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 第十四章 戰斗里沒有光榮

作者 ︰ 干魚

上集提要︰泉選擇的是錯誤的反應,而安琪莉亞的執行能力和骷髏會的戰術安排都非常完美,泉本來應該面對失敗或者死亡的命運。但意外發生了,鐵鼠老藍落入了安琪莉亞的懷里。但這次意外能解救泉嗎?——

分割線——

老藍的撕咬讓安琪莉亞痛的幾乎直接暈過去。這是真正的疼痛,**上和精神上都是。如果安琪莉亞在這一戰放生之前受到這樣的攻擊,唯一的結果就是真的暈過去。

但現在的安琪莉亞已經是一個真正的戰士。安琪莉亞的臉已經疼的失去了血色,蒼白的面容表情平靜,既不是咬牙堅持也不是憤怒欲狂。安琪莉亞伸出左手,因劇烈的疼痛,安琪莉亞伸出的左手是顫抖的。這只左手上海戴著‘馬當的左手手套’,那畢竟是神器,雖然已經使用不出技能,但它的堅韌度還在。安琪莉亞用左手抓住已經瘋狂了的鐵鼠,捏著鐵鼠的尾巴直接把它扔了出去,老藍對著安琪莉亞的手就是幾口,都被堅韌的’馬當的左手手套阻擋住了。要知道,那只鐵鼠的嘴里還咬著安琪莉亞的女乃/頭,而安琪莉亞扔出鐵鼠的時候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鐵鼠的附加動作。

這就是一個戰士的選擇,為了達成目的,本人的憤怒傷心疼痛等等都不在考慮範圍之內,雖然捏死鐵鼠也不過需要加上點力氣而已,但這點力氣可能會決定決定正面戰場的勝負。一切為了勝利。這是對一個戰士是否成熟的判斷標準,而安琪莉亞做到了。

鐵鼠從泉的手中滑落,鐵鼠的那一下把泉咬的也不輕,泉的右手大拇指幾乎被老藍咬穿,血從泉的手上流下來落下。

安琪莉亞還是努力的操縱著‘千絲萬縷’,這時的安琪莉亞已經能明白一個戰士的職責要比戰士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這樣的安琪莉亞是可怕的,也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只是幾乎而已,因為安琪莉亞已經敗了。

老藍落下消失于泉的視線已經讓泉覺得身體周圍的這些發絲的不正常,可以困住泉沒什麼不能困住鐵鼠?當泉的血液落下的時候才是決定性的一刻,泉的血液像濃硫酸一樣燒穿了發絲直落地面。

安琪莉亞蒼白的臉就在這些血液的正下方,殷紅的鮮血把安琪莉亞那本來雍容華貴中又帶著一點俏皮的臉涂出了幾條紅色血線。蒼白的底色加上這些紅色的鮮血,猶如白的菊花上長了紅絲。

安琪莉亞茫然的抬頭看向上面。

泉已經借助他的血液的力量徹底的突破的‘千絲萬縷’的束縛。泉的血脈之力甚至要比神之馬當成神的時候的力量還要強大。泉突破‘馬當的右手手套’布出的迷陣並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而是靠著一些運氣和徹底的力量壓制。血脈之力完全壓制了神器的技能。

泉的視線正和仰視的安琪莉亞的視線相逢。

安琪莉亞嘆了口氣,右手用力抓著泉的腳狠狠的把泉揮向地面。

如果是以前的安琪莉亞,這時如果不是驚慌大叫就肯定是笑嘻嘻的試圖向泉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雲雲。但這時的安琪莉亞明知自己失去了勝利的機會後依然沒有放棄最後一次努力。

這就是戰士的選擇。戰斗到最後一刻。

泉屈身伸手,在安琪莉亞把自己身體掄起來的一刻一刻已經改變了自己的重心。

要論近身戰斗的能力,泉在應變速度,力量和技巧上都要超過安琪莉亞很多,尤其是這些天來反復的殺戮更使泉的近身戰斗動作幾乎變作了本能。

泉的手反過來抓住了安琪莉亞的手腕,而依然被安琪莉亞抓住的腳猛然蹬出。

這是結結實實的一腳,因為被抓住手腕安琪莉亞連後退泄力的機會都沒有。

泉的腳以絕對的力量優勢掙月兌了安琪莉亞的抓握,然後蹬在了安琪莉亞的胸口。

安琪莉亞已經飽受打擊的胸部徹底的改變模樣,所有的胸骨幾乎都是在瞬間就變成了碎末。這一腳直接蹬穿了安琪莉亞的胸口。

泉的腳出現在了安琪莉亞的後背,而被腳蹬中的部位全部化為漫天的碎末從安琪莉亞的胸口消失。

安琪莉亞胸口的傷口幾乎和泉的腳部大小形狀一模一樣,這是必殺的一腳。

安琪莉亞甚至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就倒了下去,而泉也來不及收回蹬穿了別人胸膛的腳,跟著倒了下去。

當泉又一次改變身體重心站立子啊大地上的時候,他的腿上已經套上了一個人的身軀,一個女人刀鋒身軀,一個又自己的愛人也愛著別人的女人身軀,一個會用俏皮幽默的態度說著俏皮的話的中年女人的身軀。

這個身軀現在就躺倒在大地上,而站在大地上的那個年青男人的腳透過她的身軀直接接觸大地。

所有的生命都來源于大地最後又會歸于大地。這是舊文明時代很多哲人和宗教人士最後的感嘆。

現在安琪莉亞和泉都在大地之上,不過是一個躺著一個站著。躺下的那個死了,站立著的總有一天也會接受死亡,不過他現在還站立著,就可以宣告自己的勝利,並有權力講述自己的正義。

死人什麼都不會說,而活人有權力說任何他想說的。這就是正義的由來,正義總是由勝利者來表達和陳述。

舊文明有句話叫做「正義必勝」,請把這句話反過來說——「勝利的總是正義的。」後一句明顯不論在邏輯上還是事實上更加合理。而前一句明顯不是欺騙小孩的卡通語言就是把正義庸俗化了。

泉連看都沒看、倒在自己腳下的安琪莉亞一眼。在泉的心里,他已經給過安琪莉亞活命的機會,是安琪莉亞自己非要設計圈套想殺掉自己,那麼反擊殺掉一個本來就是敵人的女人有什麼錯嗎?

安琪莉亞蒼白的臉上的鮮血凝固下來,那些血液來自泉的身體,並不是她的鮮血,她的鮮血正在通過她胸口那個大洞直接灌注這高原上干燥的土地。也許因為她血液的澆灌,這里會長出一朵鮮花或者野草。不管這里變成什麼樣子,都已經和她無關了。

雖然安琪莉亞一直戰斗到了最後,戰斗的過程中也表現的極其優秀,但並不會引起泉的尊敬。

即使她是一個真正的戰士也沒必要尊重她吧?

泉比這還要絕對,他根本就沒考慮過為什麼要尊敬自己的敵人這樣的問題,在泉這個垃圾城人來說,任何事物,只要對自己不利的,有可能傷害到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的,都是邪惡的,都是應該消滅的。

單純的垃圾城人理論真是真實的可怕,也許很自私,但這樣的理論讓垃圾城人能生存下去。在人類還在茹毛飲血的時候大家奉行的都是這個理論吧?

什麼憐憫寬恕,什麼尊敬友善,都是在人類的有了剩余財富可以有選擇之後才出現的情懷吧?

生存面前,一切道理都得讓步。

泉抬起腿,從躺在地上的女人身體里拔出自己的腳,然後向還在瘋狂的四處亂竄的老藍追過去。在泉眼里,關注一個死去的女人遠沒有抓回自己的寵物重要。畢竟這只寵物能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提供一定的幫助。

老藍被徹底激怒了,沒人規定過寵物必須對自己的主人忠心。尤其當這個主人對待自己的寵物並不友善的時候。老藍拼命的躲避泉的追捕,在鐵鼠的心里,泉就是最壞的人類。

可有時候世上的服從不需要忠心這種東西的保證,比如強權就可以有效的讓弱小者低下自己的頭顱。

人類幾千年來都這樣干著,這樣的理論也適用于這個世界。

老藍在泉的絕對速度有時面前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當被泉抓在手里的時候,屈服就是唯一的選擇了。老藍的智力雖然不高,這時卻能安慰自己,這個主人雖然凶惡了一點,但在他身邊總是能吃飽不是嗎。

人類的智力雖然比鐵鼠老藍強上一點,但大多數時候不是也這麼做的嗎。

無奈,是大多數還活著的生物的命運。死人倒是不需要無奈了。但他們或者她們死前一定也無奈過。

泉把老藍裝進背包之後並沒有直接向垃圾城的方向走去,而是沖向了安琪莉亞出來的方向。那里還有十多個骷髏會的成員在戰栗著看著泉對安琪莉亞所做的事。

泉是不是惡魔不知道,但這一刻,泉確實是為了殺戮而殺戮,這些骷髏會成員不過時安琪莉亞的隨從性質,來到這個垃圾山上也沒對泉出過手,安琪莉亞帶著他們更多是因為生活上的原因,也沒指望過這些人能有什麼戰斗上的幫助。

畢竟帶著十幾個人不但能讓安琪莉亞覺得自己的地位高,實際生活中也多了很多便利,吃的飯菜有人做好,睡的帳篷有人搭建好。這就是權力的誘人之處啊。

泉沖進這樣的普通人群里所做的事就是大多數小說或者歷史上被認為是惡人才會做的事情。殺沒有能力反抗的人向來都不是小說中的英雄干的事。

但泉的理論是「如果惡人的權力比好人的權力還要多的話,那我不介意當個惡人。」

其實泉殺這些在一個客觀的角度看也不能說是錯,這些人沒參與這場戰斗並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參加下一場針對垃圾城的戰斗。

非要等到對手出拳才反擊?打架打輸的人大多是這一種人。

泉可不會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個英雄。

但這樣的事情也確實沒什麼光榮可言。

不過泉殺人也從來沒把光榮當做借口。

殺人也有光榮可言嗎?那是另一個謊言,關于戰斗的光榮的謊言。安琪莉亞才會相信那樣的謊言,一個真正的戰士?不過是一個真正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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