的抱怨之中,百里宸淵昨晚並沒有踫她,而是乖乖的替她按摩,然後乖乖的抱著她安睡,奇跡般的沒有對她動手動腳。

想起的他的溫柔寵溺,蛻變成女人之後的她本就比之前多了幾分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嫵媚風情,再加上她此時的笑魘,簡直就到了令人血脈憤張的地步。

「小姐,你醒了。」

華兒推門而入,第一眼便看到冷梓玥眼中無法掩飾的笑容,心情別提有多好了,王爺的寵愛似乎讓她家小姐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嗯。」

身旁的位置早已經空了,但是還殘留著淡淡的熟悉氣息,那是屬于百里宸淵的,不容錯辨。

「小姐,華兒先伺候你梳洗,王爺進宮了,說是午膳前回來,吩咐華兒在你醒來之前萬不可把你吵醒了。」她可是心知肚明若是把冷梓玥吵醒了,她會受到怎樣的懲罰,百里宸淵的耐心與心軟,可不是對任何人都有的。

哪怕她是小姐的人,觸犯了他的底線,一樣是照罰不誤的。

「我知道了。」

原本心里還有一點點的生氣,冷梓玥咬了咬粉唇,她氣他離開不告訴她,呃,氣他不等她醒來。

那或許都是因為她想要在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他,罷了,看在他那麼細心叮囑華兒伺候她的份上,勉強原諒他。

「小姐今天要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呢?」站在擺滿了華衣美服的衣櫃前,華兒皺起了眉頭,她覺得每一件都那麼美麗精致,實在好難選擇。

「隨便拿一件就好。」

對于穿什麼衣服,她一向都不是很在意的。

「王爺今天穿的紅色,小姐也穿紅色好了。」一邊取下衣服,一邊不住的點著頭,這是一件立領束腰的玫紅色長裙,上面繡著尊貴無雙的鳳凰,整件衣服上不知道瓖嵌了多少顆細碎的紅寶石,閃爍著耀眼的紅色光芒。i^

皇帝的衣服上繡龍,皇後的衣服上可繡鳳,平常人家哪里敢穿繡著鳳凰的衣服,也只有冷梓玥敢。

百里宸淵挑選的衣服除了樣式新穎華麗,布料最上等之外,對于衣服上的圖案也是相當的講究,在他眼中百鳥之王鳳凰只配出現在冷梓玥的衣服,哪里會顧忌那是不是只有皇後才有資格穿。

只要他喜歡,他的小女人喜歡,誰敢反對,他就敢殺了誰。

「隨你拿什麼給我換上。」清澈的眸光淡淡的掃視一眼華兒捧在手里的衣裳,微微勾起了唇瓣。

很快,華兒為冷梓玥穿上了衣服,洗漱完畢之後,梳理著冷梓玥的長發,道︰「小姐想要梳一個什麼樣的發髻呢?」

「越簡單越好。」

她沒有那種在腦袋上頂著各種繁復發髻的自虐癥,簡簡單單的多好,百里宸淵送給她的首飾數也數不清,最喜歡的也不過只有那一支而已。

「那可不行。」華兒很是堅持,突然眸光落到冷梓玥衣服上的鳳凰上,興奮的道︰「小姐,華兒知道今日梳什麼發髻最適合你了。」

「是嗎?」

銅鏡中倒映出自己的容顏,美得令人屏息,冷梓玥一直都知道她有一張很出眾的臉,只是此刻她卻覺得似乎更美艷動人了一些。

難道,都是因為他嗎?

「鳳凰髻,只有小姐才配得上。」

「鳳凰嗎?」眨了眨眼,冷梓玥有一刻愣神,她本身就是一只鳳凰,為她梳鳳凰髻,倒也符合華兒說的話。

「嗯嗯。」

不等冷梓玥同意與否,華兒已經動作輕盈伶俐的動作起來,那些在冷梓玥看來復雜不已的梳頭手勢中,她的長發似乎顯得特別的听話,不一會兒,她便在銅鏡中看到了一個如夢似幻的美麗發髻。

那好似一只振翅欲飛的鳳凰,活靈活現。

「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看。」以前的她從未認真的欣賞過她的發髻,不是華兒為她梳頭就是夏花為她梳頭,反倒是她自己壓根就梳不來。

「真的嗎?」欣喜的點了點頭,華兒可是太清楚這個評價得來有多麼的不易,「只是應該用什麼發飾呢?」

梳妝台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發飾,金步搖,珞瓔,珠花,寶釵,發簪,一應俱全,華兒就愣是沒有瞧得上眼的。

「你看戴上它怎麼樣?」

白女敕如玉的小手里突然多了一只血鳳凰的金步搖,如血般的色澤,觸手生溫,栩栩如生,似血液在緩緩的流動。

華兒接過小巧精致的血鳳凰,眼中立馬浮現出一抹驚艷,不住的點頭,道︰「這血鳳凰的步搖可真美,戴起來一定很美。」

果然,血鳳凰剛一戴在冷梓玥黑發間,就仿如與她整個人融為一體,具有了絲絲靈氣,鳳凰嘴中餃著一顆流光溢彩的五彩明珠,一滴如血般的淚型額墜剛剛垂落在冷梓玥的眉間,畫龍點楮,美不勝收。

「回神了華兒。」冷梓玥滿意的點了點頭,女為悅已者容,她到底是個女人,多多少少都會在意自己的容貌。

「呃、、小姐你取笑我。」

「有嗎?」無辜的表情,再加上無辜的語氣,直有氣得人跳腳的沖動。

華兒深知想要在冷梓玥的跟前佔口頭便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乖乖的認命,柔聲道︰「小姐,你坐一會兒,華兒去傳早膳。」

「嗯。」

悠隱閣現在怎麼樣了?隱族又怎麼樣了?還有暗月城狀況如何?這一個個都是她無法卸下的責任,雖然想要推卻,無可否認無論是哪一個都跟她有著莫大的牽扯。

拋去與瑤神不共待天之仇,冷梓玥真的就想平平凡凡的生活在人界,這里有疼愛她的父親,還有祖父祖母,也有不惜隱族所有族人性命,亦要保全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她的舅舅與表哥,更有悠隱閣中等待她歸來的冰姨,還有那些視她為親人的兄弟姐妹。

想著他們,冷梓玥的心,怎麼都無法冷硬起來。

反正百里宸淵進了宮,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她就先去醉客居瞧瞧,找個時間回悠隱閣一趟,想必他們也應該收到她回來了的消息。

只是,他們為何遲遲沒有找上門來,這一點讓冷梓玥心里斗然升起一股不安來,強壓下心中的煩躁,她要冷靜才能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小姐,趁熱吃,不然王爺回來肯定不會饒過我的。」

「你也坐下吃。」

華兒知道拗不過冷梓玥,乖乖的坐在她的對面,端過瘦肉粥一口接著一口的往嘴里送,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忠君候府西院的時候,讓她有些想要掉眼淚。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冷梓玥沒有發現華兒的異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想著心事,令人驚訝的是,即便如此,她優雅的儀態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尊貴得令人咬牙。

雄偉恢宏,金碧輝煌的皇宮,紅牆綠瓦,綠樹成蔭,百里宸淵的馬車毫無阻礙的直入宮門,成為祁月國史上第一個可以駕著馬車在宮中橫行的王爺。

血王之名,再一次揚名天下。

他的狂傲,誰也當著他的面說呢?

「王爺,直接去御書房嗎?」沈青駕著馬車,沉聲問道,這個時間點,皇上一般都在御書房看奏章,王爺過去是剛剛合適。

「從御花園繞過去。」

再過兩天又迎來楚皇後的祭日,御花園里有一種花,乃是楚皇後最為喜歡的,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親自前去看看那花還在否。

如果不是月帝明令禁止,想必御花園里那種花早已經絕跡,後宮里的女人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前楚皇後所鐘愛的東西出現在御花園,那可真真是在打她們的臉面。

「屬下明白。」

短暫的交談過後,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唯有馬蹄聲在宮里格外的響亮。一路上那些太監宮女看到專屬于血王府的馬車莫不下跪行禮,睜大了自己的眼楮。

饒是以前,他們也沒有看到過如此狂傲的血王,這次不知還要引來多少人的嫉妒與恨意。

「皇後姐姐,你說這花兒怎麼越開越嬌艷,連那牡丹花都敗下了陣來。」

一襲鵝黃色蓮步紗裙,外罩淺白色透影紗衣,一身美麗的宮裝顯得十分縴弱,頭上一對蜜花色水晶發釵,珠華飾麗,腰間淡藍色流蘇遙拽質地,顯得精致小巧,額前的劉海隨意飄散,腳下一雙鏤空流雲鞋,姜貴妃俯身嗅聞著食指托起的花朵。

任何能給蕭皇後添堵的事情,她都格外的熱衷,蕭皇後的臉色越是難看,她的心里就越是歡騰。

「姜貴妃妹妹說得對,可是此花雖美,卻已無人欣賞。」水藍色的水月荷花繡紗長裙下藏著一雙金蓮般的小腳,足穿一雙青色的繡花鞋,高綰青絲,一只鏤空雕花玉簪浸在花髻之中,如脂的凝膚,略施粉黛,手中輕捏一方月白的絲絹,一只透白如雪的玉鐲輕掛在縴細的手腕上。

玉貴妃抿了抿唇,聲音婉轉清越,甚是動听。

後宮里的女人都知道,此花乃是前楚皇後最喜愛的花,現下除了御花園里還能見到此花之外,整個皇宮里都已找不到。

當初若非皇上執意要留下此花,並且不惜下了一道聖旨,誰若敢動御花園里的這種花,他就廢了誰。

否則,這種花應該早就在宮中絕跡了。

皇後是一國之母,理所當然是花中之王,自然唯有牡丹花配得上她,姜貴妃一出口就是說牡丹都要被壓下風頭,皇後又怎能不動氣。

「呵呵,玉貴妃姐姐此話差矣,百花之中皇上可是最為鐘愛此花,否則也不會派人精心的守護著這些花,生怕有個萬一。」姜貴妃水眸輕眯,她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玉貴妃站到皇後一邊去了。

這個女人不是一直都在討好皇太後,也早已經與皇太後達成了某種協議,為何會出口幫助蕭皇後。

蕭皇後冷著臉從花上收回視線,轉首就是笑意盈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玉貴妃,最後視線定格在姜貴妃的身上,她一襲鳳袍,頭上戴著象征尊貴身份的鳳冠,精致的臉上淡淡的畫了一個梅花妝,清風拂來墜于頰邊的發絲輕擺,盡顯嫵媚與夢幻之色。

若是論美貌,她自認不會輸給眼前的兩個女人,多年來後宮中的勾心斗角,她習以為常,反倒是哪天她們不再挑釁與她,可能會給她一種不安的感覺。

「兩位妹妹若是來陪著本宮賞花,本宮自然是很高興的,倘若兩位妹妹拿著本宮當槍使,也休要怪本宮不念多年姐妹情誼。」

「皇後姐姐此話何意,妹妹實在是听不明白。」姜貴妃笑了,那是一種很得意的笑容,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將蕭皇後的威脅放在眼里。

就算天下人都不喜歡這種花,但只要皇上喜歡,沒人欣賞又如何,誰也無法取代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她心里很明白,這一次百里宸淵回來,絕對不會讓她們好過。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懼怕蕭皇後,處處隱忍。

玉貴妃沉默不語,她開口無非就是想要挑起蕭皇後與姜貴妃之間的爭斗,而她可以靜觀其變。

皇城里都在傳,血王百里宸淵回來了,她不相信,那個明明已經死了的男人怎麼可能活著回來了。

只要有百里宸淵的存在,也就預示著她的將來有著誅多的風險,叫她如何忍受。

好不容易一切都在她的計劃和掌握之中,只要一直順利的進行下去,她的兒子就能登上皇帝的寶座,而她也將貴為一國皇太後,享盡天下榮華。

但是他回來了,她的計劃就不能進行下去,非得分出手腳來對付他,要麼趕他走,要麼就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以她的心性,自然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二條。

「何人膽敢在宮中駕車,還不速速停車。」蕭皇後身邊的總管太監只見一輛華麗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御花園中,不由得出聲大喝一聲。

平日里跟在蕭皇後的身邊,他可是出盡了風頭,宮里少有人膽敢于他做對,那全都是因為他是皇後跟前的紅人。

現在,又到了他出頭的時候。

沈青駕著車,對于他的質問仿若未聞,連眼都不曾輕抬一下。

「皇後娘娘,那人著實太過份了。」總管太監面色一寒,朝著蕭皇後就是盈盈一拜,頗有幾分請她做主的味道。

鳳眸打量著那輛朝著她們迎面駛來的馬車,蕭皇後不記得皇上給過誰恩準,可以在皇宮中駕車,長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很壓抑,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攔下他。」

皇後的威嚴不容任何人挑釁,蕭皇後是真的怒了。

在她的身後,姜貴妃與玉貴妃停止了各自的唇槍舌戰,顯然她們對于這個敢于在宮中駕車行駛的人更感興趣。

「是。」

總管太監手一揮,立刻就在十來個小太監圍在他的身邊,冷聲道︰「皇後娘娘有旨,攔下那輛馬車。」

「是。」

馬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直的朝著蕭皇後等人行駛過來,那些小太監嚇得面色發青,卻又不敢退後,張開雙臂大叫著馬車停下來。

沈青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不減速反而回快了速度,馬鞭重重的擊打在馬背上,馬兒吃痛,越發瘋狂的跑了起來。

于是乎,前方亂成了一團,小太監們顧不得那麼多,側身躲避即將踏過他們身體的馬匹,那總管太監本就站在後面,見到這一幕,雙腿一軟,不要命的鑽進一旁的花叢中,瑟瑟發抖。

再然後,便是此起彼伏的響起一道又一道的女高音,一個叫得比一個大聲,一個比一個狼狽的摔進帶刺的玫瑰花叢,驚叫連連。

皇後沒有了威儀,鳳冠摔落在地,梳理得整齊的頭發凌亂不堪,裝扮一新的臉龐赫然被刺花了,有血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許是因為太疼,竟然忘了有所動作。

姜貴妃與玉貴妃也沒能討到好處,她們站在蕭皇後的後面一點,前一個摔倒了,她們兩個自然也是逃不了的,因此不但狠狠的摔進了帶刺的花叢中,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刺破了,血順著雪白的手臂不斷的流淌。

過有多久,沒人知道,當那些險險逃過一劫的宮女們看到自己主子狼狽的模樣時,又驚又恐的將她們扶起來,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時,三個女人總算是緩過神來,也感覺到了身上傳來的痛意。

總管太監一見蕭皇後成了那個模樣,而他非但沒有盡職的保護還自己先躲了,想著他的小命即將不保,再也顧不得許多,跳出花叢指著沈青的鼻子就罵道︰「大膽,你竟然沖撞皇後娘娘,可知這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沈青不語,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的給了總管太監一鞭,頓時,四周的抽氣聲一個比一個更加的響亮。

「你——」蕭皇後甩開宮女的手,上前幾步,雖不曾見到馬車中的人,但是空氣里的威壓卻讓她打心眼里感覺到懼怕。

她是一國皇後,她怎麼會害怕呢?

這種感覺,哪怕是面對月帝,都不曾有過。

「娘娘,這個人實在是太大膽了,打了奴才也就罷了,可他竟然敢對娘娘不敬,傳出去豈不是叫娘娘難堪、、、、、、、」

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就算他是一個低賤的奴才,那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奴才,血王府中一個小小的侍衛都敢對他動手,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本就氣得不輕的蕭皇後聞言,險些氣得吐血,壓在胸口的氣不順,白色更是慘白,渾身都在顫抖,她感覺得到御花園四處的宮女奴才都在偷偷的忍著笑,卑賤的他們居然膽敢笑話她,太可恨了。

「呵呵。」

暗磁的笑聲由遠及近,清晰的回響在眾人的耳旁,猶如鋼琴般富有層次,節奏鮮明,只是其中散發出來的威壓令人不敢放肆。

百里宸淵很少笑,看到過他笑容的人,屈指可數。往往別人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笑聲,都會有一種如芒在刺的感覺,只因那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你是誰?」

早在姜貴妃看到沈青的時候,她就已然猜到馬車里坐著什麼人,可她還是沒能忍住開了口。

楚皇後啊楚皇後,你雖早死,但是你的兒子卻比任何人都優秀。無論是他嫡出皇子的身份,還是他的相貌,以及他的勢力,甚至于是皇上對他的寵愛,都遠遠的強過了她們。

她們也為皇上生下了兒子,可是在那個男人的心里,他所承認的兒子,只有與楚皇後生下的百里宸淵才是他的兒子。

其他的,不過只是可有可無罷了。

「本王是誰?」低沉暗啞的嗓音略帶幾分玩味兒,馬車內百里宸淵放下手中的青花酒杯,沉聲道︰「姜貴妃不知道嗎?」

「你——」

「玉貴妃跟蕭皇後似乎都結巴了,真不是什麼好事。」

「血王百里宸淵。」咽了口口水,玉貴妃了然,能夠給他們帶來如此強大威壓的男人,也唯有百里宸淵了。

「本王是不是要感謝玉貴妃還記得本王呢?」

玉貴妃聞言,渾身一個哆嗦,她情願他什麼都不要記住,尤其是不要記住她。百里宸淵的手段她很清楚,落到他的手里,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嘖嘖,聞聲你好像很害怕本王。」

只是一個眼神,沈青就會意過來,掀開車簾,一抹錦紅出現在眾人的神線之上,百里宸淵站在馬車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狼狽的蕭皇後三人,薄唇含笑,視線如刀。

無疑,百里宸淵是俊美的,是霸氣的,是狂肆的,更是邪乖張的,在他的身上可以同時看到許多種矛盾的氣質,卻又恰到好處的融合在一起,讓人移不開眼楮。此時的他,仿如天神一般站立在天地之間,俯看眾生。

「本、、、、本宮怎、、、、、」玉貴妃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百里宸淵的那一剎那心跳會加劇,連說話都不利索。

那種感覺就好像、、、、、好像、、、該死的,她都在想些什麼,他是她的敵人,有他在一天,她的兒子就永遠別想登上皇位。

「血王,你太沒有禮貌了。」

蕭皇後每看到百里宸淵一次,腦海里就會浮現出楚皇後的模樣,一遍又一遍的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縱使她不敢直視百里宸淵冰冷無情的眸子,但她也要讓他意識到,她是一國皇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親王,見到她必須行禮問安。

「哦,蕭皇後覺得什麼是禮貌呢?」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似笑非笑,黑寶石般的墨瞳閃爍著奇異的光澤,往往他的笑意越深,怒氣就越大。

只不過,現場沒有人了解他罷了。

若是小玥兒在場,一定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以前他有顧忌,現在卻沒有顧忌了,誰也阻止不了他前進的步伐,遇神殺神,遇魔誅魔。

「血王殿下應該稱呼本宮一聲母後,難道血王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嗎?」蕭皇後陰沉著臉,沒有完美的儀態,她卻不允許自己在氣勢上輸給百里宸淵。

「本王的母後只有一個,而你不配。」

不提還好,一提百里宸淵的眼中急速掠過一抹殺意,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下顎,接著又道︰「你的皇後之位,本王想要什麼摘掉就能什麼時候摘掉,隨本王心情好壞。」

「你簡直大逆不道。」胸口上下起伏著,蕭皇後只差沒有氣得吐出血來,嘴里蔓延著血腥的味道,但她依舊強忍著。

百里宸體雙手環胸,冷聲道︰「不要妄圖用你皇後的身份來壓本王,你信不信本王可以讓你死後不但不以皇後儀仗下葬,而且連妃陵都進不去,甚至于本王可以完全抹殺掉你這個人的存在。」

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哪怕是月帝。

一劍殺了她遠沒有讓看著她一點一點的被折磨得瘋掉有意思,他就是要讓她看著她所在意的一切都一一消失在她的眼前,讓她品嘗那種抓不住的恐懼感。

「血王你放肆,本宮要、、、、、、」

不等蕭皇後把話說完,百里宸淵冷聲道︰「沈青,殺了攔本王馬車的太監,一個不留。」冰冷無情的幾個好似從天而降的冰雹,深深的砸進蕭皇後的心里,也砸進了姜貴妃與玉貴妃的心里。

她們深深的感覺到,只要她們再敢對他說一個字,他不介意就在御花園親手了解了她們。

第一次,她們感覺到死亡離她們不過只有一步之遙。

「皇後娘娘救、、、、、、」命字還沒有說出口,沈青的長劍已然劃破了他的脖子,出劍沒有任何的花招,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十來個小太監,不過眨眼之間,全都倒在冰冷的地上,唯有頸間那一條細小如絲線的血痕最為刺目。

潔白的絲帕一下又一下的將劍上的鮮血擦拭干淨,手腕上幾個扭轉,長劍收入劍鞘之中,沈青恭敬的站到百里宸淵的身後。

畢竟是久居深宮的大人物,見識到了百里宸淵的雷霆手段,花容失色的臉蛋更加的慘白無血色之外,雙腿即便是打著顫,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王爺,該去御書房了。」

沈青心中雖然很奇怪,為何他家王爺如此高調的在御花園斬殺蕭皇後的人,但他並不會開口詢問,百里宸淵叫他殺誰,他就會殺誰,絕對的服從他的命令。

他能感覺到,這一次百里宸淵的歸來,是要報仇雪恨了。

二十多年的隱忍,可不就是為了替楚皇後討回公道,替整個楚王府討回公道。那些欠下血債的人,怎能奢望不償還血債。

「母後喜歡的花開得真好,若是母後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百里宸淵垂眸,神色溫柔的凝視著花圃里的嬌艷的花朵,摘下一朵拿在鼻翼間輕輕的嗅聞,眼角的余光忽然有幾株花被踩進了泥土里,面色一寒,「將踩到這些花的人全都杖斃。」

「是。」沈青眸色一變,沉著應聲。

「你——」

蕭皇後顫抖著手指著百里宸淵,突然倒退幾步,一口鮮血噴濺了出來,臉色更是慘白了幾分。

紅光劃光,伴隨著慘痛的尖叫聲,百里宸淵皺了皺眉頭,冷聲道︰「你就在守著,直到那些人斷氣了為止。」

話落,不在理會身後的一切,大步朝著御書房走去。

「皇後娘娘你的手、、、、你的手指、、、、、」宮女齊刷刷的跪了一地,顫抖著身體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姜貴妃與玉貴妃對視一眼,無法漠視各自眼中的驚恐,終于一口氣沒上得來,同時昏死了過去,伺候的太監宮女又是好一陣的手忙腳亂。

握著鮮血不止的手掌,那一根斷掉的手指血零零的躺在地上,很快鮮血就染紅了她白色的袖口,那妖冶的顏色觸目驚心,透著另一種說不出的淒美。

「傳、、、、傳太醫、、、、」

不等宮女兒反應過來,蕭皇後已經承受不住那樣的斷指之痛,暈死了過去。

沈青神情淡漠的看著這些人,輕嘲的勾起嘴角,謹慎的奉行百里宸淵的命令,將那些賤踏到花朵的人,處于杖斃。

再過兩天又迎來楚皇後的祭日,御花園里有一種花,乃是楚皇後最為喜歡的,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親自前去看看那花還在否。

「奴才參見血王殿下。」遠遠的劉公公就瞧見百里宸淵修長挺拔的身影,仿佛只要看到那血紅色的錦衣,便知道那一定就是他。

世間男子千千萬萬,但能夠將紅色詮釋得如此完美的人,唯有他百里宸淵而已。

「劉公公倒是挺精神的。」性感的薄唇輕扯出一抹笑痕,百里宸淵腳下並未停留,朝著御書房走去。

壓根沒有听明白百里宸淵話里的意思,劉公公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卻發現在百里宸淵的臉上,他什麼也瞧不出來,更發現他完全沒有敢于與之對視的膽量。

伸出手推開沉重的大門,劉公公傻傻的笑著,恭敬的說道︰「血王殿下里面請,皇上已經殿下許久了。」

這話明顯就是假的,皇上三番四次派了人前去血王府,血王都避而不見,皇上又豈能時時刻刻都在等著血王。

眼下可好,血王主動進了宮,沒有皇上的傳召就直接來了御書房,甚至沒有吩咐他進去通報一聲,可想而知,他若是有膽攔著,死相估計相當的慘淡。

與其如此,倒不如撒點兒小謊,皇上渴望見到血王,他這麼也沒有太大的錯誤,萬一皇上要追究,他也有說辭。

打定主意之後,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打開了御書房的大門,連帶著通報都自動省略了。哪怕殿內,皇上正在與兵部尚書等人商量國家大事,便他就是有把握,血王進去之後,其他人全都得退出來。

百里宸淵聞言,不由得多看了劉公公一眼,真不愧是皇帝身邊近身伺候的人,那眼力勁遠非平常人可比。

「皇上,微臣認為、、、、、、、」

月帝本就心不在焉的听著,一手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頭,一手捏著一份奏章,他只求這些個大臣不要給他添亂就好,哪里還敢指望他們出謀劃策,一個個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想來就可氣。

「淵兒,你真的、、、、、、」抬眸的那一瞬間,月帝猛然站了起來,神情復雜的望著御書房門口的百里宸淵,震驚過後,眼中滿滿的都是喜悅。

听說的跟親眼看到的當然是有差別的,此時此刻,他親眼看著百里宸淵就站在他的眼前,激動的心情又豈是幾句話就能表達得清楚的。

千言萬語卡在喉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臣等參見血王殿下。」

幾位尚書大人活像是見了鬼一樣,嘴巴張得大大的,差不多能吞下一顆雞蛋,回想起冷梓玥那一日說的話,不免也覺得他們的手指被斷得不冤。

百里宸淵還沒有死,他們就著急著想要廢掉人家的親王的封號,那可不就是存心找死,只是斷了他們一根手指,絕對是輕的。

百轉千回的思緒過後,表情復雜,倒也平靜了下來,拱著手向百里宸淵行禮,也不覺得有什麼憋屈了。

「免禮。」

暫時不與他們計較那是因為現在的他沒有時間,他可不會忘記沈青對他的稟報,這些人在他消失之後,急著逼宮要廢除他的封號,現在裝好人,晚了。

若說女人記仇是天性始然,那麼男人記仇則是被逼到了無路可退。

小家伙一夜之間斷了滿朝文武每人的三根手指,以示懲戒,或許連他都想不到這麼好的辦法,真是越來越可愛了,讓他想不愛都不行。

「謝血王殿下。」

「剛才談的事情,明日再議,爾等跪安吧。」月帝擺了擺手,一點兒也不想再看到這些個人。

「臣等告退。」

不出劉公公所料,百里宸淵進去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幾位尚書大人就魚貫似的退出了御書房,可見他的選擇有多麼的明智。

「淵兒,你好嗎?」眼中的凌厲與薄良褪去,月帝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百里宸淵,他也不過只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擔心自己的兒子會不會受傷,有沒有人照顧。

雖然他的關心很有可能不被認可,但他不介意流露出自己的擔心與關懷。

「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連著說了兩遍,月帝笑了起來,眼角有淚光劃過。

百里宸淵看在眼里,不知為何心跳漏了一拍,他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模樣的月帝,哪怕是他初回皇宮的時候,此時望著月帝,突然覺得他好像老了很多,明明正值中年,卻已生了許多的白發。

燦若星辰的黑眸不自覺的就看進了月帝的心里,他看的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滿滿的牽掛與自責,他有著滿滿的父愛想要對他表達,卻又害怕他會拒絕,總是徘徊著,猶豫著,痛苦著,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要將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留給他,但又不想讓他知道,月帝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父親,百里宸淵迷惑了。

看清他的心,反倒將他自己推進了一個深淵里,不知如何自處。

「淵兒,我听說玥兒也回來了是不是?」只要百里宸淵平平安安的,月帝就很開心,哪怕他依舊不肯接受他。

「嗯。」

語氣仍就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給人若即若離的感覺。

「回來了好,父皇已經吩咐禮部去安排了,你喜歡玥兒,那丫頭也喜歡你,半個月後有一天適合大婚,過了那一天至少還要等上半年,後天是你母後的祭日,你也可以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讓她也為你們高興高興。」

他吩咐了禮部,血王迎娶冷梓玥的儀仗要用皇帝迎娶皇後的規格來辦理,斷然不會委屈了百里宸淵,也不會委屈了冷梓玥。

俊眉一蹙,百里宸淵顯然沒有想到月帝不問問他為何進宮來了,反而很高興的提及他跟玥兒的婚事,倒真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進宮,有那麼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給玥兒一個盛大的婚禮,他要詔告全天下,冷梓玥將會成為他百里宸淵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只是他不曾想到,一直有些反對他們的月帝,會同意,甚至已經選好了日子,還吩咐禮部著手辦理。

「你放心,婚禮的規格會是最好的,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委屈,半個月的時間的確有些短,不過禮部會辦妥當的。」到底是一國這君,很快月帝就反應過來,望著百里宸淵沉聲道︰「父皇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不過父皇已經老了,當年父皇懦弱保護不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讓她過早的離世,丟下了剛出生的你,讓你沒有父愛也沒了母愛。父皇也年輕過,愛過,以前不同意是覺得如她那樣的女人你會駕馭不了,但在你失蹤的時候,父皇就打心眼里認可了她,唯有她才配得上你。只要你能過得幸福,不重蹈父皇跟你母後的覆轍,父皇哪怕是死也瞑目了。」

只要兒子幸福了,他才有臉下地獄去見他的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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