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色神行 第二章

作者 ︰ 葬筆

更新時間︰2008-08-26

當他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來到一個竹林之中,腦子渾渾惡惡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自己的名字和仇恨。

當他醒來是他什麼都忘了,包括他自己!可是在這洞中,他卻又迷惑起來,一眼看去,這些樹木花草都很熟悉,仔細看卻又處處透著不同。樹更綠,花更紅,枝葉也極為粗大。想了一會兒,沒有頭緒,只是認為和這里的氣候條件有關。

他朝樹林中走了一會兒,越走越光亮,忽然想起來這個洞穴沒有陽光,自己怎麼能夠看得如此之清楚?大惑不解的同時,四處觀察起來。

仔細看了一會,看出端倪,心中卻又是吃了一驚。原來這山洞十幾米高,照明的竟然是瓖嵌在高高的洞頂的一顆顆夜明珠,每二十米左右都有一顆,每顆都有嬰兒拳頭大小,晶瑩剔透,光芒耀眼。這些夜明珠可都是無價之寶,拇指大的夜明珠已經是價值不菲,更何況是如此罕見的東西,竟還數量如此之多。

更叫斷小天驚奇的是夜明珠的懸掛之法,夜明珠質軟容易破碎,手捧著都尚且需要小心,又是誰能將這些夜明珠絲毫無損的嵌入洞頂中呢?是能工巧匠還是高人呢?如果是能工巧匠的話,那是怎樣的一種鬼斧神工的手藝啊?如果是高手的話,不僅需要強橫的力,還要極好的拿捏火候,否則一個不慎,就會損壞了一顆無價之寶。

走了幾步,見林間竟然還有山澗流水積起來的小湖,斷小天忙用清水將臉上嘴里鼻里耳里的污泥洗干淨,頓時覺得視听清晰的多,頭腦更清醒,頓時長長喘了口氣。

又走了一會兒,清翠的叢林中隱現一座小小木屋。

走近屋前,見旁邊一塊四平方左右的水池,池中水面整個凝成了乳白色的冰塊,一陣陣寒氣傳來。在這熱帶雨林中,現在又正值夏季,這池水如何能結成冰?更奇怪的是,池子正中生長著一株黑色植物,睫干筆直得如同一條直線,粗如兩根手指並攏。禹言覺得像是一棵竹,奇怪的是這竹子不僅生長成黑色,而且只有一節。周圍裊裊煙霧升起,池水翻滾,冒著滾滾熱氣。

他自從進了這桃源般的世界就驚奇不斷,但心底卻有一種很平和的感覺,這是一片未被污染的清純的世界,能徹底淨化人的心靈。他看見這墨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一定一件是寶貝。他對竹子有著一種特殊的偏好,從小就喜歡在漫山的竹林中奔跑,用自己親手砍下的竹子做成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雖然知道是寶貝,他卻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在他心里,這神奇天地中的每一樣東西都應該是寶貝。他走到門前,也不知道這屋子里面有沒有人,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還沒看口,那扇木門已經自己打開了。

屋內兩具骷髏盤身而坐,面孔正對著門。斷小天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骷髏空空蕩蕩的兩眼,自然是有些驚嚇。但他很快就平靜下來。

斷小天繼續往里面看去,只見右邊骷髏身前立著一塊木牌,竟然是被人硬生生插入了地下石中,上面刻著幾個繁體大字「魔尊蓋天端坐于此」。左邊骷髏身前也同樣立起一塊木牌,刻著「玄界天玄子端坐于此!」

抬眼見天玄子旁邊用石塊壓了一方絲帛寫滿了字,便跪行過去,恭敬拿起絲帛,見上面寫道︰「余玄天界天玄子,尋天地至寶翠玉墨竹至此,遇魔尊之主,激而斗之,其勢相當,耗力甚巨。及至後來,余與魔尊皆筋脈盡毀,生機已失,乏天無術。蓋因玄天之術未能盡傳于後,余心甚愧,期來者憫之,以天玄訣盡轉于後世來者。翠玉墨竹相贈」。

後面則是天玄訣的口訣和詳細的介紹翠玉墨竹的來歷。翠玉墨竹是《山海經》上記載的一樣靈物,生長極不容易,須以極熱之氣生根,以極陰之氣生長。天下萬物本是陰陽相循,極熱之處何來極陰?因此天下之大,適合翠玉墨竹生長的地方寥寥無幾。即便是有了這樣的地方,翠玉墨竹生長也極為緩慢,千年才出一截,最為寶貴的是竹月復內的竹乳,乃是吸取天地靈氣的至熱之寶,功能藥死人肉白骨,練武之人食之更能助長功力,百病不侵。

竹是溫帶或熱帶禾本科植物,一般生長在向陽之處。這翠玉墨竹卻完全不同,根須生長在極熱之地,但生長卻又需要至陰之氣。這個洞穴地處熱帶雨林深處,卻又深具極陰極寒之氣,本身就已經極為罕見,而翠玉墨竹生長的地方恰好是地心熱泉噴涌之處,根須容易生長。洞中長年沒有日光照射,空氣濕潤陰冷,長期而來竟在地熱泉眼周圍形成了一汪冰潭。地心泉眼冒出的極熱之氣,被翠玉墨竹完全吸收,自然無法溶化四周的冰泉。

這些斷小天自然不知道了,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何況這些東西,不過失去記憶並不代表他就傻啊!

斷小天仔細看了一下天玄訣,忙將口訣緊記在心,將絲帛塞到了自己貼身口袋里。

忙完這邊的事,再看魔尊蓋天旁邊,整整齊齊放著兩冊絹書,一厚一薄。絹書之上放著一塊似玉非玉的東西,半個巴掌大小,用手模了一下,感覺很清涼。

斷小天將它握在手中,見正中刻了個篆體的「聖」字,在光的照耀下,竟然隱隱有色彩流動,五彩斑斕,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寶貝。

先拿起上面的薄薄絹冊,翻開第一頁,首行便見幾個大字︰「字晤吾徒︰汝閱至此,已為吾徒。承吾衣缽,得聖典與靈玉,為魔尊中興之主。若悔,天譴之。」斷小天嚇了一跳,怎麼讀了他幾句話,就被他強行收為徒弟了,還不能反悔。

斷小天樂了,強買強賣,這大概就是魔道之人風格吧,不過性格倒挺爽朗的。斷小天不是迂腐之人,多一個師傅也不是什麼壞事,因此又跪在魔尊身前,恭敬磕頭,完了繼續翻看絹冊。

魔尊所言的聖典,也就是這本薄薄的絹冊也是一門內功心法,叫做魔欲功,書中記載的是魔欲功的六層口訣。看到這個古怪的名字,斷小天頓時就有一種想笑的沖動。不過想到這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師門心法了,斷小天便將口訣熟記下來,藝多不壓身,說不定哪天就排上了用場。

魔尊在冊中還寫道,屋外的天地至寶翠玉墨竹便是專為這徒弟準備的,並特意囑咐了竹乳的珍貴之處,言曰服用之後龍欲功便可達大成之境,對于和天玄子的爭斗卻只字未提,還大言不慚的把翠玉墨竹說成專為徒弟準備的。斷小天笑著搖了搖頭,卻覺得這位魔尊師傅也算是一位妙人。

絹冊後面記載了魔門輕功身法,還有個好听的名字天幻百變,魔功則講求實戰,提氣之中隱含精妙步法,風格詭異,身法多變。

再看下面那本厚的,竟然是一本雜經總會。里面記載了各門各派的武術技巧,拳法掌法劍法,應有盡有。魔只注重對內力的修煉,武無定式,講究心到拳到,心神相隨,到高深處,信手拈來皆是妙著,飛花摘葉盡可傷人。只可惜斷小天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離這神人之境差了十萬八千里。

魔尊當然專門介紹了魔界之人在人間界的組織結構,禹言對什麼長老聖女之類的職位自然是不感興趣的,這些都應該是百余年前傳說中的人物,現代社會自然不應該還存在的。

令斷小天沒想到的是,這雜經總會竟然連岐黃之術也記載頗深,對許多奇異病癥都有火石和藥草療法,也算是一本醫科全書了。當然也有讓斷小天興奮的事,最後幾頁竟是講解*,並配有精美插圖。只能暗呼魔門高人行事,果然是非同凡響。

當然,驚喜還不止于此,當斷小天打開魔尊留下的絲制小袋時,頓時覺得眼前光華大放,連眼楮都無法睜開。好半天才適應過來,抬眼望去,赫然是十余顆鴨蛋大的夜明珠。十顆如此大的夜明珠放在一起是什麼概念?如果是在黑夜里,那幾乎就是一顆人造小月亮了,兩里地外都能看見它的燦爛光華。

看著魔尊留給自己的「活動經費」,斷小天深深感覺到,魔尊的行事風格那只有兩個字來形容︰牛x.魔尊蓋天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徒弟竟然和自己差了兩百來年,更做夢都想不到兩百年後,傳統意義上的江湖早已經不復存在,而他所領導的魔門也是煙消雲散不知所蹤了。

真是天降橫財啊,現在斷小天已經算是魔門門主了,也許還是世界上唯一的魔門弟子樂,這筆「活動資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斷小天頭疼了一會兒,心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靈活處理好了。斷小天這時候已知道,此洞是天玄子最先發現,並尋到了這墨玉翠竹,遂結廬于此,準備以竹乳煉制丹藥。後來尋至此處的魔尊自然也不甘心寶物為他人所得,便逼迫天玄子立下協議,二人比武奪寶。誰料二人武功相當,比拼至最後,已變成神力相拼性命相搏。油盡燈枯之時方才後悔起來,卻已經筋脈盡碎,再無一絲力氣移動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天地至寶近在眼前,卻無福消受,無奈之下只能草草寫了遺書,滿懷遺憾坐化而去。

過了一會兒,想將天玄子和魔尊的遺骸收斂葬了,卻沒找到趁手的工具,只好讓兩位前輩先暫時棲居于此。肚子餓了起來,禹言就想起了屋外池中的翠玉墨竹了。

听師祖和魔尊如此推崇這天地至寶,甚至為此搭上了性命,斷小天躍躍欲試的同時,卻有些擔心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斷小天踩著池中的冰面靠近了翠玉墨竹,見它與一般竹子不同,沒有一片葉子,只是一截孤零零的枝干立于池中,朝上的那端並沒有竹節封口,黝黑的竹月復中,盛著些金黃的液體,還未走近,就有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這就是被吹得神乎其神的竹乳?斷小天想到的所有鑒別技巧,對這樣的天地至寶都是不適用的。能不能吃現在已經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笑話,如此鐘靈毓秀的環境中生長的綠色食品,還有不能食用的嗎?

斷小天輕輕模到墨竹上,有種清涼的感覺,想起錦帛所講的取用方法,輕輕一用力,墨竹便被連根拔起,形體只有一根竹笛長短。走回到池邊,將墨竹送到嘴邊,頭一仰,滿月復的竹乳便進了自己的肚里,那種清爽甜香的味道讓他一陣暢快,把竹月復里殘留的幾滴也一口氣吸進了肚里。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嘛,斷小天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嘴唇。

正想著,忽然一陣劇痛自小月復傳來,全身上下迅速火熱起來,一股滾滾熱流自丹田而起,然後一股變兩股,兩股變四股,不斷滋生變粗,最後竟形成數不清的寬廣熱流,肆無忌憚的在筋脈間穿行,細小的脈絡如何能經得起如此強橫沖擊,慢慢伸縮擴展起來。斷小天只覺得自己像是掉到了一個大熔爐里面,全身上下火灼一般的鑽心疼痛,連頭腦似乎也熱了起來,意識也要模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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