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罵街剁松骨
蕭無塵和柳樂樂回到飯店，兩個人都默契的干著自己的活。只是柳樂樂忐忑的表情時不時望下後廚的蕭無塵，剛哭過不久的眼楮通紅一片，眼尖的老板娘一眼忘穿柳樂樂那猶豫且很難言齒的心思，走到柳樂樂跟前關心的問道︰「樂樂怎麼啦，是不土娃欺負你了！」
柳樂樂看著老板娘那尖銳的眼神，神情慌張道︰「沒，沒有啊。」
「那你……」老板娘一副狡猾的樣子。
柳樂樂忙擦著眼角，道︰「真的沒有，不是他！」
「什麼，誰欺負俺家樂樂了，他吃熊心豹子膽了！」老板娘立刻現出她那沙啞的河東獅吼聲音，震得正吃飯的幾位大老爺們嚇得掉在凳子下。她哪管這些，大聲向後廚的蕭無塵大聲吼道︰「土娃你給我出來，這麼大的爺們連個女孩都保護不了，你太孬種了！」說著劈聲蓋臉般向蕭無塵瘋狂攻擊，剛驚受一場打鬧的蕭無塵只有認命的份，連個解釋的余地都沒有。等老板娘終于口干舌燥找水喝的空間蕭無塵才勉強月兌身，抓住柳樂樂道︰「你快給偉大的老板娘解釋下，不然我只有等著被削了！」
正郁郁寡歡的柳樂樂突然「噗哧」一笑，兩個酒窩現出，她笑道︰「原來你也有怕的呀，我還以為我們的蕭土娃先生天不怕地不怕呢！」
蕭無塵只能苦笑應對，望著柳樂樂那如瓖嵌酒窩的笑臉，心里感覺特別的暖和。
後來的數日，蕭無塵依然擺月兌不了肥胖老板娘的質問，天天嘮叨著讓蕭無塵迎娶柳樂樂，恨不得蕭無塵當場與柳樂樂發生點啥。好讓她心安理得的成就她那偉大的媒婆事業。
折騰了數日，每當蕭無塵見到老板娘的時候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躲在廚房瘋狂的干活，就怕稍有嫌空的老板娘在他耳邊盡情數落一番。
柳樂樂則一直靜觀其變，對蕭無塵一直親切無比，不僅幫蕭無塵洗衣服，還借著中午休息時段給蕭無塵裝扮他那堪稱狗窩簡樸到一塵不染的房子。蕭無塵也落個清閑，借助中午不多的時間去看他那些自認為很有用的「博雜書籍」，識字不多的他看書卻精微到了極點，即便是一個字或者一句無關緊要卻很難懂的詞句，他都要翻閱下花了三塊錢從破爛堆淘出來的「詞典」，然後用自己那不算聰明的腦子去理解學習。
柳樂樂在一旁也忙個不停，幫蕭無塵縫縫補補，收拾桌子，簡直體貼入微到了極點。看著蕭無塵那張憨傻成痴的模樣，她總是露著招牌式的笑容，典型的小家碧玉！
上學時一直尾後的蕭無塵在十二歲後的學涯期似乎沒有什麼可值得提起夸耀的事來，家庭的貧困和幾次被迫休學，他的少年時期總是灰暗的。好不容易混了個初中畢業，扮傻成痴的他一直在村子里務農，靠天吃飯的村子自然不可能借著幾畝稍微平坦的梯田發家致富，蕭無塵也自然不可能靠著家里那一畝三分田過的充裕。地得種，苦也得受，必要時還得勒緊褲腰帶過個青黃三月，啃食著井底之蛙所看到的那點碧水咬牙過日子。
那時候的蕭無塵就想啊，只要一天吃個白淨饅頭吃上兩碗「褲帶面條」和有一個長相不寒磣的婆娘暖被子，那人生就是最完美的了。
當柳樂樂的體貼觸及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那個沒有經歷過亂世紛擾的心簡直暖到了喉嚨里了，比喝黃土高坡里產的高粱陳釀還要滋潤，似乎他的生活就馬上完美了，但潛在他心底的那個模糊仙女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像他的魔障一般讓他難以把持。似乎那比甘露還甜的嘴唇當觸及到他的嘴邊時，那陣甜蜜感竟征服了他的全身，比喝了十瓶蜜還酣暢淋灕。
也許作為處男的他一個甜蜜香吻真能比得過那些紅塵高手在美人肚子上的十進十出。
最令蕭無塵不可思議的是自己每當將心思放到兒女私情的時候就沒來由的想到那個被自己親吻的神仙女子，仿佛欲加強烈。那個連模樣都未看清楚的神仙女竟然讓他數夜難眠、愧疚萬分，仿佛干了一件人神共憤的可恥事情那般讓他跟自己過不去。
他與柳樂樂的進展仍然僵持在最後一道防線邊緣，除了沒有互相應承和同床共枕，柳樂樂似乎已經做到一個標準的賢妻，只是連她自己也沒發現。
「東北水餃」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老板娘那東北腔調的嗓門也越加的響亮，說南叫北的與一大幫男爺們拼酒聊天，還時不時向幾個常來光顧的爆發老頭拋出幾道自認很有美感的媚眼。
倒是柳樂樂自持有道，對誰都是體貼溫和，露著她那招牌笑容與顧客把持著一定的距離，不越境也不得罪客人成了鮮明對比。蕭無塵和老板兩個悶聲男人毫無骨氣的萎縮在空間極小的廚房，看著客廳滿座、酒菜迷離、兩人懷揣著各自的心思像是在觀賞著一道道風景線那般的痴迷。
「東北水餃」的生意好但並不意味著一路暢通、日進斗金，總有著旁邊幾家生意逐漸門清的飯館老板懷著嫉妒和小人心里不斷的使絆子。開始老板娘得過且過，加上老板本來就是個「軟旦柿子」，她也不好爭鋒相斗，總認為鄰里鄰居的不至于到了那種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們兩口子以前買賣不好的時候也沒那麼下賤的作弄過誰。但同行是冤家，她能一再退讓並不代表其他家飯店老板能做到息事寧人。隨著飯館連番兩次的玻璃破碎和數次門口被倒了尿類的液體和一些雜七雜八的髒污。擅長罵街的老板娘終于與一家湖南湘菜老板在一場小雨中展開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對罵，驚得一條街里上千人觀看一個河東獅吼，一個湖南狼叫的滿大街對罵，讓曾在村子里罵架一向處于下風的蕭無塵受益匪淺。
那天窩囊的老板蹲在廚房望著因為門口被倒了糞便走了數桌客人的冷清飯店大廳抽著悶煙，柳樂樂在門前不嫌惡心的收著殘局，蕭無塵悶聲不響的剁著肉餡，老板娘一個人挺著大胸脯用著堪稱世上最難听的罵話與不遠處的湖南夫妻兩口展開口舌戰，激烈無比，雙方都將對方上到五輩祖老和下到重孫、賢孫問候了個遍，包括各種男女間很難切齒的各種器官都一一數落個遍。另外幾家恨不得東北水餃館趕快關門大吉的飯店老板們插著雙袖，趾高氣昂的看著一場獅狼口戰。
最後是蕭無塵這個裝傻成痴的愣頭青拿著一把菜刀出了店門，生生的將長在兩家飯店門口中間一棵碗口粗的松樹一刀砍下，干淨利索，驚得雙方才啞然住口，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倒是一旁看熱鬧的人正要添鹽加醋的再造罵架氣氛時，蕭無塵將砍倒的松樹，一刀一下，如切麥穗一般斬斷，驚得一幫看熱鬧的人不住向後閃退，惟恐這個傳說能剁出一套功夫肉餡的小伙子在他們身上來上兩下，那滋味他們誰可不想體驗。
而蕭無塵看著這幫慢慢退縮的人群，氣怒道︰「再看拿你們的舌頭剁肉餡！」一幫看熱鬧的人望著蕭無塵那神經質的樣子很快消失在各個小巷街頭！
很快東北水餃館的生意又恢復了起來，看著客堂滿座的前廳，老板娘激動的要掉眼淚，看著蕭無塵那張憨傻可愛的臉，感動的用大胸脯不斷磨蹭著蕭無塵道︰「土娃啊，您真是俺們飯館的大救星！」
為怕老板掉進醋壇子里，蕭無塵只有躲閃的份。
這天晚上東北水餃館迎來了第一次的改善伙食，老板親自在外邊舍痛買了個兩斤重的大龍蝦，並親自下廚慰勞蕭無塵。等都到了飯桌上，老板娘挺著大胸一臉媚笑著道︰「為了慶祝今日罵街大勝，我們大家干杯！」說著一個人先干為淨。蕭無塵、柳樂樂包括一日說不出三句話的老板都無動于衷。
老板娘獨角戲沒唱好忙打圓場道︰「當然今日之勝利我們蕭土娃的一刀摧千樹的本領起到最關鍵之勝利，沒有他老娘我還得多廢幾口唾沫！」說著不顧死活的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一陣無語的眾人不得不在老板娘循循惡誘下喝了那杯酒。
老板娘又自唱道︰「為了這次勝利我們再干一杯……說著她才將話引到了主題，看著一臉悻悻的蕭無塵道︰「為了表揚我們此次一戰勝利的功臣蕭土娃同志，經過黨組織同意……」說著將一聲不吭的老板拉起來，然後再道︰「經過黨部的慎重考慮，我們願給蕭土娃同志一百元的嘉獎！」說著首當鼓掌。緊接著柳樂樂附和著鼓掌，老板也難得的露出那副吝嗇的笑容舉掌迎歡。心潮澎湃的蕭無塵一陣感動，望著店里的三個人，就差眼淚沒有流出。
飯館的生意依舊好到讓四個人忙的不可開交，但隨著生意的穩定，來的客人自然也混雜著一些不入流的社會人物，甚至有好幾個混混打扮的小子不懷好意的要對柳樂樂圖謀不軌，都被幾名恰巧來飯店進餐的東北保安人物震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