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舐血魔妃 【139章】 神秘來客★萬更

作者 ︰ 銘蕁

「來人。」

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被輕輕的推開,劉公公躬著身子小跑了進來,微喘著氣道︰「奴才給皇上請安。」

明黃色的龍袍在燭光的隱映下呈暗金黃色,那一條條繡在衣服上的盤龍越發的精神,似要騰空飛上雲端,活靈活現的。

「血王可已經回到行宮?」

月帝未曾抬頭,低沉的嗓音微微有些暗啞,伴著一聲聲輕輕的咳嗽。

「回皇上的話,殿下他已經回了行宮,現正留在冷小姐的房間里,據說、、、據說、、、、、、、、」他那也是听宮女兒們私底下傳的話,並未曾親眼瞧見過,劉公公猶豫著要怎麼對皇上說。

渾身白似雪,體格又很是彪悍的動物,他還真不知道是什麼。

「據說什麼?」微微抬起頭,銳利的雙眼眯成一條縫,月帝語氣上揚,臉色並不好看,一半是因為劉公公說話吞吞吐吐,一半則是因為桌上這些奏折給鬧的。

劉公公嚇得一哆嗦,雙腿一軟跪到地上,垂下頭,結巴著說道︰「奴才听離冷小姐居住的翡翠軒最近伺候的小宮女兒們說、、、、、說血王殿下、、、殿下跟冷小姐回來的時候、、、殿下的懷里抱著一只龐然大物。」

皇上的五位皇子中,也就只有血王殿下才敢那麼放肆的隨意出場,又隨意離開。縱使是性情最為古怪的影王殿下,也不曾有過那般放肆的舉動。

單憑著血王這股子氣魄,就愣是強過了影王殿下,加上皇上對血王殿下的偏愛,祁月下一代的君王,那是板上定釘的事情。

「你是說淵兒回來時,懷里抱著一只寵物?」月帝濃黑的眉毛緊緊的皺成一團,他可不認為他的淵兒有喜歡養寵物的閑情逸致,大概也只是冷梓玥喜歡,他才會不知從何處尋了那麼一只寵物回宮。

他一早就派人去傳話,告訴淵兒一回行宮就來見他,豈知他的好兒子回到行宮非但沒有回自己到的住處,直接就住以翡翠軒去了。

這話要是流傳出去,也可真夠難听的。

或許,他應該早點兒考慮讓冷梓玥下嫁給淵兒,做他的血王妃。

「奴才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只、、、、一只寵物。」劉公公的表情特別的糾結,比包子還要皺得緊,五官都扭曲起來。

養只小貓或者小狗,又或者是養只鳥做寵物的,他見過不少,別的地方他不知道,後宮里的娘娘們為了打發時間,或多或少都養著那麼一只,可是養一只龐然大物做寵物的,他還真是沒有見過。

也難怪說,血王殿下特例獨行,跟別人就是不一樣。

旁的不說,單就養寵物這一條,也是旁人比不上的。

「朕的淵兒到底是帶了只什麼動物回來,竟讓你的表情如此的扭曲,可真叫朕好奇萬分,難不成是只獅,又或者是只豹子。」月帝撫著胡須,爽朗的大笑出聲。

既然是抱在懷里帶回來的動物,怎麼可能是獅子或者豹子,如果百里宸淵真的養上那麼一只,他倒是很喜歡。

劉公公的頭搖得跟搏浪鼓一樣的,手也不停的擺動,細聲細氣的回道︰「皇上,奴才沒有見過那只、、、那只寵物長什麼模樣,不過見過它的宮女們一個個都露出一臉害怕的表情,那情形就跟見到獅子老虎一樣的。」

「呵呵,罷了,由他去。」

「奴才遵旨。」

「沏壺熱茶進來。」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的劉公公,不咸不淡的開了口。

「奴才謝過皇上。」

行到幾步,劉公公又轉過身子,恭敬的問道︰「皇上,還要去請血王殿下嗎?」

「不了。」

「是。」

奏折看完一份又一份,月帝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整個房間里靜得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送來的熱茶喝得干干淨淨,喉嚨里澀得發苦,低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皇上亥時剛到。」

「朕想靜靜的坐一會兒,門外候著。」

「奴才遵旨。」劉公公躬著身子,恭恭敬敬的跪安,領著正殿里的小太監小宮女有序的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帶上房門。

夜風自窗台吹進殿中,月帝緩步走到窗前,凝望著空中那輪明月,低低的嘆息自唇際流泄而出。

記憶的深處總是浮現出一幅美好而溫馨的畫面,那嬌艷明媚的笑臉,莊端溫婉清麗秀美的容顏,朦朧而夢幻,每每伸出雙手去擁抱時,卻又瞬間化為烏有。

「參見皇上。」

月帝負手而立,背影已經不再挺直如山脊,微微有彎曲,那是歲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跡,沉聲道︰「你遲到了。」

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的男人眼神微閃,依舊恭恭敬敬站在那里,沒有回答月帝的話。

「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第一次在約定的時間里遲到,怎麼不想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麼?」轉過身,即便是含笑的雙眼也帶著凌厲的氣勢,那是帝王之氣,怎麼也無法將其掩蓋掉。

「屬下沒有解釋。」

「呵呵,你的性子倒是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皇上倒是變了很多。」

「朕的確是變了,快變得連自己也不認識了。」聲音里透出無盡的蒼涼與悲,曾經的他那般軟弱,那般無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現在的他,一次又一次的逼著自己殺人,不擇手段的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是變了,變得陌生,變得狠辣。

他的成長,付出了血的代價。

是以犧牲他最愛的女人為沉重的代價。

「皇上還是以前的皇上。」黑衣人垂下眸子,語氣篤定。

高處不勝寒,自古帝王都是冰冷的,前半生的他與後半生的他,歷經風雨滄桑,怎能不變。

而他,也希望眼前的男人改變,以求黃泉下的女子得以瞑目。

「你從來都不說假話的,怎麼也變得俗氣起來。」

黑色的面巾之下,削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嗜血的淺笑,「假話也好,真話也罷,對皇上有用的話才是最實際的。」

「說得好。」月帝拍了拍手掌,墨瞳之中閃現出濃烈的殺意,「每年的今日你都會出現一次,那麼這一次,朕想听听你帶來的消息。」

自從寧兒死的那一天,親眼目睹百里宸淵被送出皇宮,他越來越憎恨自己的無能與軟弱,他不要再被任何人控制,他要做一個真正的皇帝。

哪怕是六親不認,年復一年的隱忍,他所建立起來的勢力,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站在他跟前的黑衣人為他立下了大功勞。

而他,卻不知道他的來歷,他的長相。

相信一個人,也是需要勇氣的,一國之君的他,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坦露在他的面前,也贏得了他的忠心相護。

「隱族派了人出來尋找族中這一代的聖女,皇上若是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想要拔掉皇宮里所有盤根錯節的關系就容易得多了。」

「隱族?」月帝眉頭深鎖,若有所思。

冷梓玥是否可以成為他與隱族的聯系呢?她的母親長孫悠悠乃是隱族中人,又是隱族中的世族之家,或許將她推上隱族聖女之位也謂長不可。

雖然長孫悠悠名義上是與隱族月兌離了關系才下嫁給忠君候冷錚,都說血濃于水,豈是輕易可以割舍得斷的。

冷梓玥若是回去認親,結果成敗與否尚無定數,他何不賭上一把。

「皇上的表情告訴屬下,似乎對隱族頗有了解的樣子。」

隱族太過神秘,而他的消息來緣也是源于一個人,只是現在他不能透露出那個人的身份,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忠君候冷錚的亡妻乃是隱族中人,他的女兒冷梓玥有一半隱族血統,朕若是設法將她推為聖女,你說是不是對咱們很有利。」

「真有此事?」

「那是自然,他們要尋找的聖女有何特征?」做戲就要做全套,怎可露出馬腳來。

黑衣人搖了搖頭,沉聲道︰「他們要尋找的是天命聖女,誰也不知道她會有何特征。即使皇上的成功的將她推上了那個位置,又怎麼肯定她能幫助皇上呢?」

據他所知,這個冷梓玥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那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度,猶如一個俯看塵世的女王一般。

又怎會是任人擺布的主兒。

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擔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可以將天下人不放在眼里,但她在意一個人。」月帝神秘的一笑,接著又道︰「淵兒是唯一一個她在意的人,朕若是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向她說明白,她會同意的。」

不為別的,就為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目的,為了百里宸淵。

「她與血王殿下、、、、、、」黑衣人語氣一頓,眼中掠過一道極快的光芒,那是欣喜,誰也不曾發現。

百里宸淵配上冷梓玥,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怎麼,你覺得他們相配嗎?」以前他想過自己的兒子不能娶那般霸道的女子為妻,可是看著他們幸福的模樣,又覺得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他過得好。

若是沒了冷梓玥,他的淵兒也不會幸福的。

別說他是過來人,但凡是明眼人一瞧,也能瞧得出來,百里宸淵除了冷梓玥是不可能再娶除她之外的女人了。

「絕配。」

「哈哈,朕竟不知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馬場上的意外,皇上留心一下永壽宮的那一位便是。」

話音剛落,黑影已然消失在房間里,他的身手絕極高。

也難怪,他能在百里自影層層的護衛下,如入無人之境。

「母後,你真是越來越讓朕失望,真的要逼著朕親手了結了你麼?」那到底是他的親生母親,叫他如何下得去手。

怎樣對權勢的*可以令她連自己的親孫子也狠得下心腸,是他忘了,他的母親已經親手了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怎會對孫子手下留情。

無論是東臨國還是北寒國,他們的野心再大,也不可能在櫻花的身上動手腳,意欲踩死他的兒子百里長青,那對他們而言,毫無作用。

東臨會懷疑是北寒做的手腳,北寒又會心疑東臨,兩國互生猜忌,心中埋下陰影。夾在中間的祁月,又會對兩國都心生芥蒂。

這極有可能引發戰爭,但是讓月帝百思不得其解的卻是,長青如果死了,對高高在上的皇太後又有何利益。

「誰?」

「皇上,是奴才。」

「何事?」

「侍衛來報,長孫公子在華盈山下求見。」劉公公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裳,初春的天氣依舊寒冷,皇上吩咐他在門外候著,根本沒有時間去添一件衣裳,只能挨著。

「先請他上山,明日朕再見他。」

「奴才遵旨。」

「安排幾個奴才進來,伺候朕沐浴更衣就寢。」似了累了般,月帝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之中。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幾個粉衣宮女魚貫而入,鋪床的鋪床,伺候月帝沐浴的沐浴,一發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月上樹梢,星星稀稀疏疏地點綴著漆黑的夜空,陪伴著似一柄鐮刀的月亮,璀璨的光芒籠罩著大地。

寒風習習,帶給人清涼的感覺,不自覺的雙手環上手臂,搓揉起來。

「王爺,需要準備宵夜嗎?」

一張俊臉都寫滿不悅的百里宸淵回過頭,瞥了眼說話的夏花,搖了搖頭,他現在很生氣,他也需要別人的哄一哄。

夏花吃鱉,低下頭忍不住扯開小嘴隱忍不住笑意,人人都說血王百里宸淵可怕,她怎麼就沒有瞧出來。

在她眼里,血王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可愛多了,尤其是吃醋的模樣,簡直萌到暴,嘿嘿。

「小姐,需要準備宵夜嗎?」

同樣的一句話,主角卻換了。

回到翡翠軒,冷梓玥先是為白雪洗了一個澡,緊接著又是為它上藥,然後就是喂它吃飯,可謂是給予了白雪無微不至的照顧。

特意為白雪準備的漂亮大窩,溫暖又舒適,直到白雪舒服的靠在冷梓玥的大腿上閉上雙眼,神情安詳的睡去,嘴角方才溢出甜甜的微笑。

「準備一些清淡的飯菜,我還真是餓了。」

听到聲響,白雪不安份的扭動著身體,發出不安的低呼,冷梓玥伸出手為它順毛,柔聲安撫道︰「乖乖睡覺,早日養好傷。」

「小姐稍等,我這就前去準備。」

歡快的轉身離開氣壓低沉的房間,她可得好好在冬雪面前說道說道,形容形容她們未來姑爺那打翻了醋壇子的委屈神情。

就好像、、、、好像是深閨怨婦一樣的。

確定白雪安然睡去,冷梓玥才站起身,不期然對上百里宸淵幽深詭異的黑眸,心中不由得一‘咯 ’,她怎麼把他給忘了。

眨了眨眼,打強鎮定的道︰「你怎麼還沒有回去?」

這個時辰,別人早就上床睡覺了,他的精神倒是很好,可是她怎麼瞧著就那麼恐怖呢?

「小女人,你說什麼?」

現在的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恨不得一腳踹死白雪那只狗,憑什麼霸佔他的女人那麼長時間,可恨。

「你怎麼還、、、、、、」

紅影一閃,百里宸淵直接撲倒冷梓玥,吻上她的小嘴。

「唔、、、、」

猛搖頭,別過他的腦袋,冷梓玥又是氣又是羞,卻又推不開他。

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男人與女人之間,是有本質上的差別的,好比力氣上的懸殊,她就怎麼也比不上他。

「說,自己哪里做錯了?」

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的望進她慌亂的水眸里,百里宸淵覺得委屈,他也想要她時時刻刻的關心,哪怕只是一句不關痛癢的問候也好。

難道,他還不如那只藏獒值得她信任。

「沒錯。」倔強的別過頭去,冷梓玥也不掙扎,就由著他壓著。

心里一直都明白,身上的男人不是紙老虎,他是一只真正的老虎,是王者。

「在你心里,白雪比我還重要嗎?」

「百里宸淵你腦子有病,干嘛非要跟白雪相比。」一個人,一個是畜生,完全沒有可比性。

「我就是想要听你親口告訴我。」

冷梓玥推著他的胸膛,傾身吻了吻他的下巴,道︰「乖,先起來,你好重的。」

柔柔的語氣,嬌俏的軟語,對他來硬的他只會更強硬,放軟一點兒倒是剛剛好,他也不會生氣,反而會很順從她。

「你先說,我才起來,要不然今晚我就壓著你睡。」

真的好想就這樣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混蛋。」

「說還是不說。」

「你很重要,在我心里你比誰都重要,是我在這個世界里最重要的男人,比我的命更重要。」冷梓玥一聲比一聲高,白女敕的小臉嫣紅如血,煞是迷人。

百里宸淵一激動,直接抱起冷梓玥,興奮的在房間里轉著圈,高喊著,「小女人,我愛死你了。」

「呵呵,放我下來。」

「不放。」

「你要是吵醒了白雪,我可不理你了。」

一句話,很成功的讓百里宸淵安靜了下來,剛才還興高采烈,現在就拉聳著腦袋,不開心起來。

他討厭白雪,早知道就不抱它回來了。

「小心眼,我愛你,難道連喜歡它也不可以?」撇了撇嘴,冷梓玥低睨了一眼沉睡的白雪。

「寶貝兒,你的話真是甜死了。」他愛听,最好是每天都說給他听。

夏花羞紅了一張臉,心跳如雷,她是真的什麼也沒有瞧見,只是不小心瞄到一眼罷了。

「小姐,我進來了哦。」

「嗯。」

推開百里宸淵,冷梓玥拍了拍嫣紅的臉蛋,她怎麼能說出那麼羞人的話,太丟臉了。

于是乎,某個小心眼又極度霸道的男人連夏花也恨上了,破壞他的二人世界,一點都不可愛。

動作比以前快了一半,夏花擺好飯菜,「小姐,王爺,可以吃了,我就先下去了。」

話落,飛也似的跑走了。

冷梓玥望著她蒼惶的背影,不解的說道︰「這丫頭是哪根筋不對了。」

平時趕都趕不早,今天倒是跑得比兔子還要快,難道是被百里宸淵給嚇的,他也沒有那麼恐怖好不好。

「不關我的事。」

他只是瞪了她一眼,又沒有說什麼。

「哦。」

「小玥兒,她可能是撞見我親你了,所以害羞了。」貼著冷梓玥的耳朵,百里宸淵顯得很是得意。

一紅紅到耳朵根子,冷梓玥小手用力的在他的腰間重重一扭,只聞一道壓抑的抽氣聲,笑臉如花般燦爛,「吃飯。」

一門心思撲到白雪身上的她,將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忘到了腦後,聞著飯菜的香氣,饞得她口水直流。

「慢點吃,我不跟你搶。」這好像是難民一樣的,幾百年沒吃過飯,只差沒有撲到飯碗里。

他絕不承認他的女人,吃相如此難看。

「血魂你放在哪里,明天我想騎一騎它。」埋頭吃飯,絲毫沒有瞧到百里宸淵的面部表情,否則某個小女人絕對會暴走的,她的形象可全都毀了。

「比賽時出了意外,血魂明天才有機會帶回來給你了。」

「什麼意外?」

「北寒國的櫻花險些踩死了百里長青。」說到這里,百里宸淵眸色一暗,他居然出手救下了仇人的兒子。

九泉之下的母親,可能原諒他。

「我要听詳細的。」

百里宸淵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只是省略了他險些因她離開賽場的一幕,原本他是打算就任由百里長青死在馬蹄之下,不顧是誰設下的局,跟他又沒有任何的關系。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千鈞一發之際,出手救下百里長青的人,居然是他。

「你後悔救了百里長青。」冷梓玥放下筷子,站到他的身後,緊緊的抱著他,給他力量。

「我也說不清楚。」

無力的搖了搖頭,百里宸淵顯得很困惑,很無助,同時心中又是格外的糾結。

「別想太多,百里長青是怎樣一個人,雖然我沒有接觸過,但是他應該跟他的母親不是同一路人,將來或許會成為你的助力也說不定。」

有些時候,敵人未必就是絕對的敵人,友人也未必就是真心的友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最好的朋友嗎?

百里宸淵今日的舉動,也可能是他將來成功的伏筆。

「嗯。」輕點了點頭,將頭埋進冷梓玥的懷里,柔聲道︰「小玥兒,你說到底是誰意欲掀起五國戰事,又是誰想要置他于死地?」

心中雖有猜測,卻未來得及證實,一時間百里宸淵無法下決定。

「既然心中已有所想,又為何還要問我,憑你的能力還能查不到。」翻了翻白眼,冷梓玥壞心眼的輕扯他烏黑的長發,喜歡那種柔順絲滑的觸感。

也不知道古代男人的頭發都是怎麼生成的,長得長不說,觸感還是一等一的。

「今晚我要住在這里。」黑亮的眸子望著冷梓玥,語氣別樣的可憐,現在特別不想離開她的身邊。

縴長的眼睫低垂著,投下片片陰影,冷梓玥點了點頭,「好。」

管他要睡哪里,總之她要睡床。

「累了沒,上床去休息,我就在這里睡就好。」

愛她,便要尊重她。

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定等到成親之後,明媒正娶,讓她成為普天之下最幸福最榮耀的女人。

「嗯。」連連打了兩個哈欠,冷梓玥抱來一床被子,放到他的懷里,低聲道︰「別著涼了,隔壁有房間,你可以、、、、、、」

只有她氣息的房間,突然多出他純厚的男性氣息,不禁令冷梓玥蹙了蹙眉,一顆小心髒撲撲撲跳過不停。

「不要,我要守著你睡,然後我才睡覺。」

「晚安。」低下頭,一個淺吻落在他的額頭上,冷梓玥轉身跑開。

微涼的指尖放在微微濕熱的額頭,百里宸淵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不安的心變得充實滿足,笑意在他的眼中流躥。

、、、、、、、、、、、、、、、、、、、、、、、、、、、、、、

「前面是什麼地方?」

「城主,夜深人靜,前方有幾家酒樓,咱們是否要尋一個落腳之處。」連續幾天趕路,受了風寒的城主身體可怎麼吃得消。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沒有一丁半點兒的線索,他們又該到哪里去尋找當年那個如曇花一現的女子。

「挑最近的一處住下即可。」

聲音雖低,飽含滄桑之感,卻是格外的吸引人,忍不住想要看看聲音的主人是怎樣一副容貌。

「是。」

夜晚的月都皇城寧靜而安詳,褪去白天的喧囂與熱鬧,依舊將它的繁華展現在世人的眼中,一點一點的映入腦海之中。

「客官可是住店?」忙活了一整天的小二抹去臉上的汗水,正準備關門打烊卻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在門口停下,揚起笑臉禮貌的詢問。

「嗯。」牽著駿馬,冷冷的應了聲。

馬車里傳出低低的咳嗽聲,夜風靜靜的吹拂,掀起車簾的一角,露出一截墨青色的長袍,上面的精致暗紋清晰可辨,一瞧便知此人非富即貴。

「客官請放心,皇城里咱們醉客居的招牌那是響當當的,再說現在都這麼晚了,何必還要四處去找客棧呢?」

「主子,您意下如何?」

「就在這里暫且住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車簾,皇甫耀城輕盈的躍下馬車,沖著隨從擺了擺手,道︰「將我們的馬好生的喂養。」

小二含笑點了點頭,不由得多瞧了皇甫耀城一眼,這人他好像在哪里看到過,怎就一下子想不起來他是誰呢?

愣了愣神,接過馬車的韁繩,說道︰「客官放心,小的一定將您的馬好好的喂起來,保您滿意。」

「嗯。」

錯身而過,皇甫耀城大步走進客棧里,幽深的黑眸四處掃了掃,此處的格局還很如他的意,散發在房間里的氣息,清香寧神,來這里的人挺會享受的。

「掌櫃的,準備兩間上房。」

他是城主的護衛,必須住在距離城主最近的地方,以防萬一。

「好的。」掌櫃黃興從賬本上抬起頭,目光落到皇甫耀城的臉上,眼中寫滿了震驚,語氣不由得一顫,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道︰「不知客官貴姓,看您的樣子可是第一次來到皇城?」

「房間要選在清幽一點的地方。」隨從上前兩步,從懷里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到櫃台上,語帶不悅。

黃興一愣,知道是他表現得太過于明顯,不由得收回自己的視線,招呼小二,吩咐道︰「帶兩位客官到西閣,那里環境清幽,臨窗而立可以欣賞樓下花園里的蝴蝶蘭,誰也不會吵到兩位。」

「好勒。」

「不知兩位可否滿意,北閣也還有上房可供選擇?」

「主子想住哪里?」

「就西閣吧。」

「小二,麻煩帶路。」

「兩位爺,樓上請——」溫和的笑容,禮貌的語言,伸出手做出請的手勢。

皇甫耀城眸色深沉,怎麼也無法忽略掌櫃黃興對他的注視與打量,他的眼神驚慌不定,看到他就好像看到熟人一般,卻又流露出不敢確定的神色。

在他的記憶中,不曾認識黃興,心里不禁打上幾個問號,他定要好好的查一查他。

「掌櫃的,在下是一個商人,初次來到皇城,听聞此處可觀的景點不少,不知能否推薦幾個去處?」

想要套出他的話,必然也要丟出些令他覺得有用的消息。

「呵呵,客官這句話問我那可是問對人了,皇城里哪里最熱鬧,哪里最好看,沒有我不知道的。」黃興笑得很開懷,一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模樣。

此人的長相竟與忠君候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听他的聲音不像是忠君候的聲氣,連他差點兒也月兌口而出喚他一聲‘候爺’。

世間,怎麼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思緒翻轉,猶豫著是否要立刻飛鴿傳書給少主,將此人的住進醉客居的消息告知于她。

「既然如此,明日就勞煩掌櫃的推薦幾個去處。」

「那是自然的,兩位爺是否需要宵夜?」

眼前的男人除了五官與年紀與忠君候分不出真假之外,無論是給人的感覺與說話的氣度都不一樣,不難讓人黃興懷疑他是帶人pi面具的不軌之人。

但凡跟冷梓玥有關的事情,容不得他不小心為上。

「不必了,在下復姓皇甫,掌櫃看著怎麼稱呼合適就怎麼稱呼便是。」皇甫耀城手背輕抵著下顎,咳嗽出聲,聰明如他,這個掌櫃勾起了他莫大的興趣。

黃興一怔,一顆心攸的提了起來,笑道︰「原來是皇甫老爺,失禮了。」

「客氣。」

轉過身,跟著小二上樓,皇甫耀城突然有那麼一種感覺,他離心中那個身影,越來越近了。

冥冥之中,似早有注定,有些東西該是屬于他的,便是屬于他的。

「城主,屬下出去請大夫來瞧瞧,這樣咳下去不是辦法。」進得房間,隨從再也忍不住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一早他就請求皇甫耀城看大夫,可他又倔不過自己的主子。

「咳咳、、、、」

擺了擺手,坐到椅子上,雙眉緊緊的皺起來,像是堆起一座小山似的。

「扣扣扣、、、、、、」

「誰?」警覺的模上腰間的佩劍,殺氣流露。

不知為何小二打了一個哆嗦,模了模鼻子,這以為自己是感冒了,小聲道︰「是我,掌櫃听到皇甫老爺在咳嗽,特意吩咐小的送上一碗湯藥,保證明日即可痊愈。」

這藥他也喝過,冷小姐配的藥,百喝百靈,味道也不苦。

「主子、、、、、、」詢問的眼神看向皇甫耀城,欲言又止。

人心險惡,還沒有哪家客棧的掌櫃如此關心客人的,必然是有其他的目的,容不得他不防著。

「進來吧。」

「皇甫老爺這藥很有效的,您今晚喝了,明天一早保準精神飽滿,賞起景來心情也暢快。」小二像是打廣告的,盡職盡責。

「這藥真那麼有效?」挑了挑眉,唇間自有一抹笑意。

小二用力的點頭,「您放心,這藥絕對只是治風寒咳嗽的藥,不是毒藥,咱們醉客居的伙計若是受了風寒都是喝這藥的,一碗就見效。」

「放在桌上,一會兒我就喝。」皇甫耀城失笑,閱人無數的他,不至于看不到小二眼中的真誠與他的實心眼。

「藥得趁熱喝,冷小姐不但人長美,心腸也極好,這藥便是她配的,您可以放心大膽的喝。」小二說完這句話,不做停留的走出房間,順手帶上房門。

莫名的,‘冷小姐’三個字猶如一顆小石子般砸進皇甫耀城的心湖里,蕩起層層漣漪,冰冷的心好似尋到一絲溫暖,流連不去。

手掌捂著自己的心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瞬間是怎麼了,迫切的想要見一見小二口中的冷小姐。

「城主,這藥不能喝。」

眼見皇甫耀城端起藥就往嘴里送,隨從驚了一跳的出手阻攔。

「他們沒有必要毒死我。」推開放在藥碗上的手,皇甫耀城將碗中的藥汁一飲而盡,唇齒之間竟然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氣,叫他對那個配藥的冷小姐更加好奇起來。

呆望著那個空空如也的藥碗,某隨從連死的心都有了,城主自從離開暗月城,就越來越奇怪了。

「明天仔細查一查這里的掌櫃,他好像認識我,又或者說他曾經見過跟我長得很像的人,否則不會流露出那樣的表情。」

在他說出他的姓氏之後,掌櫃的神情越加的古怪,也加深了他的懷疑。

「是。」

「另外,查查小二口中的冷小姐是何人?」

他最想去的地方,是那片已然又靜靜綻放的梨花林里,她,可會也出現在那里。

哪怕只是讓他見上她一面,他也心滿意足。

「是。」

皇甫耀城站起身,干澀的喉嚨已經舒服了很多,那藥或許真有效果,只是他們太多心,將世人都想象得太邪惡。

「城主請早些休息,屬下告退。」拱了拱手,三步一回頭的道。

「嗯。」

、、、、、、、、、、、、、、、、、、、、、、、、

「七公主,早些休息吧!」

貼身侍女將披風披在北堂歡兒的肩上,其實她也很心疼七公主的,櫻花是七公主最好的朋友,可是現在,卻靜靜的躺在黃土里。

「本公主想要靜一靜,你不要打擾本公主。」緊了緊肩上的披風,北堂歡兒獨自朝著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走去。

「七公主、、、、、、」張了張嘴,終是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委屈的低下了頭。

櫻花,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定。

可是想要在那麼多人里面查到迷幻散出自何人之手,猶如大海撈針,她又將如何去尋找真相。雖然月帝憤怒的說要徹查,可她的櫻花已經死了,他能不能真的用心去查還是未知之數。

無論是在北寒的皇宮里,還是在這里,她都只有依靠她自己,她也只能相信她自己。

母妃說過,帝王之家,最是無情,誰也不能相信,唯有相互利用。

「三皇子殿下,七公主她、、、、她、、、、」

「你且退下,本皇子會將她帶回來的。」北堂燁航語氣暗啞,打發走語帶哽咽的丫鬟,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櫻花,原諒我不能將你帶回北寒好好的安葬,安息吧!」

軟軟柔柔的嗓音仿如棉花似的,听來好不真實。

「歡兒,別傷心了。」

「三皇兄你怎麼來了。」吸了吸鼻子,北堂歡兒站起身,哭紅了鼻頭,勉強扯出一抹笑,「我只是來跟櫻花做最後道別的。」

「百里宸淵說的話很有道理,真凶早晚都會露出馬腳的,一次計謀不成功,必定還會有下一次,咱們要做是靜待時機,明白嗎?」

「可是我還是好不甘心。」

「歡兒,你恨百里宸淵嗎?」

到底,間接殺死櫻花的人就是百里宸淵,這丫頭若是記恨上百里宸淵,甚至計劃著要尋仇,那可真是叫他頭大。

百里宸淵只是初展身手就差點兒毀了半個練馬場,除了救下百里長青,留下櫻花一條命也是可以的,但也不能排除他是因為憎恨櫻花險些要了他兄長的性命,故意出的手。

即使事實真相如此,他們也不敢指責百里宸淵哪里做得不對。

「雖然是他殺了櫻花,不過他也迫不得以的,我怎麼會記恨他。」

到底恨還是不恨,只有她心里最明白不過。

「歡兒,若是可以離他遠一點。」

百里宸淵很危險,一不留神就會陷進他的世界里,從此再也找不回那顆迷失的心。

「嗯。三皇兄,明天的比賽,咱們怎麼辦?」櫻花死了,其他的馬怎麼跟那些寶馬競爭。

「大皇兄已經有了主意,咱們听命行事就好。」

「我听三皇兄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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