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 第三十章 垃圾城的戰爭 十

作者 ︰ 干魚

上集提要︰風十六突襲的帳篷里竟然隱藏著骷髏會會長洛尼爾•讓,風十六利用神器技能制服洛尼爾•讓之後取得了一個‘核’——

分割線——

盒子里流出水一樣的光,白色的光沿著黑暗之匕流動,很快就在匕首的表面染上一層白色。這白色如漆緊緊附著在匕首的表面,看起來黑暗之匕成為了一個白色紙片。

這種光絕不外泄,所以看起來不怎麼像光。黑暗的帳篷也沒有因為這如水的光都多出半點光亮,黑暗的帳篷里的倆個人都有超等高手的實力,有沒有光亮對他們的視力毫無影響。但這不放光明的光在這樣的黑夜里顯的如此詭異,倆個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變成白色的黑暗之匕。

「你知道這是什麼?」洛尼爾•讓的目光從匕首上收了回來,盯著風十六問道。語氣低沉而又認真,本來應該有的敵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最純正的能量,我的老師凡爾納一輩子沒成為超等高手就是因為少了這種能量,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他會給你一個更詳細的答案。」風十六的語氣很平靜,和洛尼爾•讓說話的語氣像一個老師給學生講解一道難題。

「我應該殺了你。」風十六又補充了一句。

風十六揚手用匕首刺穿盒子之後,洛尼爾•讓其實已經擺月兌了黑暗之匕的控制,雖然他處于重傷狀態,但作為一個超等高手,洛尼爾•讓還是有機會利用超等高手必有的保命能力逃跑。但不知道為什麼,洛尼爾•讓沒走。而風十六既然說出要殺人這樣的話,那麼十之**已經沒了殺意。

洛尼爾•讓皺皺眉頭,把一直握著一張小型弓箭的雙手放下,那張小的如同玩具一樣的弓落到了地上。隨著手臂的活動,洛尼爾•讓胸前的傷口流出了一些紅中夾帶著黃色的血液。

「你拿走核,不殺我我也會死。」骷髏會會長說的話和他面部的表情一點關系都沒有,嘴里說著自己將死的命運,而他的臉上露出來的卻是一種忽然大悟的神情。

「當啷」一聲,失去了所有的白光的盒子落到地上。風十六的右手隨便揮了一揮,匕首上的白色立即消失不見,黑暗之匕又成了灰撲撲的樣子。

「這個不是‘核’,而只是應該添加進‘核’里面的燃料。」風十六很有耐心的給骷髏會的老會長講解著。「這種純正能量不僅能添加進‘核’里面,對很多高耗能的器械來說都是很好的燃料,比如我的‘黑暗之匕’添加進這盒燃料之後再用一百年也不會有能力枯竭的隱憂。而真正的‘核’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最接近‘核’的那個毒蛇與金幣的仿制品現在在一個人的身體里,那個人叫做‘泉’,想來你也知道他吧?」

「這盒能量本來可以使我的傷勢完全恢復,並且還會延長我三十年的壽命,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非常的恨你?」洛尼爾•讓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這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東西,我的師父從他的師父那里繼承了這個盒子,幾十年前只是借給了骷髏會而已,現在作為他唯一的弟子,由我收回這個盒子不是很合理嗎?」風十六少見的多話,按風十六平時的風格這時早就應該消失于帳篷里,走之前還可能順手給洛尼爾•讓一匕首。

今天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少見的多話,本來這倆人都不是多話的人。

多話的原因洛尼爾•讓是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風十六則是因為忽然拿到了想了很久的東西,心里有些忐忑和失落,風十六忽然發現在這樣的長夜里孤身一人行走在荒原上很一件可憐的事情,陪老人說說話也是打發時間的一個好選擇。

「確實,這個盒子是我向你師父借的,不過當年我們並沒有說明借用的時限,你做為凡爾納唯一的弟子拿回他的東西雖然合理,但從一個重傷的老人身上拿走他賴以活命的東西就不覺得殘忍嗎?」洛尼爾•讓的臉上還是帶著那種詭異的笑,說出來的話好像是特意逗弄孫女的祖父的口吻。

「你不會死。」風十六淡淡的說。然後抬起腳踩上了一樣東西,腳下使力之後,一聲脆響,那個東西散裂成碎片,原來是洛尼爾•讓丟下的那個玩具一樣的弓箭。

「你真聰明。」洛尼爾•讓嘆了口氣。

「你真喜歡騙人,是天生的還是當上會長之後養成的習慣?」風十六像個淘氣的孫女一樣問,但臉上的表情陰沉如水。

帳篷里的空氣忽然如膠水一樣凝結了起來。那是倆個超等高手同時散發出殺氣的緣故。本來充滿詭異的氣氛和一絲絲溫情的帳篷瞬間就成了火藥上的一盆火炭。

「我如果不死你就會死?我們不能同時活下去嗎?」洛尼爾•讓胸口的傷口流出來的已經不是黃紅相雜的血液而是一股股的黑色液體,這些液體流過之處立即升起白煙,明顯有著極強的腐蝕性,而洛尼爾•讓好像沒有一點感覺的樣子,其實那些液體已經把他胸口的紗布全部腐蝕干淨,露出他胸膛上那個可怖的傷口,這個傷口還像剛剛受到馬當•科利爾攻擊時的樣子,連里面碎裂的脊椎骨都保持著散裂的樣子。一個沒有脊椎骨的人怎麼還能開弓放箭?而且這時的氣勢也絲毫沒有受制的樣子。難道洛尼爾•讓真的一直是在騙人?

「你殺了不了,雖然你引我用出了‘虛空暗影’,但你也沒了武器。」風十六看都沒看洛尼爾•讓一眼,不斷的用腳跟研磨著已經變成碎片的小巧弓箭,好像剛才的一腳踩的還不夠狠一樣。

「你真聰明。」洛尼爾•讓又重復了一句自己說過的話。

「你真喜歡騙人。」風十六也重復了一句自己說過的話。然後身影一閃直接從割開的帳篷口子竄了出去。

洛尼爾•讓躺在床上沒動。過了片刻,帳篷里忽然多出了一個人。

「師父,‘天使之弓’無法修復了。」這個人一進帳篷就低下頭把所有的弓箭碎片撿了起來。

「休伊特,不要撿了,弓里的能量已經被我吸收了,這把弓被她踩碎之前就已經廢了。」洛尼爾伸出手模向自己的胸膛。

洛尼爾的手指所到之處盡皆升起白煙,白煙過後,洛尼爾•讓胸膛上的傷口不但沒有愈合反倒擴大了不少,如果仔細看的話,原本傷口里殘破的脊椎骨已經不見,而在原來的脊椎骨下面,一段還透明的骨膜里面神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天使之弓最大的效用本來就是治療,我用這把弓當做武器很多年,從沒想過要把弓里的能量引出來使用,還是那個風十六提醒了我。」洛尼爾•讓說話的功夫身上的脊椎已經長好,老會長以一個只有年輕人才會使用的鯉魚打挺的動作從床上躍下,然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重新擁有脊柱的感覺真的好啊。洛尼爾•讓無言的感慨了一下。

「拿上你的弓,我們要設法狙擊這個風十六,骷髏會里也只有我們師徒有可能殺死她了。」說完洛尼爾•讓俯身從床下拖出一個箱子,打開箱子蓋之後,露出了里面的一把長弓。

金黃色的弓身配上綠色的弓弦,這把弓給人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

‘魔鬼的注視’是這把弓的名字,從外表上誰也無法把魔鬼倆個字和這把溫暖明艷的弓聯系起來,不過等到這把弓射出利箭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它為什麼擁有這樣一個名字。

休伊特無言的轉身離去,作為骷髏會會長的弟子,藏聰敏于木訥是最基本的要求。一直以來洛尼爾•讓對自己的這個弟子都十分滿意,尤其是和自己的兒子對比的時候。儒勒•讓雖能忍耐,但不知道享受忍耐和蟄伏的樂趣,那就不算真的能忍耐。而自己的這個弟子也許是身為神射手的原因,在耐心和專注上有個儒勒•讓絕達不到的水準。也許當初沒傳授兒子神射手的技能是個錯誤,現在看來‘神射手’這個職業不但能是個稀缺的遠程攻擊手,更重要的是這個職業可以磨練出一個人的耐心和毅力,這才是最重要的。洛尼爾•讓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

神射手對盜賊。倆個天生就是敵人的職業。如果不能把神射手獨有的耐心發揮出來,面對盜賊的高速度和高敏銳的感知,神射手必然會被壓制,就像今晚一樣。但如果神射手埋伏好之後就可以利用獨有的耐心尋找到一擊致命的機會。尤其是有兩個神射手構成交叉阻擊的時候,成功的機會幾乎是百分之百,重要的是耐心,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就早晚會出現那樣一個機會。洛尼爾•讓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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