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慘遭毀容5
「丫頭啊！你太鑽牛角尖了，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孤獨，唯獨你不能。」
「老頭子」嘆氣，伸手抓住墨舞的手臂，說︰「那現在就走吧！」
「等等！」墨舞咬唇，有些猶豫地問，「我可不可以帶走一個人？」
「哈哈哈！你瞧瞧，剛才還說孓然一身，現在就知道帶同伴了？」「老頭子」嘆氣，撫了撫並不存在的胡須，晃了晃腦袋，說，「帶走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想帶之人必須是你信任之人。否則，日後必會為你帶來殺身之禍。丫頭，你可想清楚了？」
墨舞偏過頭，望向不遠處的一塊石頭，心思忽然飄遠。
那是桃花節前夕，她試探綠意之後的夜晚。
那夜她已入眠，忽然感覺到碧池有一絲震動，她感應得到有人跳進池里。悄無聲息的走到池邊，因她對于水的親和力，即使在夜晚也能在水里自由視物。
池底，綠意呼吸困難的靠在石頭上，臉色青紫，分明是快要溺水而亡的表現。
突然，她萬分艱難的游上了水面，深吸一口氣，便再次沉了下去。
墨舞靜靜地看著她，耳邊清晰的听見她浮上水面後虛弱的說了一句話。
「五小……姐……當……時……也……這般……難受嗎？」
這一回，綠意再也沒浮起來。
墨舞將她撈起來後，仔細打量她的臉。標致的臉蛋上一片青色，生命正在她嬌花般的年紀漸漸遠離。這是一個知錯能改的女子，她的良心並未泯滅，盡管曾差點害死自己。同時，她又是一個聰明的女子，不惜以生命換取主子的信任，哪怕這個主子尚且年幼。
便是那夜，她開始對綠意釋然。又或許是，對人性重新有了認識。
「我要帶她。」
墨舞的聲音里有股毋庸置疑的堅決。
如今西園只剩下墨舞同綠意兩人，其他丫鬟僕人早就被夫人調離。這個園子也恢復了以往的蕭條，將軍府眾人似乎早已遺忘這處，很久都沒有人來光顧西園。好在，墨舞正希望沒有人關注，這樣才好神不知鬼不覺的溜掉。
也許，徐如玉也覺得如今的墨舞已經成了廢人罷。所以，也就不屑再花精力對付她。
如今徐府在朝堂之上深得皇帝看重，邊疆戰事吃緊，卻很少有尋將軍的消息傳回。種種不尋常跡象表明，朝堂之上，風雨欲來。
「綠意，在將軍府你覺得歡喜不歡喜？」墨舞執起一片綠葉，十分鄭重的問。
綠意微怔，歡喜麼？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她自進了將軍府為奴為婢，也曾有過短暫的歡喜。可真正的歡喜，卻好似……從未有過，直到遇見落水之後的尋墨舞。
那種如同回到父母尚在世時的感覺，被在意，像人一樣活著。
如此，若是五小姐在，她便是歡喜的吧。
「五小姐在哪里，綠意自然在哪里。」綠意答非所問，卻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翌日，皇帝命御林軍派兵包圍將軍府，一道聖旨將墨舞離去的計劃打亂。
「天和大將軍尋青言，勾結異國叛賊，弒朕將士，辱朕國威，其罪當誅九族。朕治國以仁，特赦免其家眷。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男子發配至北疆邊界，終身為奴。女子賣進勾欄，永不除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